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的神识一下子被他吸引,像是柔软的水母触手一样,朝着应重楼的脸围拢过去。
应重楼忽的抬眼,泛红的眸子森寒冰冷,薄唇开合,威胁道:“你敢用神识碰本尊试试?”
魏溪被吓得一下子就收回了神识,睁开了眼。
身体里的灵力平稳下来,他人也冷静了,然后惊恐了发现自己此刻不仅没穿衣服,还支棱起来了。
魏溪:“!!!”
应重楼的手还贴在他后背上,掌心温度比池水还凉,凉得魏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凉透了。
他急忙往前蹦了蹦,想要和应重楼拉开距离,但池底太滑,魏溪一下子没站稳,猛地向后摔去。
池水被他扑腾得刷拉拉乱响,应重楼看着他即将摔在自己身上,于是伸手扶了一把。
可他扶的时候手不小心放错了位置,碰到了魏小溪一下。
魏溪一个哆嗦,然后完蛋了。
感觉到了那股异样的应重楼僵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的阎王爷。
魏溪:!!!
啊啊啊啊啊妈妈我想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你们还在看呀,只要你们还在我就能坚持日万不动摇(握拳
也没什么好回馈大家的,这章留评发小红包(づ ̄ 3 ̄)づ
第20章 第 20 章
魏溪发誓,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会有比此时此刻更尴尬,更无地自容,更想原地消失的时刻。
应重楼眼珠动了一下,魏溪猛地往后一缩,掷地有声地大吼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应重楼张了张口,内心一片凌乱,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魏溪趁着大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捞过漂在水面上的衣服,胡乱穿上,然后爬上灵池想溜。
“站住。”应重楼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尊的灵池里做这种事,本尊要杀你了。”
魏溪完全放弃了挣扎,欲哭无泪道:“那你杀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想活了。”
他已经彻底社死了,活着也颜面尽失,不如死了算了。
应重楼举起手,掌心凝出火焰,可看着魏溪凌乱领口间露出的白皙后颈,他莫名的拍不下去。
“滚出去!”应重楼抓起魏溪,将他扔出了灵池。
魏溪如今修为已有金丹期,皮糙肉厚,摔一下连皮肉伤都没有,他很快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应重楼。
应重楼背对着他,直挺挺的站在灵池里,背影上清清楚楚刻着两个字——愤怒。
魏溪张口道:“我……”
应重楼:“滚!”
魏溪立马闭嘴,麻利地滚了。
从七楼滚回房间,魏溪还出于灵魂升天的茫然状态,他在床边直愣愣地坐了半天,终于慢慢回神,然后无比清晰的回忆起了自己在应重楼面前失态的全过程。
老天爷啊,让他死了算了吧。
魏溪倒在床上,揪着被子一通乱锤,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把刚刚的事情全都锤掉。
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应重楼?
啊啊啊啊啊——想死。
**
七楼。
应重楼站在灵池边上,冷冷注视着那一池充满了灵韵精粹的水。
蓝白色的火焰,缓缓在指尖凝聚,他要烧了这一池碍眼的水。
水面上灵气飘散,视野朦胧。
应重楼忽的看到了魏溪站在水中的幻象,幻象里他不着寸缕,黑发披垂,落进水中,水汽染湿了他的眉眼,他睁着明亮的双眸,也定定看着应重楼。
应重楼看着幻象,一动不动。
可幻象中的魏溪却突然动了起来,他的双手浸在水里,水波晃动,掩盖了他的动作,他被池水打湿的乌发成缕,散在他肩上和胸前,与他白皙的肌肤交相映衬,美得惊心。
应重楼忽的地了口气,扬手将火焰砸进了池水里。
池水轰隆一响,扬起巨大水花,幻象随之消亡,只留下阵阵水波和烟气。
应重楼最后没烧掉那口灵池,他一脸暴躁的离开了魔宫,然后闯进了鬼石的洞府。
彼此鬼石正在手下的伺候下用药水泡她被烧没了的双腿,应重楼的留下的火焰精粹长久的灼烧着她的经脉,令她痛苦不堪,只能泡着灵药缓解痛楚。
应重楼到后,一挥手先把鬼石掀翻在地上,药桶也咕噜噜的滚在地上,药汁洒了一地。
鬼石有气不敢发,还要跪在地上,臣服道:“不知属下哪里惹尊上生气了,还请尊上明示。”
应重楼冷脸道:“本尊今夜……”
他卡了一下,硬生生忍耐着改口说:“魏溪的修为在本尊的帮助下突破到了金丹期,本尊今夜很是高兴,你即刻出发,去把寒山寺烧了给本尊助兴。”
鬼石心中震惊不已,前几天见魏溪才不过后天初期,现在竟一夜之间就攀升到金丹,不知道应重楼用了什么办法,花了多少心思,才把那个废物养到了金丹。
她面上不敢显露心思,恭敬道:“是。”
鬼石刚要起身干货,应重楼忽的一掌拍在她身上,打得她滚了几圈,哇的吐出口血。
鬼石忍怒道:“尊上这是为何?”
应重楼冷眼看着她:“本尊突然又不高兴了,打你几下寻个开心,怎么,你不满意?”
鬼石咬牙:“属下不敢不满意,属下的性命都是尊上开恩捡来的,尊上不论想对属下做什么,属下都毫无怨言。”
她心里憋着巨大的怨气,面上功夫却滴水不漏,当真是心机深厚。
应重楼笑道:“你真是忠心得令本尊万分感动啊。”
鬼石低着头:“都是属下应该的。”
应重楼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鬼石:“那本尊令你为魏溪腹中蛊虫所找的解药呢?”
鬼石道:“属下正在尽力寻找,只是那藏渡……”
没等她说完,应重楼随手一挥,放火点燃了鬼石的一个手下,他将火焰的威力控制得十分精准,不会立即烧死那人。
那人被点燃后,痛苦哀嚎着在地上翻滚了数圈,终于气尽,化作一堆碎骨。
鬼石脸色发白,咬紧了牙齿,应重楼烧的,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解药呢?”应重楼再问。
鬼石咬牙道:“属下会尽力……”
应重楼压根不想听她说完,又是一把火,把鬼石的另一个手下也烧了。
这次他放出的火焰威力更小,让那个手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死透。
应重楼欣赏着地上的两堆骨头,看似漫不经心:“还要本尊问你第三遍吗?”
屋里已经没有第三个手下了,只剩鬼石一个,她已经被烧了双腿,再烧,她损毁的根基恐怕要修养个千年万年了。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属下必定双手奉上。”
“很好。”应重楼满意,“到时你若做不到,本尊会把你的双手,一并烧了,让你变成人棍。”
鬼石臣服地趴下身:“属下必不会让尊上失望。”
**
魏溪社死得透透的,也不想出门了,整天就直挺挺的在床上躺尸。
应重楼大概也是不想看到他,连傀儡小江都收走了,看样子,估计他这段时间连监视都不监视魏溪了。
没了时不时就要视奸一下自己的人,魏溪本来应该高兴的,但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他就萎得彻彻底底,一点精气神也提不起来。
就这样过了两天,应重楼隔空传音,叫魏溪出来。
魏溪躺在床上,只想装死。
他才几秒钟没动,应重楼的声音就不耐烦起来:“再不下来本尊活剥了你。”
魏溪绝望地叹了口气,行尸走肉一般地撑起身体,开门出去。
应重楼在院子里等他,脸色臭得好像魏溪欠了他一个亿。
魏溪隔了老长一段距离,尴尬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魏溪恢复了男身,此刻他也没再梳女髻,就扎了个马尾,一身黑衣,装束利落潇洒,偏偏容貌精致昳丽,从骨子里散发着股妖气和媚气。
应重楼现在一看到他男身,就想起灵池里的画面。
他觉得碍眼极了。
于是应重楼随手掐了决,又给魏溪化了个女身。
这次魏溪人是清醒的,所以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骨头肌肉收紧,而胸前在膨胀,变得沉甸下坠。
魏溪:“???你干什么?”
应重楼冷声道:“本尊要你同我一起去赴宴。”
魏溪意外借着灵池之力结出了金丹,这件事正可以拿来利用。
魏溪不习惯地托了一下胸口,憋屈道:“哦。”
他现在还顶着应重楼宠妃的身份,的确是女装更方便。
身体变了,发型也要变,魏溪返回房间,简单梳了个发髻,抹口脂的时候,魏溪发现他现在的唇色好像并不需要这种外物来装点了。
在广渡寺解开佛门封印以后,他的外貌发生了细微变化,魏溪平时没仔细看,现在对着镜子一打量,这变化顿时明显起来。
他的脸,变得越来越娇媚动人了(?)。
魏溪当场摔了镜子,什么玩意,他就想当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整这些妖里妖气的东西干什么?
可变回去就会失去头发,魏溪摸着自己的黑发,一阵不舍。
人生真是太难了,什么都要取舍。为什么就不能都要?
应重楼带着魏溪,去了一个类似宴会厅的地方。大厅两旁摆着长桌,桌后是魔界的各城池的城主,以及主城将领,坛主之类的高官。
中间还有几个貌美的魔族美女扭着细细的腰肢在跳舞。
应重楼带着魏溪,在最高处的椅子上坐下,他一到,就挥手撤下了那一堆舞女。
宴会厅顿时变成一片寂静,下面的众人或明显或者偷摸的打量起了应重楼身旁的女人。
先不论那人惊人的美貌,他浑身上下充斥着的应重楼的印记才是最令人震惊的。
魏溪的金丹是在应重楼真元引导下凝结的,所以他的金丹里难免混合进了应重楼的真元痕迹,就像是被应重楼标记了一样。
这一切,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只有灵府与□□同时双修,才能达到如此深刻的印记。
灵府双修不仅仅代表着最深层次的交融,更意味着一方死亡,另一方的灵府会在剧烈震荡之下重创,而灵府受伤,更会令人修为大损,万年也无法愈合。
想到这里,想要应重楼命的那一派顿时狂喜。
应重楼不好杀,魏溪这个弱鸡,还不好杀吗?
第21章 第 21 章
应重楼还在宴会上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他要封魏溪为后,并且一个月后就要举办盛大的封后大典,会邀请各界人士前来参宴。
这消息震惊全场,连魏溪都愣住了,但他心里明白,应重楼举办什么宴会的目的,肯定是要搞波大事。
通知完这件事后,应重楼偏过视线,看向下方,右边座位的第一个,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高大女人。
魏溪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因为她的个子实在太高了,站起来比较的话,她比应重楼还要高半头,而且,这个女人还有一双蛇一样的眼睛,绿色的眼仁以及黄色的竖瞳。
她的下半张脸被头盔遮住,只露出了那双诡异阴森的眼睛。
听到应重楼宣布要封后的消息,她抬头,盯了魏溪一眼。
那瞬间魏溪当真有股自己被毒蛇盯住了一样的危机感,他瞬间绷紧了后背,万分警惕。
应重楼这时手掌轻轻贴住了魏溪的后背,像是给他撑腰一样,托住了他。
魏溪挺直背,神情镇定地无视了女人的打量。
女人也很快收回视线,继续一动不动的坐着。
这之后没多久,应重楼就带着魏溪离开了。
应重楼没用法术带着魏溪直接瞬移回去,而是选择了慢腾腾的轿撵。
那轿撵有小型露台那么大,中间放着一把宽大的椅子,由二十个魔族抬着,平稳步行。
应重楼靠坐在椅子里,右手臂搭在魏溪背后的椅背上,乍一眼看去,像是亲密的搂着魏溪的肩膀。
他们走的大路,路上时常有侍女士兵,以及无聊地在宫里乱逛的秀女,他们见到如此声张行走魏溪和应重楼,纷纷面露惊讶,跪下送行。
魏溪还在路上看到送他兔子的那个秀女,她低低的埋着头,丝毫不敢抬起。
一看到他,魏溪就想起来了,这个秀女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只不过她的眼仁是很沉的暗绿色,并不显眼。
发觉魏溪一直盯着某个秀女看,应重楼出声道:“怎么了?”
魏溪没在公开场合乱说,摇头道:“没事。”
应重楼偏头看了一眼魏溪,忽然弹出一道黑色火焰,把路边跪着几个秀女全部烧成了灰,包括那个绿眼睛的。
魏溪一惊:“你干嘛?”
那秀女身份肯定有异,应该留下来好好监视和盘问的,现在直接烧了,岂不是不能顺藤摸瓜了?
应重楼表情又冷又臭:“碍眼。”
魏溪:“……”
到了倒寒宫门口,应重楼率先下了轿撵,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魏溪小跑了几步才追上去,进了院子,魏溪才敢放心大胆的说话:“宴会上那个绿色眼睛的高个子女人,就是虚流火吗?”
上次应重楼在宫外和鬼石打架的时候,魏溪听鬼石提了一句,还说金乌剑的剑核也在虚流火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