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嘴里的烟被他咬得都是牙印儿，才自己想了一个玩乐的去处。
　　等瞧见手机上，侯方元发的一串儿消息就知道了，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跟自己约会了。
　　贺济悯觉得现在找地方睡觉时间还是有点儿早，不如绿人来的有趣。
　　所以车的方向一转，就往侯方元的小洋房那边儿去。
　　毕竟自己还有一套房子放在他身上，不把他搜刮干净，就把人揣了对自己有点儿不地道。
　　贺济悯到的时候，侯方元正洗完澡出来，浴巾故意拉胯，把他若有若无贯穿到下的腹肌线朝外露。
　　贺济悯就大大方方地看，觉得线都快模糊成这样儿了还好意思往外露，不说比邢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连贺济悯自觉自己的都比他强点儿。
　　“来了，”侯方元擦着头发上的水，“听说老爷子把天华科技给你了。”
　　“你消息倒多，”贺济悯自己往沙发上一坐，但是又马上站起来，接着人就要往楼上走，“最近没陪你，寂寞了么。”
　　“没有的事儿，”侯方元嘴里说着，人等不及凑近，“我以前玩儿得野，是我不懂事，以后我除了你就再没别人了。”
　　贺济悯捧着侯方元的脸仔细瞧，“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所以今天来除了看看你之外还有一件事。”
　　话到这时候，外头落了一声响雷。
　　接着连接一楼阳台的窗户上就被砸了不少噼里啪啦豆大的雨头。
　　加上窗户没关，风雨扯着半透的窗帘就往屋里送。
　　中间侯方元想去关门，但是被贺济悯拽住，“不先听听？”
　　“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侯方元依着贺济悯又坐下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贺济悯的眼睛的时候就想吻，事实上侯方元也这么做了，但是被贺济悯用一根手指堵上了。
　　贺济悯一手扶着对方的腰，一边儿往上蹭，但就是碰不上，然后自己才变了脸色说，“之前偷买你那批货的事儿，老头子知道了，”贺济悯才说到这儿就觉得对方身子僵了不少。
　　“他发现了？想把钱要回去？”侯方元皱眉吞咽，“他是你爸，做这么绝？”
　　“我说了么，”贺济悯看吓唬够了，就说，“这倒不至于，但是他本人也不是太高兴，但是还算是愿意给我机会，”贺济悯说到这儿把脸抬起来，拾着侯方元的手说，“现在贺远卓在老爷子那儿犯了点儿事，我这件倒算其次了。”
　　“那就好，”侯方元长舒一口气，但是松完了之后又开始警觉，“那你找我帮什么忙。”
　　“我现在手里的钱不够，马上家里小妈快过生日了，只要我表现的好，就能再进一步。”贺济悯欲言又止，几次之后把侯方元的手松开说，“要不算了，你也困难。”
　　“别，你说。”侯方元。
　　“先借你点儿钱，”贺济悯继续画饼，“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因为胜算我有九成，我毕竟是长子，以后贺家的财产至少有我一半，如果这事儿要是成了——”
　　贺济悯声音小，但是清楚，“我敢说贺家都是我的。”
　　之后外头雨势大了不少，现在阳台已经开始渗水，积了一小汪在那放着。
　　但是现在侯方元已经没心思去管阳台有没有事了，只是盯着贺济悯说话的嘴看。
　　还有里头那条现在无比灵活的艳红舌头。
　　那头贺济悯说完，眼里转着泪，“只要你跟以前一样对我，”说完就往侯方元那儿靠，“以后我当贺姓的家，也就不怕咱们不在一块儿。”
　　贺济悯腮帮子足足在侯方元肩头上贴了半天，才等来对方的一句回应，“我知道了，需要什么你说。”
　　“把房子在银行先抵押着，贷出来的钱，半个月我就还你。”
　　最后侯方元松了口。
　　答应了。
　　连侯方元自己都奇怪，明明贺济悯的脸还是那张，但是现在只要对上他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搞。
　　上次酒吧吵完架之后，他的注意力想从贺济悯身上撇就不容易，活像是皮囊里头换了个人，眼里那种驯不住的野劲儿就让自己把持不住。
　　以前见过不少骚、浪的小白脸，但都没有现在的贺济悯有味儿。
　　加上贺济悯是贺家的长子，这也是他以前不知道的事儿，所以贺家以后的财产哪怕是就分给贺济悯一个零头儿，也够他花一辈子的了。
　　更何况现在的贺济悯还有野心，想要的是不仅仅是那一个零头。
　　以前对贺济悯那样儿才只激得他抱着别的野男人亲了两口，最后还是乖乖回来了，要是自己以后对他好点儿，那贺济悯估计后半辈子都离不开他。
　　这种顶级皮囊的多金傻子，侯方元想着不要白不要。
　　所以现在失小以后得大，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晚上出去么？”贺济悯在侯方元肩头提了建议。
　　“出去？楼上的房间我收拾好了，”侯方元盯着贺济悯的脸，这会儿一直没移开眼。
　　主意打定，侯方元说话的口气都轻松不少，“要是你想做，现在就行。”
　　贺济悯伸手在往自己嘴里放，手指滑着出来，对着侯方元暗示，
　　“你不觉得在外头更刺激么？”
　　侯方元现在才觉得，贺济悯上辈子应该是个妖精。
　　刺激他从来玩儿不腻，所以侯方元最后还是依着贺济悯点了头。
　　但是两个人站到玄关的时候，外头的雨已经成了帘，每扇窗户上都浇了厚厚一层，加上闪，连打伞都困难。
　　“要不明天再去？”侯方元正在手上缠着领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贺济悯则是转身，伸手帮侯方元替换出手，手指就在对方身上指指点点，一条领带就是不好好系，抬眼笑他，“你怕了？”
　　“没有，”侯方元出于面子本能反驳，然后又软了口气，“我怕你淋雨感冒。”
　　“但是，比起感冒——”贺济悯手指缠在对方现在已经泛热的脖子上，轻声道，“我更想跟你玩点儿不一样的。”
　　一句话。
　　侯方元被撩火上来，兜着贺济悯的腰，“都听你的。”
　　贺济悯一路好话哄着，上了车之后外头又掉了几个炸雷，直接晃了半边而天的青亮。
　　路上被雨刷得没什么人，能瞧见的也就是在路边儿躲雨的路人。
　　贺济悯去的是一家附近的酒吧，才到了地方，转向一过，大灯照到一个人。
　　津南正蹲在路边一个劲儿的抽烟，脸上看表情急得不行。
　　巧的是贺济悯要去的店就在路口拐巷里，也就先装没瞧见，等抬脚下车的时候，才在雨里对津南说了声巧。
　　“一天见两次，贺董不是闻着我的味儿来的吧，”津南嘴上贫，但是立马周正，“我这等邢爷等的脚底快蹭起火儿了，”津南咬着烟，说着话的时候看见那头从车上下来的侯方元，碎了句，“带着男朋友出来搞点儿夜生活啊。”
　　“邢爷开车？”贺济悯略过津南那句打趣，然后抬了头，“这天儿他成不成。”
　　夏天黑的晚，往常七点还能瞧见红润的太阳，不过今天雨下的巧，黑天就是一会儿的事。
　　“所以我有点儿坐不住，电话打了几通，没人接，”津南伸手把手机往面儿上摆，“这不再打就直接关机了。”
　　“就这一次，我比他先回来，他因为生意的事儿就多耽误了会，这不时间就叉批了，”津南话里没了玩笑，看着贺济悯的车有了主意，“要不你们先进去玩儿，车我没开，你的先借我一会儿，我去找找人。”
　　津南话说到这儿的时候，侯方元插了句嘴，“这样怕是不方便，”侯方元看现在贺济悯没说话，就继续说，“而且现在雨大，要是车再有什么意外，怕是也不好处理。”
　　津南听完白了他一眼，“这车你的？”
　　侯方元被噎了一声，“不是。”
　　津南现在着急，怎么说之前跟侯方元也是见过几面，不想这人这么不近人情，所以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情分，孬话也是直接了当地扔，“那你在这儿放什么屁，”津南吐了嘴里的烟，“大老爷们娘们唧唧，贺董，我就听你的。”
　　“方元也是心疼我，”贺济悯还在中间打圆场，但是手已经往津南那儿送了，“钥匙拿好。”
　　“够意思，”津南把钥匙往手上勾，然后对着贺济悯说，“侯方元还真是连你一根头发都配不上，”津南走的时候，把伸手在贺济悯肩膀上扣了扣，“要是哪天腻了，欢迎找我，我乐意。”
　　这话就算外头下着雨，侯方元也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来不及跟多掰扯，人就已经蜷腿上了车。
　　侯方元才意识到危机感，现在的贺济悯抢手的很。
　　他现在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保面子，然后贺济悯就凑上来了。
　　“说了是来玩儿的，就别管那些扫兴的事儿，我打个电话，你先进去，”贺济悯捏着烟，把人往酒吧里拽。
　　然后又瞧了一眼冲到雨里去的津南，回想书里剧情。
　　邢濯这次没事，而且二十分钟以后，两个人会在这里回合。
　　贺济悯用拇指指腹顶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才继续把侯方元往里送。
　　以前因为工作，常年驻扎手术台，基本随叫随到，现在少有机会能捞这么大的空儿出来玩一趟，路上还装模作样回了几个贺国齐的电话。
　　等送走了侯方元，贺济悯在掏出手机给贺国齐拨过去。
　　贺国齐肯定坐不住。
　　但是没用。
　　“爸，人还没接到，”贺济悯站在门口儿的时候，外头雨大，声音被冲刷得只能单向回复，贺济悯一边儿抽烟一边儿应付，“雨太大，那边儿说是看不清路，估计走错了，我再找找，您放心。”
　　等挂了，又交待文恩，“到哪了？”
　　“转到山上来了，随便找了个民宿，”文恩说完自己小声补充，“最破的那种。”
　　“我自己在车上藏着自热锅，外头那些还饿着，汪春丽现在离疯就差一点儿，路上就没消停。”文恩心情大好，就对着贺济悯多说了几句。
　　“成，明天老头子问起来，就说我找了一晚上，”贺济悯对着文恩又说了句辛苦。
　　“没事儿，少爷，以前要不是您，我估计早就被汪春丽打死了，”文恩念旧多说了句，最后给贺济悯报了好，就挂了。
　　文恩命也不好，早年来贺家的时候，就是孑身一人，汪春丽以前大小孩儿的时候，只要不是贺远卓，剩下的在她眼里也都一样，原着贺济悯算是救过文恩一次，之后文恩也就记了半辈子。
　　贺济悯才转身朝酒吧里走，进门儿的时候，按里头的规矩把面具带上了。
　　这里是一家私人酒吧，性质彩虹，所以来这儿玩的人不少，而且接的客人性质也特殊，老板姓曹，能来玩儿的都是熟人，所以为了避免尴尬，进门的时候都会建议戴面具。
　　现在贺济悯脸上挂的就是只雕花狐狸，里头现在圈着光，甬道狭长且窄，但凡是两个人想要并排过，彼此都会蹭上。
　　对眼的直接就制定房间自己玩儿去了。
　　所以路上跟贺济悯点头的人很多。
　　而且酒吧比起大众酒吧相对安静，过了甬道五颜六色的散光之后，再往里就是色调温和的大间。
　　里头玩儿得就是气氛，但是都不吵闹，能听见的都是压抑的呻yin，相比于放肆叫唤，这种细碎的声音更能煽点情绪。
　　藏在缝隙里的禁|忌，是这间酒吧里的主题。
　　在里头找个人也方便，贺济悯才进去就看见面具是蟾蜍的侯方元，贺济悯过去的时候，对方明显动了下喉结，接着就是克制添|唇，这种细节都在表明——
　　侯方元现在想要的不得了。
　　“急了？”贺济悯笑着往下坐，自己算着时间。
　　“操，别勾我了，你知道我早就等不了了，”侯方元急的要动手。
　　贺济悯笑他，先停了对方摸上来的这只手，“我现在穿得有点儿没意思，再等我去里头淘换件儿，”然后盯着侯方元两腿间笑，“兜着了，可别漏——”
　　侯方元攥着手勉强点了头，咬着嘴催着贺济悯，“那你快点儿。”
　　这种地方客人的什么情|趣要求多半儿都会被满足，所以也有专门的情趣衣间，里头的衣服可租可买，贺济悯找着侍者试了一件透明衬衫，外加一套薄款热}裤，和一条偏细的领带，等这些衣服换好以后，正打算往外走，就瞧见楼梯拐角的地方有个小门面，上头飘着三块儿白巾，白底蓝字。
　　文身，上环。
　　贺济悯想着让侯方元再憋一会儿，最好坏死，就又磨蹭着朝里走，近了才发现，里头有两位师傅，现在正干着手里的买卖，给客人的东西上文他伴侣的名字。
　　“收费在墙上，先自己看着，”那头下手的师傅还有精力抽|出来招呼门口儿的贺济悯，“文身上环，主打业务。”
　　贺济悯瞧着里头的师傅也就二十出头，头发短，被剃得只剩了层极短的黄渣，也不知道是为了招揽生意还是自己个性需要，他身上倒是没有一处干净地方，鼻子耳朵上的环也有大有小。
　　只不过整体看着挺有艺术感。
　　“成了，”先去坐一会儿。
　　“谢了，阿敏。”底下的人喊着黄毛的名字坐起来，然后被人搀着往边儿上坐。
　　贺济悯朝里走了两步，除了他的工艺台，剩余的地方都是筒黑。
　　对面的阿敏自己撑着条胳膊，把贺济悯打量了一遍，然后转身找烟，但是话是对着贺济悯说的，“你身上干净点儿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