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穿越重生]——BY:人间观众
人间观众  发于:2021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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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浩然又说:“承镕求了为父,看在他的面子上,在角门外给你安排了一辆车子送你回杭城。”
  “谢主人,谢三公子。”谢无药松了一口气,肋骨断茬每次呼吸都痛,骑马肯定是不行,有车子坐当然是好的了。
  谢浩然不肯承认是自己心软照顾,将一瓶解药丢给谢无药,故作冷淡道:“这是本月的解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死,乖乖等着下月的解药。”
  “是。”谢无药接了解药贴身收好。
  谢浩然望着无药伏跪卑微的样子,禁不住沉声许诺:“这一次若能平安将太子殿下接回京城,为父许你谢姓,正式收你为义子。”
  这次轮到谢无药震惊了。原书之中谢浩然可从来没有主动对主角受说过这种话,甚至不屑于用这样的话欺骗主角受。那么此时这样说,是认可了无药,还是画大饼为了哄骗他继续卖命呢?难道是他之前那番言论虽然打动了谢浩然,也让谢浩然生了更多猜忌,唯恐控制不住一个聪明的工具,才又抛出了新的诱惑么?
  我艹!那样的话岂不是弄巧成拙,自作聪明却加大了攻略谢浩然的难度系数,往后生存越发困难了?论狠毒和操控人心的手腕,他哪里是谢浩然的对手?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主人,属下……”谢无药惶恐之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惊喜”,是真有点受宠若惊了。
  “你称呼不对。”谢浩然偏偏较真。
  谢无药心说,还真能叫义父么?根本叫不出口,于是装傻道:“请主人责罚,属下……不,下奴知错。”
  这孩子根本不知道错在何处,就已经习惯性的认错。原本还以为能听到那孩子喊一声“义父”,结果却是这样惶恐的自称“下奴”,让谢浩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冷哼着甩袖离去。
  谢无药挨到了角门,上了马车。车夫是谢府的仆役,大过年的还要连夜出门,心情很不好。也不怎么搭理谢无药,只催着他快点上车。
  这车子显然没有牧家当初准备的那辆车子舒服,没有厚厚的皮毛垫子,也没有炭盆手炉茶水点心。谢无药只能抱着那盛放青丝剑的木盒子和衣躺在车内,纯靠内力硬撑。夜寒霜重,车子颠簸摇晃,无论怎样的姿势或躺或靠,总会压到遍布脊背的鞭伤,肋下断骨处也始终痛楚,没多久,他整个人就又痛的失去了意识。


第47章 不是假装
  谢无药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换到了一个温暖舒适的马车上。他认出这是上次离京的时候,牧家给的那辆马车。车身加了某种减震装置行进中比普通马车平稳许多,车厢内又铺设了厚厚的皮毛垫子, 关上车窗, 燃上暖炉,反正比之前那辆谢家的马车好太多了。
  柳观晴就在车内, 戴着一张容貌平平的人.皮.面具,穿了普通的柳家下人的衣物。
  谢无药默运内息,查探周围,没有发现谢家有什么人尾随,于是笑道:“柳大哥, 谢家那些人让你打发走了?”
  柳观晴忧伤道:“是有几个影卫在你之前那辆车子周围跟着,他们可能认出了牧家这辆马车以及车夫,又见我们柳家的管家报了身份, 他们才将你交接过来。你抱着的那个盒子是什么?昏迷中都不肯放手, 我也不敢用力弄,都还不曾为你疗伤。”
  谢无药将怀里的盒子丢在一旁,苦笑:“盒子里是魔教教主的青丝剑, 主人说是仿品,我看是真品。就算是仿品, 这要是弄丢了,我也赔不起。”
  柳观晴对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毫无兴趣,而是怔怔望着伤重无力连起身都困难的谢无药, 语带责问:“谢府让你回去究竟有什么事?你一日夜疾奔五百里, 马都累死了,就是为了回去挨顿打么?”
  谢无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主角受脑子有坑他解释不了。他只是摸出了那瓶千霜的解药, 犹豫着要不要先吃了,关切问道:“今天初几了?我是初五夜里从谢府离开的。”
  “初七了。”
  “啊,那解药先不吃了,你帮我收好。你快给我弄点吃的,帮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该换药了,我说怎么这么饿这么疼。”谢无药把解药递给柳观晴,毫不羞涩的以撒娇软化对方的态度。
  柳观晴哪里舍得让谢无药饿到痛到,心软的不敢再多说那些气话,小心收好了那瓶解药,立刻拿了温热的吃食给他,又开始准备疗伤的物品。
  谢无药知道饿久了的肠胃不适合大吃大喝,就只喝了一些人参汤,将米糕掰碎了扔到汤里一起囫囵吞下,没敢吃什么油腻的肉食。肠胃里略有了一些食物之后,他才有力气坐得端正一点,自己解开了衣袍。
  原本无医给包扎的那些布条果然都被渗出的血水浸透了,湿漉漉黏腻腻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肋骨骨折的地方用来固定的木板也因为一系列的动作早已经歪斜。
  他干脆将木板拿下来,试图再正一正有点错位的骨缝。这是原书主角受自己领悟的治疗技术,以前出门行刺受了伤,断骨也只能是捡点树枝自己先摸索着接上。受伤次数多了,自我治疗的手法也就越来越纯熟。
  柳观晴看着谢无药身上新添了那么多鞭痕血口,以及这处肋下断骨,心疼的无法呼吸,哽咽道:“无药,你躺下,我帮你弄就行。你好好养伤就是。”
  “其实这次主人已经手下留情。我送了透骨钉回来,他照例考教我武功。咳咳……”谢无药抹了抹唇畔血渍,“内伤也没什么,令尊下手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好的快。”
  “为什么明知道会受伤,你还那么着急回去?对不起,我看了你的信,信函中说的郝氏是谁?你是急着给她送你的血,为她解毒么?”
  谢无药稍有些心虚的压低声音解释道:“对不起,以前是我瞒了你许多事。郝氏是我的生母。她如今在谢府的幼善堂做仆妇,她脑子有问题,懵懂如幼童不能自理,一直需要人照顾。每次我出任务前和完成任务后才被允许远远看看她。这次其实她并没有中毒的事,是主人怕我不听话……我若不是快马加鞭的赶回去,责罚会更重。”
  “谢前辈用你的母亲威胁你做事?”柳观晴的眼中流露出了愤恨之色。
  “母亲在谢府生活的很开心,整日与幼善堂的孩子们一起。在她的意识里,我始终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陪在她身边。她不用去接触外边复杂的环境,不用做辛苦的事也能吃饱穿暖。这样的生活,离开了谢府,反正我是给不了她。何况每次分派给我的任务也不是很难……如果我能再活十年,主人答应放我们母子自由身。等那时候,我想母亲可能继续留在谢府生活,也还不错,再换陌生的地方她很难适应。”谢无药很诚实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一天到晚受伤,每次出任务都是以命相搏,你以为你能再活十年?”
  “如果我死了,我相信主人也会善待我母亲。主人恨的只是我的生父,父债子偿。”谢无药说完这句,咬着嘴唇不再言语。这种逻辑在古代根深蒂固,很难一下子颠覆。谢浩然虽然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不过距离化解仇怨还有很深的鸿沟,需要时间和后续的事情一点点填平,操之过急或许适得其反。
  “无药,陪在我身边,跟我回杭城,也只是你的一个任务么?”柳观晴不自信的发问。
  “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假的么?”谢无药反问一句,又自责道,“我是对你有所隐瞒,主人也认为我跟着你只是他布置的任务。可我不是傻子,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像你爱我那样,爱你那么多。所以我心中有愧,我惶恐不安,怕哪一天被你厌弃。”
  “我不能确定,你对我是不是假装的。”柳观晴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你对自己都那么狠,吃过那么多苦,或许……别人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觉得很感激,不愿见我不开心,才会事事顺从那样温柔待我罢了。”
  柳观晴这样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熟练的为谢无药处理那些狰狞的伤口。
  谢无药也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情没人教我,我也只是凭本心喜欢与你在一起。我也会惶恐不安,也会迷茫困惑,也有必须瞒着你的事。但是与你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快乐,除非你不喜欢了,否则我想一直赖着你一辈子。”
  这算是表白么?柳观晴的心一下子暖了,释然道:“对不起,无药,我不该疑你。可我今日若不问,你也不会对我说你母亲的事对不对?你还有什么瞒了我?为什么那么多痛苦,不愿与我分担?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了你,我也不想你将委屈独自憋在心里。”
  “母亲的事,原本我也没想清楚,贸然说出来,万一你误会了主人……”
  “这根本不是误会,谢前辈就是用这个拴着你。千霜解药也是一样对不对?纵然他与你生父有不共戴天之仇,报复在你身上,也未免太残忍了。他有失君子之风。”柳观晴替谢无药鸣不平。
  谢无药很高兴与柳观晴达成了初步共识,顺势说道:“按照无医的分析,主人大概是有某种心理上的疾病,这个比普通的伤病难治疗多了。不过若我能担大任,做出了更多于国有益的事情,主人也会欢喜,对我的态度自然能慢慢的改观。这一次他其实减了一百鞭的刑责记在账上,还准许无医给我疗伤,安排了车子送我离开。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水滴石穿……”
  柳观晴心说,无药都伤成这样,骑马或步行哪里受的住?谢浩然还算是有点良心,无药也这样善解人意,不记仇。只是无药似乎仍不愿意对他完全敞开心扉。是习惯了独自承担那些苦痛,还是……觉得他不够强,没办法分担?想到这些,心内五味杂陈,懊恼自己白吃闲饭二十多年,竟然如此没用。回去不能再偷懒了,就算被父亲暴揍,他也要勤奋练武,最起码再遇到魔教的人,不能总靠着无药的保护。
  “无药,你别说了,好好休息吧。”
  谢无药见柳观晴情绪还算稳定,他也吃喝了一通重新包好了伤口,心神完全放松,再次昏沉沉睡去。
  这一次内伤外伤都不轻,他一路上很少醒来,醒来都是抓紧吃喝解决三急,昏睡时经常高烧呓语,幸亏有柳观晴衣不解带精心照顾。
  等到了杭城的那天,已经是正月十四,有柳观晴的照顾又因为凝神丹的功效,谢无药的内伤基本好了。外伤虽然看着严重,不过内力运行无碍后,谢无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以靠在柳观晴身上,说说笑笑。
  今日杭城的天气不错,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布置上元灯节的用物。街面上许多店铺都开门营业了,卖彩灯的摊位特别多,各家都有特色。
  谢无药在现代很少见如此多的手工艺品,忍不住扒着车窗往外看,见到一个硕大的走马灯,上面各色美人画的惟妙惟肖,轮转起来人物逼真美不胜收。他不禁啧啧称奇:“柳大哥你看,那个灯画的真好看。”
  柳观晴打趣道:“是灯好看,还是灯上的美人好看?”
  “灯好看,可惜画的都是美女。若是你这样的俊秀男子就更好看了。”谢无药如实评价。
  柳观晴笑出声:“人家彩灯上画男子,也是王侯将相历史典故,自古美人图都是女子,画美男子的成何体统。再者你看别的美男子做什么?”
  “我……就是过过眼瘾。”谢无药急忙关上窗子缩回了车内。
  “难道我这大活人不比画上的好看?”柳观晴委屈的噘嘴。
  “嘘,我刚看到外边有谢府的探子。”谢无药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又安抚道,“我的柳大哥当然最帅了,不过这几日你忙着照顾我,憔悴了许多。等着你回到家里,精心的梳洗打扮一下,再让我从外到内好好看看。”
  柳观晴早就习惯了被谢无药“调戏”,脸上微红,却不反驳,甚至想着回家就洗白白,让无药仔细看够了,只是眼下他不敢放松,焦虑道:“谢府的探子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应该不会吧,你不是一直戴着人.皮.面具么?大不了我忍一忍不看看街上景致了。”谢无药说完这句再没打开车窗。白天阳光不错,但日落时分,外边还是寒风阵阵带着阴湿的冷,考虑到自己的伤情,少吹风多睡觉,看景的事自然排到后面了。
  进了柳家,柳观晴让车子直接行进到了二重院,从那边有一条通道能下密室。他帮忙拿着青丝剑的盒子,扶着谢无药直接走密道去了密室。就算宅子外边有谢府的眼线,这条路他们怎么也看不到了。
  得知儿子和谢无药一起回来,柳开山立刻来了密室。
  谢无药此时已经可以自己行走,见礼后递上了青丝剑的盒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柳盟主,这是魔教青丝剑的仿品。主人希望武林盟能派人随使团去北国,其实也想趁机行刺纯怡太后,并嫁祸给魔教。”
  柳开山对天下名剑自然是好奇的,当年他也与魔教教主姜渺交过手,对那把青丝剑记忆犹新。他打开了木盒,只见其内放着一条窄窄的如腰带一样的漆黑物件。他轻轻解开了捆扎的细绳,将那根“腰带”拿在手中,内劲灌注其中,那“腰带”真的弯成了一圈,首尾相衔。
  柳开山抽出了剑身,并未见半点光亮,剑身漆黑如墨,又窄又薄,与寻常的宝剑很是不同。这是一把可以弯折的软剑。
  柳开山持剑舞动了一下,惊讶道:“这似乎是真的青丝剑,而非仿品。此等柔韧又锋利的材料并不是中原所产,听说是以天外陨铁铸造,世间罕有第二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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