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一会,唐时安就说起幕府的事,“幕府的消息流出,这时候幕家人该是应接不暇,兄长也加紧了逼迫成王他们,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要我出京城帮他们做事。”
“出京城?万一他们等夫君办完事在路上劫杀夫君怎么办?”白冉熙原以为唐时安只需要在京城就能办完兄长交代的事,现在要去出京城,这安全问题便保证不了了。
“兄长到时候会派人保护的,而且我去这一趟也是摸清楚他们的底,只是我离开京城,你便容易有危险,我想等我出京城的时候,让兄长把你和小泥鳅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唐时安已经思考了大概。
白府是不能回的,白家这么多年,保不齐府里就有安插的探子。白冉星在京城肯定是能保护好白冉熙的,这件事有白冉星在他也放心。
白冉熙见唐时安已经下好决定,也不再说什么担忧的话,这些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唐时安的困扰,他信唐时安能够平安返回。毕竟这是把他从杨家村一步一步带回京城的夫君,他怎么能不信呢?
但信任和担忧并不冲突,兄长安排人手不会差,而白冉熙能做的不过是求一道平安福,让唐时安离开的时候带在身上。
唐时安在礼部呆的有十日,每日李大人都会召见唐时安去一趟他办公的地方,而唐时安都表现的很得李大人欢喜。
不出所料的话,再有几日功夫李大人就会逐渐给唐时安透漏一些事情,让唐时安入伙。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会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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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信任
幕南久近日被流言所扰,对于礼部新来的这位主事并不关注,但面对唐时安的时候,幕南久总是觉得莫名的厌恶,但又不知道厌恶之感从何而来。
“时安,听闻你原先家中贫穷,如今怎么在京城可安置好了。”李尚书说话一向切中要点。虽然做了官,朝廷自然不会少了分配住处,但唐时安买了宅子的事可瞒不住。
既然明摆着,唐时安自不会隐瞒,“之前做了点小生意,赚了点钱,之后科考中了举人,便有几家当地的财主来投靠。”
“也是,是我脑子糊涂,时安是解元,自不会少了前来巴结的商人。”李尚书说完这句话,语调又一转,“时安家中还有夫郎孩子,不知道到了京城这钱财可够?”
说到正题来了,唐时安苦笑道,“京城的开销比之前在青山县要高得多,买下这处地产便已经耗尽从青山县带来的钱财,而且还欠下了一笔银子。”
“京城是这样,没有钱寸步难行,你这还是主事便没有太多烦恼,要是在上升两级,每日官员之间的应酬还要耗费更多银子。”李尚书这么说无非是觉得唐时安娶得也是乡野村夫,自不会有做生意这等本事,家里的钱财应该都靠唐时安才对。
“这”
“无需担忧,你既然在礼部自然不会让你真的遇上这种窘迫的境界。”李尚书见唐时安吃惊,便出声劝慰。
“请大人指点学生。”
李尚书很满意唐时安的知情识趣,“京城中光靠那点俸禄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这就有了一些本家经商的人依附于权势,京城里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开的店铺,要想来钱这是一个法子。”
“这个方法虽好,但大人也知我的夫郎同我来自乡野,怕是做不来这等事。”
“我自然是知道的,另外的法子就要冒险一些了,你如今的官位不够高,便也没有前来给你献殷情的官员。虽然朝中禁止收受贿赂,但既然在这个位置上,有些能帮上的小忙,也可以顺手为之,即使别人知道也都是心照不宣。”
李尚书看着唐时安面上的纠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必忧心皇上,你真当皇上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在这种事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就算真如大人说所,学生如今也帮不了别人什么忙。”没准还得倒贴钱出去。
“这我自然考虑到了,先前说的冒险一些的方法也就是此法,你知户部管财政,许多官家经营的生意也都是户部在管理。”
“这学生知道。”
“所以户部里最容易挣得钱财,如今的户部尚书与我同僚十多年,也是知根知底,便把户部许多赚钱的门道与我说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做事。”李尚书只透漏了些许事情,让唐时安好好考虑考虑。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今晚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听闻你的夫郎正怀着孩子,这日后孩子出生总不能还过以前那样的日子。”说这话的时候,李尚书拍了拍唐时安的肩膀。
“学生会好好考虑的。”
“好,你先下去吧。”李尚书知道现在须得让唐时安自己好生思量,便不多留。
幕南久进李尚书的房门时,正巧遇上唐时安出去,看了眼唐时安的背影,“你这么明摆着告诉他,也不怕他是别人安排过来的探子。”
“我什么也没说,只不过略微提点了一下,要是他真是探子,那么这背后之人也是舍得,花费这么多年来培养。”李尚书可是把唐时安的案宗都看过了的,这身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就算真如你所说,他要是不愿意你能怎么办?你虽没细说,但只要有脑子都能想到你说的事怕不简单。”对于李尚书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做法他并不赞成,但如今多事之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成王自然就让李尚书去办这事了。
“他会答应的,之前能被赌博迷了心,现在就能在为银子冒险,这会他需要银子的迫切度可比之前多的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贪财的本性可不会这么容易改掉。”这可以说是上天在给他们机会。
“还是小心为上,等他办妥了事,必然不能留活口。”幕南久办事一向谨慎小心,这也是他在成王面前能爬的这么快的原因。
“这是自然。”李尚书当然也是做好了打算的,白姓那一家子盯得这么紧,他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把自己摘干净,毕竟一个不小心,就是杀头的大罪。高官厚禄也不过是皇上嘴里的一句话罢了。
唐时安没想到的是事情这么顺利,不过谈到户部,不知道白冉星将那位御医解决的怎么样了。这御医同秋家交好,而秋家又与成王这件事上有牵扯,万一把白冉熙的身体状况透露出去,依照幕南久的谨慎,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
这事他在答应白冉星要去礼部之时,就已经和白冉星说过。因为目前李尚书正密切关注他,怕是不好在让沐竹多去传递消息,便也无从得知这件事。
第二日,唐时安昨晚强撑着没怎么睡,做出一副彻夜难眠的状态,一见到李尚书,并未先说自己答应的来意。
“时安怎么?可是考虑好了?”
“大人,学生想问大人一句,此事可会掉脑袋?”
对于唐时安的小心谨慎,李尚书没有在意,要真是满口答应下来,他还不放心呢,“自然是不会,我与秋大人共事这么久,你可瞧见我们有何危险,若真是要命的事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你,难道我不想活了不成?”李尚书佯装生气,但也只是吓唬唐时安罢了。
“有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所以这是答应替我做事了?”
“嗯,大人说的没错,我还有夫郎孩子,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们在吃苦。”
“这就对了,不过不想你小子还是一个情种,哪天带着夫郎上我府里,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哥儿能让你这般倾心。”据说唐时安科考是因为娶了亲,不在做以前的混账事。一个普通山村长大的哥儿有这等本事,可见是不俗啊。
“大人过誉了,不过因为我夫郎有孕,身子又弱,恐怕在孩子出生之前不能上大人府里拜访。”对于李尚书突如其来的心思,唐时安应对的很好。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不过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至于可惜,那就是可惜恐怕在唐时安活着的时候是见不到了,至于等唐时安死了,那么他的夫郎也少牢狱之灾。
之后李尚书吩咐了几句,让唐时安到了时辰和他走上一趟,便让唐时安出去了。
唐时安出了李尚书办公的屋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些日子唐时安得李尚书赏识在礼部自然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所以或多或少都是有阿谀奉承他的人,但也有对他不屑一顾的人。
而礼部的人也并非所有人都与李尚书同流合污,不过大多数都是些小官小职不足为惧。就算真是知道了些什么,他们也不敢乱说出去,毕竟在京城,只手遮天那是常事。
晚间,李尚书带唐时安去了京城的一家酒楼,里面早就已经有人等着,除了幕南久还有户部的尚书,成王倒是没有现身,想必对于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官员还不值得成王出面。
秋尚书就是文沐的姑父,文家之前觉得这个靠山靠不住应该不是因为贩卖私盐的事被知道了,这事目前知道的人不多,看模样应该是秋家的还有其他事在被捅出来的边缘。
来到京城之后,他也去过书信给文沐,让他尽快和秋家脱离关系,不然之后要是牵连上,就没那么容易脱开身。
“李尚书,你这来的也太迟了些,可叫我们好等。”秋尚书开着玩笑,目光停留在唐时安身上。
“秋尚书这话就错了,我们这是到了时间才从礼部出门的,不像你,户部想走就走。”
幕南久按道理说应该耶和李尚书一块过来,但看模样他就与唐时安合不来,便早走一步,先来了酒楼。
“这就是你看好的学生,新科探花前途无量啊。”秋尚书似乎不知道唐时安这个人,那看来文沐的姑姑是没有说起过他,原本他都准备好了说辞,等秋尚书认出他,就把这套说辞说出来,现在来看是不用了。
“学生见过秋大人。”
“诶,都说了是私下聚会,不必要把官场上的一套搬下来,虚礼就免了。”秋尚书摆了摆手。
“时安,老秋说的不错,虚礼就免了,我们来是谈正事的,现在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李尚书带着唐时安落了座,然后给秋尚书递了一个眼神,让他把事宜告知唐时安。
“唐主事,按照辈分我也叫你一声时安,这次来主要是和你说说要办的事。”秋尚书先是套了一个近乎,“户部掌朝廷钱财,其间的好处自然不会少,所以我们这都是在其中谋些蝇头小利就足够在京城的开销。”
蝇头小利?唐时安心中暗想,比起整个国家这些钱当然不算什么,但把这些钱分给个人,怕就是天降横财才对。
“不知道大人所说的营生究竟是什么?”
秋尚书听唐时安这么问,先是笑了笑,“年轻人,谨慎些不错。这营生,自然是官营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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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外派
唐时安听到这个词,像是被吓住了似的,不敢言语。官营的东西都是举国上下所有人都需要的,不买不行,这也是国库处税收外重要的收入来源。
“怎么这就被吓住了?”秋尚书也算是给唐时安一些喘息的机会,贩卖私盐在民间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小打小闹,像他们这种大规模的贩卖也是头一份。
“贩卖私盐的罪行不是要杀头的吗?”唐时安略带惶恐的声音取悦了在座的三个人,会害怕才是好事,会害怕就代表会小心。
“也不尽然,看贩卖的数量,但这盐是从户部出去的,别人想查来源也查不到。”秋尚书这么说也没错,户部在他的掌管下,这些物品账目作假也是简单,除非皇上要彻查六部,那么还有可能被发现。
但彻查六部并非小事,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么得罪人的事可没人愿意做。毕竟在朝中当官的,没有几个人是能保证自己真得干净。
“那此事要是被发现,岂不是”
“要是真这么容易被发现,我们也不会拿命来赌。不怕给你透底,这件事上面还有人担着,不必多虑。”李尚书在一边添油加火,同时给幕南久使眼色,让他赶紧劝说。
“要真出了事,我们这些人都跑不来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事,算不到你头上。”幕南久虽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荣华富贵想要一蹴而就,不冒险是不可能的。”
随着几人的劝说,唐时安慢慢卸下忐忑,“不知几位大人要学生做什么?”
李尚书倒了杯酒过去,“不是什么大事,这次我们在外面有一笔生意的链子断了,就是之前的章然办的那一件。而我们现在又无人手可用,因此需要你跑上一趟。”
“可是我如今也出不得京城。”此事一看就要出京办理,但若没有皇上的旨意,哪又是那么容易出京的。
“这不必担心,三年两场的童试正开始举行,有需要礼部的人前去。”礼部负责科考,自不会一直在京城,各地的童试也是科举试中重要的一场,有时候需要礼部的官员去巡查,怕出现科举舞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