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扇了扇骨翅,飞到景泽身后,扯了扯领口,“真是的,我早就想问了,你和子言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每次都说你们两个之间没什么关系,结果每次我去找他你都不同意。”
“……”不是景泽不想回答,而是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校庆已经开始了,校友们也都重新开始各自入席,景泽和魏修竹在同一桌上,两个人一同过去,苏见白已经在那里坐着和其他人交谈了 。
因为刚刚发生了黎子言那件事情,使得苏见白的处境还有一点尴尬,看到景泽走过来之后,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笑容。
这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景泽满脑子都是黎子言,根本放心不下,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却没有发现黎子言走过来的身影。
“阿泽,你在看什么呀,怎么今天一直都是这样心不在焉的? ”苏见白看着景泽扯开来的领口有一点意动,毕竟景泽的颜值和身材都是上乘,蜜色的胸膛看起来格外的性感 ,“你的领带呢?这种场合怎么还这样不修边幅。”
“不太喜欢拘着,”景泽蹙了蹙眉,声音依旧是平和,“见白,我还有事,晚上就不送你了。”
本来景泽说起要送苏见白的时候,苏见白也没同意,他自己有安排,又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景泽想和黎子言单独待一会儿。
只不过这在苏见白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他的表情僵了僵,不太自然,“哦,那,那你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嗯,”
景泽没再多说,校庆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黎子言却还迟迟没有出现,索性还进行的环节他已经参加完了,他也不想久留,和魏修竹说了一声就离场了。
拿出手机,上面依旧一条消息都没有,黎子言根本没有联系他。心中生出一丝闷堵,让他透不过气来。
“你在哪儿?”
“有什么事吗?”黎子言的声音隔着电话听的不太真切,但是听起来有些虚弱。
“给我地址,我去接你。”
好在黎子言并没有推辞,利落地给了地址,也挂断了电话。景泽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突出一口气,皱着眉,将地址发给了司机之后,扬起翅膀飞了过去。
黎子言所在的地方是学校的后花园,景泽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长椅上,手里仿佛在抚摸着什么。
看到黎子言没什么事,景泽心中安定不少,停在了黎子言面前。
前面挡住了一片灯光,黎子言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站起来,这才让景泽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
“这猫哪儿来的?”
“捡的。”黎子言的外套脱了下来抱着小猫,倒不是怕小猫冷,而是这种流浪猫身上都有可能带有跳蚤和狮子,他的手上还有伤,用要小心一点。
“你捡这种东西做什么?”
景泽皱着眉,语气有点嫌弃,他倒不讨厌猫这种生物,只不过觉得有些看不上眼。
“喜欢,”黎子言听出来景泽语气中的情绪,笑了一下,有点自嘲,“我喂她很多次了,至少她愿意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景泽说不出话来了,张了张嘴,垂下头,“走吧,司机在等着。”
“嗯。”
黎子言跟在景泽的后面上了车,只不过这一次他坐在了副驾驶,和景泽离得更远。
景泽想说点什么,却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少爷,我们直接回家吗?”老王看到了黎子言手中的猫,问了一句,眼神却看着黎子言。
“找一家宠物店吧,给她洗个澡,不然也带不回去。”
“就去宠物店吧。”
“是。”
见景泽也同意了,黎子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隔着衣服逗弄着怀中的奶猫,再没有和身后的人说一句话。
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将小奶猫送到了宠物医院,黎子言也没有主动说一句话,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手上缠绕着的纱布更是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孱弱。
小奶猫被留在宠物医院治疗检查,黎子言和景泽一同回了家,刚一进门,黎子言就被景泽拉着推到了墙边。
景泽单手握着黎子言的手腕,另一只手撑着黎子言身后的墙壁,胸口的衬衫因为动作的原因扯开的更大,能够看到一整片胸膛。
只不过他怀中禁锢着的人却没有分一点注意力给他,低着头,表情寡淡,一句话都没说。
“你在生我的气。”
“怎么会,景先生误会了,我怎么有资格生您的气?”黎子言抬头看向景泽赤色的双眸,苦笑了一声,手放在景泽的胸口,“怪我之前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一些痴心妄想的念头,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不会让景先生为难。”
“什么意思?”黎子言的手温凉,皮肤光滑细腻,在景泽的胸口轻轻滑动,让他有些燥热,他看向黎子言的眼睛,却发现之前黎子言眼中还闪烁着的情热和隐晦的感情此时竟然什么都没有,让他心中慌乱。
“我会做好一个床伴,不会再让景先生因为我的事情烦恼了。”黎子言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缠着纱布的手勾上了景泽的脖颈,脸也凑了过去,只不过,吻却没有落在景泽的嘴唇上。
第181章 干掉白月光,绑住那个恶魔的心(16)
熟悉的茶香,熟悉的拥抱,可是两个人之间却不是之前那样的感觉了。景泽的心情随着黎子言的话和动作改变,一会儿冲上云端,一会儿降至地狱。
他伸出手,扯下黎子言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力度却很轻。
“还疼吗?”
“比起其他地方,算不得什么。”黎子言笑了笑,放在景泽胸前的手动了动,上下抚摸了几下,“不做吗?这点伤,该不会扫兴。”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更何况是性欲本就旺盛的恶魔,景泽的双眼赤红,伸出手,抱住黎子言的腰,带着黎子言进了房间。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一切都进行地格外自然。只不过大概是因为黎子言手上的伤和景泽的愧疚,景泽这一次格外的温柔,也格外地小心,生怕弄伤了黎子言的手。
他也没有毫无节制地一次又一次,只做了两次就停下了。
积攒了快一个星期渴求宣泄出来,景泽心中舒畅,让黎子言躺在自己的胸前,手放在黎子言光滑的后背上,在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停顿了一下,用手指轻轻摩挲。
那里还留着他刚刚留下的齿痕,格外情色。
“那件事,很抱歉,是我没有调查清楚就冤枉了你。”景泽声音低沉,带着情事后的慵懒,让人耳根发麻,黎子言刚刚还在这种声音下释放,身体还没缓过来
他趴在景泽的怀里,没有回话,眼睛眨了眨,脸上带着红潮,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着起身,从床上半跪起来。
“你要去哪儿?”
黎子言坐在床边,被景泽勾住了细腰,他的腿还有些酸软,可偏偏不顾景泽的阻拦,侧过头看了景泽一眼,把景泽的手拿下来。
“景先生,我只负责陪你上床,不负责陪你睡觉。”
“……”
这话实在不算是什么好话,倒不是侮辱了景泽,而是对黎子言的一种侮辱。
两个人之间是包养关系,说难听点确实就是皮肉关系。可是这样说出来,着实让人心里难受。
“我没这个意思。”
“是吗……”黎子言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遮住身上斑驳的痕迹,“景先生也不想别人误会吧?”
“……”
“上一次,应该已经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苏先生不会喜欢你和我多有往来的。”
景泽想出声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黎子言的手还是苏见白弄伤的,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黎子言都是一个受害者。
而且上一次他还因为苏见白的话伤了黎子言,他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
黎子言也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了,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门。
下半身都是酸软的,黎子言进了客房,额头已经全是冷汗,他一头扑在床上,整个人窝在被子里,一下都不想动弹。
景泽还坐在房间里,骨翅因为情绪的变化重新出来,带着暗暗的光泽,他现在有些迷茫了。
刚刚两个人亲热的时候,黎子言哭了,不是因为情潮激动而哭,反而像是在委屈,偏偏咬着嘴唇,一个字都没说。
这样的姿态太能勾人心疼,太有反差,戳地景泽心里难受。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景泽醒来的时候,客房也已经空了,微波炉里留了做好的早餐,黎子言却一反常态,一个字都没留。
真就像他说的一样,好像和景泽相处,只是为了满足景泽的生理需求。
早餐可口,但景泽却越吃越不是滋味,怎么都觉得嘴里苦涩。
黎子言回了学校,他伤的是左手,倒是没太耽误正常生活,只不过身上有伤口就容易发炎,黎子言昨夜又和景泽胡闹了一通,一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昏脑涨,强撑着做完饭,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点发热了。
从药箱里找了药出来,黎子言本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导员却打电话过来了,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子言来了,坐,先坐。”导员脸上带着笑,笑容却有点勉强,他看着黎子言坐在自己对面,搓了搓手,“子言,我想和你说一下,关于你保研的这个事情。”
“您说。”
“你的成绩一直很优秀,包括你的在校表现,学校一直都很满意,学优保研这个名额,肯定是有你一个的,但是吧……但是现在出了点意外。”
黎子言眉头跳了跳,心中有点预感,“您直说吧。”
“有一位先生给学校投资了一个亿,赞助了两个学生,让这两个学生能够读研,只不过我们学校的保研名额是有限的,为了让他们读研,就不得不从之前定下来的名额里淘汰一个。”导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不算太好,根本不敢和黎子言对视,“你就是被淘汰的那一个。”
学优保研的名额是按照系里的百分比分配的,黎子言的成绩从来没掉过前三,科研项目也得成绩也不低,再怎么选也轮不到他身上去。
如果说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完全不可能。
黎子言心里笑了一下,只觉得这手段傻得可怜。
“我知道了,老师,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唉,唉,那个,子言,你的成绩和能力有目共睹,考研也没什么难度的。”
黎子言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这不是考研或者保研的问题,黎子言的成绩完全能够拿到学优保研前三的名额,这个名额的学费全免。但是如果考研,日后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黎子言挥动着翅膀向前飞了几步,头脑却有些沉重,只是双腿用不上力,他只能在地面以上飞着走。
天上的太阳很大,风却有点凉,黎子言只觉得脑仁一顿一顿地疼,他本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余光里却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黎子言放慢速度,飞了一会儿,下一秒就一头栽倒,眼看着要摔倒地上,却被一个坚实的怀抱揽住。
“黎子言?!”
第182章 干掉白月光,绑住那个恶魔的心(17)
黎子言倒在景泽怀里,额头带着不正常的高温,脸颊也是红的,景泽顾不得周围有没有人在看,打横抱起黎子言,扇动着骨翅到了医务室。
“怎么了这是?快放床上!”医生站起来连连挥手,看到黎子言的脸之后又看向景泽,“是你们啊,这是怎么了?今天又来了?”
“他晕倒了。”
“我知道他晕倒了,我又没瞎。”医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摇着头给黎子言检查,“他昨天手烫伤了,很容易感染发炎,引起发烧,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
景泽张了张嘴,没说话,皱着眉,有点心虚。他不但没有注意,昨晚还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黎子言胡闹来着。
“伤口发炎了,不过不严重,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他有点着凉,一会儿开点药,休息休息。”医生给黎子言检查的时候自然要打开衣服扣子,听诊胸腔,黎子言身上还留着的痕迹格外显眼,医生看了景泽一眼,语气意味深长,“我知道恶魔的需求比较大,但是也要关爱和珍惜自己的伴侣,否则是会失去另一半的心的。”
“我……”景泽想开口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脑子乱成一团,被黎子言昨天那个受伤却又强装坚强的眼神刺激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医生见他皱着眉,以为他在自责,也不多说了,给黎子言重新处理了伤口之后,离开了隔间,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景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腿岔开,双手抱臂,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黎子言。床上的人闭着眼,面色苍白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和他们两个人亲热时的红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黎子言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慵懒和勾人,让人想抱他,亲他,可这样的黎子言只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哄着,可怜兮兮的,像一个被丢进水池的小猫。
就像他捡回来的那只小猫一样,喵喵叫,让人心软。
景泽伸出手,放在黎子言的额头上,不受控制的下滑,摸了摸黎子言的脸颊。他一开始是不喜欢黎子言的,只想黎子言做一个替身,做一个幌子。可是越相处,他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一切在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