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该如何拒绝爱意[快穿][穿越重生]——BY:半重瓣
半重瓣  发于:2021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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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钟曼想错了。
  原来她女儿是去求那亲戚,帮她脱离这个家。
  女儿再次回家时,钟曼骂了她一整天,说她不知好歹,下贱,没得良心。
  但是钟曼没想到,第二天她女儿就不见了。
  十五岁了,再在家里呆几年就可以结婚了,那可是一大笔彩礼钱呀。
  钟曼为此去找了远方亲戚几次,无果,最终放弃了。
  这死没良心的,肯定是被哪个同学骗起跑了,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厂头呆起的。
  钟曼骂着骂着就哭了。她老公不耐烦,又想起白养一个女儿浪费了那么多钱,门都还没关,就捉住钟曼暴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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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年,偏幽感到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把钟曼女儿从E国叫了回来。
  立好遗嘱后,偏幽问她要不要去看看自己父母。
  她拒绝了。
  她说自己这辈子只有偏幽一个亲人。
  她说那一年如果不是偏幽帮忙,送她去E国读书,她不可能有未来。
  她说,叔叔,真的谢谢你。
  她说,叔叔,你快点儿好起来吧,E国的玫瑰特别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夕阳西下,薄暮温柔。
  偏幽笑着点了点头。
  她也跟着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又流了泪。
  第二天,偏幽就去了。
  处理好偏幽的身后事后,她抱着偏幽的骨灰回了E国。
  在一个艳阳天,她将骨灰纷纷扬扬地洒到了自己种的玫瑰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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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遇见了爱人,生了宝宝。
  有天女儿在自家小院子里玩时,被玫瑰扎到了手。
  她笑着吻了吻女儿被扎到的手指头,开始对女儿讲起玫瑰花的故事。
  女儿还听不大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爬进妈妈的怀里,轻轻地为妈妈拭泪。
  那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但天空仍旧很美。
  即使它一点一点黑下来,也是很美很美的。


第27章 谁比谁肮脏
  踉踉跄跄地来了位悲悲怆怆的人。
  悲悲怆怆的人后面跟了只瘸了条腿的狗。
  狗的三只脚一拐一拐,尾巴乱甩。
  大雨天甩起的飞泥溅到了旁边的摩托车上。
  摩托车主人没来,没能骂骂咧咧。
  但主人家不会知道,其实摩托车毫不在意。
  大雨已经淋湿了它,多点泥,添华妆,无妨。
  开头那悲悲怆怆的人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许多皱巴巴的纸币。许多皱巴巴的纸币加起来不到一百元。
  他局促地掏了出来,一张一张叠好,有些尴尬地交给了服务员。
  “一份花生炸排骨。”
  他说话的底气不足,声音粗哑。
  大雨天,生意不好,没有耐心的服务员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等待。
  不过在看到店里的泥脚印后,服务员转身开炸时没能忍住嘲讽似的半勾嘴角。
  香是排骨香,呛是辣椒呛。
  花生米零落飘洒,炸至金黄。
  皱巴巴的中年人接过打包袋,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他转身走了。
  大雨瓢泼。
  他将排骨紧紧搂在怀里的同时撑着把印有某某卫生巾牌子的伞。
  他不知道,今天的他又给许多人带来了慰藉。
  服务员嘲讽的同时也庆幸,路旁人厌恶的同时也傲慢。
  他的卑微衬托了其他人的高贵。他的局促显得旁人是如此的落落大方。
  他那一把皱巴巴的不合时宜的钞票,让早已换上人脸识别付账的店铺觉得好生搞笑。
  “XXXX年了,竟然还有人拥有五毛钱的纸币,果真好笑。”
  “没钱还来什么网红店,下午的菜市场挑挑拣拣讲讲价,不也能吃很久吗?”
  贫穷是原罪,贫穷的人贪图享受则罪恶滔天。
  罪恶的中年人走进了自己狭小拥挤的家。
  开了门,放下伞,他捧起排骨,放到女儿面前。
  “乖女,你起来吃点吧,电视上说很好吃的,我看很多高中生下午不想吃饭的话就去吃这个的。”
  但他的女儿没有起床。
  他的女儿自我了断了。
  听说他的女儿在学校里孤僻不合群,学习成绩极差还长得丑。
  听说他女儿一年四季校服穿到破。同学们都说她有狐臭。
  他女儿不讨喜。他也一样。
  他们都没资格在这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界里有尊严地活下去。
  人们不相信有手有脚的一家人能活得如此贫穷。
  一定是太懒了,太丑了,太low了。
  中年人黑黄黑黄的脸上皱纹满布,泪水沿着皱纹跌宕地滚落。
  泪水该是透明的。
  可他知道他的眼泪是令人嫌弃的肮脏。
  女儿火化后,他去了更肮脏的小黑屋。蟑螂一样的活了好几周后,有人告诉他,他的肾能用。
  他卖了一个肾。两周后踉踉跄跄地去了一家商场。
  他买了很多其他女孩拥有的东西。
  那些漂亮的衣服、包包、装饰品。
  他还买了瓶昂贵的香水。
  回家后,他将香水倒进女儿的骨灰盒里,轻轻摇晃起来。
  他说:“不哭,不哭,这下子不臭了。
  “真的,真的,一点儿都不臭了。
  “再没人会说我的乖乖女臭了……”
  没过多久,中年人也死在了小屋里。
  闻到臭味的人们破门而入时,那具躯体早已腐烂生蛆。
  许多媒体以极其夸张的标题报道了这件事,但没多少人深挖。偏幽仔细地追寻了下去,经过一番努力,发现了卖肾的黑市。
  公司不敢直接发,他就在网络上报道了出去。
  而后被威胁,被解雇,被追杀。
  可偏幽独来独往,无牵无挂,身手也不错。他继续追查黑市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很有权势,是上面也很难解决的地头蛇。偏幽知道常规方法无法解决了,能做的大概只有把一切公布出来。
  可新闻在网络上被压了下来,封了一个又一个。
  偏幽露脸做了一期视频,又把热度炒了上去。
  偏幽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借来的身躯快消亡了(非己身躯,向来如此),于是在视频中感慨自己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他说每两周会继续更新一次视频,如果没有按时更……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下去。
  一个多月后,偏幽感到自己快离开了。
  在夜晚,偏幽静悄悄地走到了一个监控死角,靠着墙离开了。
  翌日,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
  这件事就此彻底闹大了。
  群情激奋,义勇之士不断涌出,战线拉了好几年。最后的最后,地头蛇终于被扳倒了,相关的法律也得到了确立。
  很久很久以后,很多人看着偏幽的视频还是会流泪。
  偏幽的死亡真相一直没有被查出来,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被害死了。
  有一天,有个媒体却发布了一篇文章,名为《林偏幽死亡真相大揭秘——竟是为正义而自杀?》
  这篇文章从崭新的角度分析了事情的起因发展高潮结局,一时之间,火遍全网。
  当然,事情的真相到底为何,还是没有人能肯定地下个定论。但是,怀念心痛偏幽的人却越来越多。除了他的正义,大概还有他的美貌的缘故吧。
  世情如此,倒也不必嘲讽。结局尚可,也就够了。


第28章 一把红缨枪
  嘉勋六年的夏天,热得有些诡异。
  偏幽作为二皇子的书童,不得不侍立一旁跟着听课。这一次他从婴儿时期慢腾腾长到七岁,狠狠地操练了一下自己的耐心。
  由于是早产儿,身子骨偏弱,在这酷暑里站着听课,偏幽苦不堪言。这不,外边的知了叫了没多久,他就晕了过去。好在一旁的二皇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偏幽,这才没让他伤上加伤。
  二皇子虽才九岁,但体格强壮,身高在一众皇子中傲视群雄。这下子他看见偏幽晕倒了,顿时课也不上了,连呼太医。
  后来偏幽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府邸。而由于这次的事件,偏幽这个书童被换了下来。至于二皇子吵闹的反应,则更让淑贵妃觉得不能留个貌美柔弱的男童在儿子身边,免得带出什么坏风气。
  偏幽自然是求之不得,乐在其中。由于是家中幼子,又是早产儿,本来林尚书家就没准备送幼子去童。只是机缘巧合下,偏幽还是被二皇子挑上了。
  看来这次晕倒也不亏,偏幽暗道。至于前途什么的,他从没在乎过。
  后来时光辗转,偏幽身体越发不好,很少出门,什么二皇子三皇子之类的早已被偏幽忘了个一干二净。平日里只有个将军的儿子常找他玩,且酷爱在偏幽面前舞刀弄枪,显示威风。
  少年一把红缨枪,耍得虎虎生威,虽有卖弄之嫌,但能看出功底很扎实。偏幽此生身体不好,别说动个什么刀枪剑戟,执笔久了都累得不行。所以偏幽爱躺着,院子里也摆有好几架美人椅。
  有天,偏幽正躺在树下的摇摇椅上午睡,却被一阵狂踢乱舞之声弄醒了。将军儿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拿起红缨枪就往树上戳,时不时还拿脚踹。
  “伍戎,今儿个你发什么疯,脚不疼么?”
  伍戎停下了自己的暴行,转过头来狠狠地盯了一眼偏幽。只是他眼眶都红了,这眼神没什么力度。
  “怎么了?”偏幽仰躺着拿起旁边的扇子摇了起来,眯着眼道。
  “哼,”伍戎看着偏幽混不在乎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红缨枪狠狠地往前一扔,就把这棵用来乘凉的树给洞穿了。
  偏幽倒也不来气,疲懒道:“要发疯找你爹去,别在我这处撒气。”
  “你——”伍戎拔出红缨枪一把扔在地上,猛地跳上了偏幽的摇摇椅,色厉内苒道,“我父母要给我娶妻了,你就没一点表示吗?”
  “噢,那恭喜恭喜。”
  轻飘飘一句话砸下来,伍戎又来了气,一把将偏幽摁在了椅上,道:“你是不是当真什么都不懂?”
  手里的扇子掉了,偏幽有些烦躁起来,道:“放开,今儿的药还没吃,我要进屋了。”
  伍戎闻言眼神黯淡许多,没再说什么,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后,捡起红缨枪就飞奔出去了。
  偏幽见人走了,就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又睡过去了。
  后来好几周伍戎都没再来过,丫鬟打听后告诉他,伍戎从军去南疆那边历练了,为此将军府里闹了好几次呢。
  唉,偏幽叹了一声,有些遗憾,这下子没有漂亮的红缨枪可看了。
  后来偏幽身体越发不好了,一天天的也不关心人事物了,只是懒懒散散地躺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所以当二皇子继位后,让他进宫当个什么侍卫的时候,偏幽一头雾水,觉得这个新皇帝脑子可能有点什么。
  进宫很多天了,也没什么任务分派给他,只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偏幽也不心急,一天天的能躺着绝不坐着。几天后,当皇帝来到这里握着他的手诉衷肠时,偏幽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这次成了某个早死的白月光。
  新皇帝说:“九岁那年,你从我身边离开了,无论我怎样吵闹也不能让你回来。那一刻我明白了,只有权力,只有权力才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
  偏幽面无表情地听着新皇的絮絮叨叨,偶尔不想听了就垂眸装累就势躺下,皇帝也毫不在意,一直一直絮絮叨叨着。
  “偏幽,如今我已大权在握,没有什么能阻挡你我了。你就在宫里安心住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体弱之症的。”
  偏幽没说话,偏幽睡着了。
  从此偏幽宫里住,要什么有什么不亦乐乎,虽然在朝堂民间,他的名声坏得不能再坏了,但他听不到,装作不知道。
  承担压力的新皇帝越发暴躁起来,面对偏幽的时候也带出了几分暴烈之气。他的上位之路本就湮灭着血与骨,温柔从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当偏幽再一次拒绝亲密接触时,他愤怒地杀了偏幽身边伺候的所有人。
  于是理所当然的,偏幽病得越发严重了。
  在昏昏沉沉之际,只听见皇帝握着他的手哭泣,说着什么再来一次,绝不如此。
  偏幽想翻个白眼,或者冷笑一声,可是他没力气了。没过多久,他就去了。
  后来皇帝跟大臣们掰扯,非要让偏幽以皇后之尊下葬。封建帝国,大臣们暂时干不过皇帝,于是偏幽就轰轰烈烈的风光大葬了一回。只是皇帝的威望也一降再降。
  没过几年,伍戎收复南疆,风头一时无两,风风光光归来。而皇帝则沉迷于炼仙丹,在朝政上也越发暴虐。
  在一个雷声大振的夜晚,皇宫里厮杀的声音不绝,但无人敢过问。
  之后不久,皇帝病逝了,稚儿成了新皇,手握兵权的伍戎开始了自己的摄政生涯。
  稚儿慢慢长大,与摄政王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伍戎在摄政的位置上呆了太久,不但不还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了当朝状元。
  状元又气又恨,恨不得把伍戎剁碎喂狗。但伍戎却只是偶尔过来抱着他,并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唯一怪异的是,他非要状元郎躺在一棵大树下的摇摇椅上,还在大冬天的逼着状元拿着扇子摇。
  状元郎怎堪受此大辱,在皇帝暗地里联系他后,他便下定决心为皇上除了这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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