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吃软饭[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戏问
戏问  发于:2021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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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每日公文繁多,光皇帝一人是很难处理完的,这才有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作为代笔,遵照皇帝的字样用朱红正楷代替批阅,所以司礼监的权势日益高涨,是实质上的另一内阁。
  而如今的内阁首辅谢钧自梁斯被擢升为掌印太监后,便开始忌惮他的势力。
  谢钧本就与他不和,现下顾忌倒是越来越深。
  文臣集团中存在激烈的权利内斗,这一点梁斯向来清楚,但他通常采取的方式便是隔岸观虎斗。
  文臣的内争,他向来不管。
  可今个,这新科状元却是主动找上门来,他倒是想瞧瞧对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关子。
  下一秒,梁斯搁下手中的笔,对那小厮说道:“请他进来。”
  没过多时,秦鹤洲便踏入了房间,朝梁斯作了个拱手礼,道:“公公好雅兴,早就听闻公公为人风雅,精于琴棋书画,尤其是一手行楷写得极好,今日得一见,想是旁人说岔了。”
  梁斯朝他回了个礼,皱了皱眉,道:“此话怎讲?”
  秦鹤洲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的夸赞不及公公真迹三分神韵。”
  梁斯听了秦鹤洲这话,忍不住勾起嘴角,有些失笑,“秦大人在殿试中一举夺魁,咱家只道秦大人学识渊博、才思敏捷,如今看来这说话的本事更令人佩服。只不过......”
  说及此处,他语调一转,悠悠抬眸看向秦鹤洲,只见对方那身崭新的官服上落了许多灰尘,梁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大人第一日去都察院任职,怎么衣服都灰了?”
  秦鹤洲低头瞥了眼自己的官服,笑了笑,“公公必然应该知道,这书卷若是被人冷落便会蒙灰,那么换作了人,也是一样。”
  见他终于不再和自己卖关子,梁斯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秦大人,咱家不知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但这都察院的事情,咱家可管不得。”
  “少游自然知道都察院的事公公管不得,可这圣上身边的事想必没人比公公更了解了。”秦鹤洲将手负在身后,上前一步,俯身看着梁斯说道。
  梁斯这回收起了眼底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秦大人不如有话直说?”
  “众所周知,都察院是负责替圣上纠察百官,严纪明律的地方,可如今朝中事物纷杂,都察院中又人手紧缺,督查的任务几乎都落在‘那几人’头上,少游如今任佥都御史一职,愿替都察院分忧,为陛下广纳贤士,故少游恳请公公上书陛下一封说明如今的状况,批准少游招揽几位贤能之士作为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另外,少游还望公公来做此事的监制。”
  秦鹤洲说这番话时,余光一直留意着梁斯面上的神情,也注意到了对方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
  梁斯沉默了片刻,心中却将此事的前后关系都捋了一边,再看向秦鹤洲时,眸中的神色也变了。
  只道眼前的人是真的不简单。
  秦鹤洲作为皇帝任命的新官,权势被人架空,陷入上下皆不服众的尴尬境地,他又出身寒门,身后更无靠山,如果他想融入都察院现有的势力,此举可谓难于登天,他就算是拼了命、挤破头也操控不动傅文和手下的人
  于是他索性彻底放弃了这条路,直接另辟蹊径。
  今日,秦鹤洲这摆明了是要以皇上之名,借自己之势为他招揽一股新的势力。
  梁斯倒是赏识他的胆识,只不过......
  “秦大人,你这话说的可真不错,但你也知道咱家向来不爱多管闲事,这些事你去找首辅谢大人不是来的更为妥当吗?与咱家何干?”
  梁斯回话中的婉拒之意十分明了,他倒要瞧瞧秦鹤洲这下会如何回应。
  谁知,对方丝毫不恼,也没半分退缩之意,脸上笑意反而更甚,
  “公公这话可问到关键之处了,少游今日来寻求公公的帮助,其一确实是因为少游如今身陷囹圄,需要贵人解围。而这其二嘛,自然是这件事只对公公有益,少游需要公公的一臂之力,公公又何尝不是呢?”
  闻言,梁斯脸色蓦地一变,却听秦鹤洲接着说道:
  “您也知道,当今圣上十分‘尊敬’内阁首辅谢钧,朝政大事几乎皆有他一人独揽,其中也包括这都察院,纠察、弹劾百官的职责自然都落在了谢大人身上,上个月谢大人便以‘庸碌无能’为由头弹劾了三位大臣,只是......”
  说及此处,秦鹤洲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透出锐利的目光,直白地与梁斯对视,
  “您可否听闻谢大人先前上书陛下的那段话,其中就包括‘司礼监势大,应还政于内阁’,公公不愿参与文臣的纷扰,确是明哲保身之道,可这朝堂中的事,少游认为用另一个词形容更为妥当。”
  梁斯目色沉沉,“何词?”
  秦鹤洲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进则退。”
  这一瞬,气氛诡异地沉默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却仍在交锋,梁斯眸中神色百转千回,心中思绪不断翻涌。
  秦鹤洲刚才的那番话直击他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的隐患,谢钧忌惮他,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的两股势力一直在暗中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而谢钧今日来的连番举动,无论是频繁地运用个人权利升降官员,还是不断地向皇帝进言要削减自己的势力,都严重地危及到了梁斯的利益。
  梁斯不可能坐以待毙,但他苦于都察院中尽是谢钧的势力,而秦鹤洲今日却突然跑来,将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
  沉思片刻,他拍案道:“你这件事,我应下了。你要的东西,我会替你办,不过这招人的事你得自己处理。秦大人是个聪明人,想来不会让咱家失望。”
  秦鹤洲见他应下,便知道这事成了,朝对方作了个拱手礼,笑着道:“少游多谢公公相助,自然会全心全意办好这事,不辜负公公与皇上的厚望。”
  说罢,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秦鹤洲便从这宫中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侍从见他出来了,面上还带着先前那幅笃定的神情,便知事情大概是办成了,他想了下接下来的安排,说道:“主子,您待会儿和陆公子有约,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闻言,秦鹤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伸手拂了拂灰,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先回家换身衣裳。”
  侍从面上应了声“好”,心中却是腹诽先前秦鹤洲去见这权势滔天的掌印太监,也不见他嫌弃这身灰,说要换衣服,怎么一换成陆公子,倒这么在意起仪表来了?
  ·
  另一边,薛绍仪与陆凌川从翰林院中出来,薛绍仪便随口问及陆凌川接下来的安排。
  陆凌川愣了片刻,说:“少游前两日约了我去苏公河渠划船,说是有事情要谈。”
  “啧,啧,啧。”薛绍仪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不住摇头,“这定情信物都换了,只是去划船这么简单?还有‘事情’要谈,我倒是好奇这到底是谈事呢?还是谈情呢?”
  陆凌川被他这么一调侃,直接偏过了头,用胳膊杵了他一下,“你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自然是去谈事的。少游先前入了都察院,前几日他与我提到,这都察院公事繁多,监察御史人手或许不够,想找几位贤能之士,但他刚来京城没有多久,人脉不熟,消息也不通,所以才想找我来聊聊这事。”
  薛绍仪当下便收回了那幅调侃的神情,难得地正经了起来,他结交广泛、八面来风,今日也听闻了秦鹤洲在都察院中收到冷落这一境遇,只是他没想到,秦鹤洲对此早有预料,甚至未雨绸缪,私下里更是想借助陆凌川在京城中深厚的背景寻找人脉。
  薛绍仪先前全力撮合二人,只是当陆凌川和他是难得的缘分,也算是情投意合,再加之陆凌川作为自己的兄弟,难得遇见了喜欢的人,在感情上开窍了。
  如今细细思来,陆凌川确实是动了真情,但那秦鹤洲呢?
  他作为寒门状元,陆凌川稍对他有所表示,他便热烈回应,前段时间刚交换了定情信物,后面立即提出了这般请求,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下一秒,陆凌川的衣袖便被人拽住了,他回过头,只见薛绍仪面上神色凝重,“陆三爷,你现在喜欢他,有些事情难免看不清楚,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最好仔细想想这个问题,他到底是想利用你,还是真心喜欢你?”
  陆凌川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薛绍仪刚才的那番话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他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空白,只剩下二个字:
  “利用”。
  作者有话要说:  秦哥:我真的冤枉,另外,见老婆要当然穿的好看一点
  感谢在2021-05-2822:08:24~2021-05-3017:4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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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三个世界(八)
  大魏都城水运昌盛,皇宫以外,沿着方方正正的城街让人凿运了四通八达的河渠,方便货物运输,而京中百姓也可以选择走水路。
  这些个河渠便以当年的建造者苏康适为名,被命名为“苏公河渠”。
  秦鹤洲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长衫,上面绣着白色云锦暗纹,款式很简单,但他身姿出挑,肩宽腰窄腿也长,腰间还挂着陆凌川前些日子送给他的玉佩,为这身衣服点缀了一抹亮色,倒是把这衣服穿出了几分贵气。
  两人分别坐在船头两边。
  现在到了晚上,天色基本都暗了下来,街坊中却亮起万盏灯火,为幽幽水面镀了一层荧光,河渠不宽,最多供两艘小船同时通过,两边便是白墙灰瓦的民宅与闹市,人们穿着宽松的衣袖出门乘凉,从街边三三两两地路过,传来嬉闹的谈笑声。
  秦鹤洲白天在皇宫中用了不少周旋的话术,那些字眼像上了层枷锁一样沉重、无聊。
  而寻常百姓则在这喧嚣的夜市中,聊家常、聊轶闻、聊八卦,
  船夫站在船尾划着浆,小船晃晃悠悠地驶过桥拱,在两人身上笼上一道阴影。
  陆凌川就坐在秦鹤洲对面,他那边还挂着盏小油灯,因为船头很窄,两人无处伸展的长腿几乎就要挨到一块。
  陆凌川的神思好像有些恍惚,目光无意间在秦鹤洲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上停了许久。
  “怎么,子川这是舍不得了,想要回去?”秦鹤洲看着他这幅模样,勾了勾嘴角,语调中带着些调笑。
  闻言,陆凌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夜市灯笼的红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瓷白的肌肤染上一层薄红,“这块玉佩,很衬你。”
  下一秒,秦鹤洲忽然凑近了一些,荧火点映在他挺拔的鼻尖,“子川送的,那自然是。”
  陆凌川忘了眨眼,薄唇微张了一下,却又没说出话。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每次面对秦鹤洲的时候,自己总是慌乱的那个。
  他倒是洋相尽处,手忙脚乱,可秦鹤洲却永远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秦鹤洲会对自己笑,会和自己讲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可他心里真的有过一丝触动吗?
  那怕只是一分、一毫?
  但陆凌川看不出来,秦鹤洲装得太好了,他的一举一动都端得滴水不漏。
  他有时候真的想扒了对方身上的那层“官服”,看看他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子川,可是有心事?”
  秦鹤洲的话将陆凌川的心神一下子拉了回来。
  他抬起眼眸,对方长密的睫毛就在眼前,睫毛下是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瞳仁很黑,此时那双瞳仁中正专注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陆凌川一直觉得秦鹤洲的眼睛生得很好看,很难用言语形容的那种好看,就是非常传神,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有时候光是站在那里看着你,朝你眨眨眼,就会把人的魂勾走。
  “没,”陆凌川迟疑了片刻,垂下了眼眸,岔开了话题,“你先前托我帮你寻的几个合适人选,这几日我认真思索过了。”
  说着,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宣纸,上面写了许多名字,看上去像是一张候选人名单,“这几位都是你我的同榜进士,家世背景皆可,有才识,字写得也好,如今都在庶常馆中见习,也算是我与飞卿的故识,你何日有空,我替你们引荐一下。”
  “那便有劳子川了,我后日下午就有空。”秦鹤洲接过那张纸,只扫了一眼,便塞入了衣襟当中。
  陆凌川:“少游不再仔细看看吗?或者有什么问题......”
  “不用,”秦鹤洲打断了他,嘴角带着笑意,“子川知我,相托与你的事情我自然放心。”
  陆凌川看着他,愣了片刻,又“嗯”了一声。
  两人忽然沉默了下来,见对方也没有说话,陆凌川忽然感觉心有些沉了下去。
  就好像秦鹤洲约他出来只是为了办事的,而且对方刚才的话虽然客套却透着疏离,陆凌川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他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然而下一秒,
  “你......”
  “你......”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目光也交织在一块。
  秦鹤洲原本想问他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愿不愿和自己一起逛逛晚市。
  但他现在只是笑了一下,道:“子川你先说。”
  闻言,陆凌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今日来找我只是为了说刚才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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