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学生怎么做?”连出京的由头都准备好了,可见早有谋划。
“不难,只需要你运送这批私盐到了地方,联系上这些人把东西交给他们并保护他们转移到新的地方就是。”运送私盐没个靠谱的人去他们都不放心,尤其是自己以前的下属被紧盯着的情况下。
“可出京必会排查这些东西,万一被发现该如何是好。”这从户部运出去,在京城里还好说,出京城的门这士兵检不检查就不好说了。
“自然不会让你大摇大摆的送出去,到时候我们会做好伪装,城门口的检查其实很松散,你要是亮出自己官员的身份,他们自不会多为难。”这出城检查一向不严,除了有特殊命令的情况下,多是不会查看官员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不知道大人要学生去的地方是哪里?”江南属于富庶之地,他们必不会到这地界去。
“宁州。”宁州属西南方向,论贫穷程度和西北一带一样,因为土地贫瘠,有气候不佳,比不得其他地方富庶。
“大人请放心,学生一定办好此事。”唐时安拿了酒杯想他们敬酒,算是表了立场。
“好,就等着时安这句话,等时安你回了京城,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这场宴请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唐时安回去的路上便在沉思,宁州这个地方并没有被白冉星提到过,之前白冉星收集的证据零零散散都是指向西北一带。
既然这么迫切的情况下要他去宁州,那么肯定宁州比较重要。宁州贫瘠,但也是一位王爷的封地,但并不是成王。成王的封地在西北,所以白冉星也更注重西北,那么这件事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位王爷的掺和呢。
唐时安把今日所得到的的消息都写了下来,但没有着急让沐竹送出去,现在唐府外监视的人肯定比旁的时间还要多,但这消息的确是紧急,那么得想个法子送出到白冉星手中才是。
“夫君,今日可是有什么事?”白冉熙见唐时安皱着眉头,不由担心。
“无事,只是之前说我要出京,今日知道了是去宁州,来往一趟,我怕赶不到回来陪你生产。”算算时候,应该在七月初不久这孩子就会出来,甚至可能更早,如今已经五月中旬,宁州路远,一个多月时间走上一个来回怕是不够。
“夫君不必分心担忧我,有兄长保护,我在京城很安全。”白冉熙虽然也想唐时安留下陪他,但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他也不会无理取闹,“夫君思虑这么重肯定还有别的事,能告诉我吗?”
白冉熙最是擅长看穿唐时安的心思,唐时安见瞒不过,也就说了出来。
“夫君,万一他们是想试探你,才说了一个从来没有的地方怎么办?”白冉熙听闻,总觉得不太对劲。
唐时安一怔,是啊,万一是假的消息,就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别人派来的探子呢?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听到宁州只想到可能会有更大的牵扯,却没想到这个消息有可能是假的。
“冉熙说的对,是我糊涂了。”要是他把这消息传出去,白冉星必然也会对宁州起疑,到时候要是白家有任何朝宁州进发的举动,那么泄露此事的人就只可能是他。但也不能排除这是真消息,所以事情的真伪也只能等到出发的那一刻在确定。
“不是夫君想不到,而是你最近的确是绷的太紧了,你与兄长的谋划所图甚大,我是知道的,但一直这么绷着一根弦总归是不好的,所以回到家中,还有我,很多事我也能替夫君分担,在家里,夫君略微放松一些吧。”
眼见着唐时安每天这么忙碌他自然也是心疼的,他能分担一些唐时安就轻松一些。
“好。”唐时安没有否认,最近和李尚书他们虚与蛇委的确是很费心神,就怕一句话说错暴露了什么东西,白冉熙说的不错,他绷的太紧反而不好。
“那夫君这消息还要给兄长吗?”如果是试探,那么府外监视的人就该减少,故意让唐时安以为有机会把消息递出去。
“要,是真是假都得通知兄长,至于这判断真伪兄长自然会应对,只要在我出发前他们没有发现异样,那么整个过程就会更放心我,也会让我接触更多。”白冉星知道后也能准备更加周全,宁州这个地方不是小事。
“不过在等两天吧,沐竹就算身手在不错也抵不住别人时时刻刻监视,只要在我出发前把消息给兄长知道就行。”
“你要出京兄长是知道的,我想过不了多久兄长就会安排人进府里,到时候你在路上,这些人会化作下人保护夫君。”
“嗯,我就是想在这时候把消息给兄长。”唐时安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要保护唐时安,中途插人进来肯定不可取。沐竹一人终究单薄,为了路上安全,白冉星至少会在派两个人明面上跟着,暗中跟随的人也不会少。
之后几日表明上都是风平浪静,白冉星也的确悄声无息的把人送到唐府上,而唐时安也把宁州这个消息传给了白冉星,自然也将这是个试探的可能告诉了白冉星。
等到礼部安排的时间到了,唐时安要走的那天,李尚书也并未说出其他地方。他去宁州这是在礼部报备过的,但一路跟随的人除了白冉星为他安排的人外,其他都是李尚书安排的。
那么去的地点究竟是不是宁州,也只有到了分叉的路口才能确定,老奸巨猾的确是不能小看。
“唐时安走了?”幕南久合上手上的书。
“嗯,白冉星的确是吩咐了要仔细搜查唐时安这一队车马,幸好有了提防。”李尚书知道唐时安现在归礼部管,那么白冉星对他的排查就不会少。
“此行往西北去,宁州那边安排好人了吗?”幕南久被琐事缠身,这些事都是李尚书一手操办的。
“自然是安排好了的,你这小子也是狡诈,如今试探完了,可知我选的人是没错的。”之前宁州的确是他们故意试探唐时安的,之后的日子他们也密切关注京城各家的举动,毕竟要是唐时安是探子,究竟是哪一家出来的他们也不清楚。
不过直到今天唐时安出了京城,都没有人有行动,那么也可放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不一样没告诉唐时安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是没说,但我派去的人半道上会告诉他,不过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这一件事办完了他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李尚书看着礼部上报备去各地的官员。
原本宁州的名单上唐时安,现在换成了一个在礼部混吃混喝的小子,这人也不是他们手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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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经途
唐时安出京之后,唐府外盯着的人也大多散去,白冉星便派人将白冉熙和小泥鳅接了出去,唐时安不在府里,留白冉熙和小泥鳅在他不安心。
京城白冉星的私宅还是有几处,旁的人是不知道的,白冉熙被安置在其中一处,下人也都安排的妥当,产婆都已经找好了,只需要好后待在这处就是。
有关宁州,白冉星知道多半是迷惑他的,但还是等唐时安出发后,派了两个人去查看了,剩下的都悄悄跟着唐时安。
宁州在西南,如果要去西北一带,那么出京之后不到十天就会分道而行,纵使这周围多是李尚书他们的人,但白冉星派给他的都是认路的老手,会立刻有判断的。
无论是西北还是西南,沿途的景都不如南边,行程也比之前计划的要快,就算是用马车每日赶路的时间都有八个时辰,这批盐看来很着急运出去。
“唐主事,有什么事?”前面引路的官员见唐时安从马车出来,站在路上观察了很久,便知这位可能发现了什么。
“这不是去宁州的路。”唐时安开口就有点冷,似乎在等他解释。
引路的官员见被发现,也不再隐瞒,“唐主事勿怪,李尚书也是谨慎行事,我们的确不是去宁州,而是去西北。”
“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这一趟。”
对于这个情况引路的官员也是有准备的,毕竟谁知道自己被骗都会有生气的反应。
“唐主事勿要生气,这事的确是我们的不对,但你想想,要是提前把我们要去的地方告诉别人了,那我们不就容易暴露了吗?李尚书也是周全考虑,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唐主事应该省的。”
唐时安不语,直看的这位官员浑身不自在才开口,“那我们究竟去什么地方,如今已经离京这么久应该能告诉我了吧。”
“这是自然,我们如今去的是西北一带,比去宁州要近一些,按如今我们的速度,再有十日就能到。”西北一带范围辽阔,据白冉星的消息来说,他们的交易在西北很多地方,分散的厉害。
“那就尽快赶到吧。”说完,唐时安就上了马车。
许是因为唐时安的一句话,每日赶路的时候便多加了半个时辰,越往西北走,这城镇就越荒凉,西北算是当朝的边境,日子的确是要比旁的地方要艰苦些。
而从西北出来的多是武将,文人却没几个,每次科考能到殿试的人都不多,可见一般。
“唐主事,在有不远我们就要到凉州了。”凉州是此行的目的地,而这一块正是成王的封地。成王的确是不讨皇上喜欢,比起另外的亲王封地都是在富庶的江南不同,这凉州可谓是物资匮乏,每年能赚的油水也不多。
就连封地是宁州的英王都比成王要好上一些,凉州的知府自然是来接待的,知府的官阶可比唐时安的主事要大的多,但是是地方官,比起在京城里头能面见皇上的官又不同。
虽然说天高皇帝远,管不到这地方官身上来,但这从京城过来的官员也不能轻易得罪,要是面圣的时候参你一本,结果就不好说了。
到了歇息的驿站,唐时安找了这引路的官员过来,“你去联络的地点看看他们是否还在此地?”
“唐主事,这事小人办不了,李尚书并未交代小人该如何联络,所以还得唐主事亲自去一趟才是。”李尚书也不尽信他,引路的事给他说了,这联系他人的事并没有交给他。
“是吗?看来李尚书的确是没有完全信任任何人。”唐时安当着这官员的面说出这句话,看着这人脸上微微变色,就知道起了作用。
“唐主事,你与我们不同,前途大好,此事办好了李尚书自不会亏待唐主事,我们这等人就不同了,在尽心尽力也攀不上去。”
“你也缺钱?”
“唐主事说笑了,在京城真正不缺钱的除了宫里的,在没人敢说自己不缺钱。钱这东西没人会嫌多。”
“但有钱也要有命花,敢拿命来堵的人却没多少?”
“唐主事不也一样,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个小人。”
“算了,你下去吧,等会我会出门,你且帮我把掩护打好。”唐时安不在多言,这人虽然是个小人物,但实在油滑,想要让这人背叛李尚书怕是不行。
“唐主事可要人跟着?”
“不用,我身边的人跟着就是。”
李尚书告诉他的地方是一个赌坊,这是算准了他有赌博的前科,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赌坊也不会让人生疑不成。紧接着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来一件小令牌,是交接的信物。
“沐竹,你让阿四阿五留在客栈监视其他人,我们去赌坊走一趟。”唐时安把令牌放入怀里。
“主子,只带我一人怕是不安全。”沐竹虽然对自己身手是有信心的,但要去的赌坊可是深入敌人内部,他怕不能护住唐时安。
“不必担忧,他们不会让我在凉州死的。”如今他的名字还是有些影响力,好歹是这届新科探花,要是他突然死了,定然会让人彻查,而李尚书不会让这么危险的情况出现在凉州。
要杀他也是等他办完这件事,凉州的人转移走了,回到分叉道口,在让人杀了他,而在礼部他的登记册是宁州,最后要查的地方也是宁州,和这凉州没什么关系。
赌坊在哪个地方都不会少,唐时安寻到要去的赌坊,进去后,里面看着的确是鱼龙混杂,多的是想要不凭辛劳获取富贵的人。
这处偏僻,赌博的玩法除了骰子就是牌九,更高雅些的玩法是没有的,但这种更能吸引贫民百姓前来。
许是唐时安来此处已经有一会,却没有进入这些赌博的堆里,引起了赌场的人的关注,“公子,不来玩两把来赌坊可就没有意思了。”
唐时安挑挑眉,“我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找我们老板,不知道是何事?若非要事我们老板可没有闲工夫接待公子。”说完这句话,这人就朝几个方向看过去,似乎是以为唐时安来捣乱的,正想让人收拾收拾赶出赌坊。
“买下你们赌坊算不算大事?”唐时安没把令牌亮出来,这手底下的鱼虾不一定能认出来,还得等掌事的人过来在用令牌保险些。
这话说的放肆,而这内容也的确不是他们几个雇佣的下人能决定的,“你且等着,我这就告知老板。”
唐时安只在楼下呆了一会,就被请了上去,比起楼下的混乱不堪,楼上看着倒是清雅,像是个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