浑身的血肉都沸腾了一般,秦鹤洲忍下那股灼烧着他五脏六腑的冲动,托着陆凌川的腰将他抱到了自己怀里,缓缓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对方。
随即他伸手撩开Omega的银发,在注意到对方脖子上那层染着血迹的白纱之后,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呜......”陆凌川说不出话,只是本能地将脑袋埋到对方的颈窝里,摄取着秦鹤洲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雪松香气。
怀里的人像是一只收惊了的小动物,无措得让人心疼,秦鹤洲搂在他腰上的手逐渐收紧,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他的手掌抚过对方有些凸出的肩胛骨,Omega摸起来都没什么肉,似乎消瘦了不少,整个人在不停发抖,隔着一层衬衫得布料,温度仍旧高得惊人。
在对方的安抚下,信息素一点点平稳下来,可陆凌川的鼻尖却越来越酸,抑制了许久的情绪下一子全都翻涌了上来。
他小声地啜泣着,“你......骗人。”
“对不起,”秦鹤洲将下巴抵在他额前,把人紧紧地搂进自己怀里,心疼得不行,
“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遍。
“你第一次......标记我,偷了我的钥匙,”陆凌川张了张嘴,咬在对方的脖子上,但是力道很小,根本不能算是咬,只是磨着秦鹤洲颈间的皮肤,“上次......上次发热期,还偷了我的情报,呜......”
说到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回来了,”Alpha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秦鹤洲伸手掰过陆凌川的脸,用拇指抹去对方脸上的泪痕,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道:“不会再走了。”
面前的Omega长睫轻颤,薄唇微张,浅色的眼眸中此时只倒映着秦鹤洲的身影,吐出的气息滚烫,却越来越不连贯。
下一秒,秦鹤洲俯身亲上他的唇瓣,手掌沿着对方的脊背往下探去。
Omega顺从地张开了唇,任由对方索·取,他整个人都柔软得不行,唇瓣很软,小舌也是。
缓解Omega发热期的症状有三种标记方式,但对方目前的状况显然不适合做后颈标记,想到这,秦鹤洲的眸色一暗,他抱着Omega缓缓躺了下去,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
在他倾身离开对方嘴唇的那一刻,陆凌川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Omega眼眸涣散,在Alpha的耳边用气声说道:
“别......走,......标记我。”
这回,秦鹤洲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他伸手撩开Omega脸颊上的银发,揉了揉对方泛红的眼角,再次用力地吻了下去。
昏暗的灯光散落在床头,映照出两人凌乱的身影。
像是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船只,陆凌川下意识地又要去咬自己的手腕。
“别咬。”秦鹤洲将他的手举过头顶,压着他的腿弯,低沉的声音让Omega浑身一颤。
“唔......”
秦鹤洲像是熟知自己身体每一处敏·感的部·位,在他猛烈的攻势下,陆凌川感觉自己根本无处可遁。
又不允许他咬手腕分散注意力,
实在太犯规了。
下一秒,秦鹤洲俯下身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中敛着隐隐笑意,“实在忍不了的话,你可以咬我......没事的。”
“唔!”
陆凌川被刺·激地张开张薄唇,
可是秦鹤洲根本没给他机会,趁着这个间隙,又吻了上去,占有着他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
Omega最后累得几乎连眼皮也掀不开,秦鹤洲只好抱着他去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给陆凌川换上。
Omega很听话,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换好衣服后,秦鹤洲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热度总算退了下去,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于是他伸手撩开了对方的银发,吻了吻陆凌川的嘴角,环着陆凌川柔软的腰·肢,低声哄道:
“乖,睡觉。”
“嗯~”陆凌川轻轻地应了一声,攥着他的衣领,整个人窝在Alpha怀里,被淡淡的雪松香气所包裹,腺体也不再难受了,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的长睫颤了颤,随即闭上了眼,立即进入了梦乡,沉沉地睡了过去。
望着对方安稳的睡颜,感受着怀里人温热的体温,秦鹤洲这两个月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居所,他伸手拉了拉被子,又在陆凌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次日清晨,秦鹤洲醒来的时候陆凌川还在睡,因为陆凌川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好,所以看起来分外憔悴,他脸色苍白,眼下浮现几抹浓重的青色,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脖子上还缠着沾血的薄纱。
秦鹤洲想让他再睡一会儿。于是他用对方的终端给李副官发了条消息,说是陆凌川太累了,要再休息一会儿,如果上午有要紧的事情的话,麻烦对方先处理一下。
随即把陆凌川的终端调成了静音模式。
陆凌川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他很久没睡得这么沉过了,所以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晕,只是下意识地支撑着起身去查看终端上的消息,
然而下一秒,
“先吃早饭。”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闻言,陆凌川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秦鹤洲那双深邃的眼眸,昨晚发生的一切如一道闪电似地涌入脑海,
Alpha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然后撞上了发热期的自己......
而且自己当时好像还穿着秦鹤洲的衬衫,躺在秦鹤洲的床上。
想到这,陆凌川只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但耳朵却一下子红了,从耳根一直红到后颈。
秦鹤洲望着陆凌川红透了的耳朵和这副呆呆的模样,不用猜也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勾了勾嘴角,将陆凌川手里的终端收了起来,在床头坐下,伸手撩开Omega后颈的银发,看着他脖子的上的那层白纱,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先吃饭,然后让你的医生过来看一下。”
“嗯。”
Alpha的话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陆凌川无法抗拒,他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就应了下来,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抬眸望向对方,愣怔道:“你......为什么回来了......”
“等你吃完饭,我再慢慢和你说。”秦鹤洲贴近陆凌川身边,说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哦。”陆凌川低垂着眼眸,不敢和他对视,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然而因为他动作太快,两条腿又酸·软无力,一下子没站稳,直接跌到了秦鹤洲的怀里。
随即便听到对方的轻笑从额顶响起,这回,陆凌川的脸也跟着一起红了,他干脆直接把脸埋到了Alpha胸前,也不想再抬头了。
下一秒,秦鹤洲搂过了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了厨房。
陆凌川吃完早饭,秦鹤洲将他从皇太后那里得到的线索完完整整地和陆凌川说了一遍,
然而还未等陆凌川发表意见,他就伸手堵住了对方的嘴,
“好了,我说完我为什么回来了,让你的医生过来看一下。”
陆凌川:“......”
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但他又拗不过秦鹤洲,只能用终端给医生发了条消息。
陆凌川的私人医生在见到秦鹤洲的那一刻,眸底闪过一丝错愕的神情,没想到陆凌川之前说所的Alpha竟然是斯塔星的公爵之子。
虽然他是个Beta,但仍旧能感受到Alpha身上那股极具压迫的气势。
不过,医生毕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他并未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替陆凌川检查了一下伤口,随后开了一堆外敷的药,并嘱咐他伤口绝对不能碰水,也一定要避免二次受损。
做完这些后,医生提起自己的箱子,在转身离开之际,又对陆凌川说道:
“如果你腺体恢复的好的话,阉·割腺体的手术下周就能进行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扫在自己的脸上。
在Alpha凛冽的眼神中,医生大气不敢出一声,急匆匆地说了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随即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夺门而出。
陆凌川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秦鹤洲,被对方搂在怀里。
“你要阉·割腺体?”秦鹤洲从背后抱着他,嘴唇几乎是擦着Omega侧颈青色的血管问道。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陆凌川被他弄得很痒,却又无处可躲,整个人都在Alpha的掌控之下,
他张了张嘴,解释道:“我......不是我想这样的。”
随即把那天二皇子说的话告诉了秦鹤洲。
下一秒,脖子上缠的纱布被身后的人轻轻解开,
陆凌川下意识地动了动,又被对方按住,
“别动,先帮你上药。”
秦鹤洲上药的动作很轻,冰凉的药膏涂在后颈最敏·感的部位上,引得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
上完药,秦鹤洲又帮他重新覆上新的纱布,与此同时,又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道:“上将,你想取掉腺体,彻底变成一个Beta吗?”
“啊?”陆凌川愣了一下。
秦鹤洲帮他缠完纱布,将东西放到了一边,
“不要管别人,我只是问你,你想这么做吗?这是你自己的意愿吗?”
沉默了片刻,
“不......不想。”陆凌川的回答很轻。
即使他因为Omega的身份而备受煎熬,但他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身体。
“那就把这个手术取消了。”秦鹤洲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耳垂。
闻言,陆凌川的长睫微颤:“可是......”
“我在这里,”秦鹤洲打断了他的话,“不管是二皇子也好,还是赛博星的国王也好,你都不需要怕。”
“你就是我的Omega。”
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沉稳又坚定。
雪松的香气萦绕在陆凌川鼻尖,秦鹤洲的话直直地撞到了他心坎里去,在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随即便听对方接着说道:
“谁要是对你的身份有意见,我就去把他揍一顿。”
陆凌川似乎是被他的给话逗乐了,轻声笑了起来。
见状,秦鹤洲勾了勾嘴角,低声道:“至于怎么对付那个二皇子,我已经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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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四个世界(十一)
“禀殿下,从斯塔星来的使臣被关押起来了,上将让我来通知你这个消息。”
凯尔富丽堂皇的寝宫内,侍从站在他面前将最新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他。
“哦,”闻言,凯尔挑了挑眉,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红茶,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陆凌川动作还挺快的嘛?”
说到这,他抿了一口茶,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目光,“他知道应该怎么站队就行。”
“走吧,”凯尔将茶杯放回茶几,从沙发上起身,疾步往大门走去,“让我们去见见我的这位好表哥。”
星之舰的审讯室内,
黑发男子双手被反剪在椅子后面,审讯室的椅子有点低,所以他的一双长腿看上去有些无处安放,只能横在桌前。
李副官将凯尔带入审讯室后便离开了,狭小的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
凯尔在桌子前坐下,双手交叉在桌前,面上还挂着虚伪的微笑,他直直地看向秦鹤洲道:
“你说你大老远地从斯塔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那个老太婆居然也舍得让她的宝贝孙子到处乱跑?”
凯尔口中的“老太婆”指的便是斯塔星的皇太后。
他这话中的嘲讽意味十足,还隐隐透着一股酸意。
一年前,他前往斯塔星寻母亲那边的势力相助时,遭到了干脆的拒绝。
他还记得皇太后当时那副训诫自己时肃穆的神情,想到这,凯尔眸中闪过一丝阴霾,说到底还是偏心罢了,若是换成了秦鹤洲这个宝贝孙子,她怕是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应了。
他顶着这个私生子的身份,过了二十几年过街老鼠似的生活。
赛博皇室永远对他心有芥蒂,连他生母的身份都不敢公布,而斯塔皇室从未接纳过他,对他的存在一直秘而不宣。
不管在哪一边,他都是被排斥在局外的人。
就因为他的出身,有些事情注定与他无缘,就比如皇储的位置,自他出身的那一刻起,他的父亲就从未把他是视作未皇储的候选人。
估计他出生的那一刻,老国王心里犹豫的是要不要把他掐死在摇篮里。
而他那个短命的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咽气了。
除了给他带来了“私生子”、“杂种”这些名号意外,半点作用也无。
所以,赛博星的皇位只能是他大哥的,而他则注定顶着这个“私生子”的名号,像一只老鼠一样暗无天日地生活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真是可笑极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自己的未来就交代在了他的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