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推理小说受害人[穿越重生]——BY:鸣蓝
鸣蓝  发于:2021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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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眉头深皱。
  他继续说道:“你信吗?这世上有人生来就比其他人高明,他知道得更多,把其他人看得更透彻,在他眼里,你们是游戏中的棋子,而他才是玩家。”
  “是吗?”高阳说,“你差点被我的人杀死,我看了现场,血是红的,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可惜没如你的愿死成。”杨清水说,“你知道这个游戏好玩的地方在哪儿吗,棋子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们以为自己能改变这场游戏,在被摁死之前还在拼命反抗。”
  高阳吸口气,说:“你有这种能耐,直接弄死我算了。还需要这通电话给我吗,虚张声势这招,你玩得不行。”
  电话那头静了静。
  过了一会儿,听见杨清水开口:“你讲得对,光说漂亮话没有用。所以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当作报答你送我的这刀。”
  不祥的预感在高阳心头升起,听着杨清水的话,他死死盯着周围看了一圈,草地、阶梯、大门……一切如常,没有事情发生,甚至比平日更安静。
  “这份礼物我想了很久,为了让你惊喜,还能展现我的能耐。”杨清水说,“想来想去,得从你的软肋下手。”
  软肋?
  杨清水带着嘲讽的语气,“不觉得作为一个坏人,你根本不该结婚生子吗?”
  握着听筒的手指攥紧了,高阳低沉的声音带着嘶哑:“我的小孩,他们在哪儿?!”
  高仑在旁听见这话,猜得个大概,不由得说声“糟了”,连忙转身跑进宅子找人。
  “想到孩子遭得罪都是因为当父亲得你,会比死还痛苦吧?”
  “杨清水!”高阳吼叫,“你要搞我尽管来,躲在暗处搞小孩女人算什么英雄!”
  尖锐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杨清水好像听见了了不得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消停下来,开口:“不是吧,你跟他们一样,真以为我是好人?我就是装个样子,跟你一你。你是不是道貌岸然久了,忘记自己本来的禽兽面目?放过老弱妇孺,你当时不也没放过周淇嘛。”
  高阳一顿,立马吼叫起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啧啧,又来了。记住,这个游戏我才是玩家。”杨清水说,“看到你旁边的桌子了吗,上面有一把刀子,扎进去肚子里,我考虑把小孩还你。”
  高阳身处的小花园里,不远处的确有一套户外桌椅,上面是果盘和水果刀。高阳迅速往四周看了一圈,树木萧萧,烈日依然。
  “你在哪儿?”
  杨清水没有回答:“你的命跟两个小孩的命,挑一个。”
  不等高阳问出线索,电话便挂断了。
  刀子亘在果盘上,刃光毕现,高阳看着它,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脑子很清醒,应该先确认小南、小乐的确被挟持,发动人员将杨清水揪出来,而非陷入被动,听他的话自残。
  然而,脚步却颤抖着,走向桌子。
  有种力量一点点冲溃高阳得内心防线,隐秘地软弱在说服他拿起刀子,向这股力量屈服。
  刀刃触及皮肉,金属的冷感让人寒毛直竖。
  “老公!”不远处,有人惊呼?声。
  回过神来,高阳转头,只见妻儿三人站在客厅,隔着一道玻璃看着自己,钟玉英盯着他,一脸惊慌。
  手一松,刀子掉落草坪。
  两个孩子懵懂,对世事变化一无所知,看见高阳冲过去,抱着他的腿喊爸爸。
  高阳腿一软,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孩子。
  钟玉英跟着走上去,她的视线落在草坪上的刀子,“发生什么事了?”
  高阳摇摇头。电话是恶作剧,把他一通耍,更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面对杨清水这个敌人,他是畏惧而挫败的,这无法宣之于口。
  “不是说早上回来吗?怎么现在才到?”
  见高阳脸色不佳,钟玉英心里打鼓,“回来路上车子被撞了,耽搁了几个小时。”
  “撞车?”
  “嗯,车头有点剐蹭,你去看看,没出大事。就是找保险协商这事耗时间。”钟玉英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不只是一场恶作剧,余悸未消,一股凉意便涌上心头。
  六月中旬,炎炎夏日,“羚羊”侦探社紧闭大门不营业,里面则大开空调,老板躲在办公室,吃冰镇西瓜。
  刚能出院,那一刀下去肚子开了胃口也开,杨清水回来这两天除打了个电话外啥也没做,业务有曾悦儿代办,从接单、收集线索到联络人士,她做得井井有条,不用他操心,乐得吃吃喝喝。
  “女儿被绑架失踪十年,绑匪消失,至今没有找到活人或尸体,这个姓陈的玩具商愿意给10倍委托金请你调查。”曾悦儿点击电脑上一个个委托申请,让杨清水选择业务。
  “不接。”
  “二十岁男子被杀,现场没有指纹证物,也没有监控记录,他的家人希望你协助办理案件。”
  “不接。”
  “……”
  杨清水像个不愁恩客的花魁,稍稍手指头就能勾一大把人赶着给他花钱,他却一个两个全都拒之门外。除此以外,他直播也停了,更不接受采访,提前过起退休生活,看电视读报纸,闲事不管。
  打开电视,刚好回放他被刺的视频画面,话题热度本来下去了。电视台乐此不疲回放,血腥场面播放热度依然高涨,杨清水吃着瓜,津津有味看着画面,不时感叹:“这摄影记者太会了,一个新闻片能拍出动作电影感,哟,看起来真疼。”
  “什么看起来,你就是被扎那人。真以为自己在看5D电影,连痛感都是模拟的不成。”曾悦儿吐槽着,“这里还有个委托人他的身份证明丢失了,让你帮他找回身份,接吗?”
  杨清水往垃圾桶吐瓜子,“挂失补办身份证去派出所啊,找我干嘛,不接。”
  这下轮到曾悦儿不爽了,说:“什么案子都不接,还敢胃口这么好,你怎么不改吃西北风。”
  “我们现在又不缺钱,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线索都没有,就跟水珠汇入大海,现在要把它挑出来,太难了。”曾悦儿说,“这是一个长期调查,在此之前,麻烦老板您看在我的年终奖金和薪水份上,纡尊降贵,挑个案子吧。”
  杨清水想了想,他的金手指差不多玩完,别查重案害人害己了。“我的要求——案情简单,不沾违法犯罪的,最好还有趣。”
  曾悦儿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离婚,妻子要取得丈夫的偷情证据分财产,风化类型,怎么样?”
  “就这个。”
  杨清水随意挑了个案子,然后擦擦手,打开窗户,让自然风透进来,他看向街面的尽头,周围商铺萧条得有些不正常。
  雪光街的尽头正在发生一场小型械斗,二十几个帮会小混混为了这条街的“所属权”对峙,一言不合抄家伙干起仗来,几个脑袋五颜六色的青年满嘴脏话叫骂,两个挂了彩了趴在栏杆上嚎叫,最近的争地盘的多了,这种场面每条街上总要上演几回。
  商铺赶忙拉闸关门,有的人报警求助。
  接到报警的巡逻车从四方街出发,驶过两个路口,遇上红灯停下。等候时,副驾驶上的员警看向外头,自言自语:“这人一直没走啊……”
  车长:“什么事?”
  他指向转角处的一辆小货车,车子熄了火,驾驶座司机似乎百无聊赖,架着腿翻起小漫画。员警说:“早上巡逻车经过,我就见过这人,车子不开光坐着。”
  坐半天了?
  做日常巡逻的警员,遇见奇怪的人都要留意,观察力加上直觉就是他们的工作素养之一,“咱们过去问问。”坐后排的小队队长发话,车长便在对讲机上回报调度中心,需要五分钟偏离路线。
  员警走过去,敲货车车门,“车牌、身份证拿来。”
  司机乍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看见警察过来表现得也正常,解释说没等着生意,就在车上坐了一段时间。
  是有点奇怪,但也不犯法吧?
  “没说你犯法。”警员登记身份证信息,瞅见驾驶座旁边有个黑色小旅行袋,“这是什么,打开看看。”
  司机顿了顿,“警官,就是螺丝刀扳手那种工具而已。”
  警员再次重复,“打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司机握住旅行袋提手,放到大腿上,动作有些缓慢,迟迟不肯拉开拉链。
  警员看向他,心头有些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后方路面驶来一辆黑色奔驰,下车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高阳,随车有司机保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谭固朗跟其他手下跟随其后。
  人墙般的阵仗可以挡住袭击,却挡不住子弹。“嗖”地一声,子弹擦过高阳,贯穿了谭固朗的肩膀,血喷溅而出。
  枪响贯耳,登记信息的警员猝不及防,当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连忙握紧枪袋朝枪响的地方跑去。这时,货车发动,司机踩下油门冲出马路,绝尘而去。
  一看见谭固朗中枪,众人本能地蹲下,高阳抬头,子弹是从路边的一幢大厦窗口打的,有人在狙击他们。
  还没想明白,第二枪开了,对准高阳脑袋,只是露出的目标太少,子弹偏了打在车门边上,擦出金属火花。
  原本在路边的巡逻小队赶来增援,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两人前后包夹上了大厦,另外的警员则在外面紧盯枪口射出的窗口。
  警员上楼,废弃办公室除了杂物垃圾,什么都没有,人已消失无踪。
  笔录室内,高阳等待了一个小时,期间有医务人员给他处理手肘手背?擦损,待他们离开之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监控录像仪的红灯闪烁着。
  在高阳拍桌子前,终于有人进来了。
  常规的笔录只要一个人,进来的是两个三四十岁的刑警,分别坐在两边,看了他一眼,翻开记录簿。
  简短问过身份信息,“可以说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四方街地铁附近吗?”记录员问。
  高阳:“那里有我的物业,我跟属下去巡店。”
  记录员:“属下还是手下?”
  高阳眉头一皱,“这跟我被袭击有什么关系?”
  记录员敲桌子:“问就回答。”
  “属下。忠天集团的纳税记录跟职员登记表,都是可以公开查阅的资料。”
  刑警这时候开口:“那个中了枪伤的谭固朗,我们怀疑他与几桩海外走私案有关,身为他雇主,你觉得自己是否知情?”
  “我觉得?”高阳质疑。
  刑警:“不是吗?如果预设你知情的前提,我问的话存在诱供,可让我直接问知不知情,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高阳握紧拳头,眸光闪过不快,说:“我是本次袭击受害者,跟今日无关的问题我不会回答。再问猜测的问题,我会考虑投诉你。”
  刑警打量一下他,然后说:“高先生是个战士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服软。行吧,你最近跟谁结怨,觉得谁有兴趣杀你?”
  高阳听着,总感觉话里有刺,忍下气,“这段时间,外界质疑我买凶袭击姓杨的侦探,他有激进的拥护者,被舆论教唆杀人不是不可能。”
  刑警心里觉得好笑,说:“你觉得他的粉丝愤愤不平,所以开枪杀人?”
  高阳:“别人的想法我不知道,只是对这件案子的合理猜测。”
  “是吗?”刑警笑了笑,“看看今天的场面,行凶者掌握了你的出行路线,动用的是狙击枪这种高杀伤力武器,务求一击即中。不像激进拥护者高调犯案,为了炫耀或宣扬立场的目的。按目前的证据推测,更像手法高明的雇凶杀人。”
  这一下戳中了高阳的心思,可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跟警察拉扯,“也许是吧,这不应该是你们调查的吗。”
  “上两个星期,整个北区的治安案件发生185桩,你可能不清楚什么意思。”刑警从档案中抽出一份,打开,“上一年就是整个五月,也只有91桩。”
  高阳:“这怪不到我头上。”
  刑警笑了,“我听说,四海跟青联四个堂口的老大失踪了三天,找回来时鼻青面肿,骨头断了几根,现在还在医院养伤。”
  高阳抬眼,冷冷问:“他们报警了吗?”
  刑警敛去笑容,脸色一沉。
  对于这些帮会的人来说,有台面上与台面下两套司法系统,别人有事找警察,他们遇上事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警察,那几个大哥从失踪到被找到,不是推脱下楼摔倒就干脆将调查的人拒之门外。高阳这么问,也在告诉刑警,这事你们管不着。
  “几单伤人在你的档案都排不上号,不劳你费心。”刑警说,“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继续让你们的人闹事,扰乱治安,让大众转移视线,甚至认为高桥离开了黑道维持不下去?”
  高阳的眼角带着两分冷锐的笑意,“难道不是吗,哪里没有几间麻将馆,几个瘾君子?有哪个地方,警察能二十四小时无休?”
  刑警叹气,然后点点头,“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水至清则无鱼,清理所有帮会会引起乱象。不过,其他人可以逃得过,你不行。被揭了这么些天的底儿,所有人眼珠子都盯着,你现在是高桥市罪恶的旗帜,不将你正法,连我们警局都会被戳脊梁骨。”
  高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所以,你更不应该动那几个堂口的人。”刑警说,“把水搅浑,这方法没错,可得罪江湖上其他帮会,你就等于两边都得罪了。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回到这儿来,不过坐的就是另外一个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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