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手里拿着的玉佩,是除了母后之外,第一次有人真心实意的送礼物给他。
一直以为,多年的痛苦挣扎,让他的内心早已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可当他拿到这枚玉佩时,他才知道自己内心还有软弱的那一部分。
见顾潇拿着玉佩一动不动,贺子凡内心颇为忐忑,想着他是不是有哪里不满意。
“那什么...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先还我,等遇到合适的我再送你。”贺子凡硬着头皮小声说道。
一听贺子凡让他把玉佩还回去,手腕一转,木匣直接收进了宽大的袖袍里。
顾潇清清嗓子,神情高冷道:“送出去的东西那有收回去的道理?既然已经送我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说完也不管贺子凡作何反应,本人则快步离开了书房。看那急匆匆的背影,莫名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编编戳我,说名字不能包含暴君、所以作者只能把书名改了。qaq
花船寻美 傍晚时分,一行人顺利返回王府。 顾潇似乎有事要办,进了王府便急匆匆的去了省
傍晚时分,一行人顺利返回王府。
顾潇似乎有事要办,进了王府便急匆匆的去了书房。
贺子凡回到自己的小院,寻了个机会把礼物给焕春她们分了下去。
三人收到礼物都很惊喜,想着主子失忆还不忘给她们买礼物,心里更添几分感动。
用完晚膳,贺子凡让下人备水沐浴。
沐浴完头发没干,便拿出魏孺给的那几本书。随手翻看了几页,忧郁的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确实看不懂。
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书上的字,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隐约觉得,自己认识的字,好像不该是这个样子。
所以,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识不识字。
这种感觉十分莫名,也寻不出缘由,最终只能将其归结为失忆带来的其他后遗症,才会导致他产生这种奇怪的错觉。
接着翻看了一会儿,眼皮却越来越重。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贺子凡决定不再为难自己,直接熄灯睡觉。
至于温习的事儿,等到了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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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惊澜院。
顾潇一进书房,见魏孺和另外几位谋士都已落座。
所有人起身行礼,顾潇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平身。
他之所以着急从将军府赶回王府,是接到魏孺传来的消息,说有要事相商。
能让魏孺如此紧张的事,必然是贞王那边。
果不其然,他刚一落座,穿着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道:“禀王爷,贞王那边似乎已经发觉账本丢失,现在正四处排查府内之人。”
“发现了也好,这样后续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绽。吩咐下去,让吴春山的人盯紧贞王府和冯府。本王倒要看看,我这位皇兄接下来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王爷,账本遗失的事情一旦暴露,柳公子那边就十分危险了。为了柳公子的安全,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将柳公子接回?”另一位身着黑色劲装,身材魁梧的汉子提议道。
提及‘柳公子’,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坐在主位的顾潇似乎察觉不到这股微妙的气氛,神情颇为冷淡道:“柳含章手段高明且心思深沉,他连本王都能骗过,就凭贞王那草包,估计还奈何不了他。再者,就算他真遇到了危险,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被主子一通训斥,黑衣男子也不敢继续劝说下去,坐在原位呐呐不语,不知想些什么。
其他人则暗自摇头叹息,心道这龚将军明知道柳公子对主子做了那样的事儿,竟然还敢在主子面前提他。
要不是最近王爷娶了王妃,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恐怕今日王府就要见血了。
仔细想想,这龚将军平日里看着也不像是个办事糊涂的,怎么今天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定好计划,其余人皆从密道自行离开。
魏孺因着要留在王府授课,便留在了书房。
“魏孺。”
“属下在。”
“派人盯紧龚成,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提及柳含章,肯定是柳含章暗中做了什么。”
“王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望着灯光下主子晦涩难辨的面容,魏孺忧愁的叹了口气。柳含章此人虽为男子,却容颜绝色,他会接近龚成,目标八成还是自家王爷。
三年前,柳含章混进王府当侍妾,因他容颜倾城又柔情似水,毫无经验的王爷被他哄得团团转。
就在王爷考虑迎娶‘她’时,柳含章从书房盗走了王爷的私章,差点儿暴露王爷的计划。
辛亏王爷发现及时,立即命人暗中搜捕,最终赶在他将私章送出去之前,将人抓了回来。
回来途中顾潇便得知柳含章是男扮女装,怒急攻心之下差点没将他活活掐死。
等回王府后,还是魏孺下令将柳含章带去私狱,严刑逼供。
柳含章全靠这副皮囊惑人,自然不愿身上有丁点儿损伤。
还没等手底下人用刑,他便提了一个条件,说想再见顾潇一面。还说只有见了他本人,才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冷静下来的顾潇去私狱见了柳含章,无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柳含章从私狱出来后,直接去了贞王府当探子。
其他人都猜测当初指使柳含章盗取私章之人应该是贞王,可魏孺却不这么认为。他心里有所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而柳含章去了贞王府后,依旧不老实,曾数次接触王爷身边之人,试图重回王府。
魏孺觉得王爷之所以对他这么容忍,无非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可柳含章却看不清现实,以为王爷还对他有情,才会三番两次的纵容他把手伸进王府。
想到刚嫁进来的王妃,魏孺犹豫片刻,决定提点一下王爷。
“王爷,既然柳含章能接近龚成,那也能接触到府里的其他人。安全起见,是不是命人重新排查一下府里之人?”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擦着手里的玉佩,顾潇点点头,同意了魏孺的建议。
柳含章就是个疯子,面对他,是该谨慎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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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贺子凡用完早膳准备去书房上课。没等他出门,就看到管家领着一行人朝着他走来。
“管家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行礼过后,管家笑着说道:“回王妃的话,王爷特意吩咐老奴给您送些东西,还请王妃过目。”
说完,侧身露出身后摆放的六个漆盘。每个漆盘里都摆放着诸多精美饰物,有玉佩、玉腰带、玉簪、玉冠、玉坂指等等。
上面摆放的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男子所用,也就是说不存在送错的可能性。
贺子凡困惑的眨了眨眼:“管家,王爷这是何意?”
“王爷说了,这些是给您的回礼。”没等他开口婉拒,管家直接吩咐下人将东西送进屋里。
眼瞅着天色不早了,怕耽误上课,贺子凡也没再跟管家继续纠缠下去,转身匆匆去了前院书房。
赶到书房时,魏孺已经站在书房门口等他了。
对于他迟到的事儿,魏孺也没说什么,伸手示意他入座。
考虑到王妃的底子太差,魏孺直接从最基础的千字文开始教导。
本以为从零开始教导会很困难,没想到他只读了一遍,王妃很快就认识了上面的字。又换了一本三字经,也是同样的情况。
想起王妃正处于失忆状态,魏孺觉得王妃或许不是不识字,或许只是单纯的忘记了。
只要稍稍加以引导,想必很快就能重新拾起之前所学的知识。
在他刻意引导下,学习效果显著,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唯一让他觉得困惑不解的是,王妃的字是真的丑,看起来也确实像没拿过笔的样子,就连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比他预计的要好太多了。
至于字的问题,往后可以慢慢练,这种事儿急也急不来。
一整天下来,学习成果显著。不光魏孺满意,贺子凡心里也松了口气。
重拾信心后,他对读书认字也就没那么抵触,上课也变得更加积极了。
至于字,还是那么丑,只是看着像模像样了些。
老老实实的上了七天课,魏孺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没人提还好,魏孺一说给他放假,贺子凡的心思立即活泛起来。
当天晚上,贺子凡换了一身绯色锦袍,衬得他面冠如玉、俊逸非凡。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贵气,还将顾潇送给他的玉腰带和玉坂指给戴上了。
拿着之前翻出来的十二春扇,又带了些银票和金子。准备齐全后,贺子凡领着贺易出了王府,直接坐着马车去了淮水河畔。
贺子凡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将他离府的消息报到顾潇面前。
本以为他终于老实下来的顾潇气的摔了手里的茶盏,怕他真从外面找个女人一度春宵,顾潇立即吩咐下人备马,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匆匆追了过去。
上次去天运茶楼的时候,贺子凡就听到有人在讨论京城最有名的几位花魁。
之前倚翠楼的怜儿是其中之一,还有三位分别是花蕊、落雪和锦秀。
其中,落雪和锦秀只在淮水河畔现身,她们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花船。
为了能登上她们的花船,好多人一掷千金,都无缘得见一面。
自喻风流的贺子凡听他们一说,就将这四位花魁的名字记在心里。暗自想着那天有机会一定要亲眼见见这四位花魁,看她们是否真像坊间议论的那样貌美如花。
马车很快抵达淮水河畔,主仆二人下了马车,就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夜晚的淮水河畔灯火通明,十几条装修精致华美的花船顺着河水飘荡着,船上传来的丝竹声悦耳动听。
身着锦绣绫罗、头戴珠翠的女子站在花船上眼神妩媚多情的看着岸上的公子们。
贺易苦着一张脸劝解道:“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王爷知道您来这儿,怕是会生气的。”
贺子凡把玩着手里的十二春扇漫不经心道:“无妨,我和王爷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彼此各不干涉。再说了,他都能出入花街柳巷,我为什么不能到花船喝花酒?”
贺易还想继续劝说,贺子凡却不打算听下去了。他找了一艘大点儿的花船,毫不犹豫的迈了上去。
上了花船,鸨母很快凑上来笑着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颇为眼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
“妈妈好眼力,本公子确实是头次来,不知这里的头牌是谁?”
“没想到公子头次来这花船,竟是奔着我们这儿的花魁来的。娇娘,有客来访,还不快下来迎客。”
花船上的鸨母眼力非凡,打眼儿这么一瞧,便看出身边这位非富即贵,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
花船里面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着玉足莲步轻移,周身隐约有暗香浮动。
贺子凡有些失望,虽然这位娇娘身材丰腴,眉眼含春,是个少见的美人儿。但距离他想要的美人儿,还是差着一些距离。
鸨母眼神的余光一直关注着身边这位公子哥儿,觉察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明白娇娘并不符合他的心意。
见贺子凡意兴阑珊的想要离开,鸨母眼珠一转,笑着打趣道:“看来娇娘入不了公子的眼,不过公子放心,我们这里还有比娇娘更美的姑娘。只是这价格...”
鸨母这么一说,贺子凡很快就回过味儿来。感情这娇娘不过是个幌子,用来骗骗那些眼界一般的客人。如果真遇到眼光高的,自然还有其他人选。
“妈妈放心,本公子有的是银子,只要让本公子满意,银子不会少了妈妈的。”说着,随手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金子,在鸨母面前晃了晃。
“不知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本公子这里还有。”
看见金子,鸨母看他的眼神儿更加热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