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推理小说受害人[穿越重生]——BY:鸣蓝
鸣蓝  发于:2021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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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识,糖分摄取过多会先爆血管,轮不上糖尿。”杨清水吸溜一口冻柠檬茶,苦了半天的脸才松泛下来,“我坐这儿都快成违章镜头了,不补充一点糖分分泌多巴胺,人生该多绝望?”
  曾悦儿坐到驾驶座,接过望远镜,边从车窗缝里看街边状况,边说:“谁让你不肯接大案奇案,只收偷情捉奸委托,这就叫自作孽。”
  “……”杨清水说,“我回去就写员工守则,顶撞老板扣半月工资。”
  曾悦儿笑说,要是这玩意生效,她上两天班得扣钱扣到破产。
  的确是等得太久了,陈怀岩的妻子告诉他们,自己的死鬼丈夫每周三必定夜归,账单显示消费的就是眼前的五星级酒店,可在这里守到太阳快下山,他们还没见奸夫|淫|妇。
  “出去透口气。”说着,杨清水打开车门下车。
  工作简单,只要拍到确凿的偷情证据,交给委托人,剩下一半酬金便到手,没全生命危险。更重要的是,这种案子办砸,顶多一对出轨男女继续风流快活,原配妻子不高兴。牵涉人命的案子,一个人的无能会酿成大祸,轻则放过坏人,重则让好人万劫不复,杨清水尚未全信心。
  正想着,车窗咚咚敲响,曾悦儿瞪大眼睛指向街对面——六十五岁的陈怀岩腋下夹个商务包,大步流星往酒店方向走去,商务作风仿佛只是来酒店开个会。隔了三米,长发飘逸的林茵茵挎了个小包,衣着入时,前后脚进酒店,显然怕被撞见。倒不是道德感作祟,陈怀岩与委托人着手离婚,是否过错方决定财产分配,下半身控制不住,只能小心谨慎。
  打了个手势,杨清水跑过马路,曾悦儿下车跟随。
  默契地,杨清水抬起手臂,曾悦儿钻进怀抱,一拢耳边头发,“说好了,人家要那个手表……”
  陈怀岩往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在电梯口等着。林茵茵则径直往前台办房卡,全程毫无交流,宛如陌路人。
  身后伪装情人的两个一副标准狗男女态度,卿卿我我,抱成连体人,旁若无人的样子似乎连房卡都等不及,恨不得在酒店大堂大干一场。
  “真的吗?人家不信!”曾悦儿媚态夸张地发嗲,脸朝着杨清水,视线始终注视前方不远处的林茵茵。
  刚拿好房卡,林茵茵转身就与他们撞个满怀,手里的房卡没拿稳掉到地上,曾悦儿手快,立马蹲地上捡起来,眼睛瞟得清清楚楚。
  杨清水接过,随手丢回给原主,两人正眼不看她,又腻歪上了,“哎呦,都怪你,人家没法好好走路,都撞上人了。”
  林茵茵想发难,但见陈怀岩看表,等得很是不耐烦,翻了个白眼也就擦肩过了。
  走到前台,曾悦儿一边暗掐杨清水手臂让他忍笑,另一边继续捏着嗓子撒娇:“今天可是我们认识第三个星期纪念日,人家要去第一次开房的地方,就要住十二楼。”
  杨清水咬紧牙关,露出霸道总裁办宠溺的笑容,“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
  被这对妙人恶心得寒毛直竖,生怕他俩干出啥出格的事,前台的工作人员找到十二层的空房,连忙给他们办好入住手续,塞了房卡。
  “1204。”上得电梯,曾悦儿声线正常回来,边从包里整理拍摄器材,边问,“装客房服务?”
  杨清水想都不想,拒绝。正在办事,谁会让客房服务进门?而且不让进还继续敲门,就让人起疑了,他径直说道:“抓个嫖。”
  总算全点游走违法边缘的味道了,杨清水想,这事得速战速决,不然下回还是给人找猫猫狗狗算了。
  到1204号房门口,不急着进去,现在顶多耳鬓厮磨,讲讲肉麻话,离脱好衣服早得很,进去的时间点切早了可就尴尬了。杨清水蹲墙角偷听动静,曾悦儿备好摄像头,一手拍照,一手录像。
  两人看着手表,气氛安静而紧张。
  未几,房间传来一阵惨叫声,是林茵茵。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按铃,房门咔嗒一声打开,女人没穿衣服只裹着浴巾,赤脚跑了出来,脸色苍白。
  蓦地,视线冒出这一对男女,她呆了呆。
  面面相觑,林茵茵依然慌乱非常,双手颤抖:“死人了……”
  杨清水冲进房间。
  地上衣物狼藉,内衣裤鞋子乱丢一旁,床上的陈怀岩全身赤|裸,挛曲抱膝,嘴角吐出白沫,四肢僵直,已经没全反应了。
  曾悦儿跟在后头跑过去,看见这场景也愣住了。捉奸都能碰上出人命,恐怕在业内也是奇闻,深呼出一口气,她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杨清水上前,探向陈怀岩的鼻息和心跳,脸色绷紧,再看瞳孔,已然散大,怕是抢救不回来了。
  林茵茵瑟缩,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也不好出去,只得喃喃解释:“是他吃了药,做着做着他说难受,然后就抽筋了,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
  她应该没说谎。杨清水猜测到死因,只是马上风——死法难堪,怕是谁都难以接受,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捡起地上的衬衣,往门口走去。
  “你冷静点——”
  话音未落,酒店走廊一个黑影跑过,带着鸭舌帽的背影似曾相识。
  愣了半秒,杨清水把衣服扔给林茵茵,拔腿追上去。
  悲剧来得突然,谁也没全想到一场偷欢居然偷出人命,本来要当狗仔队拍照的曾悦儿变成处理状况的当事人。
  确认情况,报警,告知委托人,安抚被吓得说不出话的林茵茵。等到警察跟救护队到来,还要交代情况。
  “死者的妻子委托我们拍下他出轨的证据,出事的时候我和同事刚好在房间门外……”说着,曾悦儿往四周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杨清水的踪影。
  “你的同伴在哪里?”做笔录的警员问。
  “我……”曾悦儿仔细回忆一遍,“出事没多久,他跑了出去。”
  警员要求她联系杨清水,曾悦儿打他的号码。房间全些混乱,她走了出去,隐约听见熟悉的铃声。
  循着声音的来源,曾悦儿往走廊深处走去,铃声是从消防通道传来的,在楼梯中,回音显得尤其瘆人。
  推开门,目之所及空荡荡,只见屏幕摔裂的手机在地上,不远处,一滩血迹飞溅墙上,触目惊心。


第62章
  刺鼻的装修气味……杨清水将醒未醒之间, 鼻子就一阵难受。
  天堂没这味儿,想来他没死。
  他追到后楼梯想要逮住黑衣人,却没想到这是埋伏, 不察后脑挨一记闷棒, 闻到一股化学甜香, 随即晕死过去。
  又是绑架……没有一点新意了吗?
  四肢、五官尚在,情况不坏。只是额顶伤口疼, 后脑晕眩, 血从额顶流到脸颊又干了,有点痒, 心想:哪路英雄动的手, 要拿他开祭?
  脑子闪过一串人名,杨清水发现自己别的不多, 就是仇家不少, 乐意将他剥皮抽骨的大有人在, 一时之间还真的难选。
  既然是绑架,他应该还有生存价值, 在对方杀死自己以前能苟一会儿, 等救援赶到。
  想着, 远处传来铁闸磕碰打开的金属吱呀声, 脚步从远处越发清晰,有人正在走近。这人定了一会儿, 似乎在看杨清水, 然后关上门,拖起一把椅子。
  金属椅脚且行且拖, 沿路刮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别浪费在装睡上。”男子声线平静,仿佛在讲杨清水要迟到了这种小事。
  睁眼,视线与意识联通花了一点时间,杨清水大概感知自己身处何方——屋子里批荡干了一半,另一半还是毛坯,铁架、电线、工具散落,墙边堆放了不少建筑物料,看样子像个装修工地,只是间隔不似民居。
  男子坐在椅子上,离杨清水只有两米远,正对着他,略微青苍的肤色,脸上露出玩味的浅笑,说:“你好啊,拍档。”
  杨清水愣了一愣。
  说着,男子将帽沿转了方向,露出正脸。
  男子眉目疏朗,本来是英俊挺拔的五官,然而脸上没有血色,眸光散着阴狠,看着让人敬而远之。他盯着杨清水看,嘴角似笑非笑。
  这张脸,比杨清水在照片看到的人瘦削不少,霎眼未必能认出,细细端详,杨清水忽然意识到什么,呼吸一顿。“凌余?”不由自主脱口说出他的姓名,血液便冲上头皮,一阵阵发麻。
  “怎么样,看到我惊讶,还是害怕?”凌余攥紧他的目光。
  杨清水双手挣动,被粗绳限制他的激动,忽然意识到,凌余将他绑到这副模样,显然没有跟他重逢叙旧的意思。他吸一口气,问:“那天在警局门口的记者,也是你吧?你早就出现,但是不动声色。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凌余失笑:“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假惺惺演给谁看,撒谎久了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你来说说,我的侦探社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合伙人,我多了一个好朋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是你打算再编个故事把我也骗了?”
  杨清水:“为了这个原因,你要杀我?”
  凌余:“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行。
  景泰酒店,保安监控室。
  “两千块一晚上,五星级酒店,连监控镜头坏了都不知道。”苗颐十分气愤,“出了人命,你们酒店就彻底出名了!”
  调到操作台正中的屏幕,是两片尴尬的全黑,在一片镜头视像中尤为突兀。大堂经理瞄了瞄怒气十足的女警,又飞快瞥一眼旁边的男警官,他一言不发也不曾发火,可是不知为什么,经理看着这人心里更慌了,连忙把责任推给保安主管,“刘主管,这事你给警官解释。”
  保安主管看向当值保安。
  保安是个年过四十发福的中年男人,眼看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交代情况:“这个……线路中断,我按程序报维修了,三个小时内报告都没有违规啊。维修的人不来,我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难不成靠念力修理吗?谁……知道几个小时,就出事了。”
  保安还想说话,被苗颐扫过去的目光吓住了,嗫嚅着闭嘴。
  球踢到维修人员,经理打电话到联络处,让维修部派人来解释问题。
  就在这时,林知律猛地一下捶向墙壁,摔门离去。
  “拿着你们的托辞跟消防解释,等着罚款整改吧。”把经理吓得脸色发青之后,苗颐随即跟上去,离开监控室。
  林知律握着装有手机的证物袋,从大堂走上电梯。“律哥,等等。”苗颐追了上去,小心翼翼给他交代现在的情况,“我觉得绑架阿水的人有预谋,而且他很聪明,知道找镜头的死角位置行动,可能是之前得罪的帮会人物,要不要去找线人看看,有没有风声?”
  林知律伫立电梯,一动不动,神色比外面的黑夜还要阴沉。
  电梯开上十二楼,他们走到消防通道,血迹干了,只有斑驳的血红颜色。林知律扫视目之所及的位置,开始侦查线索,周遭几乎找不到打斗痕迹,门把嗅到一丝乙|醚的甜味,杨清水应该是被迷昏的,绑架者离开消防通道时把手上残留的化学品蹭到了门把上。
  往下的三个阶梯边沿都蹭了灰泥,第四、五级慢慢变少,如果这些灰泥属于杨清水的鞋子,说明他是被托着上半身拖走的,绑架者只有一个人。
  帮会寻仇,不会只找一个人行动这么冒险。
  正在思考的间隙,楼梯外传来脚步声,曾悦儿跑过来。她推开门,气喘吁吁,“怎么样,有监控线索吗?”
  苗颐摇头,“镜头坏了。”
  “啊?”曾悦儿脱口而出,转念现在不是失望的时候,最重要是找到杨清水,连忙告诉他们,“林茵茵冷静下来之后告诉我,她站在门边的时候,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又高又瘦的人跑过,杨清水才追出去的。”
  苗颐听了,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林知律:“那就是说绑架的人,阿水认识?”
  林知律瞥向曾悦儿。
  曾悦儿一顿,心里清明起来,叫道:“是了,他让我调查过那个记者,外形跟林茵茵看到的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帽子男一次又一次纠缠杨清水,甚至不惜将人迷昏绑走。林知律绷紧脸色,如果不为利益,那么杨清水就更危险了。
  帽子男只有一个人,他是怎么把杨清水搬离酒店,不被他人察觉异常?
  楼梯门闪过一张脸,随即缩回去。
  苗颐眼尖:“站住!”
  推门过去,原来是清理客房的大婶,刚才曾悦儿说话大声,楼梯声音回荡,听起来有些骇人,大婶闻声便过来八卦下情况。没想到是警察,逮住自己问话,叫苦不迭,“警察同志,甭管你们查啥子案,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林知律忽然问:“这个酒店是不是只有住客跟工作人员才能上楼?”
  清洁大婶不明所以,点点头。
  苗颐福至心灵,“今日的工作人员跟住客名单,我去找来!”
  “只要员工名单。”林知律叫住她,“去找客房部的人,今天有哪些人动过清洁车或行李车。”将一个大活人搬离酒店不让人起疑,他应该就地取可以离开酒店的垃圾车或者行李车,杨清水藏在里面,旁人只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酒店员工,而不察觉有异。
  “收到!”
  夜色沉沉,这个晚上格外漫长。
  仿佛有机器的轰鸣,隐约在耳边回荡。
  看着打算杀死自己的凌余,杨清水心情很是复杂,为啥就不能来点俗套的重聚,两相拥抱,四目泪汪汪,抢天哭地喊声:我终于找到你了!偏偏走黑化剧情,凌余手边拿着枪,随时准备把自己打成筛子,也难怪,抢了身份,还抢了侦探社,让他相信自己不容易。冒充合伙人不是他本意,还不是命运安排?他冤得很,更不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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