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睡过了就是不一样,今晨贺澜宇出门的时候居然破天荒的想起了白汐。
他一般是家里起的最早的那一个,而今天却比平时晚了十五分钟,出门的时候点了点桌子上的粥,吩咐李妈为白汐单独做一碗。
白汐诧异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粥揉了揉眼睛。
贺澜宇居然给我留了早饭?他怕不是要毒死我吧。
端起来喝了一口,下一秒白汐直接吐了出去。
烫烫烫——死啦!
就知道贺澜宇怎么会这么好心。
“怎么啦汐汐,烫?快喝口凉白开顺一顺。”盛美丽抽了一张纸帮白汐擦嘴,看向了那碗粥:“澜宇说这是肉粥就要热着喝,要不然会闹肚子的。”
“肉粥?”白汐用勺子搅了搅确实发现在熬烂的大米下隐藏着各种肉块,有牛肉、鸡肉、鱼肉、甚至还有切碎的猪蹄…怪不得味道有点怪。
盛美丽也看见了碗中的肉块,解释道:“这些肉都是澜宇特地嘱咐放的,我和李妈听到的时候也是一脸懵。”
白汐重新端了起来,虽然各种肉混在一起有些奇怪,但是尝起来出奇的还不错。
盛美丽看着白汐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心中喜不自胜,往他身边坐了坐直言道:“汐汐,昨晚你们做.了几次啊?”
“噗———”白汐第二次喷了出去。
我得天!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啊。
“妈你说什么呢?”白汐抽了一张纸擦嘴,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好像有些害羞。
“哎呀,妈都懂!我儿子技/术好不好,第一次是不是特别痛啊,你流血了没有,上药了吗?在我的认知里澜宇不应该只晚起十五分钟啊,而你现在应该已经送去医院了啊。”
“……”
别说贺澜宇只晚起了十五分钟,他就是晚起了一个小时,白汐也不知道啊。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卧室只剩下了自己。窗帘严丝合缝的拉着,地上的被褥整齐的铺在地上,而他却睡在松软的大床上,怀里紧紧地搂着贺澜宇的西服。至于他为什么会睡在床上、西服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怀里,他一概想不起来。
不过他在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账户,二十二万一分没少。没少就好,剩下得谁还管他!
现在被盛美丽这么一提醒,白汐抿着粥感觉了一下,并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痛,甚至不但不痛,还很舒服:“我没感觉痛,还行吧。”
“还,行,吧?”盛美丽陷入了对他儿子深深地质疑,“我儿子这一血到底是拿没拿啊——”
轰隆——
盛美丽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破碎的声响,两人同时回头望去,只见贺澜宸站在他们后面,门口半人高的锦绣花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八瓣。
“澜宸你没伤到吧?怎么回事啊,今天早上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你二哥早上居然捏碎了一个玻璃杯,手都割破了。”
盛美丽第一时间扑到了贺澜宸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白汐叼着勺子,回头看着他们又端起粥喝了一口。
“你们刚刚…”
“嗯?你是说你大哥与汐汐同房的事?是啊,昨天他们终于圆房啦!真是操碎了老娘的心——欸,你去哪?”
盛美丽的话还没说完,贺澜宸扭头就走,他应该是早就打算出门了,身上穿着黑色的机车服牛仔裤,左耳上戴着个十字耳坠。
男孩子带耳坠可能会显得有些娘,可是贺澜宸却不尽然。
深灰色利落的短发伴着夏日暖风荡在耳边,左耳上的十字耳坠萃着银光堪堪坠在他纤长的脖颈旁,脊背挺直身形修长,笔直大长腿宛如塞纳河畔的春水。
明明有着一双烟视媚行的桃花眼,却硬气的宛若一头狼,灼灼的光影中都是狂气。
“你去哪啊,澜宸你别出去瞎玩了,在家陪妈妈吧。”
盛美丽连拖带拽都拦不住贺澜宸,他一贯是个不要命的叛逆狼崽子,这一点白汐深有体会,“汐汐,快帮妈拦住他。”
白汐好愁。盛美丽都快挂了贺澜宸身上都拦不住他,他怎么能拦得住。
放下碗筷,白汐走到了贺澜宸身边,他正单手提起一百斤的盛美丽将她抱到了一边,嶙峋却不突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看得白汐咽了咽。
“澜宸别出去了。”白汐说。
出奇的,贺澜宸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冷得掉渣渣:“不用你管!”
又是这句话,白汐都听腻了。虽然没有什么卵用,但他还是抓住了贺澜宸的袖子:“我是你大嫂,怎么能不管你呢。”
贺澜宸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大步向门口走去,岂料白汐却没有松手,这么一走一拉顺势摔在了地上。满地都是瓷器碎片,白汐惊呼了一声。
“汐汐你没事吧?”盛美丽被贺澜宸抱到了一边,见状立即往这边冲,而贺澜宸早已在白汐摔倒的一瞬间转过了身,拦腰抱起了他。
“李妈快去拿酒精和棉签过来。”盛美丽急得一头水一头汗,可再扭过头的时候却只看见了贺澜宸抱着白汐决然离去的背影。
“……”
*
白汐窝在贺澜宸的臂弯,少年身形不宽厚却出奇的强壮,躺在他的怀里似被铜墙铁壁包围一般充满了安全感。
贺澜宸好似很着急,贴着他身体的温热手掌微微颤抖。白汐环着他的脖颈稳住身形,却看见了地上的血色脚印,这才发现贺澜宸的拖鞋不知道去哪了,脚底被玻璃割破,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只顾抱着白汐往卧室走。
而这个方向好像是自己与贺澜宇的卧室。
白汐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确实是他们的卧室。
“哪疼?”白汐的动作惊动了贺澜宸,他低头望向了白汐,灼灼桃花眸幽幽黯黯。
“脚。”
“割破了?”白汐感觉贺澜宸的语速明显快了一些。
白汐不说话了,抿着唇窝在他的怀里,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似疼得忽颤了两下,委屈的低下了头。
稳住,你能装!你可以!
汐汐演技NO.1。
贺澜宸抱着白汐进了屋,将他放在了床上,单膝跪地抬起了他的脚。
细腻的脚裸如雪一般洁白无瑕,脚趾指甲柔润的颜色宛若初生玫瑰花瓣脆弱无比。
“幸好没有割伤,应该只是扭了下脚。”贺澜宸好似舒了一口气,起身看向了他床头的瓶瓶罐罐,“我记得你有药,以前…”
他的话戛然而止,白汐却知道他要说什么。以前他动不动就下跪求原谅求爱慕,他当然有药。
贺澜宸翻出来了药膏,快步走回到白汐面前,依旧维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按压着他的脚,目光专注的好似再也看不见其他一切。
他很高差不多一米八五,此时单膝下跪正好到白汐的胸口,以至于他低头便能看见贺澜宸深灰色的发、沉凝的脸、温柔的手。
白汐伸手摸了摸贺澜宸的头。
嗯,小狼崽子的头摸起来蛮舒服的,虽然头发稍硬有些扎手。但其实和他这个人一样,外表再强悍内里却都是软的。
“澜宸听咱妈的话吧,不要出去瞎玩了。”
贺澜宸僵了僵,没答应也没拒绝。
虽然摔倒是白汐演得,疼也是演得,但是想留住他却是真的。
对付狂野小狼崽,当然是彩虹屁最管用啦。
“澜宸我知道你很厉害,在盘山公路上骑摩托对于你来说犹如平地,但这并不是你趁一时之勇的理由,蒙着眼睛玩机车是大忌,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你也得顾忌咱妈、顾你二哥、大哥…”
“够了!”
贺澜宸打断了他的话,嘴上虽凶得很,手上却轻轻地将他的脚放了下去,起身直视着白汐灿金色琉璃般的琥珀眼眸,冷冷的一字一顿道:“不要提他!”
白汐脑袋转了一个弯:“…怎么能不提呢?你大——”
宽厚的手掌如铹铐一般禁/锢住了白汐的双肩,他只觉得身后一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牢牢地锁在了C上,贺澜宸YA在他的上方,十字耳坠轻荡在他的脸侧,每一下晃动都伴着丝丝的凉意。
白汐怔愣的看着上方的贺澜宸,殷唇微颤间呼吸可闻。
【小12我好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亮灯一盏。
【——让这个麻烦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大哥!”白汐毫不犹豫的盯着贺澜宸满是阴戾的桃花眸脱口而出。
亮灯两盏。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肩膀上的力道愈发的重,身体深深地凹陷在C上,两人离得极近,近到白汐好似能听到贺澜宸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温热C重的呼吸蒸腾在脸上。
他看着他伸出手,桃花眸中皆是头狼的狠烈,游.走之间薄唇勾起痞气的弧度。
他俯在白汐的耳边,温热的体温从他的身上传来,贺澜宸轻.咬道:“你们昨晚就是睡在这张床上的吧?”
靠靠靠!狼崽子要干嘛!
“澜…宸…你冷静点…”
“冷静是什么?我不知道啊。”他的手轻抚过白汐如瓷器般光洁的脖颈,指腹在上面留下了清清浅浅的痕/迹。等白汐颤抖的不能自已时,他低头,声音低沉充满了蛊惑,又透着一股狠烈的暴戾,像是裹着细沙的风,刮得白汐耳廓生疼。
“你们昨晚在这上面都做了什么啊?”
白汐:“…”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么…
贺澜宸望着白汐噙着水雾的眸子,这里是他和大哥的卧室,是他和大哥的床,墙上是他们的婚纱照,而床头放着一身红色绸缎睡衣。
鲜艳的颜色、遍布的褶皱,像是见证着什么,又像是铭记着什么。
贺澜宸睨过墙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大哥,手指轻轻划过身下白汐稚嫩的脸,痞气的笑了笑,“想必昨晚你就是穿着床头那套红色的睡衣躺在这里的吧。姿势呢?和咱们现在一样吗?”
“我…我……忘了……”
“忘了?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汐汐,为我穿上那套红稠睡衣,好不好?”
好你木啊!有病啊!!
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小狼崽子还是小狼崽子,从外到里都是硬的!
白汐感觉贺澜宸好似在即将暴走的边缘,他盯着自己慢慢的俯身,手慢慢的从脖|颈滑|到了领口…
明明说过的啊,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为什么不听呢。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踏着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说愿与我同生共死。
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再放你走。
汐汐,留在我的身边吧,我将世界献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道的光,照在那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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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都几点啦,白汐连人影都没找不到,他这是真心要复出么,不知道比赛要来了吗?”
“沉鱼,人家白汐自诩上届芭蕾王子,还有一位成绩最优的芭蕾舞皇师父桃施然,当然不怕咯!”
穿着芭蕾练功服的沉鱼压着腿翻了一个白眼,削尖的下巴朝着不远处的浴光少年仰了仰,眸中的喜爱与赞赏满得快要溢出来。
“自诩芭蕾王子?他还要不要脸了,明明上届的冠军是晨曦。而且你们不知道他上回练舞我偷偷看了,跳得那个糟糕,就那种舞姿这届芭蕾王子也轮不上他,更别提和咱们晨曦争芭蕾舞皇了。”
一旁同练舞的女生应和了一声:“真的吗?不能吧,就算一年没练舞底子还是在的啊。我上回也偷偷观察了,没那么差啊,不过确实没有以前好了。”
舞蹈室正中央,简晨曦正在绷脚背,绷直的脚背勾勒出彩虹般绝美的弧度,他早已听见了身后女生们的低语,但他并不想发言,从小他便受万千追捧,这种暗搓搓的喜爱早已习以为常,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可笑,别说白汐一年不练舞,就算两年、三年、十年不练舞,他也比她们强得多。
又感觉到身后递来的喜爱目光,简晨曦回头微微一笑,收到回应的女生们含羞的低下了头,无一人察觉出他眼底闪过的嫌恶。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舞蹈室的大门被推开,全场声音归于沉寂,简晨曦浅蓝色的眸子毫无可查的亮了亮。
白汐低垂着头走了进来,不知为何他纤长白嫩的侧脖颈上贴了一块膏药,腿好似也有些发软,连着右脚脚裸上那株鲜红的玫瑰看上去都有点蔫。
他抬头扫过舞蹈室,对唯一的熟人简晨曦笑了笑,似没有什么精神般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换衣房。
被那抹柔情微笑震惊的简晨曦愣在当场,仿若时间定格。
身后传来一名女生小声嘀咕的声音:“我去,看来是真的啊!白汐与贺少昨晚同房了!”
“你这又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啊,贺少十万年不正眼看白汐一次,怎么可能同房。”
“是真的,相信我!”女生坚定的继续补充:“我妈认识一个富豪太太,她说今天贺太太在她们百祥瑞群里说得,把贺太太高兴的欢天喜地的。本来今晨我也不信,可是你们看他刚刚进屋时疲软的双腿,还有脖子上贴的膏药,再结合他来的这么晚,那这一定就是真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