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地撇了下唇,将手机收起来往外走。早上的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之前随他们一起进来的几个,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店内。
原煦用余光稍稍扫了他们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笑起来。
第一节 课完全迟到了,为了不在中途进教室引来全班关注,原煦在教室外玩了半节课的手机,趁着课间休息才溜进去,走到最后几排的空位坐好。
虽然他自然地像是上厕所的学生回来,但因为最近沸沸扬扬的热搜,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周元亮向来是最后几排的常客,他见到原煦,便拎着书包坐过来,用手肘碰碰他:“诶,你没事吧?”
“没事。”原煦扭头看了他一眼,挑眉:“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八卦?”
“当然是关心你。”周元亮被他盯着,心虚地挪开视线:“整体上说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原煦摇头:“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塑料舍友情。”
“过几天就没事了。”原煦靠近他,低声:“为了让你安心些,可以破例告诉你,网上的热搜是我买的。”
“???”周元亮一脸震惊。
看他的样子,可能下一秒就会问为什么要自己搞自己。
“他蹦跶不了多久。”原煦笑了笑:“做这种事,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正说着,上课铃打响,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
一天的课程结束,周元亮收拾书包,发现原煦还在座位上坐着,纳闷:“你怎么了?”
平日放学时,原煦都是第一个冲出去,今天却一动不动。
“等人。”原煦撑着头玩手机,头也不抬地道:“你先走吧,早点回宿舍。”
他没有说等什么,周元亮也没多想,和他说了一声后,背着包自己去食堂吃晚饭。
这是最后一节课下课,他们大学不上晚自习,所以教学楼中此刻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原煦看了眼天色,才慢悠悠往外走。
他很有耐心,但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趣的事上,所以每一次见面都在无形中逼迫娄奉凯,引导对方的行为。如果没猜错,今早谈话后,娄奉凯根本不敢让他回家,因为那意味着他可以在晚上澄清整件事。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在今晚动手。
走出校园,原煦躲开娄启派来的司机,故意往偏僻的小径走,不出几分钟,他便感觉自己身后缀了几个人。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一块沾着迷药的帕子捂住他的嘴,原煦假装昏迷,被人推进车中暗中运走。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原煦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废弃仓库,被人用绳子绑在椅子上。
正常来说在小巷里把他废掉更省事,不过娄奉凯既然把他绑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估计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也许是亲自现身来炫耀一波?
想想对方的脑回路,原煦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用藏在手里的刀片慢慢磨手腕的绳子,一边竖起耳朵听不远处的声音。
有脚步声,总共三个人。
推开门的果然是娄奉凯,他双手插兜,神色阴沉,又带了几分癫狂。
他一进来就向原煦看来,两人正好对上视线。似乎没想到原煦醒着,他皱了皱眉,但下一刻就拉扯出一道笑容来:“你醒的比我想像中要早。”
原煦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调整调整自己的表情,惊慌:“是你抓我来的,你要做什么?”
“这就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娄奉凯狠声道,他从旁边的人手中拿过棒球棒,走近原煦:“放心,你还有很长时间懊悔自己曾经做出的错误选择。”
原煦挑起眉,那抹惊恐却从脸上散去了。
软红的唇向上弯起,他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能凑过来点吗?”
“放心,我不会往你脸上吐口水,也不会趁机咬你。”他见娄奉凯迟疑,补充道。
他从容的态度让娄奉凯心底生疑,但想着他被绑住,便走上前,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原煦的确没耍花样,只在他耳旁低声道:“你知道娄启在我身边安排了便衣保镖吗?”
娄奉凯脸色一变,他退后一步,猛地扭头朝后面的两人喊:“可能有人跟踪,去外面检查检查。”
说罢,他一脚揣在原煦的椅子上,将那椅子踹得倾斜过来,扬起棒球棍就要朝原煦的手臂打去。
千钧一发之刻,门被人砰得一声踹开,一行人鱼贯而入,一人飞扑起来,瞬间便将娄奉凯压倒在地,棒球棍咕噜噜的滚远了。
原煦挪挪椅子把身体正回来,瞅了一眼满脸不甘的娄奉凯,又朝一起进来的娄启扬起笑脸:“来的刚刚好。”
娄启紧抿着唇,没和他说话,也没看娄奉凯,而是径直地走过来,用手扯了一把绑着他的绳子。
那绳子轻飘飘的落下来。
“你早就知道了?”娄启的声音里压着怒气。
“什么?”原煦眨巴两下眼:“绳子的事我可以解释。”
这就是早就知晓的意思,娄启一阵气闷,可瞧着对方故意做出的无辜模样,只能咬着牙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向外走。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一直大吵大闹的娄奉凯,冷声道:“这次只要你两只手,下次再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就不仅仅这么简单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大姨会……”
门没有关,被拉走的原煦听见身后人的惨叫声。
他意识到娄启这次真的气得不轻,顿时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思,老老实实跟在对方。
司机默不作声地启动了发动机,车子平稳向前驶去。
车内的气氛一片死寂,原煦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忍不住出声:“你让他们把娄奉凯的手给……”
这种在法律边缘起跳的事情不能明说,他用拟声词代替:“咔嚓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娄启道。
“那应该很疼。”原煦叹气:“估计就比我的手腕疼的轻点。”
娄启一怔,这才意识到他竟是一直握着原煦的手腕没有松。
放手后,便能明显看到那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几道红印。
“你看,这个绳子的印子都没你握出来的深!”原煦指着印记兴师问罪。
“对不起。”娄启硬邦邦地道。
第一次听娄启道歉,原煦眨眨眼,一时不知怎么反应,过了片刻才装作自然地道:“这次就算了。”
“你还想有下次?”娄启忽的扭过头,那双钢蓝色的眸子结着冰:“你早就知道娄奉凯要对你下手,还主动往前凑。”
“躲来躲去的太麻烦了。”原煦试图说服他:“你看,我没事,事情也迅速解决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我没有赶到,你打算一对三?”娄启冷笑:“你口口声声对手的爱护,倒真是令人感到惊叹。”
娄启开嘲讽了!
这和原煦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一件不该有的麻烦事解决了,娄启就算不开心,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如此生气。
原煦顿时闭嘴,睁着一双圆乎乎的狗狗眼看他,整个人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这模样并没有让娄启消气,反而怒火更盛:“怎么,你是想说你准备用这种装可怜的样子让娄奉凯和他的打手手下留情吗?”
“当然不是。”原煦决定给他顺顺毛:“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保镖,在娄奉凯抓走我的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才这么大胆的。”
他往前蹭蹭,试探的抱住娄启的手臂:“事实上你也的确及时赶到,救了我。”
“如果我晚去一秒,你的这只手已经废了。”娄启不为所动,抓起他的手,袖子下滑,露出绳子勒出的红色印记来。
“当时我已经把绳子割断了。”原煦小声反驳:“我可以躲过去,然后拖延到你来救我。”
他试探着用手指去够娄启抓着他的那只手,同时放缓声音:“我的运气很好,娄奉凯不会真的伤到我的。”
娄启被他勾住了手指,虽然没甩开,可脸上的神色依旧阴晴不定。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么不顾身体了。”原煦再接再厉,用手指勾勾他的掌心,故意示弱:“不管怎么说,我今天都被绑架了诶,就算不安慰我,好歹也不要这么凶嘛。”
话说完,他看到娄启瞥了他一眼,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在他脑袋上搓了搓。
“下不为例。”男人低声道,又很快补上半句:“再有下次,我不会去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娄启:不断用言语加固自己的内心的坚持
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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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卫家小少爷看上了一个穷小子,对他死缠烂打,至今没得手。
穷小子穷归穷,长得是真好看,清澈的眼微微一弯,勾得人魂都没了,卫家小少爷见了一次就失了魂。
大家都以为穷小子是欲擒故纵,直到人家拿了录取通知书出了国,把卫家小少爷远远甩在了身后。
——
上辈子,宁晗没抵住卫熠热情的追求,结果被他折断了羽翼,困在了他的金丝笼里。
重生后,宁晗发誓要远离这个变态,追求想要的人生。哪怕他表现得比前世更温和真诚,有时候还有那么点小可怜,他也不会心软了。
【小剧场】
男人红着眼哽咽道:“你就抱抱我,好吗?”
他笑了笑:“我不会再抱你了。”
第23章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原煦肚子咕噜噜的,叫的一车人都能听见。
“厨师已经做好饭了。”娄启道。
原煦没说话,眼睛却亮了几分。
等下车,他很自觉的小跑进洗漱间洗手,然后乖乖坐在餐桌上等佣人给他盛饭。
娄启坐在他对面,扫过青年细白手腕上泛着红的可怖印记,眉头便皱起,唤来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
原煦满心满眼都是好吃的,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直到吃完饭,怀里被丢了管药膏,才发现对方竟是已经买好了活血化瘀的药。
“热敷。”娄启冷淡地道:“不想这几天肿起来,就好好处理。”
旁边的佣人及时端上热水和热毛巾。
毛巾触碰到伤处,原煦轻轻吸了口气。
“好疼啊。”他睁着眼睛呜呜:“我不敢给自己擦药膏,这种伤放着不管自己就会好了吧。”
娄启本来不想管他,等他吃了苦头就知道错了。可是想起昨晚原煦弯着月牙一般的眼,说要将他眼中的世界送给自己时,还是心软了。
“我帮你擦。”他把人提溜到沙发上,毛巾盖好手腕:“在这坐着,手抬高,热敷后擦药。”
原煦只好举着两只手,感觉自己像个僵尸,还是傻兮兮只能一蹦一跳的那种。
他举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姿势有些累,便将目光悄咪咪移向了坐在一旁的娄启身上。
两只白爪子偷摸摸地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正在用手机看公务的娄启冷睨过来。
“累了。”原煦理直气壮:“搭会儿。”
娄启不和伤员一般计较。
热敷后,他拿起药膏,再拎起原煦的手,动作看起来十分不温柔。
原煦哆哆嗦嗦:“要不还是别擦了,我感觉好多了。”
娄启不应声,把他的手按住。
“……轻点呜。”原煦认命。
然而这种药擦起来不可能轻,娄启一上手,原煦就嗷嗷呜呜的叫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里养了一只会在半夜狼嚎的哈士奇。
……也可能是半夜被主人揍的哈士奇,嚎叫的尾音还带着可怜的颤音。
“忍着点。”娄启被吵的头痛:“再叫就用毛巾把你嘴堵上。”
原煦顿时不嗷了,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看他,嗓间还继续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现在知道疼了。”娄启冷笑:“之前故意被抓走时,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吗?”
“我错了。”原煦真诚道歉,因为他一直在揉药,音都是颤的。
娄启揉完一只,把仿佛疼呆了的手拎走放到原煦膝盖上,又去抓另一只。
是外侧的手,原煦趁机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两人的位置立刻紧紧挨着。
娄启瞥了他一眼,到底没在上药的时候公报私仇
原煦得寸进尺,哼哼唧唧地靠在他肩膀上撒娇:“幸好有你在,我自己可不敢擦药。”
娄启不回话,他就继续哼唧:“男朋友?宝贝?理我一下嘛,虽然我是自作自受,但我都这么惨了,你不能对我温柔些吗?”
“知道是自作自受就老实受着。”娄启终于开口。
他这几年可是第一次帮其他人上药,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温柔了。
“哦……”原煦安静下来。
见他突然不说话,娄启看了他一眼。青年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蝴蝶羽翼一般的纤长睫毛,轻轻扑闪着。
吵闹的声音消失,娄启反而感觉有几分不习惯,他微微皱起眉,把原煦的手放回去:“擦好了,今晚早点休息。”
“娄奉凯的事结束了吗?”原煦问。
“当然没有。”娄启用毛巾擦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能闹到这一步,娄家的人就算没有帮忙,也绝对一清二楚,甚至可能煽风点火过,现在该是他们做抉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