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不好意思呀宿主,事情一多我给忘了~那种东西, 算是一点儿小礼物吧。]
反正这能力已经给出去了,暗神被封印,按理说应该收回, 结果当时的治鸟已经处于脱离状态, 那边的世界意志也是个傻的,谁都没想起来。
况且是能力本身喜欢着使用者。
[而且, 尤德米安许诺给您他一切信仰, 就像您之前想的那样,以后也可以借助上一个世界的能量使用些法术什么的。]系统说得很欢快,它记得宿主之前还觉得法术特别方便,当时系统哪里能够想到宿主能够得到如此坚定的信仰。
它叭叭叭说了一通,回过神发现治鸟并未听进去多少, 低垂的眼眸里有些落寞。
系统不应该知道心疼是怎样的感觉, 可它在某一瞬间感觉到了“心疼”。
[您不高兴吗?]
像个标记, 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治鸟,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不断引诱着他人爱慕并从中汲取养分。或许不止如此,在他不向外揭露的部分,治鸟深知自己比那还要恶劣。
[还好,不过这个世界里, 艺人纹身似乎不太好吧。]他看到许多艺人为了上节目,还有用宽胶带、创可贴盖住的。那种小型纹身就已经要这样的,自己这个……
系统没说话,安静片刻,从不知道连接哪里的四次元口袋中掏出一款“什么都能遮的遮瑕膏”。
[这属于售后服务不到位,我去跟后台敲诈了一盒遮暇膏,连妊娠纹都能遮得一干二净,随心显化,用过的都说好!]
系统眨着根本不存在的大眼睛,等待宿主的夸奖,却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治鸟打开,看到联系人备注上三个黑体大字“经纪人”,选中绿色的接通键,另一边就穿来了故意压低的急促声线:“赫纫!我跟你说过什么?”
经纪人躲在吸烟区的角落里,一手夹着烟,边往嘴里嘬一口,边说:“我好不容易给你联系了个导演,人家说了可以约在一起喝喝酒,你人呢?人在哪里?”
随后声音再一次压低:“
虽说是给人当配,可也是不错的大IP改编剧,有的是人想挤进来,赫纫,你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就过了吧。”治鸟挂上电话。他其实不太在乎所谓的“喝喝酒”、“约约饭”。那种事情,进入社交场合里能不能摆平靠得是一些小手段。不论是在群狼环饲中全身而退还是从中挑选合眼缘的客人,治鸟有得是方法,更大的场面也见过了还在乎这些?
他在意的是经纪人的态度,“想清楚身份”,赫纫是什么身份:他是演员,是艺人,分不清身份的人是对方。
一个不会保护自家艺人的经纪人,绝非合格的经纪人。而一个经纪人对待自己艺人的态度,自然是能够决定艺人本身的发展空间的。如今目光变得狭隘的是赫纫的经纪人,为了个人发展考虑,治鸟是必然要换掉他的。
现在离开还是“及时止损”,不至于拖到不可挽回。
他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能够将他“视若亲子”的经纪人,在那之前,治鸟也要为自己做些打算。
[宿主,经纪人与艺人异体同心,很多活动规划都是经纪人一手安排,你这样开除他,会不会不太好?]系统有些担心,它搜索了许多相关纠纷,虽说明面上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实际上背后下黑手的,真不少。
尤其对方能够做出把原身捆起来送出去的事情,当真不把道德良知与法规法纪看在眼里。
系统也不是很懂,经纪人为什么要冒这种风险。
[没有哪种行为是无缘无故的。]
只是治鸟也不想再去探究,他翻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各种资料,寥寥无几,确实进入了事业下降期。对此,治鸟的反应是:遇事不决吃点心,总归现在没人管他做什么,不如随心所欲地做些什么好了。
他打开手机APP,搜索了距离他最近的甜品店。
就在楼下。
微卷的黑发,呢绒礼帽与长款风衣,英伦式装扮,儒雅随和的男性,并不是十分引人注目的那一种。相比之下,更加迷人的是他身上包容的气度,仿佛站在任何地方,与任何人都可以完美地气场相合。
“咔嚓”
不太明显的闪光灯一闪而过,治鸟下意识看向自己感知到的方向—
—上一个世界的馈赠赋予了治鸟更加敏锐的感知——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男人留意到他的目光,扬扬手里的相机,正准备往外跑。
狗仔嘛。
未经允许的拍摄总会引来一些麻烦,他今天是专门在这里蹲点儿的。小道消息说,今天在赫纫身上说不定有个大新闻可以挖掘,一旦看见人出现要记得立刻拍下来。
拍完就跑,后续不需要担心。
许奚就是一个拿钱干活的,干得好有提成,干不好也没什么关系。偷.拍这种事成功者有,更多是不如意的,不论是被抓住暴打一顿还是收了好处糊弄过去,属于做了就要接受两极分化的后果。
何况爆料对象还是赫纫!
这个人从出道就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少有的不良留言也就是拿童星多次消费这种事。但大家都懂,这属于营销包装的失误,后来更是连这种事情也少提了。
一个没有流言的人爆出来流言,后续可能会比那些走黑红路线的明星还要爆炸,虽然许奚关注的不是这个。
他估计对方会着急,跑得很快,结果回过头的时候,却看见治鸟一脸茫然站在原地,似乎没搞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治鸟确实不明白,想拍就正大光明地拍,他长得好看又不是不能见人,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还是原身实在看不下去,才给他科普了一些圈子里的常识。
然而治鸟到最后也没明白对方的行为逻辑:“既然是偷着做,那就安安静静离开,搞那么大动静,是以为谁看不见?”
原身也愣了一下,揣测道:“或许是猜测你会给他打钱?”总之业务挺不熟练的,新人?
可是想到之前经纪人那通电话,治鸟觉得有些事情,该防还是要防备一下的,去楼下的甜品屋买了两个杯蛋糕,就坐在不太引人注目的位置。
拍照,上传。
【V赫纫:楼下的杯蛋糕,顶光打过来,很好看。】
几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些人在下面回复。
【别咬网线:??这是终于开始营业了还是被盗号了?
在线学习:营业吧……
戴好口罩:记下了,有空去吃。】
治鸟看了两眼回复,挖了勺甜品送到自己嘴里,默默询问:“这个反应,跟你刚才科普的不太一样。”
原身老脸一红,瞄了眼屏幕,咳嗽一声:“凡事总有例外!”
他们这边聊得开心,经纪人那边聊得很不开心。
“看来您家艺人是看不上我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帮忙的,至于你的事情,就先放放吧。”对方转身就走,挑着捡着吃了几口菜,还要他来买单。
经纪人算了算花费,又是一阵不值。
他也算在圈子里混了有几年了,早先也和赫纫一起打拼过,早就厌烦极了对方清高的样子。他对赫纫,是又上心又不上心,到底是他手里最好的资源,他也想着靠赫纫给他多赚些钱,或者打出些名号来。
谁知道那人傲慢得很。
不,确切来说并不是傲慢,就是一股子超出凡尘的优越感,仿佛全天下就数他一个最干净无辜,这个圈子里早就不兴“不食人间烟火”那一套了。可他不喜欢,也不能多说什么,经纪人怎么说也快年过四十,上有老下有小,还要靠这行混点儿饭吃。
要是从前,他可能就费心费力求着赫纫坐下来吃顿饭。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手里新来了一个小明星,虽然没什么背景,不过到底年轻,又跟他关系亲近,老总对他挺好,前景很不错。能带一个这样的孩子,何必还要看赫纫的脸色?
要不是这次金主明明白白告诉他看上了赫纫,他才不掺和这码事。
想到这里,经纪人“呸”了一声。
他以前带的小孩儿,知道有好资源,不需要他教,自己就乖乖听话去找,哪有一个跟赫纫这样费事的?
行,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资源反正就那么多,给贴心的好孩子他都嫌分不过来,哪有多余的给这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他巴不得这人最好快点儿滚蛋,就是小时候出个道也敢在他面前拿起乔来。
另一边,许奚把自己拍好的照片偷偷洗出来。
一张又一张。
一部分卖了出去,对方把钱打到他账户里,互删完毕假装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另一部分,许奚挑挑拣拣,找出方才他远程拍下来的,治鸟在舞蹈室里的部分。
照片太远,人脸看不清楚,不过并不妨碍他欣赏照片中男人的动作。
听说这人早年有学过古典舞,难怪姿态如此到位。
挑出最喜欢的几张,许奚挂在自己的房间里,旁边还有另一堆东西:旧海报、少年时期的电视剧剪辑照,当然最多的还是一排排照片。
他打开手机播放器,里面穿出来一阵歌声,是很久之前,赫纫在参加电视剧宣传活动时演唱的一小段主题曲。
声音带点涩味,还没开嗓就被怂恿着上台演唱。即便如此,声音依旧动听,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低哑磁性。
唉,这人什么时候能摔下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身性命改为“赫纫”:一时不察,取了个不合适的名字,怎么个不合适也不用探究了,反正已经改掉了。(上一章已修改)
注:可能是某个平行世界的娱乐圈,跟现实无任何关系,请勿代入~感谢在2020-03-16 01:16:08~2020-03-17 18:5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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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姿花(三)
乔曜从前并不是个经常做梦的人,但是最近, 他莫名其妙会梦到很多事情。他能够感觉到梦中的主角并不是他, 不论是面容还是行为方式都与他差异甚大。
这种离奇的事情落在乔曜身上, 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个段子:为什么我做梦主角却不是我,是不是我的大脑看不起我?
他把这个故事讲给自己好朋友听, 被狠狠笑话一顿:“我的小少爷,你多大年纪了还在做英雄梦呢?守护天下最好的美人圣子,你觉不觉得这句话特耳熟?”
“可是这个梦太真了。”真得他心里发慌, 他第一次梦到结局的时候, 醒过来枕巾都湿了一片,可他从床上坐起来, 看看上面的痕迹, 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
那之后他每夜每夜都是同样的梦境,乔曜的心态也随之转变,从一开始的茫然无助到探究。他在床头放了个小本子,每天记录下醒来后能够记得的内容。然后从自己记录下的东西开始猜测,他觉得自己梦中的主角是爱那位“圣子大人”的, 不论是发现圣子堕入暗神阵营之前, 还是之后。
小本子上的东西越来越充实, 乔曜就越来越觉得自己频繁的梦是在预言什么。
他去找了解梦师傅,把故事讲给对方听。
第一个师傅说梦见光暗大战,最近家里要发生大的变动,买他的紫金葫芦挂门上可以保平安;第二个师傅说圣子入魔、不祥之兆,预示商场失利, 买他的开光金蟾可财运亨通。
乔曜觉得一个靠谱的都没有,感叹算命的嘴、骗人的鬼,抱着紫金葫芦和开光金蟾回了家。
就在回家的路上,他遇见了第三个人。
别误会,这次不是解梦的,是个相当俊逸的男人。乔曜开着车进了自家小区,路过楼下甜品店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男人举着杯蛋糕拍照。沉静的气度和甜美的糕点形成了微妙反差,让他看了一眼就挪不动,车子开太慢熄了火。
他暂时把车往路边一停,按开手机屏幕,敲了敲甜品店的落地窗。
听到声响,治鸟果不其然转过头去,紧贴玻璃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一行黑体大字:我能知道,那是什么点心吗?
治鸟往旁边指了指,那里正竖着一面大立牌,上面印着今日推荐“黑森林与乌龙茶奶盖”,正是治鸟手中这个。
玻璃外的男人又低下头,在屏幕上敲敲按按:谢谢,你真好看。
治鸟客气地笑了笑,以示回应。
乔曜其实就是为了说一句“你真好看”,直到他停完车、拔下车钥匙,才猛然惊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犹犹豫豫地打开搜索引擎,在上面输入了类似“影视、美颜”之类的词汇,很快找到了对方。
“赫纫,”他翻看上面的照片和生平简介,“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想到方才见到的面孔,他实在没办法将之联想到年龄。或许是同期见到的年轻小鲜肉太多了,乔曜认为自己可能对“三十多岁”有什么错误认知,比如一听就觉得“老”。
然而那之后,乔曜遇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再做同一个梦,安安稳稳睡到天亮。
他打电话联系了自家哥哥。
“赫纫,十几年都不火你问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