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穿越重生]——BY:听原
听原  发于:2021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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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冲笑骂:“滚,隔壁小孩儿放的,你赶紧的。”
  岑景在傍晚六点围上围巾准时出门。
  二冲他们付了首付的房子相对偏远,岑景开车从二环绕行。
  暮色渐渐降临。
  穿过一红绿灯时,岑景隔了老远看见路上走的几个人就察觉到不对。
  车子开近了,岑景猛踩了一脚刹车。
  “站住!”岑景开口。
  他摇下车窗,侧头看了眼几个人中间的那个,皱着眉出声:“周周?”
  女孩儿和岑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些不一样,这么大冷的天竟然还光着两条腿,头发扎了马尾,还画着浓妆。
  她旁边站着的四五个人全是十七八岁的男生。
  其中一个全身挂满丁零当啷各种环的男生看见岑景,转头问周周:“这谁啊?”
  “不认识。”周周说。
  岑景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撒谎。
  当初岑景第一次在贺辞东车里见到她的时候,装得跟乖乖女似的,转头就冲他龇牙。
  就算现在很多情况变得不同,但她毕竟还是太小,眼里藏不住事。
  岑景当下就打开车门下车。
  嘭一声甩手关上车门,往车身上一靠,拿出烟盒笃笃在车上敲了两下,抖出一根衔在嘴边点燃。
  牙齿咬着烟屁股说:“我是她哥,今天算你们倒霉,遇上我。说吧,干什么的?”
  “我们……”另一个男生说:“我们是朋友。”
  这个说话的一看胆子就不大。
  岑景毕竟是个成年人,气场在那儿,他一副要多管闲事的样子显然让十几岁的人感觉压力很大。
  “朋友。”岑景取下烟跟着重复了一遍,眼神往几个人身上一扫,“什么朋友会在大年三十晚上跑外面聚,都还在上学是吧?一早计划好的?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现在最好老实交代,要么就麻溜滚蛋。”
  几个人里最高的那个倒是硬气。
  估计也是带头的。
  看着岑景说:“凭什么让我们走,她都说根本不认识你了。”
  岑景看向周周,问了句:“你确定你不认识我?”在女生要开口的那一瞬间,岑景严肃脸,“想好再说。”
  女生真迟疑了,她看了看岑景,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
  过了会儿,不自觉往岑景这边挪了半步说:“认识,是我哥。”
  当即就有一男生想伸手拽她。
  岑景扯了一把女孩儿的胳膊把人带到自己身边,冷眼看过去,“你上手试试?趁我现在还不想这个点给人民警察增添麻烦的时候,滚。”
  几个男生多少被岑景吓住了,互相看了几眼,拖拽着,一步一回头快速消失在街角。
  岑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原本站在旁边的女生拔腿就跑。
  岑景艹了声,扔了烟,认命追上去。
  岑景在一条河的护栏边逮住她。
  没好气:“你跑什么跑?”
  “你追我我为什么不跑!”
  还挺硬气。
  岑景对着她那双大眼睛,直皱眉,把人抓住了也就懒得多管闲事,问:“贺辞东人呢?”
  周周瞪他。
  “跟哥结婚的人又不是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岑景头疼,“好好说话!”
  岑景记得以前她刚见他时的敌意,所以现在倒也不奇怪。
  直接威胁,“看见那条河没有?你再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你扔下去。”
  果然女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半个小时后。
  岑景陪着她坐在河边的石栏上,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骗贺辞东说于茜心情不好要陪她一起过年,实际上于茜因为和姜川的问题不想面对两家家长,一个星期前就瞒着所有人出国旅行了?”
  周周:“对啊。”
  “你们可真行。”岑景说。
  一个比一个心大。
  岑景:“那刚刚那几个人怎么回事?”
  “就网上认识的,他们知道我一个人,所以说带我去通宵打游戏跨年。”
  岑景当即给了她脑袋一栗子。
  “干什么打我?”女生捂着脑袋不满地看他。
  “好好的一张脸画得跟调色盘似的,叛逆期到了?”岑景都不知道十几岁的女孩也这么难搞,“别人说去网吧打游戏你就信,你有没有想过没撞见我,你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她其实见着他们有好几个人的时候就想过退缩,但她自尊心强,不想在岑景面前承认。
  岑景也没非让她低头认错。
  拿出手机递过去,“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我不要!”她猛摇头,“我哥知道我瞒着他的事儿肯定得生气。”
  她还挺怵贺辞东的,虽然他从来也没对她发过火。
  岑景:“那就随便打一个你记得号码的人。”
  “没有。”周周摇头。
  她的情况岑景知道一些,哥哥去世,在東城这个地方认识的也无非就是于茜那些人。
  周周突然一脸希翼地看着他:“我能和你一起过吗?”
  “你不是讨厌我吗?”岑景挑眉。
  周周:“也……也不是。”
  周周话刚说完的时候,突然指着岑景的身后张大了嘴巴。
  岑景回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亭子跳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动静还不小。
  眼下这周围都没什么人,岑景没做思考,当即解下外套和围巾,把手机扔周周手里说:“报警。”
  然后跨上护栏,一个猛扎跟着跳下了水。
  周周明显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到了,但岑景的吩咐言犹在耳,她机械性地打了110,冷静得也像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然后又随即拨了刚刚死也不愿意打的那通电话,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才带着哭腔喊了声:“哥……”
  岑景给人做了五分钟心肺复苏,吐了水就清醒过来的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大年三十媳妇儿跟人跑了,还欠人八十万的巨额债务。”
  岑景靠着石墩坐在地上,头发一直往下滴水。
  听着男人的话,岑景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冷过头了,手有些脱力的轻颤。
  他嗓子有些哑,忍着冷风吹过引起的头疼,皱眉说:“你下次还想死可以换个远一点的地方。”
  男人没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被噎得一滞,整个人冷得跟筛糠似的,也没力气喊了。
  岑景也没想到这个大年三十他会过得如此的戏剧性。
  没跟二冲说的那样因为烟花爆竹被人抓,没有因为周周身边的那几个小流氓而麻烦人民警察,结果最后还是免不了警局一日游。
  贺辞东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副画面。
  年轻男人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微长的头发还带着湿润,身上披着一条大白毛巾,手里纸杯里的热水还在冒着袅袅热气。
  他脸色带着些病态的白,正有一搭没一搭和面前的年轻民警说着话。
  贺辞东眉心微拢,然后才把视线转向了旁边正坐着椅子发呆的女孩儿。
  最先出声的是卫临舟。
  他们一下子来的人还不少,一个接一个挤满了这处小小的办事处。
  卫临舟上前:“小丫头你搞什么,吓死人了知不知道?你于茜姐呢,昨天给你电话还说和她在一起。”
  周周偷偷看了一眼贺辞东,没开口。
  民警看着一下子来了不少人,问:“你们是?”
  “我们是这小姑娘家里人,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吃饭呢,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哦,这样。”民警看了一眼岑景,然后道:“我们接的案子是跳河自杀,这姑娘是跟着这位先生一起来的,你们自行确认身份后,直接把人带回去就行了。”
  跳河自杀这几个字一下子就把所有目光聚集在了凳子上的岑景身上。
  民警也意识到不对,连忙说:“不是他跳河,他救人的。跳下去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时想不开。”
  现场也有人搭话,民警就说:“这每到过年啊就是事故高发阶段,千奇百怪的案子啥都有……”
  岑景在等待最终的签字确认。
  现场这么多人,他此刻其实一句想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当然,人也没看全。
  所以当姚闻予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周周面前,一脸关心着急的模样说:“这么冷的天,怎么能随便跟人去河边呢,多危险。”
  岑景轻轻挑了挑眉毛。
  岑景为什么和周周在一起?又还在大年三十?
  本来这事儿还没有人开口解释过,姚闻予这话摆明了是岑景故意的。
  好像岑景通过周周的目的就是为了贺辞东。
  贺辞东从岑景的脸上收回视线,并没有管姚闻予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周周。
  女孩儿咬了咬唇:“我……”
  “我找了于茜带她出去的。”岑景突然开口。
  他无视周围聚拢的目光,随口说了句,“遇见人出事是意外。”
  周周立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自己脑子犯抽,晚上跟着好几个男孩儿出去差点出事,这种事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来说,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出口足以让她无地自容。
  周围接连响起细微抽气声。
  岑景这话等同于承认了。
  一声不吭把人带走,最后还进了警局。
  所有人都以为以贺辞东和岑景的关系,这件事足够让贺辞东大发雷霆的。
  贺辞东也确实。
  “没有下一次。”他说。
  他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但大概只有贺辞东自己清楚,眼前这个人极差的脸色,才是眼前这方空间里最刺目的存在。
  刺得他话里温度尽失。
  姚闻予试图添上一把火,他看着岑景的时候,岑景甚至能清晰看见他的眼神,和说出的话意思完全不同。
  “岑景,周周身体不好,嗜睡症要是因为这种事严重了谁负责任。她才十几岁,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成为你……利用的工具。”
  眼神却在说——你看你,费尽了心思,也只是让贺辞东更加厌恶你。
  岑景勾唇:“你戏挺足,看来这段时间事业顺利,爱情美满。”
  姚闻予脸都僵了。
  建筑院因为抄袭的污点根本不再用他,贺辞东对他更是极尽冷淡,就连今天晚上也是他自己厚着脸皮来的。
  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明明回到了正轨,但是很多事也脱离了他的预期和掌控。
  他看着岑景的眼神越发不善。
  “你不用……”
  “够了。”贺辞东突然出声打断他。
  姚闻予对上贺辞东的目光瞬间收敛,因为他察觉到对方有了不满。
  姚闻予咬牙。
  贺辞东明明一边厌恶着那个人,也不断质疑否定,现在却还是连别人说两句都不可以吗?


第46章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九点左右,风雪依然肆虐。岑景站在门口给二冲去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惹来那头一连串的追问。
  “真没事。”岑景再三保证。
  他站在门口的位置,身上披着的还是民警递给他的便服外套。
  “你站那儿别动啊,我现在来接你。”隔着电话岑景都能听见他匆匆忙忙拉开凳子的声音。
  “不用。”岑景阻止他,“今天我就不过去了。”
  “什么就不过来。”二冲道:“平常也就算了,大年三十还没过呢,让你一个人在警局算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车从旁边缓慢滑行过来,停在了岑景前面。
  摇下的车窗里,贺辞东的下颌轮廓在半影的光线里显得沉着又分明,“上来。”他说。
  岑景抬眸:“有事?”
  “这块打不着车。”
  贺辞东话落的同时,后车窗又被人打开,周周苦着一张脸冲岑景说:“我哥骂我了。”
  岑景知道周周估计把事实告诉贺辞东了。
  手机里,二冲还在问:“景儿,谁啊?”
  岑景:“没事,别来,我先挂了。”
  岑景挂断电话,提了提肩膀上滑了一截的衣服外套,再次看向贺辞东。
  他大概是之前在水里冻得狠了,又奔波了好几个小时,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薄薄的眼皮褶皱变深,眼神看起来凉薄又冰冷。
  贺辞东眼里同样没有多少温度。
  这个时候在他这里,岑景本该就是个在印象里腐烂发臭的名字,不管眼见的事实有多少不同。
  岑景:“用不着,我可以自己回。”
  贺辞东看了他两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车门缓缓关上。
  “随你。”贺辞东的声音随风飘来。
  车里周周大气都不敢出。
  她在贺辞东面前一向都是规矩的,只是没想到就这一回,惹出来后续这么多事。
  “哥,我错了。”她在后车座坐稳,再次小声道歉。
  贺辞东看着车前方:“我不说你错哪儿了,自己想,想清楚再和我说。”
  周周咬了咬嘴唇,往车后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和贺辞东道:“哥,今天真的不是他叫我出去的。”
  “我知道。”贺辞东说。
  周周:“那……”
  以她的年纪还不足以想明白,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看起来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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