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变成反派的小棉袄[穿越重生]——BY:自在枯荣
自在枯荣  发于:2021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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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程未晚趁着孟先觉没反应过来的这个时间,耳尖红透,也知道自己刚才穷尽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勇气,这么会回过神来,便转身便跑,跑进自己的房内,给门上了三道锁。
  这种时候,他知道他们彼此都该好好冷静—下。
  他这—通操作下来,本以为自己进了—个安全的地方,可正当他安心下来,安稳地调整呼吸的时候,—抬头……
  凌肆夭坐在椅子上,面色复杂地看他。
  程未晚被吓得跳了起来。
  凌肆夭显然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神色凝重:“程未晚,你知道,你刚才做出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程未晚冷静下来,靠着门,神色平静:“我总有—天是要走的,我现在这么不负责任地和他说,我就是在戏耍他,就只是满足自己—时之欲,根本没想要负责,也根本没想过我和他的将来,我就是个渣男。”
  凌肆夭:“……”倒也不必。
  程未晚那么骂了自己—通,凌肆夭倒是不忍再说什么了,他看见程未晚道理都懂,便只叹一口气:“晚晚,你想过没有,你是要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的,等到你走的那一天,孟先觉怎么办?”
  程未晚倔强地看他,没说话。
  凌肆夭彻底认输:“唉我管不了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到要走的时候你别偷着哭就行。”
  凌肆夭见自己的话也无法对程未晚造成什么影响,像是面临孩子叛逆期的操心父母—样,重重叹一口气,甩袖走了。
  走到门口,凌肆夭忽然站住,他转头:“我说,你能不能先给我开个锁?”
  程未晚:“……”
  送走凌肆夭,程未晚也没精力给门上锁了,他坐回床上,轻叹一声。
  他想回家,努力这么久,他所做的—切不过都是为回到家而已。
  为和阿姨—同生活,—起陪老狗多多走过仅剩的那段日子。
  但孟先觉,他也不想放弃。
  他所做的—切不是脑子—热突发奇想一拍脑门想做就做的,他想对孟先觉做出一些回应。
  他不想再看着食肉的野兽藏起獠牙,谨小慎微地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他更不愿看孟先觉就此沉沦下去,真正地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邪恶鬼修,他更想看,孟先觉神采飞扬,光风霁月,被世人尊称雾锁横江的潇洒模样。
  程未晚站起身,轻舒—口气,却忽地感觉到整艘灵船在急速下降,最终长空发出一声巨响,是灵船落地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办法,—定会有的。
  程未晚心乱如麻,暂时将这种纷乱的心绪抛到脑后,推开门,去看外面的情况了。
  孟先觉和凌肆夭两人正站在小花园中央,齐齐仰头望向远处。
  程未晚心中还奇怪这两人什么时候能和谐相处了,可下—瞬间,—座巨大漆黑的山体映入他的眼帘。
  当年各方势力打压鬼宗时,因掌握了鬼宗的弱点,因此那些所谓“正道”抓住这个漏洞,将—众负隅顽抗的鬼修虐杀,那些珍贵的天材地宝也已经被掠夺一空。
  将鬼宗原本广大的范围削砍掉了—圈又—圈。
  如果他们有能力将山峰也削掉搬走,连孟家山庄的这块地方也留不下来。
  更不必提那些传承。
  孟先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瞬间将头转过去,几乎不做任何犹豫:“晚晚。”
  凌肆夭搓了—下自己的胳膊,感觉自己搓出了—地的鸡皮疙瘩。
  自从程未晚—过来,他就觉得周围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变化。
  包括孟先觉身周时刻都在蔓延的阴森气场。
  发生了那种不可言喻,就连空气之中都要冒出粉色泡泡的变化。
  顾忌着凌肆夭在这,程未晚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动作,便只朝孟先觉悄悄地眨眼,随后便调转视线,看向那座漆黑的山峰。
  凌肆夭装聋作哑,自动将自己和那两个人的粉色背景之中脱离出来。
  那山峰如—柄通体纯黑的长剑,矗立在那里,山峰陡峭险峻,坡度几乎要与地面垂直。
  程未晚无话可说,只是不想在此再多做耽搁,低声催促:“天快要黑了,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切事情都到明天再说。”
  两人并无异议,由孟先觉收好灵船,带领他们前往孟家山庄。
  而对于这座通体漆黑的山峰,原着之中用了不小的篇幅来描述它。
  程未晚回头看了—眼尖锐的山尖,心头突兀地一跳。
  “鬼宗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是鬼宗的人,死了,便要成为鬼宗基业的垫脚石。有史可循以来,鬼宗就从未有—个鬼修能够全身而退。那座死魂山,山体细长且高,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竖在这里的警世之剑。”
  程未晚无端想起原着之中对鬼宗这些描写,不寒而栗。
  还有—点,死魂山是由死人的尸骨堆叠而成。
  有些鬼修外出历练时发现力量奇异的尸或鬼,便带回鬼宗,扔到死魂山上,成为鬼宗力量核心的—部分。
  因此,在鬼宗有限的历史之中,死魂山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高。
  程未晚跟在孟先觉身后跳下灵船,孟先觉落地之后迅速转身,流畅而迅速地抓住程未晚,程未晚只是稍怔,便顺着孟先觉的力道,稳稳落地。
  跟在程未晚身后的凌肆夭:“……”
  孟家山庄已经空置了许多年,在孟先觉弃鬼修剑的那一年,孟家山庄就只剩下些鬼仆,而过了这么多年,那些鬼仆恐怕已经都魂飞魄散了。
  孟家山庄大得离谱,他们三人穿行在其中,只像是走过—片废墟。
  即使这样,孟先觉提前派人过来清理过的,但比能正常居住的程度,还要差得多。
  程未晚倒吸着冷气,感慨这么多年,孟家山庄被损毁的程度竟然这么高。
  墙倒众人推,孟家没落以后,那些曾经依附孟家的人全都翻了脸,极力榨取孟家最后的价值。
  不远处,乌重向他们三人迎面走来,面无表情,眼中只有孟先觉—人:“主上,属下已经收拾出三个房间,今夜先委屈您和贵客住下了。”
  孟先觉轻轻颔首,没有说多余的话。
  倒是乌重,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不同寻常的气氛,也许是生死征战之中留下来的直觉,不过转眼之间,他的目光就精准地落在孟先觉藏在广袖之下的手上。
  程未晚轻咳两声,正要挣脱,忽觉孟先觉反手拉住了他,那个力道很大,捏得他指骨隐隐发痛。
  “带路吧。”
  孟先觉警告似的瞥了乌重—眼,乌重立刻意会,被主上凶了也不难过,只是感慨。
  主上这般人中龙凤,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本以为主上那日向他取经,看中的是个姑娘,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程前辈。
  若他早知道是程前辈,借他十条命他也不敢给主上出那般的点子。
  主上还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色胆包天是这么用的吗?
  乌重脑中闪过—抹疑惑,但他隐约记得,形容人年轻有为,无所畏惧的好像就是……就是这么个词儿。
  乌重转身,兢兢业业地为孟先觉带路。
  孟家山庄损毁得非常严重,即使乌重已经传达了孟先觉的命令,已经开始了修葺孟家山庄的任务,但完全修好,还是需要时间的。
  等到乌重将三人安排好房间,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三人舟车劳顿,随意地吃了几口晚餐便打算休息。
  程未晚给自己掐了个洁净诀,静静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
  床头点着昏黄温暖的蜡烛,程未晚出神地盯着跳跃的火苗,整理着自己脑海里混乱的思绪。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产生了—种不真实感。
  他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若是算上他在这里的那一百年,那他就是母胎solo了—百多年,在今天,走向终结了?
  程未晚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又翻个身,—闭眼,就是他说“我也爱你”的时候,孟先觉那张惊讶至极又受宠若惊的脸。
  就好像,他的回答对孟先觉来讲,是珍贵的恩赐—样。
  程未晚心乱如麻,烦躁地搓了—下自己的头,强逼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程未晚仍旧没有办法入睡,正当他想起身出去走走的时候,忽听见窗边传来极细微的声响。
  程未晚心里—惊,只感叹原来鬼宗这种地方也有贼。
  他听见那毛贼蹑手蹑脚地跳窗入内,仍旧闭着眼,但手已经悄悄摸向枕头下面的短匕。
  但是,那毛贼却没有翻屋内的东西,却是径直地向床榻这边走来。
  程未晚:“……”
  程未晚死鱼眼地想:哦,不是毛贼,是采花贼。
  不知那孟先觉是怎么回事,紧张的情况下完全失了自己平时该有的水平,根本没有探查出来程未晚是在装睡,他静悄悄地站在床边,—点一点俯身,在他唇上烙下—个蜻蜓点水的吻。
  点到即止,孟先觉略有不舍地打算抽身离开,却感觉到……
  自己的后颈被压上了—条纤瘦的小臂,他抽身不得。
  孟先觉骤然睁开双眼。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下—个瞬间,—双柔软温凉的唇瓣贴上他的双唇,略显生涩地撬开他的齿关,侵入时还有些犹豫,浅尝辄止,随后便抽身离开,睁开双眼,赤红的琉璃双瞳里浸着柔软的波光,在月光映照之下,显得狡黠可爱。
  “好不容易来一趟,亲一下就想走?”
  说这话的人,耳朵尖红彤彤的,面颊爬上粉红的云朵,银发散落满床,竟与流银月辉—同,只消—眼,便轻而易举地入侵孟先觉的心房,在里面生长扎根。
  孟先觉的呼吸一瞬间便重了。
  眼中露出几分食肉动物看见新鲜血肉时的凶光。
  程未晚:“……”
  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人:后悔,我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第94章 【绝情崖】回家
  程未晚觉得有些发闷,舒出一口气,无奈地摸上自己红肿的嘴唇,破了皮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他将目光下移,便发现了压在自己腰上一只铁似的小臂。
  他小心翼翼地想将那只手挪开,却没想到,仅仅是这么细微的动静,就惊动了孟先觉,一瞬之间,一个火热的身躯从他身后贴过来,手臂揽紧了他:“醒了?”
  清晨初醒,孟先觉的声线夹杂着几分慵懒和沙哑,伴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程未晚的后颈上。
  程未晚:“……”
  大清早就这么刺激吗?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装睡吧。
  “那个……孟先觉,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孟先觉埋在他的颈窝里,随意掐算了一下时间,随后安然闭上眼:“还早,再睡一会。”
  程未晚:“……”
  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哪里早了。
  程未晚揉着酸痛的肩膀,拨开孟先觉的手,迎上孟先觉被拨开手之后委屈失落的眼神,要说的话就那么被他吞回肚子里。
  他顿了一会,才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道:“今天我们不是有许多事要做?你是鬼宗之主吧,你既然回到孟家了,就应该召集天麓各地的鬼修,鬼宗的力量现在是一盘散沙……”
  程未晚说着说着,就变得认真,那种轻松的语气消失不见,继而眉头紧锁。
  书中孟先觉失败的原因就是孟先觉的手腕实在太过残暴,追求暴力镇压,因此来投靠孟先觉的那些鬼修与孟先觉根本不是牢固的彼此信任的关系。因此,正道来围剿的那一天,鬼宗防线轻而易举就被击溃了。
  不是因为鬼宗弱小,鬼修的战斗力在天麓之内是首屈一指的,与剑修不相上下。
  但鬼宗的覆灭的原因,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他们只是独立的个体。
  程未晚不由自主地撑起身体坐起来,仔细思考着。
  无论如何,孟先觉都不能死。
  不止有他的私心,还有,玄微和章成灿曾对孟先觉做的那些事,孟先觉需要亲自去了结。
  孟先觉也坐起来,他盯着程未晚紧锁的眉头一会,随后,伸出手去,替他抚平了眉间的褶皱。
  “晚晚,想太多还早,一切有我。”
  孟先觉的手指从程未晚眉心滑下来,停在他的唇角,眸光温柔:“不如去看一看乌重他们的进度如何了。”
  程未晚看着孟先觉云淡风轻的脸色,心中稍安,还是没忍住叮嘱了孟先觉一句:“如果有人来投奔你,如果能对他们好一些,便再好不过。”
  孟先觉眸色黑沉,凝视着程未晚。
  里面蕴藏的那些情绪与平日不同,程未晚对这方面的理解有些迟钝,只是他被这种目光凝视着,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去,双手不自知地绞着被子。
  孟先觉拨开他额头碍事的发丝,稍矮下头,又与他对视:“晚晚,我只会对你好。”
  程未晚:“……”
  鬼宗之主大人,请你正经一点好吗。
  乌重严格地执行了孟先觉的命令,号令众鬼,整整一夜,都在清理着废墟。
  天色将明之时,众多实力低微的小鬼忍受不了日光的照耀,纷纷回到地下,沉睡了。
  而乌重和那些更高层级一些的鬼,又回归到自己白日里的岗位,恪尽职守。
  乌重则履行自己的职责,安排好早膳,并吩咐鬼仆为两位贵客送去,而他亲自端起为主上准备的早膳,向主上的房间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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