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文艺最后一击清脆的敲击在长戟上,张斯成被震得口中喷出鲜血,一连倒退好几步,最终右脚跨出比试台,手捂胸口站在那里也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从碾压对手突然变成了输的一方,情形变化太快快得他无法相信。
“张斯齐胜,比试到此结束。”
方文艺上前将手伸向张斯成,无奈对方只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瞪着他,分分钟要吃了他的模样,耸耸肩看向大佬的方向,就见大佬也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他走向大佬,只觉得身后有人影一闪,回头一看,那位配角先生已经将自己的外袍罩在张斯成的身上,还亲手拉着他回到比试台上。
他张大嘴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心里不断重复刷着卧槽,想不明白自己一转身的功夫到底发生了啥。
转头叹了口气知道这位配角是不可能避开了,他用唇语大佬等等,大佬点头后他又跑向张斯成。
“成哥,你没事吧?”又看向先生:“先生,我兄长没事吧?”
配角先生放开张斯成,将双手负在身后:“他没事,只是你刚才的攻击实在是过于凶猛,像你这种打法很可能令修为低的人产生严重的内伤。”
张斯成不说话也不看方文艺,这场比试他输得很是难堪,但在外人眼里他们到底是兄弟,只要处理得好说不定还会得一个谦让弟弟的好名声。
方文艺看了看张斯成又看了看自己,张斯成身上的衣服确实碎的比较狠,但血迹明显是自己身上更多,傻子也看得出谁受的伤更重。
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的修为一直停滞前不久才突破,对于灵力的掌握还有很多不足,不知先生可不可以多多指导我与成哥?”
配角先生的眼睛始终看着张斯成,偶尔看向方文艺的眼神里显露出十足的不耐与厌烦,听到他的话后本想拒绝,但见张斯成眼露希翼,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
“我是低等学院的温先生,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方文艺高兴地道谢:“真是太感谢先生了,我一直都担心修行跟不上。”
张斯成瞪了他一眼,楚楚可怜的看向温先生:“谢谢先生。”
眼看着两人又深情对视,方文艺连忙大咳一声:“先生还要去监管其他学子的比试吧?成哥我们先走吧,狼少爷的比赛应该开始了,你不去看吗?”
张斯成不想让他多说话,以后能找先生的机会多的是,率先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先生,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回过头来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和我套近乎?别做梦了!以为赢了我很了不起?哼,我不过是一时失手罢了。”
方文艺撇嘴:“想太多,我只是好奇狼噬能不能赢而已。”
“呵,凭狼噬的天赋,怎么可能有人能赢得了他?”
方文艺微微皱眉,张斯成说的没错,狼噬的天赋在同届之中是顶尖好的,就算是张斯成后宫后期有有修为更高的,但在一个阶段没人是狼噬的对手,在所有角色里除了张斯成能完全压制他的也只有大佬。
他看向走来的大佬,大佬修为现在只有四界顶点,他知道大佬若是想突破是很简单的事,之所以卡着自己的修为,想来是因为做了自己的伴读,一时又觉得更对不起大佬了,还好刚才的比试赢了,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大佬。
“小甄,我们去看看其他人的比赛。”
几人来到比试台外观看狼噬比试,张斯成的出现立即引起一场轰动,周围的人默默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目光凝在张斯成的身上离不开,张斯成偶尔扫视一圈就会引起一阵抽气声,男女皆有。
方文艺暗自咬牙,以前在苍狼城没感觉,毕竟那时狼噬就是学子中的老大,谁敢打张斯成的主意?可到了天千城就不一样了,张斯成的好相貌瞬间就令他成了众人之间的焦点,看着张斯成投过来的傲慢眼神,方文艺心里不屑看向身边还是少年的大佬。
大佬比你好看多了!
狼噬的对手实力也很强大,听台下说是宁疆侯的家臣,狼噬赤手空拳与对方打了小半刻钟,将对方打倒在地缩成一团,与其说他是为了赢得比试,还不如说是在虐打对方。
“狼噬果然不愧是同阶中的佼佼者,实力强大令人不得不服。”
“呵,那是自然,你这种废物难道还妄图想与他相比?”
方文艺看着张斯成冷笑:“就算我比不了他,但刚才有人好像输在了我的手里?”
张斯成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笑得十分灿烂,尽量维护着兄弟友爱的表面:“尽管得意,我倒想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其实我更好奇,”方文艺凑近张斯成:“你说狼噬如果知道你勾搭别人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十分自信:“狼噬不会怪我。”
“你就不怕他离开你?”
看着方文艺惊讶的模样张斯成很满意:“他不可能离开我,他那么爱我,我做什么他都会接受的。”
“可是,苍狼城少城主的位子已经有人坐上了,他现在从唯一继承人变成养子,想巩固地位他就只能选择联姻。”方文艺停顿下来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狼噬:“他会和你联姻?我爹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算狼噬会原谅你,可你以后还能独占他吗?他还会那么在乎你吗?让他从今以后只能做个辅佐之臣,你觉得他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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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狼噬从比试台上下来, 方文艺已经带着庄莼甄离开, 张斯成看着与周围的人不断寒暄的狼噬, 脑袋里不断回想着方文艺说过的话。
他知道自己是爱狼噬的,可即使知道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会被别人吸引, 他的心远远不是一个狼噬能填满的,但如果让狼噬离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的男人绝对不能离开他。
挤开人群上前借着要为狼噬庆祝的借口, 他将人拖到天千城中,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孙氏看到,她一路跟踪两人进了一间客栈, 亲眼看着两人亲热着钻进了房间。
跟在最后的方文艺看着孙氏大受打击的样子,猜想这位母亲一定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虽然这里男风盛行, 但大多还是有着传宗结代的想法, 这件事对孙氏确实有点残忍, 但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孙氏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件事, 找一个男人总比找一堆男人容易接受。
庄莼甄对面前的大戏不感兴趣,只看着偷乐的方文艺, 脑中闪过他比试时遇到的温先生。
“齐哥好像很担心张斯成和狼噬的关系?”
“对啊。”方文艺咬下一颗糖葫芦将剩下的递给大佬,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们两个必须绑在一起, 这样才不会祸害别人。”
“你怕他祸害那位先生?”
“啧, 你个小孩子研究这些大人的事情做什么?”
方文艺边走边摇头笑他好奇心重, 没注意到大佬手里的竹签子已经粉碎, 一串糖葫芦早已没了踪影。
“你那么在意那位温先生?”
庄莼甄表情冷凝,神情怀疑中带着愤怒,他的手从后方向着方文艺的后颈伸去,下一秒就要掐上去。
“在意他?你看哥像那么闲的人吗?我只是不能让他和张斯成搞在一起,如果他们搞在一起,我说不定……说……啊草!老子不说了行吗!”
方文艺心烦得走到街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地让大佬也坐过去,语重心长:“小甄啊,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有很多事情我跟你解释不清楚。
反正你要相信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对其好、为其想的人只有你,明白了吗?其他人我不是想管,而是没办法……”
庄莼甄盯着方文艺,方文艺也盯着他轻咳一声:“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我没办法回答你,我是真心把你当弟弟的!”虽然……你还是我的债主。
大佬收回视线,抬头看向天空,天千城的灯光彻夜不熄,他却依旧能看清遥远的星空。
晴朗的夜空飘浮着朵朵白云,随着他的凝视,白云似乎开始凝聚,厚重的乌云渐渐显现。
“唉?糖葫芦呢?你吃完了?”
庄莼甄收回视线,想了想变成粉沫的糖葫芦,点头:“我吃完了。”
方文艺瞪大眼:“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吃啊,走,哥再给你买一串去。”
“好。”
两人一直逛到深夜才回了学宫的住处,接下来的三天都可以自由活动,他每天借着逛街的悄悄留意着天千城的各家酒楼,带着大佬把感兴趣的酒楼吃了个遍。
花便宜老爹的钱一点也不心疼!
方文艺对认识其他学员没兴趣,只是听说学院里有一批学员食物中毒了,每天上吐下泄,短短两日就生生被折磨的脱了形,方文艺想起自己曾经一天跑几次厕所的时光,对他们表示非常同情。
第二场文试在六月初六,这场比试十分简单,方文艺发现温先生果然又在考场,他顺着温先生的目光再次看到了张斯成。
叹了一口气,心中鄙视温先生这个十足的颜狗,明明他写的温先生是被张斯成诱惑,如今这位明显对张斯成一见钟情,还直接陷了进去!
好在文试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接触。
张斯成心情不错,根据方文艺的观察,张斯成和狼噬一直呆在客栈中,直到昨晚才回到学宫的住处。
他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人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文试很快结束,接下来又是三天的休息。
六月初八一早,方文艺问吃早饭的大佬要不要炼药,庄莼甄原本打算陪他外出,听到他的问话有些疑惑,方文艺从来不过问他每天的安排只会配合他。
他猜想方文艺想做什么,便顺着他的话答:“要的,正巧看了一张新丹方。”
方文艺极力表现平静:“那你乖乖炼药,我出去逛逛。”
他到了天千城先是找到孙氏向她汇报了文试的情况,孙氏脸色憔悴看起来有些焉焉的,方文艺心中有愧,拐弯抹角的安慰了一番,孙氏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他才又告辞钻进了天千城一座酒楼之中。
方文艺一直在酒楼呆到天色将暗才拎了个怪模怪样的食盒回了学宫,到了院子里偷偷摸摸准备进门,突然大佬叫住,惊得他差点摔掉手里的食盒。
将食盒藏在身后,方文艺表情镇定地询问大佬炼药的情况,之后又让大佬回去休息,天黑了再过来吃晚饭。
庄莼甄也不多问,按着他的意思回去了,连学宫送来的晚饭也是方文艺自己端进房间里,直到天色黑透,地面上的天千城已经灯火连绵,他才来到方文艺的房门前敲了门。
房内无人应声,庄莼甄又敲了两下,伸手一推没上栓的门轻易被推开,他看着黑漆漆的房间里神情戒备,环视了一周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
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错乱,但想到这是何处又放松下来,仔细思量了这一天来方文艺的反常,心中有了猜想,抬步跨入房间,摸着黑往卧室里摸索而去,嘴里不断呼唤着方文艺。
方文艺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捂着嘴忍笑,直到他完全进入卧室,偷偷从桌下爬出来,将桌上的一对蜡烛点燃。
卧室里的庄莼甄听到声音快步冲出来,就见外间的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中间有个奇怪的圆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嫩黄色的大馒头,一对红烛的火焰在桌上欢快地跳跃着。
庄莼甄站在房门口看着烛光照映下的方文艺,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脚步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来啊。”
方文艺向他招了招手,庄莼甄依然没动,他看着那对烧得旺盛的红烛,看着被映得脸上红彤彤的人,张开嘴声音其名有些干涩:“这是什么?”
“你是说这个吗?”方文艺指着中间圆不溜丢的东西:“这是生辰蛋糕,是我特地给你做的,可惜没找到奶油,所以只能烤了个鸡蛋糕。”
方文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以前没做过,本来以为挺好做的,结果今天折腾了一天,不过我保证一定很好吃!”
“生辰蛋糕?”
“对呀,今天是你的生辰,哥哥可不会忘记这等大事。”
庄莼甄盯着桌面,方文艺以为他是因为没见过蛋糕,却不知他始终盯着的都是那一对红烛。
“为什么要点红烛?”
“咳……这个,点灯笼太麻烦,点油灯又不够气氛,吃蛋糕嘛就是要配蜡烛,可惜我没找到那种小小的,所以只好用这种了,不然就在蛋糕上给你插上十五根,那样才更有意思。”
方文艺原本想买白烛,但想到红烛才代表喜庆,最后买了两只红烛回来。
打死他,估计他也想不到庄大佬看到这两根红烛想的是什么。
庄莼甄一步步走到桌前,他从方文艺喜气洋洋的脸移动到那个没见过的所谓蛋糕,又移向红烛,最后定格在方文艺的脸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