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好好吃饭吧。”
大四的学生六月份就要毕业了,所以在五月份开始,大家就都忙着准备各自的毕业论文答辩了。
苏羡予之前就写过很多论文了,所以他对写论文这件事已经算得上是很得心应手了,于是他就没有其他同学的那种忙碌,反而显得更加的悠闲了。
苏羡予跟周屹谈恋爱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一闲下来就去撩拨周屹,可周屹最近也不知道是在准备毕业论文还是什么,苏羡予总觉得他忙的很,有次给他发信息,他居然过了十分钟才回!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个现象对于一个平时基本上都是秒回的周屹来说就已经是很不正常了好吗!
苏羡予觉得周屹有鬼,难不成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新欢了?
他这样想着,下午的课也干脆不上了,直接出了校门直奔离他两公里之外的城南大学了。
这最本市最好的大学,周屹的能力考进这所学校那是绰绰有余的。
但周屹一开始并不属意这所学校,因为他知道以苏羡予当时的成绩根本就考不进,所以他当时填的志愿也是苏羡予现在所在的那所大学,但苏羡予不同意,尽管他当时的年龄才十八岁,但他的思维方式早就已经二十好几了,所以他不允许周屹为了谈恋爱而做出这么幼稚且毫无意义的牺牲。
所以,两个人就从每天的形影不离发展成了两公里的异地恋。
刚开始的时候苏羡予特别的不适应,觉得一会见不到他哥就想的不行,但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造成的,所以他也一直憋着没说,只是再一看到周屹的时候就变得黏人的不行,恨不得粘在他身上的那种。
到了城南大学,苏羡予很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周屹所在的教室,此时教室里正在上课,他见后门还开着,就从后门偷偷溜进去,猫着腰走到了周屹的桌子旁敲了敲他的桌子。
周屹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做笔记,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来的时候就停下了打字的动作,伸手帮他放下凳面,苏羡予坐了上去。
周屹对于他的到来来一丝的诧异都没有,很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四年来他们就是这么过的,周屹空的时候就去陪苏羡予听课,苏羡予无聊的时候就来找周屹,两人有了这个习惯之后,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挑在最后一排,以防对方突然找过来会因此而打扰到别人。
周屹看着他额头的薄汗,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低声道:“不是说了现在天热,你没事不要过来,等我下课去找你的么。”
苏羡予抽出一张纸巾塞到了周屹的手里,气道:“我给你发信息你都不回,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周屹笑了笑,先是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见老师正在低头操作着电脑,他才抬手帮苏羡予擦去额角的细汗,“我回了啊,我说上完课去找你啊。”
苏羡予不以为意,哼道:“回的太慢了,不作数。”
周屹无奈,宠溺道:“你过分了啊。”
苏羡予:“嗯,就过分。”说完趴在了桌子上做了一个鬼脸。
周屹掐了一下他的脸,笑笑没说话。
周屹的下午有两节课,上完两节课后才拉着苏羡予往校外走。
两人在校外租了一套小公寓,平时不上晚课的时候都会回两人的小家住。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撒了一身,学校的林间道路也铺就了一地的碎芒,苏羡予悠闲惬意地牵着周屹的手踩过一片片阳光,懒洋洋的开口道:“哥,我们晚上吃什么啊,咱俩做饭都那么难吃,还叫外卖吗?可叫什么外卖呢?外卖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周屹的一声叹息散在了五月的微风里,“...你上次明明说我做的饭有进步了。”
苏羡予撇撇嘴,“是有进步了,但还是不太好吃。”
周屹:“慢慢来吧,总会有做好吃的那一天,我今天想试着煎牛排你觉得怎么样?”
苏羡予呵呵笑了两声,“....哥哥加油,反正咱俩已经弄坏四个锅了,不差今天这一个。”
周屹:“......”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还早,还不到吃完饭的时间,于是两人简单洗了个澡就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去了。
看得是一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脑残剧,苏羡予边看边啧啧,一会说女主角好傻白甜,一会又说男主角的演技好尴尬。
周屹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地回应几声“嗯,是,是,嗯,对”,但全程都没说要换台,因为这么多年好下来,他已经很了解苏羡予了。
一般正常人看电视都是为了研究剧情或者追求一些某些虚拟的心理爽度,但苏羡予不是正常人,他看电视剧就是为了吐槽,不把整个电视剧的细节都吐槽一遍,他就难受的不行。
总的来说就是:闲的有毛病。
周屹对于苏羡予一些不伤大雅的小习惯和小性子一般都是无条件依他的,所以苏羡予在周屹面前说话也是越来越不加考虑了,正吐槽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欸?这个男配长得好像还挺帅的啊,阳光开朗的,演技也没那么尬。”
周屹偏头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喜欢?”
苏羡予脱口而出,“还行,看着挺顺眼的。”
话音一落,周屹拽着苏羡予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道:“还行?挺顺眼的?”
苏羡予先是一愣,后又邪魅一笑,“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周屹反问:“你不应该什么都喜欢吗?”
苏羡予凑过去亲吻了他的嘴角,道:“我最喜欢你这样霸道无理的欺负我。”
周屹松开了他的下巴,“我没欺负你。”
苏羡予揽住了他的腰,附在他耳边说,“那...我想让你欺负我,狠狠地...欺负我。”
夕阳将落,初夏的燥热已经退去大半了。
周屹对着那双明眸凝视许久终于深吻下去,四片火热的唇瓣厮磨在一起发出令人无限遐想的声音。
两人唇舌缠绵之间,周屹溢出一句带着灼热欲.望的声音,“阿予,想要你。”
苏羡予没说话,依旧沉浸在两人的热吻里,只不过是拉着周屹的脖子让他压向了自己,后又带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个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家里的地毯是苏羡予选的,蓬松柔软,买了不同的两条,每个星期都会换洗两次,不为别的,只为躺在上面的时候能柔软舒适一点,跪在上面的时候又不会硌膝盖。
是以,每次周屹把他摁在地毯上做的时候都会很尽兴。
从地毯到浴室,洗漱一番后又回到了床上。
苏羡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了,等他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他不知道周屹什么时候放过他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漆黑的房间里已经夹杂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光影了,夜幕已至。
苏羡予想翻个身,可下半身酸痛的毫无力气,仿佛已经不属于他了,他皱了皱眉头,轻拍了一下那只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用沙哑如含着砂砾般的嗓音喊了一声,“哥。”
声如细丝,但周屹还是听见了,他把怀里的人拥紧了几分,“醒了?饿么?”
消耗了这么的能量,苏羡予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渴,但他嗓子叫的有点疼,所以他并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用鼻息“嗯”了一声。
周屹说了声“好”,松开了苏羡予,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低头在苏羡予的额间亲吻了一下,“那你好好躺着,我去做饭。”
苏羡予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待周屹走后,他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片浓郁的香味给唤醒的。
苏羡予缓缓地掀开了眼皮,模糊不清的视线到逐渐聚焦,他看见身穿着深蓝色家居服的周屹端着托盘半蹲在床边,暖黄的光线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柔无比的滤镜。
周屹把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凑过去亲了一下苏羡予的嘴角,“阿予,起来吃饭啦。”
苏羡予微微一笑,“你又祸害什么食物了。”
周屹把苏羡予扶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的时候会舒服一些,“没祸害,这碗面是我照着食谱一步一步做的,我尝了尝味道,可好吃了,你信我。“
说着,他拿起备好的小碗,分了一小碗面端到苏羡予的面前,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尝尝,看有没有进步。”
苏羡予边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周屹的腰间摩挲着,边喝了一口喂到嘴边的面汤,温和不烫的汤汁顺着干涩的嗓子蜿蜒而下,非但没有引起嗓子的不适,空旷的胃里也觉得一片舒适,“嗯...好像是还可以啊。”
一听夸奖,周屹立即笑了,“那你再吃口面尝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把一碗面吃完后,苏羡予真诚的夸奖道:“哥,我跟你说啊,这是你做过最好吃的面了。”
周屹放好碗筷,抽出纸巾为他擦了擦嘴角,“好,那我下次还按照这个步骤做。”
苏羡予笑吟吟地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按照这个步骤做的话...那是不是每次做面之前都得先跟我做个爱啊?”
周屹一手伸进被子掐了一下他的屁股,“只要你受得了,我都可以。”
苏羡予笑的更意味深长了,附在他耳边压着嗓音道:“受得了,当然受得了了,我特别喜欢跟你做.爱,你呢?”说着还咬了一下周屹的耳尖,“老公?”
周屹一怔,一把拉开苏羡予,灼热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喊我什么?”
苏羡予傲娇道:“好话不说第二遍,下次做的时候再喊给你听。”
周屹不乐意了,猛地一下把他扑倒在床,钳着他的双手他在头顶,一只手已经探进被窝里了,苏羡予此刻身无寸缕,所到之处皆是细腻的皮肤,“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我不想折腾你了,阿予乖,再喊一遍让我听听。”
苏羡予嘴角噙着坏笑,一字一顿道:“不,喊。”
虽然周屹很想再听苏羡予喊一遍那个称呼,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再继续折腾他,最后干脆放开他,端着托盘出去洗碗了。
两人晚上也没有再做,虽然苏羡予嘴上说着还是可以再来一次的,但实际的身体情况还是不允许的,转眼昏昏沉沉地靠在周屹的怀里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苏羡予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先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酸痛感已经全然退去了,余下的都是昨日剩下的爽快。
一个懒腰还没有舒展完全,就听见耳边醇厚低沉的嗓音,“醒了?身上好点了吗?”
苏羡予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铺满阳光的迷人五官,苏羡予心下一颤,连忙凑过去亲了一下,“哥,早啊。”
周屹笑了笑,“不早了,都十点多了。”
苏羡予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没事,反正咱俩今天都没....哎呀,什么东西啊?”正揉着眼睛的他突然被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硌到了眼皮,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个银色的戒圈,中间有颗方形的钻石,正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苏羡予一抬眼眸,周屹迷人的五官扬起一个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他说,“喜欢吗?”
苏羡予不亏是苏羡予,愣了那么三五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了,笑道:“干嘛,跟我求婚啊。”
周屹拉过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口,“嗯,求婚,求你跟我结婚,你愿意吗?”
苏羡予没回答,而是问,“你戴戒指了吗?”
周屹摇头,“哪有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啊,你不同意我就不戴。”
苏羡予又问,“那另一个戒指呢?”
周屹一侧身,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香槟色的方盒子递给苏羡予。
苏羡予接过盒子,在周屹的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后又拉起他的左手,拿出戒指戴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学着周屹的样子,拉到唇边吻了一下,郑重道:“我愿意,很愿很愿意。”
周屹从背后抱紧了他,“那我现在是你的谁?”
苏羡予拉着他的手十指交握,在明朗的光线之下左右翻转,两颗钻戒在阳光中折射出好看的光芒,“你是我苏羡予的...老公!”
周屹:“你呢?你是我的谁?”
苏羡予低声哼唧,“你老婆。”
周屹窃喜,又问:“谁?我没听清。”
苏羡予才不上当呢,轻哼了一声,“没听见就算了,没听见那就不是了。”
周屹握着他的手,摩挲着中指根部的戒圈,咬着苏羡予的耳朵说,“听见了,老婆。”
苏羡予的心脏突然被这声带着浓醇低沉的嗓音撩拨的一阵酥麻,他有点羞涩地往周屹的胸膛蹭了蹭,那架势好像是在说,哎呀你听见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嘛怪不好意思的。
周屹宠溺地搓了搓他的头发。
卧室里沉默了片刻,两人都沉浸在那对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戒圈中。
仿佛有种无法言说的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了,就如同他们冲破了世间的枷锁,在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的一句简单承诺中,就把自己无条件地交付给了对方。
细看之下,那晶莹流光中闪烁的原来是两人对爱情的忠贞。
那是一种不需要任何俗世的束缚,亦能用爱画地为牢,只看对方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