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形的傅骜便窝在了门口的小树林里吹风。
所以刚才白连城与顾之洲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
顾之洲好像越来越沉闷了,却也不忘搂着黑豹的脖颈蹭腻。
他好像很喜欢与自己的豹体接触。
“顾骜,”少年边蹭边叫道,“你说傅家人是不是真的很坏?”
被叫顾骜的黑豹:“.....”
你再叫我这个名字,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坏。
“我该怎么办,我想先回宿舍住一段时间,可是我该怎么和傅拓野说呢?”顾之洲完全把黑豹当成了倾听者,什么都可以和他说,也不担心他会说出去。
“嗷(你为什么要搬回宿舍住?是白连城的话对你造成了影响吗?你也觉得傅家、傅字养子们..以及我有精神病么?)”
顾之洲揉了揉黑豹的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黑豹好像因为他的这句话不太高兴,湿漉漉的鼻尖不断地耸动,一出一进皆是浓烈的热气,吹得顾之洲的脖颈一阵阵发紧。
就像大型野兽即将进攻般的状态一样。
但是顾之洲也不害怕。
“你不高兴啦?是因为我想离开傅家么?放心,不是不喜欢你。”
顾之洲将头埋在黑豹皮毛之间,出奇的,一点也没有野兽的味道,反而有股冷血的清香,这个味道让顾之洲好熟悉。
“我离开傅家只是想自己静一静。”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傅大佬对他越好,顾之洲越害怕。
更重要的是,在傅拓野回来以后,他没有一天是早睡的,而第二天还不能赖床。
晚上睡得晚,早上还不能赖床。
简直是要了顾爸爸的亲命。
“嗷呜呜呜——(你确定要搬回宿舍住?)”看着窝在自己皮毛里一脸疲惫的少年,傅骜还是心软了。既然顾之洲想离开傅家,或许他能帮到他。
而且,他对自己这位养父的做法也不太理解。
看似好像很宠顾之洲,但傅骜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草地间的少年侧身搂着黑豹,齐草漫过他的身体,像是给他盖了一层草木香的软被,可傅骜还是怕他冷,毕竟他还记得顾之洲好像很怕冷,于是乎,正准备像那晚在地下室一般,将小妈搂在怀里、压|在身底。
就看见不远处的树林冲出来了一只棕熊。
气喘吁吁的样子,正要用疯狂的奔跑缓解自己的气愤。
易燃易爆的傅盛还沉浸在刚才那群人类给他带来的视觉厌恶中,以至于已经跑了两圈多,还是没有把怒气降下来,分分钟想去吞掉他们的头。
“嗷—————(一边去,没看见顾之洲睡了吗?)”黑豹对着他一声吼。
顾之洲翻了一个身。
听见了,却也没睁眼。
这群野兽他太熟了,没必要睁眼。
“吼—————”棕熊看了一眼睡在黑豹身旁的男妈妈,又怒吼的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棕熊的吼声与树叶的沙沙声相互融合。
最后一批走出林间小道的同学们好像隐隐听见点动静,但是并不肯定,毕竟今晚的风挺大,遮天蔽日的树木又这么多,偶尔发出点不正常的声音倒也非常正常。
再加上今晚在傅家的惊魂遭遇。
隐隐听见有野兽嘶吼的他们更觉得恐怖了。
加快速度往出奔。
白校花为什么要住在这种鬼地方,而他们更是就不该来,来了也不该去什么傅家参观。
好奇害死猫。
傅家惊魂夜。
千万别回味,回味就是恐怖。
-
魔成的夏天总是来的很快,柔柔的风吹了半个月,便是酷暑。
流枫趴在课桌上吐舌头散热,一脸敬佩的看着顾之洲做笔记。
他已经不再诧异顾之洲用功学习这件事了,只当他是长大了,脑袋抽了。
生物学课总是那么的枯燥,远古时期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怎么以史鉴今啊,难道和小朋友说———你知道吗?在很早很早以前,你是一只屎壳郎哦,还是石炭纪时期的哟!
小朋友不骂他煞笔就有鬼了!
所以说古生物学到底有什么用,流枫不学非常有理由。
严炎也没学,他不学倒不是因为流枫的这个理由,而是因为他都会了,他已经以史鉴今都鉴今的过了。
去了一趟傅家以后,他研究异兽的专注度又提高了一个Level。
倒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刺激。
好吧,就算是受了刺激吧,被傅家恐怖的氛围熏陶的。
完全开通了任督二脉,已经通了的六筋八脉再一次打通了。
以至于半个多月过去了,万物复苏逐渐被酷暑所替代,他还在软磨硬泡的磨顾之洲再带他去一趟傅家,再受那个环境熏陶一下。
那顾秘书能答应么?
绝对不能啊!
倒不是觉得严炎会像白连城的那伙朋友般不客气,而是自从带回去白连城的朋友们后,傅大佬就给了顾秘书一个星期的体罚...
所以怎么可能再往家里带人。
顾秘书还是想要衬衫的,再往家里带人,他所剩无几的衬衫就要被傅拓野全撕完了...
日.
“小洲洲,你不是说要搬回来么?什么时候搬啊?”流枫凑了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顾之洲和他说过搬回宿舍的事情,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什么时候。
“怎么了?宿舍里你藏人了。”顾之洲看出来了流枫问这句话时的不自然,心思一动,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因为这一句话,流枫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简直就是把猫腻写在了脸上:“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连事都藏不住,怎么可能去藏人。”
“真得?”顾之洲不太信。
流枫:“真得,真得,骗你是小狗。”
顾之洲勉强信了:“我是打算搬,但什么时候搬还不知道,以我的想法当然是越快越好。”
“怎么了,你和傅大佬吵架了?”
顾之洲摇头:“没有,只是想搬出来。”
“明白。”流枫又明白了,“我有办法,你不是学分修不够么,你还记得我帮你拖学生会的关系找了一份给老师修教案的工作不?”
顾之洲记得这事,但是他一直没时间去,正常情况下,如果占著名额不办事,老师会找他的,但是那位老师却没有。
他还好奇过一阵子原因呢。
“怎么了,是不是那位老师找学生会了,说我占著名额不动弹?”
流枫:“那倒没有,那位老师应该也忘了吧,他就是咱们最新的古生物学代课老师,不是刚转过来么,所以可能和你一样事多,转头就给忘了。”
顾之洲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继续等流枫说。
“你不是想离开傅家么,那你今晚就去帮老师补教案吧,你这么长时间没去,待办的事情一定特别多,你再墨迹会儿,墨迹到晚上,然后给傅拓野打个电话,说你太忙,今天先不回去了,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呗。”
听上去挺有道理,顾之洲打算就按流枫说得这么做。
下了课便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以步行八十迈的速度赶到了老师办公室。
现在这个时间正巧是下午五点,办公室内的老师上完了一天课都已经离开了。而这个时间对顾之洲非常合适,别说他磨蹭了,就是不磨蹭在晚上十二点以前都不一定能帮老师把教案补完。
而且这个工作顾之洲很熟悉,说是补教案,但其实老师们还会安排些别的工作,比如批改批改试卷,或者整理整理档案。
顾之洲敢保证,干完这些事,一定累的要死!
然后以累不行为理由回宿舍一趟,天王老子都别想让他挪窝!
想到这里,顾之洲奔向办公室见那位代课老师的脚步更欢脱了。
直到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一道温柔如水的男音从门内传来。
“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的营业液是我更新的源泉,看我文的宝宝们永远幸运,不接受反驳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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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熄灯
“请进。”
一声温柔如水的男音从门内传来,?仿佛带着一种春风破冰般的感觉,听得人耳目一新。
门外的顾之洲怔了一秒,随即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还有两三位老师,?正坐在各自的办公桌旁批改试卷,?忽然听见开门声,门口的女老师随即抬起了头。
“同学,你找人吗?”
“找谁啊?”不远处的男老师也插了句嘴,?声音很清爽,但却不是刚才让他进来的男音,没有他的好听,也比不上他的温柔。
“老师们好。”
顾之洲礼貌的像坐在办公桌旁的老师们点头,想了一想他要找的那位老师的名字,缓缓说道:“我想找一位凌老师,新来给古生物学代课的那位凌老师。”
“哦,小凌啊,你们的新晋男神?”男老师一听便知道顾之洲指的是谁了。
最近新来的又是为古生物代课的只有那么一位凌老师。
而且这位老师刚来就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即可被评选为复瑞最受欢迎的男老师之首。
所以此时顾之洲这么一问,很难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但是顾之洲却很迷茫。
他最近被傅家的事烦心,虽然日常上课,节节不落,?但是他却并没有过多关注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毕竟他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故,这位男老师这么一说,?顾之洲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哪里有男神,?即使有,也有且只能是傅拓野。
“嗯,就是他吧。”少年点头。
男老师随即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某个位置,?再看清那里没有人后,诧异的咦了一声。
“嗯?刚刚小凌还呢啊,怎么一转头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女老师随即接话:“我刚刚看他从后门出去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听说刚才也有一位学生找他,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叫傅骜,这个名字可忘不了。刘老师你刚来可能不清楚,这个学生可出名哩。”
不远处,一声稍显苍老的男声传来,只闻其声却没有抬起头,还在专心致志的处理教案,自顾自的说道。
“那可是个混世魔王,复瑞妥妥的校霸,全校学生都有点怕他,老师也蛮忌惮他的。”
刘老师确实是刚来复瑞,对此不太了解,此时听这个老教授这么一说,顿时很是好奇:“为什么啊?学生们怕他我还能理解,毕竟哪个学校都有几个狂得,怎么你们身为老师也怕他啊。”
王教授叹了一口气:“一般的孩子我们确实不怕,可是那个孩子姓傅啊,就是傅拓野的那个傅,是傅家人。家里有钱有权就不说了,在学校也不老实,经常和同学们打架,还威胁老师呢,上个学期老权头就被他威胁走了。”
闻言,女老师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傅骜她确实不熟悉,毕竟刚来,可是傅拓野她却还是知道一点的,魔城商业类的杂志上全是他,听说他几个月前还结婚了。
至今微薄超话上还有猜测他新娘到底是谁的话题呢。
虽不是娱乐圈人,却要比身在娱乐圈更受人瞩目。
娱乐公司老板,同时还是商界大拿,很难不让人注意。
“老权头是哪位老师啊,什么专业的,为什么会被傅骜威胁呢?”
“化学系,不知道因为点啥。你们都不知道那画面有多恐怖。”
刚才插话的男老师把话题接了过来,浑然不顾顾之洲还在办公室内,自顾自的侃起了大山。
而且,当着同学们的面说也没什么。
毕竟傅骜那些过往,全校都知道,但是穿书过来的顾之洲还不知道啊。
或者准确点说,他不知道每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个大概,听说过没见过。
于是乎,也竖起耳朵听了听。
“那天我‘有幸’正在现场,那是真的有幸,八辈子倒了大霉的有幸!”
顾之洲:“....”
男老师继续道:“当时最后一节大课都上完了,再往后就是晚自习,而我那天也不用去盯着那群疯学生,便和张老师商量去打会儿羽毛球,结果我们拿着球拍刚进体育馆的时候,就正好看见抱着篮球穿了一身篮球服的傅骜,将权老师叫到了一边。”
“表情很是不善,当时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两人打篮球发生口角了,毕竟老权头老当益壮,时不时的也和学生们打打篮球。篮球嘛,这种运动,本来就消耗体力,情绪就容易收不住,一上头就更难控制了,所以我们当时看见那个咄咄逼人的画面,也都没有多想。”
“不仅我们没多想,当时在体育馆内的师生们也都没多想,毕竟这种事情也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奇归好奇,但也就看了两眼,便也不再过多关注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咚的一声巨响,我当时还以为体育馆房顶子塌了呢,诧异的抬头,循着声音往过一瞅,你们猜怎么着??”
刘老师:“哎呀你说相声呢,快点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