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红yun一下午未褪下。夜里,晚饭摆上桌,他托着下颌,面上犹带潮re。
侍女见他只是托着下巴发呆,一下筷子也没动,十分担心,毕竟他早饭午饭全都颗米未进。
侍女轻声道:“您身上可有不适?”
钟天青懒懒的摇摇头,侍女凝眉打量他,悄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雪照回来,走到他身后,扶了扶他的肩,“怎么了,侍女说你不舒服。”
雪照的手心很热,钟天青不自在的躲开。
“没事,只是没胃口而已。”
雪照坐在旁边凝视他,忽然伸出手指捻了捻他的耳垂,那里满是涨红。
钟天青浑然不知,侧头将耳垂避开,“你做什么?”
在往日,雪照若这般,他怕是要跳起来以证清白,但这次只是蔫蔫的。
雪照淡淡地看了一眼方才的侍女,侍女会意,躬身出去。
片刻间,房内便清静了。
钟天青仿佛半醉似的,沉默不语。
雪照手落在他肩头,轻声道:“困了便睡吧。”
钟天青顺从到乖巧,点点头便随着他进了里面。
他二人以往都是分开上床,这次钟天青没有防备,一回头正看见雪照褪下衣衫。
不夜珠只剩底光,房内一片朦胧,却将雪照身上的白衣映衬的正合适。
钟天青木然的望着他,过了片刻收回目光,扯了扯身上的li裤,淡定的爬上床,乖乖盖好被子,只是眼依然发直。
他觉得自己这般,有些不正常。
身旁的雪照已躺进被褥中,他侧过脸望着他。
雪照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声道:“想要了?”
钟天青不想要,但听到雪照这样蛊惑似的问句,他迟钝的、本能的点了点头。
这次不用他上前,雪照倾身起来,半撑着身子低头望他,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雪照的目光深切,把钟天青看su软了,但是却没有其他动作。
钟天青拧了拧双tui,这对他无异于上刑。
此时,雪照才低头,伸出shi滑的舌头含住他的下唇。
“唔……”
钟天青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shen吟。
“嗯……”
“唔……”
半晌后,雪照气喘吁吁的放开他,钟天青快要崩溃,雪照也难受得很。
雪照怜惜地抚了抚他通红的颧骨,“我帮你。”
钟天青浑浑噩噩中预感要动真格,他抬起虚的发飘的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但那手最后只柔柔的搭在那人胸膛上,抚摸似的。
他艰难地道:“我不要……”
雪照无奈一笑,“你到底在倔强什么?”
黑暗里,他的手顺着被褥向下探去。
然后,他顿了顿,将被褥掀开一个小口子,让钟天青和自己都能看到里面。
他的气息落到钟天青脸上,低声道:“都这样了?还不要?”
钟天青慢吞吞地打了他的手一下,想要把被子按紧、捂住。他十分痛苦,几乎带了哭腔,拒绝道:“你……不许……”
不夜珠的柔和光晕下,他望着身上人,完全无法拒绝,“……你不许进去……”
变成一种可商量的、妥协的撒娇。
雪照亲了亲他的额角,自己的额角也带着chao湿,低声道:“放心,他们早已准备好了。”
“……啊?”
钟天青大脑迟钝,无法明白此句。
只见雪照撤身下床,将门缝微微打开,而同时,门外似有人等待,递给他一只黑色长盒。
须臾后,雪照上了床,打开那黑色长盒,里面放着几根白色热毛巾包裹的玉器。
钟天青迷惑的看了一眼,一愣后,他立刻明白了。
他无法再看,闭上眼,将手臂盖在脸上。
雪照顾念他身体,全程温柔缓慢,只让他略作纾解。可是当他撩起被褥,将那东西刚放对位置,钟天青便“唔”的一声,低声哭了。
钟天青哭了半夜。
月亮变成清淡的月牙儿时,雪照才止了动作。
他把哭得一团糟,包裹着被褥的人温柔的拥进怀里。
钟天青也不想哭,但是他经验匮乏,而雪照弄的太好,他根本承受不来。
就……只剩下本能哭泣,很丢脸。
雪照轻轻拍着他,低声哄道:“哭什么呢,小哭包。”
钟天青小声抽噎:“都怪你。”
雪照含笑:“怪我什么?”
钟天青皱着红红的眉头,“都怪你给我吃,了,太多补品,那些东西那,么zhuangyang,谁能受的了。”
雪照被他逗笑了,略带些疑惑的道:“你是说大夫给你开的补药单子么?那单子上的东西,我还没给你服用啊……”
“……”
钟天青沉默了一会儿,又将手臂掩住脸,恼怒地向被子里钻去。
雪照立刻含笑将他抱住,温柔地低声哄着。
但他也无法哄太久,因不久后便已鸡鸣,他一刻没合眼,略作收拾便出门走了。
钟天青身边没了人,红肿的双眼强睁了没多久,便不由自主地合上酣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正午,他是被叫醒的。侍女担心他整日空腹,承受不来,特地叫人煮了淡粥,已经晾凉放在桌上。
钟天青疲累无比,眼涩又头沉,但他一见侍女便强行挣扎着起身。起来后,他无意间扫了一眼床榻,昨夜那个黑箱子敞开着散放在床上,如今已经没有了。
他的脸彻底通红。
无法解释,无法强辩,他只得低头下床,努力佯装无事。
休息不够,他嘴里淡而无味,匆匆喝了一碗粥应付事后,依旧爬回床上补眠。
等他补眠醒来,天色已昏,他浑身懒洋洋,依旧不肯吃饭,只深陷在床榻里,摩挲着被褥玩耍。
他觉得等了许久才等来雪照,但听外间侍女的动静,仿佛也并不晚。雪照忙了一日,回来后还是立刻询问了他的意思,这一晚,再次帮了他。
这样接连三四日下来,雪照快熬不住,钟天青也快熬不住。
但钟天青还是十分倔强。
这一日,夜色低沉,红帘影动。
钟天青骨ruan筋song地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雪照再次打开黑色长盒。
他用湿热的毛巾捂住玉器的头部。
钟天青干yan下唾液,只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水。
他难nai的、小声地说:“我不要那个。”
雪照抬起目光。
钟天青打着磕绊,“你,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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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雪照放了手里的玉器,爬到他shen上,深深地望着他。
钟天青被他的动作吓到,极小、极低地道:“你jin来……但不许那个,只许像之前那般给我轻轻弄弄……”
雪照是十分克制有礼的,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抚摸上钟天青额角的湿发,低声道:“好。”
钟天青相信他,但还是强调了一次,“只许……轻轻弄弄,我说好了,你便要停下。”
雪照将他的湿发理顺,温柔的承诺道:“你放心。”
雪照从不食言,钟天青放了心,chan动着眼睫闭上双目,将自己交给他。
未久后,钟天青觉得难nai。
再片刻,他双眼涣散着,慢慢扬起脖颈。
“呃……”
“啊……!”
他与身上人一起tan息shen吟出声。
红帘轻柔的chan动,床上动作温柔又克制到不可思议。
……
……
……
过了约莫两刻钟,他含着ku腔,带了一丝满足,想制止身上的人,“好……好了……你……你停下吧。”
身上人却没有停止,还是那样缓慢、克制。
雪照压抑的声音传来,“我……停不下来……”他俯下身,亲了一下钟天青的额角,“对不起……”
柔风细雨忽变作沉重抽打,钟天青倏忽哭出了声。
月上中天,好夜正长。
第二日,他们双双睡过时辰,红色纱帘里,一片狼jiling乱,不kan入目。
钟天青双目已肿成核桃,发丝黏湿,贴在面颊和额头,闭着眼深深窝在雪照怀里。
雪照先睁开双目,见窗外的日色已高,恐怕已是隅中,他捏了捏额角,外面书房还有几十口人等着向他禀告公务……他这次怕是迟了……还至少迟了一个时辰……
他一动,怀里的人也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雪照低下头望着他,“你醒了?”
钟天青正迷蒙,定眼瞧了瞧眼前人,他昨夜那仿佛被迫的、无助的、失控的被一次次送上风浪顶尖的情景瞬间回到脑中。
他呆了片刻,绝望地闭上眼,重新向更深处扎了扎。
雪照微笑,“那是我胸口。”
钟天青立刻面无表情的抬起脸。
雪照笑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发呆的钟天青道:“你这里……没事吧。”
他伸手想摸一摸钟天青小fu处,钟天青立刻闪开,“别摸这。”
因他接连几次这般,雪照道:“为何?”
钟天青沉默了一会儿,用厚厚的被褥堆叠在小腹处,将自己和他的身体远远隔开,“很怪,很恶xin。”
雪照一静,忽然俯身亲吻他眼睛,“不会……我很喜欢。”
钟天青自然知道他喜欢,若非如此,自己如今焉能有命活?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这般。
窗外忽然传来侍女的声音,“殿下,外面书房一早便急请。”
雪照一愣,一般军务虽多,但到“急请”的却没有。
他心知有异,立即放开钟天青,起身收拾出门。
钟天青等他走了,从被褥里伸出头来,舒了口气。
每次面对雪照,他都从后脑勺紧beng到脚趾头,心头也紧suo着。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很怕他,各种各样的怕。
片刻后,侍女进门,他此次脸皮厚如城墙,主动道:“有热水么。”
侍女们立刻答有,他点了点头,艰难的挪动着起来,坐在床上,仔细感受一番,发觉自己除了轻微不适之外,竟然丝毫没受伤。
昨夜那般……竟然毫发无伤,师雪照他……钟天青抿了抿唇,红着脸不再去想。
他泡进浴桶里,浑身tan软着用热水浸了很久,才总算把身上那股劲冲去一半。
收拾好后,他换了新衣服,刚消停下来,只见房门忽然被打开,雪照去而复返。
雪照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来。
钟天青察言观色,立刻觉出不妙。
未几,雪照进了房门,身上带着从室外附着的寒气。
他凝眉望着钟天青,而钟天青心中闪出一万个猜测,从中摘取出了一条:师子章逃跑了。
果然,雪照开口,沉声道:“师子章从大牢逃了。”
钟天青移开目光,没有与他对视。
他看似淡定,其实心中浮现出了某一种“怕”。他不知雪照是要如何,是狂风骤雨?是冷言冷语?还是用他泄恨?
片刻后,他听到雪照低沉却平静地道:“你的下属铁头用刀片挟持狱卒,开了师子章的门……是你做的吗?”
钟天青完全可以否认,但是面对雪照,他没有。
雪照凝视他,良久才开口,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温柔,“我明白了。”
钟天青被这温柔语气一惊,毕竟上次他费尽心思,百般骗雪照才得去大牢。
他抬起眼,面前的雪照却已转身匆匆离去,似乎还有重要事宜需奔波。
钟天青软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仰面朝天,心中有短暂空白。
房间里安静极了,侍女们不知躲到哪里去,阳光从窗棂斜射,浮尘徐徐飞舞。钟天青侧头,雪照的衣衫还挂在衣架上,那日他曾特地嘱咐侍女不要收。
也许他做对了,收了便没有了。
侍女们态度与往常无异,他的衣食起居与往日也无不同,甚至连菜色也未改变。
钟天青用完饭后,拿了本闲书在圈椅上坐下,看了许久许久,他才起身,独自往床上安歇。
这一夜,雪照没有来。
钟天青躺在床上,这几夜他身上的难受劲夜夜难消,今夜也如此,甚至还更重了。
钟天青眼尾泛着粉色,神情平静地从枕头这一端滚到那一端。
到了第二日,他刚起身,侍女端来洗漱之物,一见他惊了一跳,“您这是怎么了?”
钟天青摸了摸脸,微笑着反问:“我怎么了?”
侍女不许他下床,碎步跑着取了镜子给他,钟天青对着镜子一看——镜子里的那个人像是枯萎的被吸取jing气的草木。
他淡淡放下镜子,微笑道:“没什么,昨夜没睡好。”
他睁着泛青的眼,“早饭有什么可口之物么?”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侍女虽然担忧,但忙端来早饭,钟天青洗漱完坐在桌前,将桌上饭菜能吃得下的尽数吃了。
侍女皱着眉头笑:“您如何今日胃口这么好?”
钟天青笑笑,没有回答他,忍着反胃将饭菜塞入口中。
他要补养身体,要补养胎儿。
……胎儿好了,那个人还会回来的。
他用完饭后,站起了身,呷了一口浓茶,压了胃里的难受。
正当此时,门外走入一人,钟天青手一抖,茶碗几乎落地,他抬眼,才看清来人。
……哦,是师子楷。
来的虽不是他想的那人,但师子楷脸上的寒霜却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