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木漏日
木漏日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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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没有骗你,我……”
江晏迟却好似并未入耳。
只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事到如今,你还将我当傻子。”
“江晏迟 ,皇位给你,我什么都给你,我是个活不了多久的人……我只想……”
“楚歇,你难道真的以为朕必须靠着你才能坐稳皇位吗。”江晏迟如今听着那威胁只觉得烦躁,听到他说火不了多久更觉得刺耳。
楚歇强调过太多次,这皇位是他捧着给自己的。
因此,他必须感恩戴尔,他必须隐忍退让。必须被他践踏着真心蒙蔽了真相欺骗着,像他豢养的狗一样只能为他忠心地吠叫。
嘴角扯出残忍的笑,那磕得青紫的手被捏紧,“我告诉你,不是你也可以。”
“苏明鞍是什么底细,你清楚吧。我身上流着一半月氏的血液,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扶持我……还有那份兵权,我凭什么要给谋反过的罪臣之后……”
楚歇瞳眸渐渐放大,眼中的男人好似忽然变得很陌生。
这个人……是江晏迟吗。
他已经退让至此,此人怎还能如此狠毒又绝情。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你自己都是叛国贼子的余孽,你的身份若是掀开了,怕是立下得拖去外头凌迟处死……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楚掌印?”江晏迟理着衣领,偏过头不再看楚歇难以置信的眼神。漆黑的天色渐渐晕出些许光亮,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歇心口发堵,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江晏迟脚步一顿,余光瞥着屋内,又将殿门十丈外唯一守着的小喜子召了过来,“去,将御医召来候着。”
“陛下。”
小喜子稍稍瞥了眼屋内,什么也没看见,但皇帝带着那样的东西进去了,这一夜里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娘娘是性子骄傲的,今日过后到底会成如何,只怕真是会预料不到了。
心里头满满都是担忧,其实小喜子并不觉得楚歇是那种完全蛇蝎心肠之人,相反。他隐隐觉得这位娘娘心底里是十分柔软的。
可眼下陛下就跟蒙了心似的,小喜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说:“陛下,您这样,娘娘会寒心的。”
“寒心又如何。”江晏迟却阴恻恻地沉声,回顾望着殿门,“他可曾顾虑过我寒心不寒心。事到如今,要他心里有我那是再不可能,索性他要恨便让他恨去。”
话这样说着,可转身离开的手,脚步却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开步子。
竟在院中站了许久,露水化霜,挂在枝头。第一缕日光刺入眼中,江晏迟这才从承鸾殿外长阶踏下。
一步一步,好像是真的在远离什么。
他看着那暄然日出,身形落魄,连肩头都在发着抖。他觉得——也许此生,他真的再也没半点欢欣了。
冬日的风刮着脸颊,像是刀割似的凛冽。
他没有去早朝,而是蹲着那长阶之下。看到御医来了,便也跟在后头再行折返,此次却没有踏进屋内。
小喜子守在屋外,还有两个伺候的婢女也跪在外头。大约是楚歇发了很大的火,不许人进去吧。
江晏迟几乎是瞬间,心脏刹那一阵刺痛。
他想到,那可是楚歇,何曾被逼得如此节节败退过。
那人本是如此骄傲。
如今那满身锐刺的人,却因身子孱弱而吃尽了亏,甚至被逼着说出求人的话。
——对,我求你。
江晏迟最后一点醉意褪去,站在屋外看着宫女在自己的眼神示意下斗胆推开门,深夜里那滔天怒火如今被其他复杂的情绪冲淡些许,却还是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只见那宫女刚领着御医进去,立刻慌慌张张地又出来了。江晏迟还以为是楚歇气性大又发了火,正抬步要进去,便听到小喜子惊愕地说道:“陛下,娘娘不见了!”
不见了,偌大个人怎么就能不见?
闻言心里一沉,大步流星地踏入,里外一扫视,果真是瞧着屋内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楚歇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拖着那副久病的身躯,刚刚被自己消磨了一夜。
眼下当是虚弱至极的,只怕下床点地都困难,这种时候还能跑去哪儿。
真是够有本事的。
“小喜子,那个名为桃厘的婢女呢!”江晏迟立刻四下寻那个小丫头身影。
“也,也不见了!”
江晏迟怒极,将守着殿门的禁军喊了进来,那些人却道从未见过楚掌印出门,倒是桃厘姑娘,半刻钟前刚刚出去,说是去药房里拿药的。
楚歇……楚歇!
禁足之令在他面前如同空文,禁军巡守于他而言却似无人。承鸾殿的眼线都已拔除,此人却还真有天大的本事,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悄无声息地又除了这内宫大殿。
江晏迟蓦然惊觉,这定不是半个时辰内能办到的。
是昨夜,甚至更早时候的筹谋。
原来楚歇早已知道许纯牧未能出京,早有打算。若非今夜自己喝醉了偶来寻他,深夜里他只怕就已然逃走。
好,好!
都已经到这个境地,你竟还能耳听八方,是我小看了你。
他一定不会回楚府,他会去哪里。
是躲去刑部尚书府,还是借着兵部的城防换班混出上京城,亦或者……难道,会去投靠越国公府世子赵煊。
江晏迟一时间心里乱了。楚歇一旦从宫门离开,他竟真的没有把握能将他拦在上京城内。
他和许邑不同。许邑虽手握边境大权,可好歹在京中并无人脉,除了一个不堪大用的许长陵,他对上京城毫无把控。
所以当日的自己才能取巧,把控上京城篡位登基。
但是楚歇,他在上京城呼风唤雨十数年,多得是暗地里的手段和他根本分辨不清的人脉。
他想悄无声息地趁乱逃出上京城,简直太容易了。
可不管他做什么,一定不会扔下许纯牧。
“快,盯着顺天府,把许纯牧给朕看紧了!”
他没有意识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背脊都在微微发颤。
他隐约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预感,想到方才离开前楚歇那种漠然而疏离的眼神,像是对自己失望透顶,带着几分决绝的意味。
回想起那眼神,那预感便愈发强烈。
强烈到让人心慌。
是啊,他确定了,自己对他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所以现在,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呜呜呜
卑微求放过~

第77章 、首发晋江

上京城。
越国公府别院。
一辆马车自晨雾中驶来, 车前铜铃叮当一响,清脆的声音惊起门府前啄食的鸟雀。
楚歇整宿未眠,如今躺在马车里斜靠在桃厘怀中, 一缕鬓发犹然贴在脖上。身上每一处都在在泛疼, 半点都不爽利。
桃厘轻声唤着他:“大人 ,我们到了。”
楚歇在他的搀扶下落地,每走一步都是虚的, 身上又黏糊,衣衫都沾在肌肤上。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顶。黑着脸教人准备热水沐浴。
朱祈早早地在这里等着。楚歇身子骨向来不好,此番入宫城多日, 朱祈担心他气血不足撑不住,早已将一池药浴备好。楚歇换下一身不合身的侍卫服饰,将大半个月身子都浸入汤池里,热气氤氲中脑子里的混沌和身上多处的疼痛才慢慢缓解了。
抬手看着左手腕处一片青紫, 以及身上的多处淤痕, 楚歇下颚越绷越紧。
他……妈的。
为什么偏偏得穿到这个病秧子身上, 要是给老子穿到许纯牧身上, 或者是旁的谁都好,看谁打得过谁。
因疼痛而不自觉地回想起一些片段,如今水下的手还气得在发抖, 一手挥过去掀起一片水花。
“宿主, 您怎么了。”打开了系统后脑海里传来担忧的声音, “您的情绪波动又很大……咦,宿主, 您怎么出宫了!您不能出宫啊,咱们不是还得走剧情……”
“什么狗屁剧情,不走!”
“不走您怎么保证许纯牧……”
“就是带他走, 将他送出上京城。”楚歇皱着眉头,“什么兵权,什么荣华,狗屁玩意!命最重要。杀什么赵灵瞿,刺什么江晏迟。再搅和下去我人没了,彻底没了!”
“宿主,您这迟早得没的啊……”
“那也不能这么没!”楚歇一时激动又扯着伤处,难以启齿的痛楚打上脊椎。
惊得太阳穴突突一跳。
离谱。
还好昨晚最后时分还是将信送出去了。朱祈立刻连夜去了兵部侍郎府邸将宫城西门打点好了。凌晨时分江晏迟一走,楚歇就半刻都等不了,嘱咐了桃厘两句就在宫城暗卫的掩护下先且离了宫城。
此处为上京城西,再往外三里就出了上京城,便是王孙公子爱打猎的西郊野领。故而这一带人烟稀少。
当初自己和赵煊一同看的这块地,借着赵煊表亲的名字买下的这块地,多年荒置从未来过。眼下避人耳目,外头收拾得干净也压根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暂且避避风头。
再寻机出上京城吧。
桃厘抱着新衣服推门进来,说屋子都打扫干净了,拿着毛巾要给楚歇擦着手臂和后背。
走近了却听到她家大人一声“不必了,你出去”。忽然就红了眼睛。
“大人,我们眼下该怎么办啊。”桃厘抹着眼泪蹲在一旁,“我们是不是死定了……呜呜……”
“不会死。”
“呜呜……大人不知道,当初大人在濮阳郡失踪了。陛下还是把聘礼单子一箱一箱抬进楚府。那时候可风光了……可我以为大人回不来了,心想这死后的风光又有何用,我这么说,在那朱红的木箱子旁哭,陛下确笃定地跟我说你会没事的,那时候我看着他的样子,我以为他变了,变得和从前那位太子殿下不同了,继位没几日竟连个死人也愿意娶。后来大人真的回来了,我以为陛下伺候定会待大人好……”
“哪里知道。这位陛下和曾经的太子殿下并无分别……他还是看不惯您,处处要为难,这往后的日子……我们可要怎么过啊……”
桃厘抽抽噎噎地抹着泪眼。
楚歇叹了口气,“你别急,莫哭,我想想法子。”
外头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桃厘迎了出去,没一会儿取回一张布条。
还是没有打听到许纯牧的下落。
江晏迟是有意防备,特意避开了自己的耳目。手中布条捏在手心,入汤池后晕染得字迹不明,楚歇垂下目光思忖着。
人不可能在刑部。也不在昭狱。
又要能扣下北境堂堂的小侯爷,不可能只是区区府兵。
江晏迟一定是动用了禁军,然后呢。
应天府。
楚歇眼光蓦然一抬起,对,先将人扣在应天府,在挪至大理寺。
应天府尹如今正是祁岁祁大人。
剧情若没有走乱,这位祁大人会在三年后升任九卿之一,大理寺卿。他为人公正一丝不苟,与许纯牧一文一武,是前期江晏迟□□定国的左膀右臂。
而赵煊,是江晏迟中兴时推行改革的助力。
这三位,原该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的。
奈何许纯牧被自己如今这一搅和,剧情走偏许多,与这位祁大人相交并不多。
倒是赵煊和祁岁交情颇厚。
那看来,还是得从赵煊入手。自己如今下落不明,江晏迟一定会紧盯着应天府和大理寺——就算能借着赵煊从祁岁那里得个方便,怎么过城门那一关,还端看一人。
苏明鞍。
这只老狐狸对上京城内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清楚得很。
要将那么大一个人从大理寺里偷出来,再送出城去。楚歇有七分把握避开小皇帝的耳目,却自知逃不过苏明鞍的算计。
如今江晏迟和苏明鞍成了一条路的。
倒真是令人头疼。
楚歇揉捏眉心,片刻已做好决断——当年还是刚穿过来,苏明鞍自己教他的。釜底抽薪,最是有用。
小皇帝和苏太傅都以为摁住了许纯牧,就拿捏住他的死穴。
可这赵灵瞿还在昭狱里。
楚歇看着日头渐高,掐算着时辰:“桃厘,捉一只信隼来。”
桃厘擦干了眼泪,问:“大人要去一趟兵部吗。”
兵部,不。自己走了,江晏迟第一一个就会去盯着兵部,严防城卫。只怕几个时辰内,每一道城门处都会替换上禁军的眼线。
“我要传信给赵煊。记得,避开越国公府其他人,这封信,必须亲手交到赵煊手里。”
***
不过半个时辰,这一出偏僻的别院里迎来了第二位贵客。同样是不敢大张旗鼓的,赵煊只策马到了街道口,便将马拴起在棚里,步行过来。
翻过两道墙,险些跟墙头盯梢的暗卫动了手,才终于见到了楚歇。
“赵煊,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和月氏人勾结。”
楚歇一语点破,赵煊似是未曾想到楚歇竟深知至此,先是沉默了会儿,才有些心虚地接话:“你今日要我来,便是诘问此事。”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如今这模样,也问不得你赵家的罪。”楚歇竟在言语上示弱,赵煊万分震惊地看向那人。
支吾起来,“那你……”
“你肯过来,我很开心。听闻你与那应天府尹相交颇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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