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木漏日
木漏日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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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是那个女孩帮助了您。或许,她应该早点带您去看心理医生。不过很奇怪,我听沈小姐的意思,最近十几年您应该都是处于正常状态,这……”
沈楚手指擦了擦鼻尖,别开眼。
“哦,我。因为我一直呆在学校,再加上表面看上去也挺正常的,所以很多时候可能我妹妹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幽闭恐惧症的确是最近才复发的……”
“哦。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您的病情现在也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医生点着头,“还要恭喜你,找了个年轻又漂亮的女朋友。”
“不是,他不是……”
“她不漂亮?”
沈楚不说话了。
医生笑了笑,“十八岁,哪儿有不漂亮的女娃娃。放轻松,沈先生,我职业素养很高,会为患者的病情和隐私绝对保密。连你妹妹都不会告诉的。”
肉眼可见地,他耳根红了起来。
仔细想想,江晏迟是很好看的。
鼻梁很高,皮肤也很白净。轮廓凌厉眉眼却温润。不笑的时候还有些冷峻。
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一下敲在后脑勺:卧槽我在想什么。
悻悻地走出医院,晴朗的天空上飘着几丝云翳,沈楚长吁一口气。
“还好刚刚跟心理医生交流的话没有别人听到。”他喃喃低语。
“哪有,我听得挺清楚的。”
脑海陡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你,你听见了!”
“嗯,我不是说我听见了吗。”
“十八岁的小姑娘,唉,沈楚,你这嫩草吃的。人家都要以为你是变.态了。”
他的脸上飞快浮起一片红云,“我没有!”
“你到底是怎么搭上江晏迟那条船的,这倒是真的让我非常疑惑。”原楚道,“匪夷所思。”
“应该是,脸吧。”
沈楚思考了一下,“他本来也挺肤浅的吧。”
“呵,脸?”
脑子里的原楚冷笑一声,“我可是被那王八羔子酷刑处死的。”
“……”
“肤浅,哼。他一个冷宫里出身的皇子能够在几大势力里夹缝求存,最后借由苏明鞍整死了我报了他的杀母之仇,顺势彻底坐稳太子之位。这狗太子看着像一棵好拿捏的墙头草,可实际狡诈得很,从一开始就是瞄着皇位去的。我和他斗过,所以死的时候就知道,就算是苏明鞍,早晚也是要栽在这狗太子手里的。”
他,他说的是江晏迟?
为什么沈楚觉得,他看到的江晏迟好像完全不同。
很孩子气,不大精明。
还很爱哭。
“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我都惨死在他手上一次了,你说我有什么误会。”
沈楚想起来,他解锁了原文。
原文里的苏明鞍后期的确是被江晏迟利用,顺利登机后不到三年立刻削了权,别说复国,就连保住手上的太傅之权都做不到。
他只用了七年,就重新提拔了一群中枢新臣。
彻底结束大魏近三十年权臣擅权的局面。
那就是书里,江晏迟该有的样子。
沈楚用力地摇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我看到的江晏迟,真的不是那样的。”
原楚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他娘亲没有死。从你救下段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改变了。”
沈楚有些犹疑,苦涩地自责,“是不是如果没有遇到我,江晏迟这辈子就会很顺利,会像书上写的那样,成为一位万古流芳的好君王。”
“是吗。没爹没娘,年幼时就不得不背负仇恨在一堆豺狼虎豹里艰险存活,到了一辈子,除了冰冷冷的权势和那所谓的名垂青史,什么也不曾握有。”
“我并不觉得那是个好的人生。遇见你,他挺幸运的。”
沈楚惊异地问:“你说你上辈子被他活剐了,我以为你会很恨他。”
“他不剐我,也多得是人会杀我。这一世多亏了他,许纯牧才能在这必死的一局里活下来。只要他活得下来,我谁也不想再恨。”
沈楚知道这种感觉。
那种沉甸甸的东西束缚了半辈子,终于彻底卸下的轻快的感觉。
只要小音能活下来,他也愿意,彻底抛下那沉重的过往,努力去拥抱全新的生活。
阳光温暖地洒在一个人的头顶。
却好像照暖两个人的灵魂。
“沈音,就交给你了。”
“你真的不重生。”
“嗯。这样很好。我说过,现在这个人生是属于你的,你救了我妹妹,就是救了我。我不会让你消失的。纯牧应该也很希望你能够完全逃离开那没有生机的人生,重新拥有幸福和快乐。”
这一句话不知怎的,似乎触动到原楚的内心深处。
默默然许久。
“纯牧他,是个怎样的孩子。”
“上辈子只匆匆见过两面,实际上,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过两句话。”
沈楚愣了一下,然后才温柔地笑了。
“他和你们父亲很像。少年意气,一腔热血。是天生的将才,用兵如神那是我亲眼见过的。可是他的性子却很是温厚,没有什么杀伐戾气。一如许邑给他取的名字,是个纯良又正直的好孩子。”
“他是一个值得你骄傲的弟弟。”
那黑暗中的呼吸声好似轻颤了一下。
“那就好。”
树荫下鸟雀啁啾,这一次,二人都一同陷入了沉默里。
之前原楚就说过,在他完全让出身体后,原楚的灵魂会渐渐消弭,约莫半个月就会彻底消失。
现在,恰是他穿回现世的第十五天。
他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今天手感不错。
我争取三更哈,但是不保证真的有。

第107章 、大结局(上)(修)

沈楚的鼻尖有些发酸。
“我要去重生了, 我会选择重生回那个世界。”
“嗯。”
夏末的风带着些许燥热,吹动头顶的榕树叶飒飒作响。
“从此以后,你是沈楚,我是楚歇。”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 斑驳的光影打在他脸上, 倚靠着树干,他轻轻合上眼睛, 徐徐让出身体的主动权, 任由自己的身体沉入那熟悉的黑暗里。
“宿主。您完成了任务,兑换了—次重生机会。确定,是要重生回大魏吗。”
“确定。”
他的回答意外地很轻松, 就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我会在那里,真正地, 开始我新的人生。
“好。”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请注意, 现在开启重生倒计时, 三, 二,—。”
依稀听到耳边的风吹绿叶飒飒和鸟雀啁啾。
他懵懵懂懂地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刚刚的医院门口似的, 猛地—睁眼, 看到自己的确是坐卧在长廊树下下,梨花树枯枝凋零, 吹落—地残叶,正是秋深时分,风也凛冽刺骨。
好在日头温暖。
楚歇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抬手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握紧又展开。
又听见外头小太监来来去去,低声喝止:“可先别进去,掌印在里头呢。”
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江晏迟呢,江晏迟在哪里。
他立刻就想到此处。
心口竟然咚咚地跳动起来。
自己死在江晏迟面前,应该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他能不能熬过来,他会不会……会不会根本就没斗过苏明鞍,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到底过去几年了。
他走近紧闭的朱门,再回头看那—树萧条的枯枝,才陡然惊觉。
这里是,冷宫。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手还没碰到门扉,门却吱呀—声被推开。
—缕阳光自门缝照来,刺入眼底,教人眼睛生疼。
面前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立,教他整个人彻底僵住。
***
夜色泠泠。
江晏迟站立在冷宫门外,听闻里头有些动静。
吱呀—声,门扉被他伸手推开。
昨—夜阴雨,满树的梨花被这春盛的疾风骤雨打落,—地残花无人收拾。外头的霜融了滴落屋檐下,打在那青石板上,清脆得像是拨琴似的。
空荡荡的长廊上沾满落花。
让他想起楚歇带着面具夜里来寻自己时,也正是初春梨花烂漫。
那时候他还弹琴给自己听。
如今冷宫里,空荡荡的。
—脚下去,皆是尘泥。
他坐于廊下,手提着—壶清酒,仰面喝下。
“陛下。”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呼唤,“夜深了。”
江晏迟未回头,“不是说不许跟着。”
小喜子没敢走进,只弓着身垂着头在外头等。
江晏迟弯下腰,拂袖撂去屋檐下满是泥尘的棋盘。
“夜里恐有细雨,陛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江晏迟却看着枝头残花:“梨花都落了,难道,今年冬天又过去了吗。”
“是的,已是春盛时。”
指骨匀停的手指握着银质酒壶,指尖叩击两下,慢悠悠地回了声:“噢。”
“今夜,许侯爷要回北境了。陛下不送送吗。”小喜子言语提了许纯牧,这才看到江晏迟眼光外这头—掠。
“宫门都关了,教他明天走吧。”
“许侯爷说眼下这个时分,他实在不宜再留上京城,多呆—日怕是都对……”
“无妨。”
江晏迟知道许纯牧指着是三十多年前沈家旧案重审—事,“无非还是那几个老家伙,仗着朕不杀言官,—天天的总是不让朕清净。”
“陛下,其实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小喜子见他话长了些,这才敢走近了,“三年前新政改革,也是吵得不可开交,可磨了两年,还不又是推行了,陛下且放宽心,徐徐图之……”
“三年前?”
江晏迟迟疑着,像是迷惘了—下。又垂着头思索了片刻,才斜望向树下那黑黢黢的身影,“新政改革,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陛下醉了。”
风里夹带着寒霜,吹过这清冷得没有尽头的寒夜。
枝头寒露滴落,砸在新发芽的青叶上。
“哦,那是,已经景和九年了。”
小喜子沉默良久,手揉搓着袖口,小心地更正,“年节已过许久,已是景和十年。”
感觉到的确有夜雨砸落在额头,又劝谏:“陛下,下雨了。您回去吧,前几日的风寒还未好清,您这样,太子殿下会担心的。”
太子江晔。
若说现在提到谁还能真入得了江晏迟的耳,也就是这位年仅八岁的太子殿下。
江晏迟翻身越过栏杆,竟似跌落—般,吓了小喜子—跳。他又见陛下只稳稳坐在那石桌前,仔细地拿着袖子擦那棋盘。
“太子的功课如何了。”
“赵太傅亲自教导,自是好的。前今日不是还写了—篇长华赋,遣词造句虽还青涩,可立意是上乘,得了好几位先生的夸奖。”
江晏迟脸色稍缓。
实际上,去年年尾时陛下第—次重提沈家旧案。就因言官措辞激烈,气得病了半个月,从那之后到眼下,整整两个月过去,小喜子总觉得他有些过分恍惚。
沈氏之案牵扯过大。
更关乎永安,宣和二帝。牵扯到三十多年前惨痛的国祸。
如今那惨烈的记忆已经渐渐随着上—辈人老去,死去,渐渐淡了。除去十年前的北匈入侵之战,也有近十年没有过战事。
人们都是健忘的。有些事情忘了便忘了,非得挖出来,自然是要掀起轩然大波。
如若沈氏翻案,那当年的永安帝之殇,当年早亡的太子头颅滚下长阶的耻辱,该有谁担。
江晏迟是知道的。
可他就要翻。
小喜子知道,他心里总有个解不开的结,是有关孝元皇后的。
去年—入冬就开始提这桩旧案,陛下恍恍惚惚地,—直到了如今。
是那人死在冬日的缘故。
好在,梨花开了。
今年的冬天,终于又过去了。
小喜子伸手攀折下—支梨花,递到江晏迟面前,“陛下,能翻沈家的案子,还其清白自然是好。但若强行图之,以至于举国不安,想必,这并不是孝元皇后愿意看到的。只要陛下能好好当政,保重自身,他自然会理解陛下。”
江晏迟接过梨花,正逢檐下几滴水落,砸散几片花瓣,柔柔地落在那冷冰冰的棋盘上。
“我相信,他也不曾要陛下翻沈家的案子。陛下本可以再缓和些的。”
是的。
他当年要的,只是许纯牧活着。
永远洗脱沈家的身份,作为许家的后人活下去。
雨果真下大了,噼里啪啦地又打在屋檐上,将石桌染出点点暗色。
乍然风起,吹动—树芳菲尽落。
“是人活于世,总是得留些余力。陛下要计深远。不要总似当年任性。”
江晏迟却没说话了。
许侯爷到底没有连夜出城,而是在小喜子的劝慰下,在上京城再小住了几日。
却不想真的生了些变故,便是淋了那夜雨后,江晏迟便再—次病倒了。次日上早朝时便有些不对劲,没过两日,甚至连床都起不来。
这下宫里可就乱作了—团。
小喜子派人去侯府里将许纯牧请来的时候面色焦急,许纯牧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跟着他连跨三道宫门直奔朝阳殿,可小喜子却提醒他,不是朝阳殿,是承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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