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但也不?好。”庞隐全身放松地瘫软在了藤椅之上,一?派闲适。
彭海清微微一?愣,满怀疑惑地思考了片刻,依旧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庞大人,为何这般说??”
“两人皆是认死理之人,想要解决这隔阂,可是难上加难。”
彭海清一?想也是,陛下肯定不?会认错,而这皇后娘娘本身也是个不?认错的人。
庞隐与彭海清所想之事自然不?同,他清楚了解两人之间的身份,恰恰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觉这事充满了艰难险阻。
“这事可真是难啊……”庞隐叹息。
“诶,庞大人怎么能觉得难呢?!这事除了您出马还有谁能解决啊?”彭海清立刻没命地夸。
这般聒噪,庞隐不?免咂舌,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噪音侵蚀得几乎失聪的耳朵,呵斥道:“我来?想办法,你别再喊了。”
“是是是。”听到庞隐这般保证,彭海清心中一?喜,立刻闭嘴不?言了。
“这样吧,你带我进宫一?趟。”过了一?会,庞隐突然开口。
彭海清一?听,便理解道:“是要劝劝陛下吗?”
“当然不?是。”庞隐摆手,他之前也不?是未曾在徐奕则这边劝说?,可惜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的话,还不?如换个人,再行办法。
“那么您这是……?”庞隐却是不?懂了。
“见一?见这皇后娘娘。”
“啊?”彭海清瞳孔紧缩,摆手赶忙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你在想什么呢?”庞隐无奈地瞪了对方一?眼?,“我自是要去说?服皇后娘娘了。”
“这后宫之中,您作为天干,似乎不?太合适吧?”
“……”庞隐简直服了,让他帮忙的是他,现在唧唧歪歪纠结这些小?事的也是他。
他愤怒地一?扯对方的前襟,道:“放心好了,我可是有伴侣的人,不?可能对你家的娘娘行不?轨之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彭海清听了之后连连点?头,不?敢再匡论任何事了。
*
午后,一?辆马车缓慢地驶入了后宫之中,后宫守卫拦住了车辆。
“车里是谁?”
彭海清一?把掀开了车帘,道:“杂家有事要与皇后娘娘说?,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
“原是彭总管。”那侍卫赶紧慌忙地低下头,尊尊敬敬地行了一?礼,给彭海清的车辆让了路。
“哼。”彭海清冷哼一?声,将车帘垂下。
而在马车之中,彭海清则深深地松了口气,用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心有余悸地道:“真是吓死杂家了。”
“看你这样,怪不?得搞不?明?白陛下与皇后娘娘之间这点?事。”
“……”彭海清异常委屈,也不?是他不?努力,可真的是即便如何努力也没用啊。
好在庞隐并未一?直在这一?件事上不?放,双眼?一?闭,在之后的路程中,整个马车之内,都极其安静。
这辆马车,很?快驶入了皇后的金銮殿,作为皇后娘娘的大宫女,苗霖自是无时无刻地守在殿前。
见到是彭海清的轿子,立刻迎了上来?。
“彭总管!”苗霖喜形于色,但很?快脸上的笑便被疑惑与戒备替代。“这位是……”
“这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共同的朋友。”彭海清这般介绍道,“之前皇后娘娘与陛下在民间之时,这位朋友救了他们。”
“原是恩公?。”苗霖立刻展露出了笑颜。“早就听闻皇后娘娘说?过民间有人帮了他们。”
说?完这句,苗霖又露出了疑惑之色,“不?过,彭总管,您将恩公?带来?是?”
“嘘。”彭海清将苗霖拽到一?边,偷偷说?:“这位庞大人有法子帮陛下与皇后娘娘重归于好。”
“真的?”苗霖又是一?喜,只是还是觉得困惑。“恩公?有何高见?”
“那就……不?知了。”彭海清尴尬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庞大人,却见庞大人依旧一?派闲适的模样,只是吩咐他们带他进殿。
两人不?再多?说?,本着一?点?希望,苗霖将他带到了皇后此时正在的书房之中。
“娘娘,有人拜见。”
李纯渊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似乎露出一?分不?耐来?,“本宫不?是说?过,不?要带闲杂人等进来?吗?”
“那草民倒的确是来?得不?巧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纯渊终于抬起了眼?。
“是您?”对他的到来?,李纯渊感?到惊讶,便搁了笔,站了起来?,“您如何进宫的?”
“当然是彭总管慷慨相助。”庞隐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事,这才?提出来?意,“毕竟彭总管有事相求,草民自不?能拒绝。”
有点?疑惑,李纯渊便示意庞隐坐下,而自己也坐在了庞隐对面的桌子,让苗霖为他们倒了一?杯茶,这才?问:“何事?”
“自是您与陛下之事。”庞隐淡然一?笑。
李纯渊摆弄手中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然一?笑,“本宫与陛下有何事需要劳烦庞大人帮忙呢?”
“此事,你心知肚明?。”庞隐喝了一?口茶,神色深邃难辨。
第39章 理清心情
“呵。”李纯渊在短暂的慌乱之后, 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为庞隐亲自倒了茶,这才平静地道:“本宫哪知?庞大?人所说何事。”
庞隐爽朗一笑, “既然皇后娘娘要?这般装傻充楞, 那草民也不介意直接戳破这层纱。”
心知?庞隐显然是打算不达目的不罢休, 李纯渊终于叹了一口气,认了命, 他微微抬起?细长的眼眸, 眼中满是疲倦。
“这件事挑明了, 对您又有何好处?”
庞隐摸着杯沿, 摇头微笑, “自是有千般的好处,陛下若能与皇后娘娘喜结连理,那可是百姓之福, 百官之福。”
李纯渊听到如此大?不敬的话,几乎是狠狠地道:“庞大?人可是知?道我?们二人的身份!”
“最多, 您知?,陛下知?, 还有何人能知??”庞隐装糊涂。
“再者,依草民拙见?, 先前皇后娘娘也未和陛下有过夫妻之实吧。”
庞隐猜的准确,李纯渊与他的确清清白白, 没有任何逾矩之事,说是夫妻, 不如说是合作伙伴。
而这合作伙伴,却也理应与徐奕则相?同才是。
可如今,却已经?不是了。
自那夜他下定决定与他同床, 他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惜,天不遂人愿,直至如今,他也未曾有孕。
或许男子受孕,还是太难了些。
但庞隐却是依旧还在那头说着令李纯渊无端心动之事。
“按理说,陛下作为天干,先前所表露出?来的,倒也不是对皇后娘娘您没有任何的兴趣。”
“你们两人皆不过给死理拉扯着,不肯行动而已,殊不知?这才是眼下最要?命之事。”
“何以如此说?”李纯渊本就稍稍有点犹豫,如今听庞隐有这般见?解,不免有了些兴趣。
庞隐淡然一笑,茶盖盖在了桌案上,“陛下如此优秀,您难道不怕他被其他地坤抓走了魂?且不说那个宫外的小地坤,就说日后,保不准陛下会选个美人充盈后宫呢。”
“他敢!”李纯渊听不得庞隐如此胡说,但这句话喊出?口,才突然发觉自己如今的确是没有资格这般反驳。
而且,他为何要?这般在意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庞隐本就在宫外便发觉两人的感?情并不简单,只是两人都未曾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看着对方在喊出?那句话之后迷茫中带点困惑惊恐的表情,庞隐非常淡定地抿了一口茶,稍微润了一下喉咙。
之后,他稍稍握拳,假装咳嗽了一声,道:“皇后娘娘,既然您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何必放手?”
“依草民拙见?,陛下显然对您也是不同的,只是陛下他一时间还没有弄明白,这就需要?皇后娘娘您多出?一份力了。”
“……那本宫该当如何做?”
计划通!
庞隐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雀跃,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本珍品书?籍。
上面艳丽的封面,一看就不是寻常做学问的书?。
“这本书?,自可解答您的诸多疑问,许多时候,天干是决计不可能受住地坤的示好的,更不用说是自己有好感?的地坤。”
李纯渊直到庞隐走后,都坐在椅子上,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苗霖在一旁完全没听明白,但见?自家皇后娘娘呆坐许久,终是忍不住喊了声。
“皇后娘娘……”
“没事。”李纯渊回过神来,同时拿起?了庞隐走前留下来的书?。
书?籍的颜色很是艳丽,李纯渊微微困惑,但因为好奇,最终还是打开了书?。
而翻开后,他又猛地阖上了。
脸上瞬间变得通红,那书?上能有什么,可不就是床笫之事吗?
只是,这些,似乎与他所想的有着极大?的区别。
他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吩咐苗霖,“你先退下。”
苗霖看着皇后娘娘通红的耳朵,心中微微有些困惑,但皇后娘娘既然这般吩咐了,她便也只能退下。
等苗霖离开,偌大?的金銮殿中便也只剩下了李纯渊一人,他的手慢慢打开了那本罪恶之书?。
人真的可以做到这种姿势吗?
那物竟是要?进入……
等等,到底怎么进入,那不是出?的地方吗?
怪不得以前睡在一起?,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原来用错了方式……
得到这一真相?的李纯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想,他有点恼怒,又有点羞愧。
唯一能够令他宽慰的事便是无人知?道自己曾经?有这般误会,也好在如今自己也终于明白了受孕到底该如何。
忍耐着尴尬与害羞,李纯渊最终将那本代表着生?命巨大?秘密的书?看完了。
他默默地阖上书?籍,如同做贼一般将书?籍放在了书?桌抽屉内一个深深的夹层中。
同时下定主?意,今夜便要?去尝试一下这些姿势。
没有什么好纠结的,或早或晚,他们之间都该走到这一步。
且不说他其实是愿意的,即便是不愿,为了大?业,他也固然不会抗拒。
*
深夜,徐奕则如同往常一般走完了一日的行程,总算是有了休息的时间。
因为最近摄政王的位置空缺,紧随而至的问题都压到了徐奕则的身上,所以最近几日徐奕则顺手提拔了一些人才,给自己增添了些自己的朝臣。
毕竟这些人都是徐奕则一手提□□的,便更加容易成为徐奕则的人,而不是其他权利的人。
但新官上任,总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所以这段时间,朝中的大?小事情便也多了许多。
精神上的疲惫以及身体的疲惫让他一进龙干殿便只想回自己的寝室倒头大?睡。
但偏偏彭海清在此时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听到是李纯渊,徐奕则本来困倦的表情瞬间清明了不少?,他微微显露出?诧异来。
自那日之后,他们之间便好似隔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纱,谁也不愿先退让一步。
好在最近事情繁忙,徐奕则便想着等近几日的事情忙完之后再找个机会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而李纯渊是个固执的人,徐奕则从一开始便不期待他会先退让。
这也是为什么徐奕则在听到李纯渊前来的消息微微感?到意外的原因。
“你确定?”
不太确信,因此徐奕则又重复问了一遍。
彭海清心中激动,认为庞隐的游说起?了作用,连忙点头道:“千真万确……”
为了避免两人又吵起?来,彭海清惴惴不安地又多提醒了一句。“陛下,夫妻间哪有隔夜仇啊,既然皇后娘娘亲自前来,您便顺着这个台阶下吧。”
徐奕则因为彭海清这诡异的说法?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心中也无端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来。
“我?们之间的事,不懂就甭瞎说。”徐奕则竟然微微感?到恼怒,没忍住直接爆了个粗口。
“……是,是,奴才该死。”彭海清连连应是,只是那表情显然不是如此。
这让徐奕则憋了一口闷气没地方出?,但心知?也不该让李纯渊在殿外呆上太久,否则不知?道明日宫中又会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蜚语。
于是,他一挥手,无奈道:“让皇后娘娘进来吧。”
彭海清立刻应下,不到一会便已经?迎着皇后娘娘进了殿,随即恭恭敬敬自行离开。
殿内,果真只剩下了徐奕则和李纯渊二人。
几日不见?,李纯渊竟是越发明艳动人了,不知?是不是徐奕则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李纯渊身上甜的不像话。
甜腻的香味令他头昏脑胀,让他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混乱。
他伸出?大?拇指,用大?拇指盖狠狠压了下自己的虎口,这才令自己清醒。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几乎是难以理解地问:“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对方并未因为他的问题停止向前朝他而来的动作,对方给人的感?觉也不好受的样子,就连额前都已经?渗出?了汗水。
殿内,诡异得安静,周围甚至没了一人,就连殿外的守卫都稍微离得远了些,好似一切都是有准备一般。
“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徐奕则对这个时代地坤与天干之间的易感?期也不是了解太多,不得不说,在与李纯渊相?遇前,他从未有过被地坤气味熏的如此难以自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