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陆凌川笑了笑,亲了口他的下巴,又接着吃面条。
秦鹤洲:“那阿姨呢?你妈她......”
“我妈她脾气比我爸好多了,你不用担心。”陆凌川说。
秦鹤洲低低地“哦”了一声,随即把脸埋到对方肩头,过了一会儿,又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会不会,会不会......”
说到一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陆凌川吃着面条,但脖子被他蹭得很痒,只能应付道,“没事,如果我爸把你扔下去的话,我会去楼下捡你的。”
·
秦鹤洲四十岁生日这天,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
“我好像忘记买蜡烛了。”陆凌川拿着蛋糕盒子上车后,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没事,我就停在这里等你。”秦鹤洲冲他笑了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的模样好像都没怎么变,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年的锐气,多了几分温润。
“好。”陆凌川点了点头,又折返回店里帮他买生日蜡烛。
然而就在这时,系统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完成目标积分,成功通关第一个世界。】
【请问宿主是否要立即前往下一个世界?】
秦鹤洲的神色淡淡,只是说道: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可以,宿主你在这个世界还可以再停留半个小时。】
等陆凌川拿着蜡烛上车了之后,秦鹤洲便伸手搭上了方向盘,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银色的戒指。
和陆凌川手上戴的那个一摸一样。
开车回家花了十几分钟,进门之后,面前的地毯上摆放着两双一摸一样的拖鞋,只是秦鹤洲的那双要稍微大一点,但陆凌川有时候仍旧会搞错,这个时候他就会产生“早知道就应该买不一样的颜色”的想法。
两人脱下外套后,陆凌川把蛋糕放到桌上,秦鹤洲凑到他身边来,问道,“现在吃蛋糕吗?”
“不是晚上吗?”陆凌川看向他,随即又说道,“你想的话现在也行啊。”
秦鹤洲亲了亲他的脸颊,“我想现在。”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陆凌川拆开蛋糕,帮他插上蜡烛,秦鹤洲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忽然意识到,好像似乎每年都是这样,只是数字在变而已,从“23”变成了“40”。
点了蜡烛之后,陆凌川关掉了客厅的灯,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摇曳的烛光。
他们没有唱生日快乐歌,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像往年一样,秦鹤洲闭着眼默默许了一个愿。
许完愿之后,秦鹤洲没有吹灭蜡烛,而是直接走到了陆凌川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
“你还没有吹蜡烛呢?”陆凌川看了眼旁边摇曳的烛光说道。
“没事,”秦鹤洲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每年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
“嗯?”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说着他低头吻上陆凌川的嘴唇,
【宿主,时间到了。】
系统又响了起来。
但秦鹤洲没有理他,他在点点烛光中和陆凌川接吻,摇曳的烛光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一片金光,秦鹤洲和陆凌川的身影随着这片金光一起消散,最终飘向远方。
·
石洞外,自高落下的水帘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而秦鹤洲跪在这一幕水帘后面,膝盖下是坚硬潮湿的石头。
他身处在一个类似水帘洞般的地方,三面皆是灰暗阴冷的石壁,周遭一片刺骨的寒气,而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拴着,不得动弹,只能维持着这个半跪的姿势。
他身上只着一件月牙色薄衫,而此时这件薄衫早已被周遭的水汽浸湿,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几缕墨色的长发从肩头垂落。
秦鹤洲的唇间不见一点血色,狭长的眼眸中透着疏离与寒意,他皱了皱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比这寒潭还要冷上三分。
“这是哪里?”他忽然出声问道,嗓音暗哑。
秦鹤洲感觉自己好像丧失了一段记忆,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一个轮廓。
而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抑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他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心脏明明还在跳动,却好像丧失了温度一般。
仿佛他的七情六欲随着那段记忆一起消失了。
【宿主,您好,我是“吃软饭”系统,你目前处于一个仙侠背景的修真·世界当中。如果您感受不到情绪的话呢,这是正常的,因为您修的是无情道。】
【在这个世界中,您是修真界第一正道,三清教掌门陆凌川的大弟子,但因为急功近利修炼旁门左道而走火入魔,所以每隔三四天都要被锁在这水帘洞后清除心中的魔障。】
闻言,秦鹤洲眉峰紧蹙,这系统说的都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不如去讲话本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水帘的另一端忽然显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因为距离太远又隔着一层水帘,秦鹤洲看不真切,但他依稀瞥见那人站在崖前,一身白衣,身姿绰约,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剑。
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注意到宿主的走神,系统说道,
【他就是你的师尊,陆凌川。】
【而宿主您在这个世界中的通关方法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为什么秦哥身手那么好,因为他是神盾局特工(狗头
至于那一个亿,是十七年慢慢花完的。
这个世界完了,如果有人想看番外的话,我再写两章番外,讲讲他们怎么花钱的。
下一个世界,是仙侠修真背景,道貌岸然徒弟X清冷美人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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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个世界(一)
“是什么?”秦鹤洲只眨眼的片刻水帘外的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靠吃你师尊的软饭赚取积分呗~】
秦鹤洲:?
【就记住这几条口诀就好:一切能靠师父摆平的东西,绝不靠自己】
【别人出去打架,靠修为,你,靠师父】
【别人的装备,靠升级,你,靠蹭师父的】
【别人提升修为,靠炼丹,你,靠蹭师父的】
【系统会自动帮你判定积分,只要攒够100,000个积分就能成功通关这个世界了哦,亲亲,加油!】
闻言,秦鹤洲并未回应系统,只是收回了看向外界的视线。
说实在的,但凡是和人沾边的事,这系统是一点都不干。
自高处落下的水流依旧在不断地制造出烦人的声响,而秦鹤洲感到周遭的冷气愈来愈甚,墨色长睫沾染上的些许雾气几乎就要凝结成霜。
就在这时,水帘外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听起来像是轻盈的脚步声,秦鹤洲抬眸望去便见两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裳的道童两指作念决模样,口中振振有词,径直穿过了水帘。
两人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在穿过水帘后身上皆滴水未沾,然而当他们对上秦鹤洲眼神的那一瞬间,瞳仁中却显现出轻微的恐惧之色,甚至连带着动作都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秦鹤洲明明跪着,却依旧气势凌人,半阖的眸底深不可测,在抬眸看向两人的瞬间目如寒霜。
教中所有人几乎都对他的恶名有所耳闻。
所有人都夸他的师尊陆凌川自幼根骨绝佳,是不世出的奇才,二十七岁便成为了三清教历年来最年轻的掌教,为人处事颇有君子之风,在江湖上更是被人冠以“君子剑”[1]的名号。
年少成名的陆凌川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块璞玉,若是加以雕琢将来必能大有作为,然而他唯一的徒弟——秦鹤洲成为了这块璞玉上刺眼的污点,传闻他的大弟子性情乖戾,行为举止皆不受半点约束,毫无正道之士该有的脾性。
而秦鹤洲此人更是为了快速地提升修为,寻了些歪门邪道的方法,做了有辱门楣之事,从此入了心魔,也成为了三清教众所皆知的道门之耻。
两个小道童的年龄都不大,修为也不高,他们甚至不能被称为三清教正统的入室弟子,而在这些道童成年的时候教中会举行一次正式的选拔,只有资质过关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入室弟子。
所以他们今日见到了传闻中恶名远扬的秦鹤洲之后,面露惧色也属于正常反应。
两人在帮他解开枷锁时都尽量躲得远远的,仿佛秦鹤洲是吃人的妖怪一般,只要靠得近一些就会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而秦鹤洲自然能从两人的行为举止中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畏惧。
只是他如今修炼了这无情道,大部分的情绪都被封存了起来,甚至感受不到常人的喜怒哀乐,所以无论这些人作出什么样的反应都很难牵动他的一丝情绪。
秦鹤洲只是面无表情地跪在那里任由两人取下自己手脚上的枷锁。
在取下枷锁后两个道童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似地飞速离开了,而秦鹤洲从坚硬的磐石上起身,在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后便径直穿过了面前的水帘。
水帘之外别有一番洞天,他所立之处的尽头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湍急河流,而河流的对面是一座叠峦起伏的山崖,山崖上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山峰,在那些山峰之上依稀可见道观模样的建筑。
三清教便坐落于这枫崖山之上,因其状似枫叶而得此名。
秦鹤洲望了一眼面前湍急的河流,两岸之间并无任何连接,而渡河的唯一方法便是通过飞行之术。
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向洞口,便瞧见在水帘入口处的石壁上立着一把长剑。
秦鹤洲自从穿来之后,就和系统给他安排的身份自然地融为了一体,除了那些模糊的现世记忆以外,他仿佛就是掌教之徒本人,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继承了该有的修为,而各种心法口诀也在他脑海中不断涌现。
其中就包括御剑飞行之术。
在秦鹤洲握住那柄长剑的瞬间,御剑之道便立即在他心中显现,这股感觉好似很熟悉。
他默念了一个诀,随即便踏上那柄长剑,下一秒,长剑便急速地驶向对岸,有呼啸的疾风迎面吹过他的脸颊,吹起了两侧飘荡着的碎发,
这是秦鹤洲第一次体验御剑飞行的感觉,感觉还有几分新奇,于是他下意识地往脚下看去,脚下是湍急的河流,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然而这一看便让他有些分心,下一秒,风速忽然间急剧变快,匀速前进的长剑瞬间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秦鹤洲反应过来想稳住身形,然而风势却不断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快。
见风势开始变得愈来愈不可控,秦鹤洲只好放弃稳住长剑的想法,干脆铤而走险试图以最快地速度驶往对岸。
然而就在这时,脚下的长剑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接着便彻底脱离了轨道。
秦鹤洲在坠落的瞬间似乎看到了空中飘过的一道黑影。
下一秒,他整个人便被刺骨的寒冷吞没。
连接着水帘洞与枫崖山的河名为澜江,澜江以其水流的凶险、湍急而出名,虽然平日里对于御剑修行之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若是谁不小心坠入了河中,那必然是凶险难测。
秦鹤洲感觉到冰冷的河水不停地从口中灌入,氧气被逐渐剥离,很快就产生了窒息的感觉,而他整个人被湍急的河水裹挟着不知漂往何处。
在即将窒息的瞬间,无数个零碎的片段闪过他的脑海,这些片段中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可是他看不真切,他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这些片段不断地闪回,就好像人死之前的走马灯一般,而这些片段似乎和他遗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忽然有一双手带住了他的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跳到了水里,他一面默念着口诀,一面拖着秦鹤洲将他带离这股漩涡的中心。
两人的衣服皆被河水浸湿,墨色的发丝纠缠在一块,那人潜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在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当中,秦鹤洲感觉有冰凉的唇瓣贴了上来,下一秒,氧气被渡入口中。
他被带出水面的瞬间大口地喘着气,鼻尖还和那人挨在一起。
这下他总算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对方的白衣被河水完全浸湿,紧紧地贴着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而他的长相明明给人一副清冷的感觉,却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长睫沾染上大片水珠,倒显得他眸色更深了几分。
他带着秦鹤洲离开湍急的河流,重新踏上长剑,此时风速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人立在秦鹤洲身后,手还搭在秦鹤洲的腰上,秦鹤洲这个时候没法回过头看他,但却隐约能闻到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兰草香气,这股香气让他莫名地感觉自己丹田中的气息都平稳了下来,烦躁的情绪也被驱散。
而更奇怪的是那人靠近的时候,他心中竟然不会生出对待旁人的淡漠情绪,就好像重新拥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一般。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本能地离那人再近一点。
“师尊,”不知为何,秦鹤洲十分自然喊出了这声称谓,他知道身后的那人就是陆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