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在专家楼,平时的人烟就很稀少,?此时又是晚上,?更是人迹罕至。
此时此刻,灯一熄灭,四周就变得,?无比的漆黑,几乎不能视物。
顾之洲有点慌。
第一反应便是掏手机,开手电筒。
可是越紧张,越出错,一个慌乱中手一滑,手机脱手,顾之洲顺势就去抓,结果没抓住,铛啷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手机掉到了桌子的缝隙中。
“……”
真是日了。
没办法,顾之洲矮身去够,可是掉得实在是太靠里了,任他怎么探身体都探不出来。
漆黑像罩子一般的压下来,?越发让人觉得有什么东西站在黑暗中正窥探着他,?可偏偏周围又什么都看不着。
莫名的畏惧总是让人浮想联翩,顾之洲忽的就更慌了。
在傅家一片漆黑时,?他还能开手电筒,?周围还都是同学们,所以一般不成问题。
而且就算一片漆黑,空无一人,?他也不会害怕。因为对那里太熟悉了。
但现在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并且又是学古生物的,身边还都是些疑神疑鬼的神算子,还有傅家潜在的诡异。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顾之洲经常听到同学们闲聊。
说是前段时间去参加白连城乔迁之喜的同学们好像得罪了什么脏东西,要不然就是犯了什么小鬼。
以至于最近几天,他们很不顺!
不是家里头出事,就是自己出事,还有的就是单纯的不顺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之洲不信鬼神,但是也不坚信。
只是保持中立的平常心态。
可是现下灯光一暗,什么都看不见,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顾之洲起身就往门口跑,黑灯瞎火的一通乱撞,一不小心就磕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直接摔在了地上。
“唔……好痛……”
顾之洲捂着膝盖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疼的直流汗。
肩膀的后侧忽然一重,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后来过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顾之洲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直到一声温柔的问候从耳畔传来。
是刚才让他进门的男音。
“同学,你没事吧?”男人温柔的问道。
顾之洲怔了一秒,摇了摇头:“没事,谢谢老师。”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顾之洲却有些诧异,这位老师是从哪里来的?关灯以后进来的吗?
怎么刚才没有脚步声呢?
肩膀被温暖的手掌扶住,不轻不重的力量,没有任何逾越的触碰,哪怕顾之洲感觉上靠自己根本起不来,但这位老师也没有抱他的意思。
一点都没有。
这样才对嘛。
顾之洲现在已经对傅大佬以及他儿子们的触碰都感觉麻木了。
好不容易遇见个正常人,都觉得正常人不是人了...
啊呸,都觉得正常人不正常了!
可是他确实起不来。
“…………”
这就很……那啥了。
总不能让顾之洲和老师说:你抱我吧?
顾之洲觉得他说完这句话,就会被抓进警察局,罪名———色.诱老师。
听说外国这种的还会判刑呢。
所以他还是尝试自己起。
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被老师扶着肩膀站起来了,可是不知道是顾之洲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一旦在他快起来的时候,老师温暖的手掌就会恰到好处的微松。
而他又无法只靠自己的力量支撑住他受伤的腿,所以他就只能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
这样重复了三遍吧,顾之洲就放弃了,准备往桌子旁边爬一爬,除了靠老师搀扶的力度外,再靠上桌子。
虽然这样看上去很弱不经风,但顾之洲实在是疼。
可能除了流血,还崴脚了。
少年像个蝉蛹宝宝一般的蜷缩着身体,往桌子旁边挪动。
身后的老师也没有问他在干嘛,只是自始自终都不轻不重的扶着他的两个肩膀。
看着他爬。
“…………”
幸好,此时办公室没灯光。
如果有,那顾之洲可真是要羞死了。
当着一位男人的面,在他的身前爬,顾爸爸不要面子的嘛。
终于挪到了桌子旁,纤细的胳膊伸出努力的够向了桌子腿,就在即将抓住的一刻,顾之洲忽感自己腿上搭上来了一只温暖的手掌。
老师突然拦腰将他抱了起来,直接将他放在了办公桌上。
顾之洲:“…………”
虽然还是很感激,但是顾之洲就是很奇怪。
这算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抱他,看着他一次次起来,一次次摔回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桌子旁,准备依靠桌子的力量起来的时候,他又把自己抱起来了?!
这……是几个意思?
但毕竟是老师帮着顾之洲起来的,不管用了什么方法,他还得表示感谢。
毕竟一个人愿意帮忙,别管他用什么方法,反正是帮了,那就还是得有所表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哪怕你不太接受他的帮助方式。
qaq.
“谢谢,请问老师怎么称呼啊?”
顾之洲才想起来问老师姓什么,老叫他老师老师的好别扭。
莫名的就让顾妈妈想起,他和傅大佬玩的那些成人小游戏了。
那种教鞭炸响在耳边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描述……
“凌老师,叫我凌老师就行。”
凌老师?!
原来他就是自己服务的凌老师啊。
“凌老师好,我叫顾之洲,我就是学生会推荐过来帮您处理教案的那名学生。”
“哦,原来是你啊。”老师如顾之洲一般的恍然大悟。
“我说这么晚了,谁还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呢。”
“嗯,对了凌老师,你刚才是从哪里进来的啊。”
顾之洲还是问出了他这个好奇的问题,只不过换了一种委婉的方法,总不能直接问他你为什么没有脚步声吧。
“从后门。”凌老师淡淡道。
顾之洲哦了一声。
从后门的话就勉强可以解释了,人总是会自觉忽略背后发生的事情,毕竟谁都没有长后眼。
或许是刚才自己太专注处理教案了,以至于听见脚步声就以为应该从前门进来,前门没听见就以为人已经走过去了。
原来是从后门进的啊。
“电闸又跳了,最近总是跳闸,应该又有学生用违禁物品了吧,毕竟老师办公室内的电线与学生宿舍楼是一根。”
“嗯,”顾之洲默默的点头。
老师办公室和学生宿舍用的是一根电线吗?他怎么第一次听说?
正诧异中,自己的裤腿却已经被凌老师撩了起来,骤然的凉空气接触上皮肤,使得顾之洲冷不丁的骤缩了下。
“很疼吗?”凌老师问。
顾之洲:“不……不疼……”
“不疼你咬什么牙啊。”男人蹲在他的面前,似是在抬起头看他,轻声的笑了一声。
温柔的笑声从耳畔传入耳膜,顾之洲莫名将牙咬的更紧了。
顾之洲:……他怎么知道我在咬牙?
“我听见声音了。”似乎是知道顾之洲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凌老师非常细心地回了一句。
视线又从顾之洲的脸上逐渐的下移,男人温柔的声音也在随着改变。
“流血了呢,”蹲在他面前的凌老师忽然说道,语气渐冰,温暖的春风转变成了料峭的倒春寒。男人的视线像是锋利的刀刃落在了顾之洲的膝盖上。
按理说,这么黑他不应该能看见男人视线的方向,可是顾之洲就是有种感觉。
蹲在他面前的这位凌老师在盯着自己的膝盖,一直盯着,喉结滚动的声音他都能听见。
像是一只饿狼,饿了很久的饿狼!
这种错觉,忽的就让顾之洲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也跟着颤动了下喉结。
只不过一个是贪婪,一个是后怕……
两人喉结攒动的声音相互交织,浑身都跟着紧绷的顾之洲忽然感觉男人盯着他的膝盖,伸出了手。
声音愈冷,指尖更凉。
特别凉,像是冰。
触摸上了他流着血的伤口,冰冷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他膝盖上流淌出来的热血,冰凉粗粝的皙指被鲜红的颜色染红。
“你,好甜。”
*
傅家别墅,傅拓野与顾之洲的卧室内。
傅大佬打开了暗门,走向了大气高雅的书房。
一排排书架成环形饶墙蔓延,一排排的书整齐规范,仔细看去,书架上的书都很有年代感,仿佛记录了一个时代。
从远古,到古代,再到近代,再到现在。
按照时间顺序分布均匀的排列着,或崭新或陈旧,却都不乏整齐,哪怕书本已经残缺,但傅拓野仍将每一本书中的褶皱都一一捋平,似是很珍惜一般的摆放着。
傅拓野爱看书,不仅仅限于书中的内容,更多的是一种模仿。
模仿书中人物的性格、状态、脾气、特点。
这有助于他了解人类,也有助于他‘变成’人类。
走进书房的傅拓野环视了一圈周围,凌冽的视线滑过书架上码放的书籍、书桌上一层层属于顾之洲的资料、一只小小的蓝牙耳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面墙上。
那天晚上压着顾之洲的那面墙上。
那晚,顾之洲被他用尾巴缠进来的时候正是晚上,本就为了保护书籍不透光的书房更显得漆黑,而傅拓野也没有开灯,不为别的,更不是怕书房外的人类发现。
害怕为何物,傅拓野还不知道。
他只是不能开灯。
不能让顾之洲看见书桌上属于他的资料,以及那一晚顾之洲勾引他时戴过的耳机。
顾之洲是有备而来,傅拓野亦是。
在顾之洲举得江小白出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步入了傅大佬的计划轨道,他瞩目着那位少年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同时也看见了他左耳一闪而过的光亮。
他没有问询,也没有必要问询。
结局不会改变,那么过程如何傅拓野并不在乎。
男人坐在了椅子上,纤长却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桌面,注视着桌子上的手机。
屏幕亮着,画面定格在顾之洲最新发来的微信上。
早半个小时以前发来的微信上。
—之洲:老公,我今天帮老师处理教案太晚了,所以...我晚上就不回去了啊,么么哒.JPG!
视线划过每一个字眼,指尖拍打的频率也跟着慢下来。
直到男人看到了最后的微信表情“么么哒.jpg”。
是一只小兔子,竖着两只粉嫩的耳朵,对着屏幕,身体前倾,撅起屁股,嘟起嘴巴,给了他一个飞吻。
巨大的桃心从小白兔红红的唇部逐渐的在手机屏幕内扩散,像是爱得发射biubiubiu。
看着眼前的一幕,傅拓野勾了勾嘴角。
少年好像很怕他不答应,所以给个巴掌还给颗枣吃。
这只小白兔倒是会婉转迂回,三十六计学的不错,短短一句话还知道用上美人计。
扬上去的嘴角慢慢恢复,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男人拍打指尖的频率却是愈发的快了。
小白兔不听话了。
知道要逃了。
为什么呢?
是他有什么地方暴露了么?
男人不知道,视线掠过书架上的一本书《遇强则折》。
看了两秒后,收回了视线。
粗粝的指尖点上了手机屏幕,给顾之洲发了一条短信。
-。:好,听你的。
随着傅拓野最后一个文字打完,书房得大门随之被敲响。
庄鹰得到了同意后随即走了进来。
距离庄鹰上次见傅大佬已经过去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内傅拓野也从未到过公司,所有的事物都是傅绮以及他帮忙解决的。
而傅大佬则在屋内与他的老婆顾之洲‘玩游戏’。
对于老板这种纵.欲纵.欲再纵.欲的行为,庄鹰不敢责怪,也没有一丝丝的好奇,反而像是很快便接受了一般。
自觉的帮着傅绮处理公司事务,或者准确点说是在帮傅绮擦屁股。
傅二少虽然美其名曰是除傅拓野外唯一掌握傅家重大权柄的掌权者,但他其实更想当个女装大佬。
且有且仅想当个女装大佬。
权利在他眼里也就是个装饰品,还不如他新买的性感内衣好看。
而在傅大佬没有出现以前,爱好女装的傅绮改了改习性,比起装扮自己,更着重于给男妈妈顾之洲买性感纱裙。
古驰、香奈儿、纪梵希...所有大牌轮流换,不限于也不只限于各式衣服,还有化妆品、包包、小内内...
甚至还有Bra....
就.....很无语。
而更无语的是,他还得跟在傅绮的身后帮忙提大包小包,汇报工作,时不时的还要帮傅绮挑一挑性感华服,还有顾之洲的那一部分。
比如那晚傅绮带顾之洲去酒会的黑色包臀连衣裙,就是庄鹰参与挑选的,只不过他直男审美并没有选那款,于是乎傅绮便当机立断的为蕾丝包臀性感裙付了钱。
什么大场面,庄鹰没见过。
他早已练就了心如止水、古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