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功一个拍案,就准备叫停。
可是通过摄像机,却见少年好像在与傅翳争吵着什么,男主角们的声音在拍戏的时候太过混乱,全靠后期配音,所以他们在镜头面前说得话,李成功一句也不知道。
但是能和傅翳争论到一起,而没有被傅翳的冷淡冻死,说明两个人是认识的。
既然如此,李成功就更不能打扰了。
能和傅翳争吵,而没有被傅翳扔出去,说明这个站在他身边的少年更恐怖。
李成功被傅翳吼的一愣。
却见傅翳已然抬头,看向了假山上的金笼。
李成功诧异的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他专门找人定做的金色笼子此时已经按照剧本熊熊燃烧....可是内里头的替身好像并没有喊出来台词....而且这么大的火势,按照剧情替身早应该喊完台词之后,被身边的幕后人员救出来了啊...
可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好像还有一个人躺在里面呢?
李成功好诧异,也知道形式窘迫,再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赶忙拿起喇叭,准备喊停。可是刚刚还好端端的喇叭突然就失灵了,怎么摆弄都发不出声音,李成功看了一眼副导演,后者也是一脸懵逼,错愕至极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喇叭就失效了。
赶忙率领着一票人往场地中冲,准备叫停拍摄。
可是人太多了,又全都厮打在了一起,离导演组近的还能阻止,远的根本阻止不了。
甚至反而因为导演们的加入,让原本就混乱的人群更加的混杂,厮打叫喊成了一片。
顾之洲躺在金色的鸟笼里,被烈火包围,浓烈的烟熏的他眼睛干涩,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鼻腔里全是汽油烧着的味道,入脑入脑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刷了一层金色油漆的铝合金在火焰中就像烤架,而他就是烤炉上的肉,越烤越焦。
仿佛有一段bgm,不断地在顾爸爸的脑海中回放: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顾爸爸就是日了这个狗!
自从穿进这本书里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躲避反派崽崽,下药接近反派爸爸,却无缘无故的嫁给了反派大佬。
行叭,嫁就嫁吧。
就当有人替他撑腰了。
结果,水泥一碗以后傅大佬却不见了!
然后第二个晚上他就被逼得正式入住了傅家,开始与反派崽崽们周旋。
不是被强制带进地下室,就是被桎梏在手术台上,要不然就是被搂在床上,连出门上学都得带上小的。
自此他的男妈妈之旅正式开启。
后来好不容易傅大佬回来了,也为他撑了几次腰,可是代价却是除了不能离婚外,还要天天进行爱的鼓掌。
啪啪啪的顾之洲都开始怀疑人生,尤其怀疑傅拓野!
他用心不良,他目的不纯、他丧尽天良...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的顾爸爸,好不容易从傅家逃出来了,也遇见了天降神攻,结果攻还是个疯的,连带着受也跟着疯了!
自此,剧情就开始逐渐疯癫。
以至于咸鱼本鱼的他现在就被锁在了笼子里,被周围的烈火包围,呛的他快要窒息。
迷迷糊糊中,顾之洲睁开眼眸,看见了一只小狐狸窝在他的身前,不断地用吻部拱他,似乎是想把他叫醒,并且他感觉他的双手好像解放了。
是小狐狸咬开了捆绑着他的领带。
顾之洲恢复了一点意识,伸手揪出了口中的棉布,然后一把将狐狸抱在了怀里。
傅绮被顾之洲抱了一个满怀,力道之大,差点将他憋死。
“呜呜呜呜———(顾之洲!你想捂死老子啊,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了咬开你手上的领带费了多大的劲,又不能咬到你的手,差点把老子嘴磨破,本来老子的嘴就被鹤冰诀打的还没恢复呢!你赔,你赔,你赔!)”
傅绮将头从顾之洲的怀里挤了出来,用鼻尖碰了碰男妈妈的。
就用身体赔吧,反正上回老子没睡上你!
不过你可别误会啊,老子想睡你只是对你好奇,并不是喜欢你,你可别自恋。
听见没有。
顾之洲完全不知道傅绮的腹谤,只听到他呜呜呜的叫唤了。
他紧搂着小狐狸,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头,帮它顺着毛。
“小狐狸乖,狐狸不怕,有我在呢,我会一直护着你的,狐狸乖,乖宝宝———”
傅绮:“.....”
老子才不怕呢,是你怕才对吧。别抱着老子这么紧,叫谁乖宝宝呢!
狐狸的脸微微有点红,别捏的在顾之洲的怀里转过了头。
下一刻,就见挣脱了双手,恢复自由身的顾之洲一脚踹在了熊熊燃烧着的金笼上。
仿佛丝毫不怕那逼人的火焰,也不怕那烈焰蔓延到自己的身上,猛地一脚又快又狠。
连带着被点燃的栏杆都跟着抖了三抖,
傅绮:“......”
我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妈妈....
靠。是谁说的?
顾之洲受够了,这种坐以待毙已经够久了。
刚才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上根本没有多少劲,现在双手解放,他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赶紧带着小狐狸从这里出去才是要紧事。
金笼上可是洒了火油的,到时候火越烧越旺,他就没有机会了。
一脚踹下去,伤到的那条腿与脚又开始隐隐作疼,就像无数根小针在细密的扎着他整条腿一般,可是顾之洲却没有管,他用袖子捂住了小狐狸的吻部,隔绝了金笼内蔓延着的浓烟,一下一下重复不断的踹着刚才踹过的位置。
直到力气用尽,他也没有停。
直到被浓烟呛到呼吸困难,他才停下来,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攒动之间,都连着神经一起疼,愈发浓烈的血腥味从喉管底部往上升。
可是笼子的栏杆还是没有踹开。
不愧是重金打造的笼子,坚固而牢靠。
他出不去了,顾之洲已经没有力气了。没办法,他真的没办法了。
顾之洲垂眸看向了自己怀里灰秃秃的小狐狸,原本浓密光洁的毛发上全是浓烟下的尘埃,有些毛发已经被火点着,直接烧秃了那一块,看上去很是皱皱巴巴。
顾爸爸好心疼。
他脱下了自己的T恤,将小狐狸严丝合缝的包了起来。
傅绮不知道顾之洲要干嘛,晶黑色的狐狸眼珠转了转,满眼都是顾之洲的影子。
直到下一刻,顾之洲用T恤裹着他,伸长了胳膊,趴在笼子里,缓缓地匍匐下身子,准备将自己从他刚刚出踹过的栏杆处递出去。
只有那里的火焰微弱,只有从那里出去才能尽量减少火焰对小狐狸的伤害。
顾爸爸出不去了,但是他要让小狐狸出去!
意识到顾之洲在做什么的傅绮,一下支棱了起来,一口咬住了顾之洲的手腕,说是咬其实却是含。
含着他纤细的手腕,无论顾之洲怎么往出推他,他都不走。
傅绮:奶奶个熊的,老子先走算怎么回事!
说好要保护男妈妈的,告诉他不要怕的!
又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不管!任他一个人被关在笼子里,被熊熊火焰包围!
傅绮不会允许,不会答应!!!
傅霄、傅盛怎么还不来,老子不都已经通知了他们了吗?还有傅骜傅乐那两个小混蛋,该赶过来了吧,磨蹭什么呢!
真是靠不住,关键时刻,还得靠老子自己。
小狐狸闭上了眼,体内的力量不断地流转,他能感觉到体内来源于养父的惩罚正在不断地消散,恢复人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他等不了了,他不能眼睁睁的让男妈妈死在这里。
真傻呢!男妈妈真得好傻!
到这个时候了,居然一点也不考虑自己,脱下衣服,光着膀子,宁愿被火灼烧,也要将自己送出去。
像是打翻了调料瓶,傅绮的心五味杂谈。
而正在这时,一声吼声从笼子边缘传来。
“顾!之!洲!”
听见这声音的顾爸爸一瞬抬眸,生理性的眼泪因为他这个抬头的动作,从眼角漫出,看上去莫名的可怜巴巴,可是眸中却并不晦暗,仿佛因为来自于笼外的这一声呐喊,而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是傅骜与傅翳。
他们不知何时站在了假上之上,傅骜嘴角漫着血,双手上也是,手掌都被擦伤了,而傅翳则是被威压吊上来的,但是或许是威压吊的太高、太快,尖细的绳索系住了他的两个肩膀,硬生生的勒住了他的肩胛骨。
以至于他飞上来、出现在顾之洲面前的一刻,黑绸缎上洇出了两片水渍,而顾之洲最清楚,那不是水,那是被威亚生生勒出来的鲜血。
顾爸爸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两位好大儿。
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儿子们这般孝顺过!
顾爸爸很感动,算是对得起他平时对他们的谆谆教诲了。
可是顾爸爸也快要被这浓烟呛死了,看见儿子们的瞬间他也快不行了,意识逐渐的消散,连抬眸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骜在吼着叫他小书童,说他没允许他晕过去,就不许晕过去,傅翳也在他的身边,拍打着火焰,叫嚣着和顾之洲说话,可是他们的声音却像是有回声一般逐渐的飘远...
而在假山之下,绿布之后,在任何人都未曾注意到的阴影中,一位男人正眺望着眼前的一幕,直到他的身后响起了铿锵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本来要写到傅大佬的,但是没写完,明天!明天傅大佬一定出场,给小洲洲报仇!
第67章 、吻
傅霄刚刚做完手术,?看了一眼手机,未接来电六个。
全部来源于傅乐。
傅乐傅家异兽们中属最小,却也最为淘气。
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与异于常人的异能,?所以从小就在麻烦中,?并且从来没有从麻烦里出来过。
再加上傅乐极其讨厌人类。
所以迫于无奈,家里人只能将他‘关’在家中,而他也非常乐意。
毕竟他只是看起来小,?但他活得久,实际的心理年龄一点也不小。
让他去和一群人类小孩上幼儿园,傅乐可能第一天就把学校炸了。
即使天天在家,傅乐都会闯祸,更别提放出去了。
所以家里人只要一接到傅乐的电话,都会在第一时间接起来,哪怕有事耽搁,也会立刻给他回过去。
虽然一般都没什么大事,只是他一个人呆的无聊了,?捉弄哥哥们一下。
但哥哥们宠他,所以也无所谓打不打扰。
但自从有了男妈妈以后,似乎是有了新玩具,傅乐便再也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
所以傅霄再次看见傅乐电话的时候,?很是重视,?几乎是一下手术台便给他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剧烈的喘气声,傅乐像是很焦躁很急切,?从未听过他如此着急,?傅霄的眉目一凛。
“傅乐?”
“大哥。”
傅乐很少这么郑重其事的叫他大哥,一般都是撒娇般的闹,大哥大哥的喊,?而这么正规的喊,还是事隔很多年的第一次。
“怎么了?傅乐你在哪?”
“大哥,男妈妈出事了。”
傅乐除了气喘吁吁以外,声音罕见的带了点哭腔,而他上一次哭也已经事隔很多年了。
傅霄:“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
傅乐:“我在追车,二哥比我跑的快,所以他负责追,我负责跟。刚才鹤冰决打伤了六哥,带走了男妈妈,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傅霄知道鹤冰决是谁,那是傅骜名义上的情敌。
可是……
鹤冰决?打伤傅骜?
怎么可能?
傅霄:“嗯,你不要化形,化成黑猫追车太危险,你就在后面跟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傅霄急切的挂了电话,迅速的开始脱手术服。
今天的病人出了车祸,大动脉被划开,血流得非常多,送来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躺在了血泊当中,人也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救活,所以也不可避免的沾了一身的血。
傅霄在医院本就冷傲凛然,不苟言笑,以至于他从急症室出来的时候,所过之处人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陪家长过来看病的小孩更是在看见傅霄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哄都哄不好。
“不愧是冷阎王啊,沾了一身血更恐怖了。”傅霄将手术服脱下后,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同样一位穿着手术服的漂亮男人站在了门口。
与傅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漂亮男人身上也粘着血,不比傅霄的少多少,但是模样却与傅霄大相径庭。
一个像是来自地狱的冷面阎王,无情的在生死簿上勾勾画画,一个像是被鲜血污染了的天神,神圣不可侵犯。
傅霄抬眸,冷淡一眼。
“杜笙,下回进来请敲门。”
一声很礼貌的提醒,可偏偏从傅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凛然的警告,莫名的让人冷到骨子里。
而名叫杜笙的男人却只是笑笑,特别的温柔:“从冷阎王嘴里听见请这个字,可真的是好别扭啊。”
傅霄:“别扭吗?你再挡在我的面前,我会让你更别扭。”
傅霄已然脱下了手术服,用酒精擦拭了一下双手,浓浓的酒精味蔓延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湿漉漉的压迫感,他站在了杜笙的面前,而堵在门口的男人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反而顺势往门把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