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骏为好奇:“这什么缓释剂到底是什么东西?”
酒保回答道:“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催情剂,主要成分一般都是那几种,梅洛酚缓释剂可以有效抑制它们对人体产生作用,算是催情剂的万能解药。”
秦骏为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洛南洲被人下了催情剂?”
酒保很快从仓库里找到了梅洛酚缓释剂,赶紧交给秦骏为:“一次注射五毫升就可以了,这个小瓶子是十毫升装,你别全都用了,这东西不是越多越好。”
秦骏为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枚小小的针剂:“知道了。”
既然已经拿到了解药,那么现在就只需要等秦鹤玹给他发位置共享了,秦骏为带着药剂离开酒吧,准备坐进车里等。
只要秦鹤玹把位置信息发了过来,他马上就能开车前往那个地点。
秦骏为刚坐进驾驶室,酒吧的门口出现了令人在意的求饶声音,秦骏为往那边看过去,就看到刚才那位和洛远书在一起的服务生出现在酒吧门口,手里还拖着一个人,一路从酒吧内部把人拖到酒吧门口,然后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就如同是在丢垃圾一样干净利落。
何局越阴冷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我的猎物不需要别人替我操心,以后别让我在这附近看到你,否则你会比今天更难堪。”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期间还瑟瑟发抖地回头看了何局越一眼,确定何局越没追上来,立刻撒开腿跑的更快,瞬间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何局越烦躁地站在门口,抬起手狠狠砸了一下墙壁:“妈的!”
好好的一次约会,愣是被别人给搅黄了,何局越真的是越想越气。
当他再抬起头时,正好与路边车里的秦骏为对上视线。
何局越认出了秦骏为是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刚才就站在秦安然身边,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
第21章 代价
二十多分钟前,蓝火酒吧,一楼小包厢。
洛远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有意跟何局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何局越清楚洛远书的身份是狂暴粒子的执行官,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坐那么远,也就没说什么,他将酒单推到洛远书面前:“既然是要向我道歉,为表诚意,给我点一杯蓝爵吧。”
洛远书低头看了一眼菜单,蓝爵这款酒排在非常显眼的位置,尤其是它后面的价格,更加显眼。
虽然花的是洛南洲的钱,但是洛远书同样觉得肉疼:“那就来两杯蓝爵,再加一瓶雪馥兰红酒。”
何局越轻笑:“这款红酒可是比两杯蓝爵加在一起还要贵,你不必多点,我没想着宰客。”
洛远书将自己的视线从酒单上的价目表上移开,避免自己看到那些让人上头的价格:“没事,我是诚心向你致歉。”
何局越微微挑眉:“感觉到了你的诚意。”
何局越的心情很好,打开门叫来酒吧里真正的服务员:“蓝爵我们会按原价收费,至于雪馥兰红酒,就按内部员工价给你算。”
洛远书没再推辞,刚才他也是狠狠心一咬牙,才这么豪气地点了这里最贵的那款酒:“那就谢谢了。”
等服务员离开,何局越回到小包厢坐到洛远书的对面,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洛远书,越看越觉得今天的洛远书很迷人。
何局越低头失笑了一声,觉得自己今天像是被人下了蛊,光是这么看着一个人就觉得心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洛远书适时挑起话头:“话说,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何局越反问:“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洛远书:“我怕我先说了名字以后,你就不敢跟我说你的名字了。”
何局越心知肚明,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哦?你的名字很吓人吗,还是说是你的身份很吓人?”何局越故意猜了猜,“莫非你是市场监管局的人?”
洛远书歪头,好奇:“你真的不认识我?”
洛远书只是做了一个很简单的、下意识的动作,他歪了一下头好奇地看向何局越,可是这个小动作看在何局越眼里,没由来地让何局越的心脏狂跳了一下,这是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才会有的心动感觉,何局越从来没想到这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一直以为,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为人心动的年纪,却没想到他到现在一直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之前一直没遇到正确的人而已。
洛远书看到何局越一直在对面暗自发笑,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了,他搞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何局越站起身,早在一个小时前,何局越就已经吃下能抵抗狂暴粒子侵袭的相关药物,他现在并不惧怕跟洛南洲近距离接触,直接几步路就走到洛远书面前,拦住想要起身远离的洛远书,何局越近距离凑近看着洛远书的脸,望进洛远书的眼底深处。
“仔细一看的话,好像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何局越的视线从洛远书的眼睛下移到眼角那颗泪痣,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在洛远书明显有些抗拒肢体接触的反应中,何局越很快收了手,视线下移到洛远书的唇上。
真的好想干一点坏事啊。
何局越喉结微动,一边说着话吸引洛远书的注意力,一边缓缓低下头:“你要是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我姓何……”
还不等何局越说完名字,包厢门口那边传来敲门声,洛远书回过神,注意到何局越现在靠的有点太近了,伸出手推开何局越。
何局越有些不悦地直起身看向门口,是谁那么不凑巧,在这种时候打扰自己!
打开门,来送酒的并不是之前那位服务员,而是一位看上去明显是客人的男人。
何局越认识这位端着酒盘过来送酒的男人,没有让对方进来,他堵着路从那人手里接过酒盘:“你来干什么?”
门外的男人有意无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对何局越露出谄媚的笑容:“那个……上次跟你说的事……”
何局越一脸漠然:“滚。”
男人显然还想说什么,触及何局越不悦的眼神,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瘪着嘴离开。
打发走门外的这个人,何局越转过身再看向洛远书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温柔的笑容:“酒来了,尝尝看吧,蓝爵的味道绝对对得起它的价格。”
洛远书端起酒盘上的柯林杯,看着里面淡蓝色的液体:“两杯的颜色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吗?”
何局越近距离看了看两杯蓝爵的颜色,发现洛远书手上的那一杯蓝爵的确稍微更蓝一点:“我们这里的鸡尾酒都是一杯一杯地调,两杯出现些许颜色的差别也是正常的,你手上那杯估计多放了一点蓝橙,口感会更加醇厚一点。”
洛远书尝试喝了一口,浅浅的一小口:“味道是不错,何先生还挺会喝酒的嘛。”
听到洛远书这么称呼自己,何局越忍不住笑了:“何先生,这三个字怎么从你嘴里讲出来就这么好笑,你还是别叫我何先生了,太正式,叫我局越就行。”
——何局越。
洛远书低头又浅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总算是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全名。
何局越端起另一杯蓝爵,直接坐到了洛远书的身边:“我已经说过了自己的名字,那你呢?”
洛远书看着对方自然而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神示意何局越拿开。
何局越赶紧把手举起来,在洛远书的监督下乖乖放到自己腿上:“抱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跟你很亲近,像老朋友一样,自然而然地就把手搭上去了。”
洛远书正打算接话,胸口传来一阵猛烈的心悸,洛远书脸色大变,赶紧捂住胸口,眼睛盯着自己才喝了两口的蓝爵上面。
何局越察觉到了异样,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洛远书怀疑地看向何局越,还没来得及说出质问的话语,洛远书突然晕了过去,倒在沙发上。
“喂,不是吧,你的酒量这么差?”
何局越连忙来到洛远书身边,洛远书的脸颊红红的,咋一看很像是喝醉了的样子,何局越没想那么多,以为洛远书只是酒量太差,属于一杯倒的类型。
“不能喝就别喝啊,我又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喝。”
何局越蹲在洛远书身边,近距离看着洛远书,手指轻轻拨弄着洛远书额前的碎发:“你啊,怎么就招惹上施于行这样的人,被他玩弄在手掌之上十几年,竟然还一直一无所知。”
何局越凑近洛远书耳边,用着洛远书听不到的声音,只是动了动嘴巴:我可以帮你摆脱他,代价是抓着你的那个人会变成我。
何局越说完以后突然自顾自笑了,因为他意识到一件事,他竟然一时分辨不出,是被施于行控制在手里惨,还是被他爱上更惨。
何局越有清醒的自我认知,他对身边人的控制欲并不比施于行少。
何局越站起身,将洛远书搀扶了起来,看着洛远书完全依靠着自己的样子,何局越暗暗搂紧了洛远书的腰。
之后的事情已经明了,秦鹤玹带着洛远书离开,何局越站在酒吧门口认出秦骏为,何局越扯了扯领带松开了一直被紧紧束缚着的领口,大步走向秦骏为。
另一边,秦鹤玹以最快的速度,将洛远书送到附近最近的一处废弃工地。
这里原先是一座大型体育馆,后来体育馆搬迁到了别的地方,这里就被爆破拆掉变成一片废墟,按计划是要将这里重建成一座超豪华的购物中心,这项工程一直拖啊拖,拖到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家喻户晓的烂尾楼。
秦鹤玹抱着洛远书进入其中一栋破烂不堪的建筑楼,入目所见的混凝土里,斑驳的钢筋都已经露了出来,处处都显示着这栋建筑有多么岌岌可危,好似随便来一道强风就能将它吹倒似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秦鹤玹只能带着洛远书在这个地方凑合一下,这边本来就是危楼,附近没有人烟,就算这些楼房坍塌倒下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人员受伤事故。
秦鹤玹扶着洛远书来到一处墙根坐下,他检查了一下洛远书的状态,忍不住眉头紧蹙。
洛远书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迷离,整个人已经处于恍惚的状态,看上去特别糟糕。
秦鹤玹赶紧给秦骏为发了位置信息,发完信息之后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只能无措地面对完全不一样的洛远书。
虽然他和洛远书仅仅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世界,秦鹤玹却已经习惯洛远书看似温和外表下的张牙舞爪,现在洛远书如此安静又如此脆弱地倒在自己面前,秦鹤玹还真的觉得非常不习惯。
看到洛远书的神智稍微有回神的迹象,秦鹤玹赶紧问道:“身体怎么样,除了胸口疼以外,还有哪里不舒服?”
洛远书蜷缩在墙角,略有些艰难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句话:“……心口最疼。”
第22章 0.1
此时此刻,洛远书的意识其实很清醒,他完全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因为药物对洛南洲身体的作用,洛远书虽然意识清晰,却无法掌控洛南洲的身体。
所有的反应都是这具肉身在哀鸣,洛远书感觉到了洛南洲的生命在流逝。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非要说出一个最直观的感受的话,那就是这具身体的心跳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
它每再跳动一下,都仿佛是最后一下,剧烈到要把洛远书的灵魂都跳出洛南洲的身躯。
洛远书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洛南洲周身的狂暴粒子没准下一秒就会大爆发,这次的任务估计就要终结在这里。
不是吧,这才第二天,洛南洲的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被人用类似催情剂这样的东西害死,说出去也太丢面子了吧。
这次的任务果然处处凶险,自己不应该这么掉以轻心,是自己大意了。
洛远书的脑海中,二十二正在用一种毫无起伏的音调说着话。
——二十二:前十一次的死亡案例里,的确没有这种死法,陛下您马上又能开创一种新的死法了呢。
——洛远书:都这种时候你就别拍马屁了,这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在讽刺挖苦我,二十二,快告诉我有没有解决现在这个处境的办法,我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次的任务。
——二十二:根据系统检测,您体内的毒素是一种名为荷尔蒙变体的药物成分,作用在大部分人的身上具有明显的催情效果,但是在您的身上它好像就变成了对心脏器官有严重破坏性的毒性成分,它现在正在侵蚀您的内脏。
——洛远书:我需要解药,你应该知道相对应的解药是什么吧?赶紧告诉我,以秦鹤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和能力,他一定帮我找到解药。
二十二轻轻叹了一口气。
——二十二:没用的,就算我不顾情节发展的合理性,把解药的成分告诉陛下,陛下也无法在这个世界找到这个成分,因为解药成分在这个世界不存在。
——洛远书:我刚才听到他们说有个什么缓释剂,那个缓释剂没有用吗?
——二十二:梅洛酚缓释剂对这个荷尔蒙变体有用,但是对您来说收效甚微,它只能延缓毒素的侵害时间,治标不治本。
——洛远书:你什么都不肯说,是要让我就这么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