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穿越重生]——BY:听原
听原  发于:2021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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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景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扯扯嘴角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说完。”
  戚雄安看着他。
  “刚接到的消息,听说姚闻予已经醒了。”
  岑景在雨中被迫闭着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又睁开,只是说:“是吗?”
  他那一棍子打不打得死人,他实际上也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事实证明,世界站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走到此刻,他能证明自己活过的理由,大概就是他成功比原主还早死。
  想到这里,岑景是真觉得挺操蛋。
  戚雄安:“我其实还挺佩服你的,能撑这么久。不过没办法,你不能活。”
  “别佩服我。”成串成串的雨珠沿着岑景的侧脸滑过毫无血色的嘴唇,划过下巴,落到地上。
  他手被吊着,身体往前倾了一些,费力笑了下说:“我本来都做好要死的准备了,可偏偏遇上的人是你。撑这么久,那完全是因为死在你这种人手里,多少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戚雄安脸黑到底。
  “嘴硬有什么用。”他说。
  说完伸手,示意边上的人可以开始动手了。
  岑景被吊到甲板外面。
  汹涌的海浪翻滚起伏,带着能吞噬世间万物的威力和轰然啸声。
  岑景手腕早就被磨破了,人只是在清醒和混沌中间的那一线而已。
  戚雄安站在边缘,居高临下:“我活这么多年,在我手里丢掉性命的人不止你一个,但你是唯一一个到死都这么平静的。”
  “那大概是,”岑景的声音小到不仔细听,在海浪声中会被完全淹没,“你没见过世面吧。”
  总之,他心想。
  差不多就得了,就,算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他太困了。
  绳索砍断,汹涌的海水淹没上来的那刻。
  意识终于朦胧之际,岑景没想到最后闪过脑海里的人还是贺辞东。
  他在这个世界牵扯最深的人也是他。
  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只是很多年前,他尚有来路和归途。
  而这一次,他已经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说现在完结你们估计想打死我吧hhh是真的很忙,更新时间不定,可能隔日更,反正写了就会放上来。有兴趣又等不及的朋友可以先屯着~


第49章
  贺辞东不是个爱缅怀,甚至不会感慨和特地回想过去的人。他习惯性什么都往前看,认为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想多了只会自扰。
  关于小孩儿,也大多封存在记忆深处的角落,轻易不会去翻开。
  梦里意外的还是在那个桥洞的位置。
  黑暗,逼仄,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感觉。
  环境逼真到他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可贺辞东又非常清楚,自己还身在梦中。
  那样的感受非常特别。
  你是你,但是你又知道不是当初的你。
  “哥哥。”有小小的,带着点兴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外面传来。
  紧接着一个小身影拖着个袋子跑进来。
  他总是大晚上偷偷溜出来。
  霉雨季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他跌跌撞撞地直接撞进贺辞东怀里。
  贺辞东闷哼一声,还是伸手接住他。
  “对不起。”他慌手慌脚想要爬起来。
  贺辞东让他别乱动,小孩儿软软的头发扫过他的脖子,带来细微的痒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贺辞东靠着石壁问他。
  小孩儿立马忘了撞到他的事,拖过袋子,高兴道:“我今天给你带了药,还有吃的。”
  贺辞东知道他处境,伸手试探摸过他细瘦的胳膊,一直滑到他小小的手心,问他:“是不是又挨打了?”
  “没有。”小孩认真,“我都很小心的。”
  贺辞东没信。
  因为他摸到了胳膊上藤条的鞭痕。
  但贺辞东也没拆穿。
  到这里的时候还很正常,贺辞东也清楚记得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是梦境没有逻辑可言。
  小孩儿陪他吃了东西,还像模像样,实际上根本没擦到地方给他抹了药。
  贺辞东也给他擦,小孩儿哼哼唧唧想躲,贺辞东还低头往他胳膊上轻轻吹了吹气。
  贺辞东后来擦完问他:“你今天晚上还要留在这里睡?”
  不是第一次了。
  然后这次小孩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摇摇头对他说:“今天不了,哥哥,我该走了。”
  贺辞东本能皱眉,问他:“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小孩儿说,“但我真的要走了。”
  这个问话和回答本身就很奇怪。
  他一个住在福利院的孩子,能去哪儿。
  可梦里的贺辞东没有深究,小孩儿看起来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甚至主动趴在他肩膀上说:“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我会记得你的。”
  贺辞东有种突如其来的心慌。
  他试图抓住他,但是梦境里的自己却没办法由他掌控。
  画面如潮水般涌退。
  贺辞东想要喊他名字,嘴里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却是,岑景。
  紧接着梦境彻底颠倒。
  岑景的确出现了。
  “喂,贺辞东。”青年扬着那双让人再熟悉不过的眸子,走近了似笑非笑说:“做个梦居然叫我名字?”
  贺辞东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在办公室。
  他端正了一下,坐在办公椅上。
  而岑景双手撑着办公桌,正弯腰露出笑。
  这个岑景,他熟悉,但也陌生。
  岑景直起身说:“好了,知道你这人装腔作势,一向不会开玩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梦里的贺辞东还是很符合梦境逻辑,问了他这句。
  “我啊。”岑景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
  他看向窗外的天光,很久后转头又看着贺辞东道:“没什么,就觉得今天日子不错,所以来见见你。”
  贺辞东看着他的脸没说话。
  岑景也整了整西装扣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贺辞东沉默地看着他走到门口。
  看着他回身,最后说:“既然见到了,以后……你就当,我从没来过吧。”
  门关上的那声响同时,贺辞东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
  房间里静谧无声,他捂着胸口,能清楚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和那种挥之不去的心悸感。
  像是割裂掉了身体很重要的一部分。
  窗外天微微亮。
  昨晚一夜的狂风暴雨,这会儿已经停歇,楼下是钟叔喊钟子良把昨晚搬进屋里的盆栽挪出去的声音。
  贺辞东回想了一下这场荒诞的梦。
  梦里他对着小时候的小孩儿喊了岑景的名字,岑景本人最后也出现了。
  梦境奇奇怪怪,但是贺辞东发现自己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层霾。
  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贺辞东下楼的时候,正撞上穿着一层黄色塑料雨衣防露水的钟子良急匆匆从廊下蹿过来。
  脚底一打滑就要在贺辞东身边表演一个狗啃泥。
  贺辞东眼疾手快拽住他,皱眉:“路上有水结冰,你跑什么?”
  “哥。”钟子良委屈:“还不是我爸,指挥我那速度跟后边有鬼追似的。”
  远处钟叔听见了,大喊:“臭小子你还给我偷懒!”
  钟子良一溜烟跑了。
  贺辞东穿着一身长至膝弯的黑色呢子大衣,摘下手上的皮手套,站在廊下的位置看着院子里昨晚被暴雨折断的枝杈。
  陈嫂提着一壶茶从另一边过来。
  见着他在这儿,叹口气说:“还得出门?”
  贺辞东收回目光,嗯了声。
  陈嫂:“这个年真是不安生。闻予那边医生怎么说?”
  贺辞东的脸色很淡,“做了开颅手术,昨晚上已经醒了。”
  “那就好啊。”陈嫂叹道:“这要真出了人命,岑景不就……”
  陈嫂说到这里到底是没把话说全。
  她知道贺辞东一向不喜欢人提及他。
  而是换了个方式问:“警察那边怎么说?”
  “还在调查。”
  陈嫂点点头,看了看贺辞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辞东,你别嫌陈嫂多嘴啊,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但也不能什么都怪到岑景头上。我见他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对人动手的人,你别抓着这事不放。”
  贺辞东没和陈嫂多做解释,嗯了声。
  转了话反而问了句:“昨晚雨什么时候停的?”
  “那得四五点了吧。”陈嫂说:“冬季这么大雷雨挺少见的,吓人不说,温度又降了好几度,你记得添衣。”
  刚好此时贺辞东手机响了。
  他点点头回复陈嫂,然后接起来,对方说:“老板,发现了点东西。”
  東城西边城郊。
  二十多岁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指着不远处那座加工厂,和旁边的贺辞东说:“就是那儿。”
  贺辞东望着那边,沉默两秒。
  “过去吧。”他说。
  这边不是一般偏僻,周围荒无人烟。
  脚下都是满地枯枝,踩上去发出窸窣的声响。
  推开生锈斑驳的铁门,冰凉的空气中带来一股陈旧的并不好闻的味道。
  二楼。
  贺辞东的目光扫过角落里已经发黑的血迹,然后把目光移到那两个缩在边上,正打着冷颤的人的脸上。
  刚好,也都认识。
  邓宇盛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手脚都包扎止过血,但从被伤的手法和位置看,动手的人一看就是冲着废了他去的。
  另一个没有明显外伤,但也被吓得不轻。
  贺辞东旁边的人贴着他耳边道:“我们查到大年三十那天夜里,从警局分道后,岑先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到袭击,绑到此处,就是他们做的。”
  贺辞东脸上的表情仿如凝了一层冰。
  地下停车场的事情发生后他就找了人往前查,倒是没想到时间能追溯到大年夜晚上。
  眼前的两个人都清醒着。
  他们并不清楚后来的事,对于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贺辞东,第一直觉肯定是姚闻予成功了。
  楚轩看着他,一脸苦相说道:“贺总,这都是岑景干的,他把邓宇盛的手脚全废了,还威胁我,要了闻予的地址,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贺辞东像是没听见对方的话,问:“为什么对他下手?”
  “这……”楚轩迟疑了,看向旁边的邓宇盛。
  邓宇盛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眼神阴鸷,软靠着墙说:“都是他自己,当初……”
  他说话的时候,贺辞东的人把一部手机交到了他手里。
  是姓楚的当时拍了视频的那部。
  贺辞东接过来,点了播放。
  镜头摇晃了两下,渐渐有对话出来,越往后看贺辞东的脸色越阴沉。
  直到他拉到岑景被打到胃出血那里。
  眼前的邓宇盛还在说:“我只是后悔让他抓住了机会,不然……”
  邓宇盛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
  因为他们所认为是为了姚闻予来的人,二话没说,上前就照着他心窝子踹了一脚。
  身体撞到铁皮墙发出巨大的闷响,邓宇盛当场摔下来,脖子和脸一片紫红,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见贺辞东用了多大力气。
  旁边姓楚的已经吓傻了。
  贺辞东周身都是低气压。
  “你应该庆幸断手断脚的人是你自己。”贺辞东的声音沉而狠厉,“杀人还指望姚闻予保你们,他能不能保住自己都还是未知数。”
  楚轩和邓宇盛终于意识到,贺辞东并不是因为姚闻予来的。
  对大年夜刚和他分开,岑景就受到袭击这事儿,显然让贺辞东很愤怒。
  愤怒的点不仅仅在于姚闻予背着他安排了这一出,背着他对岑景下手。
  愤怒的点更在于,他看见了岑景当时的处境。
  他对岑景的感觉本来就已经踩在了交界线,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是厌恶多还是其他什么的复杂感。
  乍然看见这视频,几乎瞬间点爆了贺辞东的理智。
  他伸手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才勉强收住戾气。
  旁边的人问:“老板,现在警方还没查到这里,接下来怎么处理?”
  “那就把他们交给警察。”
  对方接着问:“那……这视频?”
  本意上问的人是想问要不要直接销毁,毕竟这当中有直接涉及到姚闻予。
  以姚闻予和老板的关系,他要是想保人,这种东西肯定是没有更好。
  不知道为何,听见这话贺辞东整个人气场更冷了,沉声道:“一并交给警察,整个过程一五一十,让他们全部交代清楚。”
  “明白。”
  警察来这里把人带走的时候,是直接用担架抬走的。
  带头人在加工厂外面的空地上和贺辞东交谈。
  “能这么快找到一些线索,要感谢贺先生的配合。”
  贺辞东伸手简单和对方握了一下。
  对方接着道:“您也算这次案件的间接当事人,所以有些情况我们也可以和您说清楚。”
  贺辞东示意对方直说。
  “我们调查的过程中发现,岑先生名下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进行过公证。并以私人名义私下进行过大量捐赠和安置处理。”
  对方接着说:“要知道如果不是有重大事项发生,一般人很少会预设并以这么快的速度处理完这些事。所以我们推测岑先生伤人事件可能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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