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木漏日
木漏日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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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能刺杀得了他。
事情走到这一步,楚歇再回望,才发觉剧情走得艰险,但江晏迟每一次都险中求胜。从主角线来说,反倒是在不断加快他集权于手的进程。
还在这里跟我发火。
分明得便宜的都是你!
心底那一些火又窜了上来,可平息后又问:“能不能直接走下一个剧情。”
“下一个剧情?”系统愣了,“下一个剧情,就是您刺杀失败,被凌迟处死了。”
“……”
“而且,剧情都是按顺序走的,不能跳过……”
系统琢磨了一下,问:“您是……不想走这个剧情吗。”
“不是,是这个剧情太难走了。”
楚歇冷着声音,“我不走。”
“……?”系统惊愕。这里头有好走的剧情吗,没有啊,次次都难走啊。
宿主虽然以前时常嘴上说着剧情难走,但哪次最后不是乖乖地走了个漂亮。
怎么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反而是不走了。
“宿主,解锁了全部剧情后,才能够更好地判断许纯牧的死劫到底是什么吧……您不是之前也说过吗,信息……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系统劝说了两句,“小皇帝又不会真的死,就是给一刀就行,不用走得很完美,只要两个点,两个点就够解锁全部剧情了……”
道理他都懂 。
可他也说不上来。
这剧情其实硬要他走,他也是能走的。不仅能走,他还能想法子做得干干净净,让江晏迟短时间内抓不到半点把柄。
可他就是不想走。
“红缨枪,赵灵瞿。”楚歇皱着眉头,“原文里许纯牧就是赵灵瞿杀死的,只要赵灵瞿死了,许纯牧的死劫就一定能解开……“
“就算不走剧情也没关系。”
只要杀了赵灵瞿就可以。
左右现在许纯牧也已经离京……不对,应该说,幸好他离京了。
皇帝的心瞬息万变,江晏迟根本靠不住。
他继续呆在上京城里就是凶险万分。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再过两个多月,都是要死的。只要能再杀了赵灵瞿。
许纯牧的命一定就能保住。
***
太傅府。
苏明鞍知道了宫里的消息。知道自己这一步险棋还是走对了。
他抓住了楚歇的命门——那许家的小侯爷。
早在得知楚歇炸死时他便觉得奇怪,楚歇怎么会随着许家小侯爷去了北境,那时他便怀疑了楚歇和许纯牧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一手牌捏到现在,虽还未完全弄清楚,却到了不得不打出去的时候——否则,赵灵瞿可真就要被楚歇弄死了。
但是,对于楚歇和许纯牧的关系,他始终还是持犹疑态度。
他们二人的确之前在北境并无甚多交集,楚歇早些年混迹边境,那也是在西北境交界处,若硬是说来,和北匈那头交集还多些。
别说小皇帝之前半点不怀疑,就连他瞧出了端倪,也始终想不通。
楚歇为什么一定要保许纯牧。
他这般聪颖奇巧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在上京城步步求存如履薄冰。难道真的会对许纯牧那样淳朴良善之人一见倾心。一路维护到如此昏了智的地步。
如今情形算是暂且稳定,赵灵瞿的命也算暂且保住。
但若想进一步参透,还得再试探。
“只是禁足?”
“只是禁足。”密探答道,“陛下花了些心思,好容易才彻底拔除的。如今楚歇在宫里就是个眼瞎耳聋的,机不可失,大人可要趁此机会做些什么。”
小皇帝也存着疑,现如今,已经搅弄得似一趟浑水——端看谁,能在这浑水里摸到最大的一条鱼。
做什么。
不如不做,以静制动。
前一日试探完皇帝,如今,也要该要探探楚歇的虚实了。
许纯牧在你心中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肯为他做到几分——我倒要看个分明。
只再思忖片刻,苏明鞍心思几番折转,决心再一次兵行险着。
“楚歇在宫中所有的眼线都断了?”苏太傅看着乌云遮月,瞧着今夜又像是酝娘着一场大雨的模样,“去,隐秘些。将许纯牧未能出京的消息放给楚歇。”
“另外,着人去北境,趁着镇国侯府还乱着。打听一下……我要知道有关于许纯牧的所有事情。”
楚歇如此看重他,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带着细雪的雨水落下,打在青瓦上噼啪作响——上京城第一场雪雨来临,风里携着刺骨的寒意,吹过宅邸的每一个角落。
也打在宫中幽暗的长阶上。
楚歇披着大氅,落座在铺满雪狐皮的摇椅上,看着这一场清冷的雨渐渐下成纷扬的鹅毛大雪。
这是今年上京城里的第一场雪。
竟来的这样迟。
长呼出一口气,白白的雾气从自口鼻处喝出。
“大人,我们早些歇息吧。”桃厘眼睛哭得像个核桃似的,换了个更暖和的炉子踹在楚歇手里。
“别急,我再想想。”
“大人要想什么。”
我想想,要怎么样,才能杀了千里之外的赵灵瞿。
“大人,您身子骨不好,不能这样受冻的。”桃厘又哭了,吸着鼻子,半蹲在楚歇脚边,“我们进去想,好不好。”
她隐隐觉得今夜的大人和往日里不同。
他像是有些疲惫,又像是有些心事。
“大人?”
“桃厘。”楚歇偏头,抬手揉了揉那丫头的发顶,倏然问,“如果我骗你,利用你,你会不会……很生气啊。”
“那要看为什么事了。”桃厘捻着袖子擦擦发红的鼻子,为楚歇愿意多说两句话而开心着,道,“桃厘知道大人都是为我好,不会伤害我,就算是说谎……那也是为了护着桃厘。所以无论大人说什么慌,桃厘都不会生气,大人要利用我就利用,桃厘不在乎。”
“哦。”
楚歇喃喃两声,琢磨着这句话:得看为什么事。
“大人怎的忽然问这个?是有人骗了大人嘛。”
“不是。是我……骗了他。”
“他?”桃厘不明白,又见楚歇像是迷惑的样子。
听她家大人低着声音,像是在这场深夜里陷入某种纠结,“明明他没有损失的……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许纯牧失了家人,我失了权势,北匈眼看也要铩羽而归……局势那般有利,他为何……”
“我已经把一切能给他的,都给给他了。”
可他那么生气。
就为了那一点小小的,不足言道的谎言。
“大人。”桃厘伸手,抓着头顶的因寒风而有些发凉的手,塞回了暖炉上贴着,“人是不会因区区谎言而受伤的。”
“能让人寒心的,是曾有的期待。”
桃厘虽然不明白楚歇在说什么,但是又好像听明白了某一处。大人有些时候聪明极了,可有些时候,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桃厘第一次像个姐姐似的温柔地扫去楚歇发梢的细雪,哄着她家大人,“早几年,桃厘刚入府的时候,曾经和膳房里烧火的徐丫头大吵了一架。我就骗她,我说,腊月初三有万花节。她便为了能去万花节拼了命的干活,烧火,就为了那天夜里能告假——”
“初三白日的时候,我自知理亏,用半个月的银钱买了我最喜欢的最贵的油纸桂花糖送给徐丫头,我告诉她,我骗她的,教她夜里别去……可是,那天夜里,她还是守在府门外一夜,等着那根本不会到来的万花节。我给她的糖,她一颗也没有吃,还扔在了阶下。”
楚歇听着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段往事,心口却隐隐作痛。
“徐丫头哭着告诉我。如果没有万花节,为什么要骗她。我也哭了,我说这糖我花了半个月银钱才买了,你为什么平白扔了,不就是一街的花,有什么可稀罕的。”
“我俩都哭了一夜。”桃厘至今说到这段往事,还会神伤,“第二天,她告诉我,不管这糖多贵,她都只想要去看看万花节。如果根本没有万花节,我为什么要骗她。”
“那个时候,桃厘才明白。我喜欢糖,但徐丫头不喜欢。我自以为的弥补,实际上她根本就不在乎。而我以为只是无足轻重的谎言,却让那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一夜只睡三个时辰,满心期待地又疲惫地在柴火房里守了整整半个月……”
“从那以后,桃厘就再不骗人了。”
桃厘抿着嘴,像是释然了一样,“去年徐丫头嫁人了,她相公陪他去看了万花节,她还记着这件事,给我买了我喜欢的油纸桂花糖,这么大一包。”桃厘比划着,满眼都是笑意,“所以,大人也不必神伤,不管怎么样,只要大人的心不是坏的,最后一定能和好的。”
楚歇像是听得明白了,又像是不大明白。
什么油纸糖,什么万花节。
正在此时,桃厘听着身侧宫人说了一句,跟过去低几句,忽然惊喜着小跑过来,避开外头那些看守的目光耳语着:“楚大人,府邸里递来一封信。是从宫城南的水渠里递过来的,原来府邸里那些不尽是些无用的,可算是有些外头的消息了……桃厘去给您取来。”
小丫头又打着伞,欢欢喜喜地踩进薄薄的雪地里。
那风冷得很,楚歇嘱咐:“慢点,别摔着。”不足片刻人回来了,携着一身风雪寒气,掏出袖中藏着的一封书信。
桃厘不大识字,楚歇只瞥了眼就知道是府内副总管熟悉的自己。其实眼下这般乱局,他也不大想知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容易能清净两日,就这么闲着,也挺好。
“你替我看吧。”
说罢起身回了里屋,一副有些困倦的模样。
可桃厘拆了信,展开一张薄薄的信纸,先是“咦”了一声,然后才说,“大人,这是不是个许字。额……长明……将……额,西,额……许……上京……唉哟,大人,好多字不认得,桃厘,不太看得懂啊……”
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让楚歇警觉了,立刻夺过桃厘手中的信,错愕地看了好几个来回。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肥嗷
矛盾升级。
后面好几章都虐(顶锅盖跑路……)

第75章 、晋江首发

信中所写:长明军归许氏副将暂且统御, 正与西境宁远王十数万兵马整合,许小侯爷未曾出上京城。
楚歇捧着这一纸薄薄的信笺,蓦然手腕颤抖, “江晏迟呢, 江晏迟在哪里?!”
许纯牧根本就没有出京。江晏迟扣下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扣下许纯牧。
他倏然阔步往外,却被守卫持刀拦下。楚歇穿书来此处十数年, 去过荒漠草甸,冰原北境,初到上京时也是有苏明鞍作保, 还未曾被人这般不客气地带着兵器拦过。楚歇瞥了眼,竟还不是普通的侍卫。
是禁军。
江晏迟怕普通的侍卫抵不住楚歇的威吓,特意拨了禁军来。
楚歇心底嗤笑一声,这么一拦却又让他急切的心情被打断, 反而冷静了几分。
他再一次看了那薄薄的纸上字迹, 的确是府内刘副总管亲笔。
江晏迟把此处看得那么死, 怎么就刘副总管有这本事能把这么大一张信纸递得进来。楚歇心思灵巧, 立刻察觉不对。
是有人故意将这信递进来。
楚歇眼风一抬,立刻警觉——是苏太傅。
此事不可自乱阵脚。苏明鞍为人狡诈,最喜诛心。楚歇早些年与他打过不少交道, 知道他猜测人心的本事。
是了, 他就觉得奇怪, 分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江晏迟怎么就忽然和自己翻脸了。
原来是他在捣鬼。
他是怎么说服江晏迟扣下许纯牧的, 楚歇一时间没太想明白。
赵灵瞿要杀许纯牧的动机他还没搞清楚,怎么苏明鞍也插手此事了。
他也想要许纯牧的命吗。
许纯牧到底做了什么,一个一直在边境养大的, 从未入过上京城的孩子,怎么就能惹得这位四朝太傅忌惮。
难道真的要给江晏迟一刀去解锁全部剧情吗。
楚歇的思绪乱极了,解锁不了剧情的他,无论筹谋什么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眼下,只能先确认这信笺的真假。
非常时期,还是得用非常之法。好在江晏迟根本摸不透他的底细,以为将承鸾殿里头自己的亲信全部拔除,再截下往日里皮那只信隼便能彻底断了他的耳目。
笑死。
江晏迟还在冷宫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挟病君以令天下的权臣。
小皇帝真以为自己跟他成亲了,就成了深宫里不闻窗外事的妃嫔了。
屋子里没有剪子,楚歇费了些劲儿撕扯下一片红绸,缠在窗阁一头。没一会儿,一只夜鹫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外梧桐树上。
楚歇挥笔落墨,将信纸往空中一抛。
训练有素的草原夜鹫立刻叼住了,往楚府而去。
夜鹫不同于信隼,飞得高,又几乎无声,如墨般的毛发往夜色里一去根本瞧不见影子。
没一会儿便带来了朱祈的回信。
没打听到许纯牧的消息,也不知前几日到底是出城还是没出。倒是带来了旁的确切消息——
赵灵瞿进京了,如今就关押在昭狱。
江晏迟关的。
他分明答应自己杀了赵灵瞿,如今倒好,人就在眼前了,反而瞒着自己。
至于许纯牧,没有消息,那就是坏消息。若他成功出城的,驿站那头不可能毫无动静,怎么都会有些风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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