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秋:“???”
不是说好的天降白月光吗?!
少年哇一声哭出来,看着梁斐阴森脸色,又不敢上去求,只好转头朝一旁目瞪口呆的白砚秋求道:“大哥哥……”
“哎,别怕啊。”白砚秋心软成一片。
梁斐双手抱胸,冷眼看了白砚秋,掉头回山洞里去了。
白砚秋隐隐觉得腰更痛了,连忙接着讲:“你在这里先等着,我问问什么情况去。”
白砚秋慢腾腾回山洞,见梁斐背朝他,侧躺在干草堆上,一副生气的模样。
梁斐这是怎么了?
白砚秋发出灵魂呐喊,这不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吗,我不就说了句可爱吗……
白砚秋挪过去,挨着他:“咋啦?”
梁斐不理他,往里面挪了挪,不让白砚秋碰着。
白砚秋揉着老腰,换了个方向,绕到梁斐正面:“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梁斐翻了个面,用后脑勺回应他。
外面的哭声更大了,边哭还变喊妈妈。
白砚秋只好伸手戳了戳他肩头:“扔出去干甚么?外面野兽毒虫那么多……”
“他那么可爱,你保护他去啊。”梁斐没头没脑回一句。
“不是你带回来的人吗?”白砚秋道。
“那我想把他扔出去就扔出去,你管不着。”梁斐闷声闷气道。
“好歹一条命呐,”白砚秋又戳了戳他,“听听,哭得多惨。”
“心疼了?”梁斐突然声音大起来,“这个你心疼哪个你心软,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白砚秋被吓了一跳:“你这又闹哪出?”
梁斐转过来,面对着白砚秋,一把把他拉到怀里抱紧了:“让他去死!”
白砚秋心头一紧,连忙摸了摸他耳后,就怕一个不小心又给激出妖血之力,幸而没有,他放下心,见被梁斐抱得死紧,不免好笑,这小子居然是在吃醋。
“好了好了,你最可爱,”白砚秋拍了拍他后背,取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拈酸吃醋。”
梁斐耳朵红起来:“你见一个好看的就那样,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哪有!”白砚秋平白被扣上个花心大萝卜的帽子,反驳道,“那有见一个好看就那样……”
梁斐恼道:“你自己说的,你有‘那些人’。”
白砚秋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昨日顺嘴胡诌的话,见梁斐吃醋模样好看又可爱,不由笑道:“骗你的,没有‘那些人’,这些年我一直苦练苦修,哪有时间去找‘那些人’。”
“送上门来的呢?”梁斐追问。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狗胆包天。”白砚秋笑道,“去把人带进来,那么大点孩子刚出了变故,你也忍心。”
梁斐:“还不是想着你滥好心,我才救了他。”
白砚秋笑道:“不错,有长进。修仙问道之人,要乐于助人。”
待梁斐出洞,白砚秋脸色一变,问大美:“什么情况,bug不是天降白月光?”
【大美:……我去再打听打听。】
白砚秋没忍住:“垃圾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么么哒
☆、第 47 章
少年自称穆元,家住百里外的穆家庄,回家路上遇到山匪打劫,家仆被杀了,自己跳崖后挂在树梢上捡回一条命,幸被路过的梁斐所救。
白砚秋目露诡异:“听起来仿佛十分熟悉。”
梁斐:“可能是你话本看多了。”
白砚秋一拍巴掌:“可不是,主角跳崖不死,必有奇遇。”
梁斐警惕道:“你想收徒?不准收。”
白砚秋道:“哪里,你想多了,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梁斐脸色微红,眼角撇了白砚秋一眼,低声道:“以后我会仔细些。”
白砚秋被“以后”两字内涵到,顿时腰更酸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斐把烤好的兔腿递给他:“小心烫。”
白砚秋叹了一口气:“真的不能再吃烤肉了,得吃点清淡的。”
“那你别吃烤的了,我去找点果子回来。”梁斐话音一顿,脸更红了,“会很痛吗?”
白砚秋没反应过来,嚼着干巴巴的兔肉,随口道,“吃多了上火。”
穆元蹲在一边,边吃烤肉边听两人闲话,听到这里突然问:“双修好玩吗?”
白砚秋被噎得直咳嗽:“有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我还知道你现在腰酸背痛。”穆元道,“要不我帮你按按?”
“不、不用了。”白砚秋拒绝道。
“没关系,我师父年纪大了经常腰酸腿痛,隔山差五让我给他按按经脉穴位。”穆元伸出双手,“梁大哥救了我一条小命,我帮他伺候伺候他师父是应该的。”
“真不用了。”白砚秋问道,“你师父是干什么的?”
“老道士,靠降妖伏魔为生。”穆元道,“他修为不高,只会点粗浅的符术。我出门前,他老人家刚接了个活,说是庄上大地主家出了事,那家大少爷不知真的丢了魂。”
白砚秋看向梁斐,两人目光里都露出两个字“好巧”。
白砚秋往火堆里添了把柴:“那个大地主家是不是好大一个庄子?”
穆元:“是挺大,前院后院好几座。”
“巧了,我们刚从那边过来,那家的大少爷不像是丢魂,倒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穆元:“我师父怎么样,没受伤吧?”
白砚秋:“没有受伤,大少爷发作的时候正好我们俩和一个朋友在,那大少爷打不过,跑路了。”
穆元双手合十:“谢天谢地,师父他老人家没事就好。”
白砚秋道:“正好我们还要回去,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
穆元十分感谢:“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两位大哥哥。”
梁斐目露疑惑,看了看白砚秋,白砚秋回他一个眼神,梁斐就没问了。
一行三人往回走,穆元似乎特别怕热,没一会就要喝上一大壶水,路过水沟水潭时,还玩性十足的去玩一会水才走。
这么走走停停,用了快两天才回到穆家庄。
庄园依旧挂满了白布,门口敲锣打鼓的礼乐队伍更庞大了,院子当中摆着灵堂,丫鬟小厮们披麻戴孝的忙碌着。
“这家人也太惨了,唯一一个清醒的大少奶奶被活活咬死,只剩个不知死活,被夺舍的了大少爷。”
三人进了大门,周庄和老道士正在院子里画符纸。
穆元激动道:“师父!我回来了!”
老道士抬头一看,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元儿,你回来了!”
☆、第 48 章
老道士和穆元师徒相见,十分激动,就差抱头痛哭了。
白砚秋十分羡慕,用手肘捣了捣梁斐:“你看人家师徒俩,好感人。”
梁斐沉默了一会:“可能是他们长得就像师徒。”
白砚秋没反应过来:“什么?”
梁斐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师徒相见完毕,周庄上前来,围着白砚秋转了转,感叹道:“原来白兄长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白砚秋:“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徒弟对你有非分之想。”周庄目光在他脖子上溜过,啧啧道,“你们这一去三四天,好事成了?”
饶是白砚秋脸皮奇厚,这时也难为情起来:“见笑见笑。”
梁斐伸手拉了拉白砚秋衣领,瞪了周庄一眼,周庄嘿嘿笑了几声,不再打趣他们两个。
那边师徒二人已经相见完毕,分说了后续事情,老道士向梁斐致意:“多谢梁仙友仗义相助。”
梁斐:“不用,顺手而已。”
白砚秋问道:“我们离开这几日,庄子里怎么样?”
老道士道:“一切如常,庄主远亲来了,安排了大少奶奶的后事。”
白砚秋疑惑道:“那大少爷到底是被什么东西附身夺舍了?一口就能迷惑了梁斐的神志。”
老道士:“那日我和周仙友合伙把大少爷击落荷塘,转息之间,大少爷就顺着引水河道逃之夭夭。老道想,可能和水生之物有关。”
周庄:“水里游的?这个范围太大了,鱼虾蟹鳅,哪样不是?”
白砚秋道:“你们检查过大少奶奶的伤口吗?我见梁斐后肩上的伤口是上下两个尖锐牙印。”
“大少奶奶是妇道人家,老道和周仙友并未仔细查看。”老道士道。
“全家老小都死绝了,那祸害还游荡在外,拘泥于凡尘礼节不是等着看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吗?”白砚秋道,“何况自是查看脖子无甚妨碍。”
几人跟主人远亲说明原委,那远亲通情达理,可能也是被吓的,立刻同意了。
当下准备开棺验尸。
刚起开棺盖,只见一道白影晃动,疏忽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丫鬟小厮吓得连连尖叫,抱头鼠窜,那远亲更是吓晕过去。
老道士和梁斐顺着白影消失方向追了出去。
穆元探头往棺材里一看,惊声道:“你们看,棺材里面有东西!”
白砚秋和周庄走近一看,只见棺材里面躺着断头的大少奶奶,只是尸体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了。
白砚秋摸着下巴道:“奇怪了,照理说也才三四天时间,尸体不该是这个样子。”
“看上去至少死了大半年了。”周庄道。
穆元捂着口鼻,叫人把棺盖合起来:“会不会是因为被大少爷咬了的缘故?”
“不会,”周庄道,“被咬死的人,血液流尽,腐败的时间反而会大大缩短。”
穆元道:“也就是说,大少奶奶其实大半年前已经死了?那这大半年那个大少奶奶又是谁?”
白砚秋看着两人追去的方向:“这就要等他们回来才知道了。”
没过多久,梁斐和老道士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白砚秋问道:“有什么发现?”
梁斐道:“追到河边,也消失不见了。”
穆元嘴快的讲了大少奶奶的问题。
老道士道:“看来大半年前,庄子主人一家就惨遭毒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么么哒
白砚秋:我要是长成老道士那样,你就没那个意思了?
梁斐:……
☆、第 49 章
那远亲亲眼到大少奶奶棺材里诈了尸,吓得掉头跑了。
白砚秋只好追问剩下的丫鬟小厮。
丫鬟小厮们回忆,大半年前,大少爷游学回来,不久老爷和老太太突发疾病,前后脚去了,大少爷伤心过度,卧病在床,躺了好几个月才勉强能起身,只剩大少奶奶里里外外操持着一大家子。
“有没有发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对了!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情?”
“我们庄子原来没有荷塘的,半年前大少爷游学回来后,突然要建一个荷塘,还要引活水进院子,老爷老太太不同意,说是祖上建庄子的时候,请高人看过风水,庄子不能有活水进来,说会坏了什么阵。但没多久,老爷老太太就走了,大少爷再要修莲塘就没人管了。”
“莲塘?”
“说来也奇怪,自从修了这个莲塘,咱们庄子就特别多蛇,隔三差五就能看到,还有人被咬过。”
“没有洒药粉吗?”
“大少爷不准,说是闻不得那个味道。”
丫鬟小厮们拼拼凑凑讲到这里,众人心里已经有数了。
白砚秋看了看梁斐,没有做声。
“近年来灵气日益凋零,很少听说有妖物作祟,庄子这只孽畜又是从何而来的?”老道士问,“你们大少爷是从哪里游学回来的?”
“大少爷游学四方,奴婢们也不知道。……对了,我听大少奶奶说了一句,有一回大少爷寄回来的家书里提了一句,清风镇风景甚美,有空要带大少奶奶去游玩之类的。”
白砚秋疑道:“清风镇?”
“对,”那丫鬟肯定道,“是清风镇,还说镇上有个‘龙门客栈’,里面的酒菜好吃,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也很有意思。”
“绕了这么大一圈,又转回来了。”周庄喃喃道。
穆元插话:“什么转回来了?”
白砚秋:“我们刚从清风镇出来。”
“逃出来。”周庄特意点明了重点。
白砚秋:“周兄,出来就出来了,何必耿耿于怀是怎么出来的。”
“我怕你又要回去。”周庄道,“我不想回去。”
“……”白砚秋道,“我记得周兄以前不是这样,周兄很英勇无畏,开|山刀在手,能横扫千军。”
“我们也没认识多久,”周庄道,“另外,我听得出你在说我莽夫一个。”
“周兄,你变得一点也不好玩了。”白砚秋耸肩,“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刀门门主了。”
“你要学着接受,我接受能力就很强,”周庄憋着笑,“你看,你们在短短几天内,从兄弟变师徒,从师徒变道侣,我一点都不惊讶,接受得特别快。”
白砚秋这才知道自己被打趣了。
“老房子着了火,唉你们这些孤家寡人哪里懂,”白砚秋用肩膀撞了撞梁斐,“我们家梁仙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天分又高长得还好,带出去涨面子,留家里能干活,啧怎么被我捞到手了?”
周庄:“可能是靠脸皮厚。”
穆元:“……师父,秀恩爱的大人可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