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木漏日
木漏日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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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哥哥没有做过心理疏导。”沈音似乎也觉得很奇怪,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医生如此详细地描述沈楚的病情,听上去并不像是轻易能病愈的样子。
可是当年的确是没有做任何心理疏导和治疗就好了。
“那就有些奇怪了。也许,是本人受到了一些超出常理范围内的刺激。喜欢,憎恶,害怕,悲伤……之类的,连续性的,长期地影响着情绪起伏,不断拔高情绪波动范围……”
“总而言之,很高兴,您的病情就算复发了,也并不像十几年前那么严重。情绪一旦被撕出口子,那么,只要配合再吃一些药,做一些有利的心理疏导,您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小音双手合十,抵在眉心,用力地擦去眼角的湿气,“真的,真的吗。谢谢,谢谢陈医生……”
“哥,哥你听到了吗。他说你就算复发了也不严重,哥……”
沈音的声音忽然变弱,观察着沈楚的神情:“哥?你怎么了。”
“我刚刚,听到江晏迟的声音了。”
“江晏迟?”
沈音皱了皱眉头,“……谁呀。”
沈楚回想着刚刚医生说过的话,隐隐约约地,似乎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良久的缄默后,指着对面那扇窗说:“去,关上。”
沈音惊愕:“你说什么?”
“关上窗。”沈楚笃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还是等明天看医生的时候……”
“小音,相信我。”
沈音看着哥哥此刻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后,用力地点头:“好,如果你很不舒服,我数三个数你不回应我,我就会再打开。”
窗户再一次关上。
那种心脏被攥住一般的疼痛再一次袭来。
他努力的吸气,再呼气。同时,捕捉着那破碎且模糊的记忆。
床榻上,少年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他。
‘因为我喜欢你,就投其所好。你喜杀戮,我便替你杀。你要维护,我替你护。’
他看到少年脸上的笑意餍足而明媚,甚至带着半分情怯的羞赧。
可却还是将满怀的心意,尽数说出。
像是生怕少说了一句,对方便听不懂似的。
‘只想讨你开心而已。’
分明是在夏夜里,可是他却好似,身吹着大魏雪夜里凛冽的冬风,一瞬间冷意漫上心头。
这是他死前那一夜。
他想起来了。
这是,他将许纯牧身份告知,再死在江晏迟怀里的那一夜。
他听到江晏迟凑近他的耳畔,嘴角带着笑,眼底满是星光。
又像是有些怕扰了他的清梦,只能惴惴不安,又酸又苦轻声呢喃。
‘阿歇,你,可曾喜欢过我。’
像个怎么撒娇,都讨不到糖果的小孩似的。
语气里满是叹息。
‘一点点也好,有没有。’
心一点点地被刺痛,那种痛楚渐渐放大,让他一瞬间又失了呼吸,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湿透衣服。
沈音见状立刻把窗户再打开,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沈楚:“哥,哥!没事了,窗开了,你看,开了,没事……没事……”
可他听不到妹妹的声音。
裹挟在记忆里汹涌而来的情愫将他从头至脚彻底淹没。
他穿成罪恶滔天的楚掌印,把持着大魏的朝政数年,呼风唤雨,坏事做尽。
沈楚一直都知道,穿成楚歇的自己最终一定会死。这样一个背负着残酷命运,同时孽债缠身的奸佞,不可能能活下来。
可在这一场必死的局里,有一个人,千方百计地在救他。
可他不知道。
从一开始,自己就是想死的。
到最后,甚至为了完成原楚的心愿。
他不得不用那临终的祈愿。
禁锢了江晏迟这一世的悲欢。
将他此后半生,牢牢困在那一方金雕玉砌的宫殿里,困在朱红高墙的四方天空里,困在着勾心斗角的皇权中。
楚歇的命运没有被改变,他依旧死在江晏迟登基为帝的那一年深冬。
但是江晏迟的命运。
被彻底改变了。

第104章 、首发晋江

“小音, 小音……”
沈楚手刚一伸出,立刻被紧紧握住。
“哥,我在。”沈音迎了上来,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 “怎么了, 怎么了?”
“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他的手发着抖,“他本应拥有更好的人生……小音, 他本来可以当个好皇帝的, 他本来——”
“哥?”沈音安抚着他,问,“你是不是做梦了。”
“那不是梦。”
他沉默了片刻, 才哑着嗓子道,“他不是假的, 那个世界, 也不是假的……”
“哥, 哥……”沈音叹了口气, 扶着他的肩膀,二人仰卧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借着月光, 沈楚看清楚妹妹此时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她在担心自己。
“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我都希望你可以永远开心,快乐。不要再被疾病纠缠,不要再被痛苦包围。这个世界很美好,我希望……你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光明,温暖。”
“不是无休无止的噩梦。”
“也不是没有尽头的担忧。”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沈楚的眉心。
他记得, 也曾有个人,这样温柔地吻过他的眉心。告诉他,只要他快乐就好。
仿佛有什么重叠在一处。
沈音温柔地笑着。
“真正的人生,是不断地相遇离别,不断感受悲欢喜乐,走过的路,喜欢过的人,看过的无数风景,交流过不同的灵魂……那些东西来来去去,最后留下的,就是真正的属于你的人生。我很努力地,在过自己的人生。我希望哥哥不要再被过去困住,也能够真正的,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月色泠泠,撒入屋内。
困囿于那一场窒息的暗室中始终未能走出,从来未能得救的人,只有他。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一下,下意识地垂下眼,避开沈音此刻的眼神。
“小音……”
沈楚哽咽着,轻声叹气:“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可是她却靠近了,温暖的手覆上他冰冷的面颊。
手交握着,紧紧包裹着沈楚发凉的双手。
就像是祈愿一般的手势。
二人面对面地躺在床榻上,沈楚禁不住抬起眸,四目相对,她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澈透亮。
“哥哥,我的婚礼,你会送我吧。”沈音看着他变幻的脸色,始终温和的笑着,如今的她听说他的病情并不严重后松了一大口气,又重新变得开朗了起来。
起身将他拽得坐起,站在床头垂下头。
握住沈楚的手腕,让他摸上自己的头顶,扬起灿烂的笑容。
“哥,送我吧。”
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她轻轻眨眼。
“我让你看看,真正有希望的人生,是什么模样。”
说完了,又像是有些腼腆,噗嗤一声再笑了。
***
“往左转一点……不,不对,啊啊啊啊啊——”
沈楚偷偷的练了两天车后,在第三天正式婚礼时新手上路。很显然,事情并不算顺利。
坐在后面手握着捧花的沈音,因为急刹猛地扑到面前,又被安全带拉住。
那一捧香槟色的花束一下砸在玻璃上,花瓣一片片散落。
沈楚也吓出一身的汗,后视镜看了眼后面发型都有些乱了的沈音,满眼的歉意:“我……”
“哥!”
沈音眉头紧皱,“你,你,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想让我嫁不出去!我看透了你!”
脑中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笑什么笑,继续教!”沈楚在脑海中怒气冲冲地抱怨了一句。
原楚又开始指挥,“刹车和油门的位置,别再记错了。你听导航的,去最右侧车道,方向盘打十五度,对,然后……”
又顿了一顿,冷静地陈述,“打多了,你这样会撞上……”话音未落,车头擦了一点花坛,再一次一个猛刹,沈音瞠目结舌。
“哥,你喝酒了吗!犯法的!你能不能开,不能我来!”
“你坐好,哪儿有新娘子自己开车结婚的……”
“那也比新娘出车祸好!”
“呸,说什么呢。”
沈楚学什么都是上手极快的,这还是第一次在技能问题上这样被嫌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教堂偏僻,这一带都很好开。
沈楚抓住一些感觉后,很快就开得顺了。
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夏日。
繁华盛开的湖畔,白色教堂圣洁而端庄。
他手牵着沈音,踏过铺满花瓣的长长红地毯。
前方牧师审判,一个身形颀长,隽秀温润的男人站立如松,静静等候。
三米长的头纱在身后拖曳,扫起粉白的玫瑰花瓣。日光透过窗影,斑驳地照在世人身上。
他将那只手,交付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正鼻酸着,正在这时候,手心被悄无声息地塞了一封信。
沈音侧过头,冲着他俏皮地眨眨眼。
“陆川先生,你愿意娶沈音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从此一生互相扶持,依靠。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诚。 ”
教堂中清朗的男声响起。
“我愿意。 ”
沈楚坐在下面,将那张纸摸出,缓缓展开。
上面写着:
[哥哥。
最近几天,我觉得你好像变回我小时候的那个样子。大概是因为犯病的原因吧。一开始我真的很慌张,也很害怕。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对不起。
其实,我也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害怕很多事情。
我怕自己身体不好,没有办法陪所爱的人到老。我怕我死后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折磨,就像妈妈死后,你变得那么脆弱,整个人都像彻底毁了一样。因为我爱他,我不想给他这样的人生。
可我现在,还是决定和眼前这个人结婚。
还是因为我爱他。
哥,你知道吗。我所说的不喜欢从前的你,是因为,那时候的你不像是一个人在过生活,那像是机器在执行程序。人和机器不一样,人是有心的。人生也和程序不同,是充满变数的。没有谁会真正离不开谁,我并没有离不开你,你也不会离不开我,我们是这世上最紧密的亲人,到老,到死,都会互相深爱对方。但是同时,我们应该拥有各自完整的,美好的企望与热爱。
你好像总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灰暗,好像没有一点光亮。
可是你看看我。
我是一个五岁父母就自杀的孤儿。肺部出现严重疾病几乎不能上学,几次手术,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线。
其实,我的人生,看上去也很可怕对不对。
但是,我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可怕。
因为,在这世上,我遇到了那个明明知道我的人生如此绝望,都拼了命要将我从这深渊里拽出的傻瓜。
有的时候,只要一个人活着,这个世界就好像还有希望。你在日记本里这么写。
可是,不是的。
哥哥,只有放得下那唯一的希望,才能走得出,真正的绝望。
有很多话,我看到哥哥的时候,总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怕我一开口又会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
那就让你看我笑吧。]
沈楚眼圈一点点发红,抬起眼,正听到牧师宣读。
“沈音小姐,你愿意嫁陆川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从此一生互相扶持,依靠。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理解他他、尊敬他、支持他,并愿意在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诚。 ”
女孩轻灵的声音回荡在教堂。
“我愿意。”
她在笑,笑得那么温暖。
就像这盛夏灼热的日光,好似将一切寒冰都融化。
***
大魏。
上京城。
江晏迟一路赶到城门外十几里的驿站时,日头正烈。赵灵瞿伤势极重,一路颠簸之后脸色苍白,看到皇帝之后更如同见了鬼似的几番闪躲。
周闻二话不说先将人捆了,塞上马背驮了回去。
赵灵瞿看着高高的城墙下被砍断的旌旗,冷哼一声,脚踩着过去,登上那西门城楼顶。
将赵灵瞿捆在了石柱上,倒是不急着弄死他,有吃食有清水地喂了半日。
夜里便等到一批截人的。
皇帝不急着杀人,可那些都是死士,一旦被俘便张口咬了压槽里的毒药。侥幸最后一个被捕时,他出手极快,一脚将他半边牙都踢了几颗,再抬手卸了下颚骨,这才留了一条命,拖去昭狱连夜审问苏明鞍的下落。
如此又熬了两日,赵灵瞿重伤在身,眼看着就要有性命之危。
昭狱里的死士还是没能吐出几个字。
江晏迟快要以为苏明鞍当真是要缩头到底的时候,他终于出现在了城墙下。
孤身一人。
他果真放不下赵灵瞿。
开口第一句便是。
“陛下,您可知当年段娘娘孤身一位敌国王女,是怎么在这大魏的宫城里活下来的吗。”
江晏迟抿着嘴,神色微冷,始终缄默不语,但是也没有急着出言反驳。
苏明鞍一时间摸不透,只觉得还有些希望,便再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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