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那小衙役又回来了,他小心地看了眼在座的众位大人物说道:“大人,是镇南将军家的人,他说府里庶出的小公子丢了。”
镇南将军可是一品将军,虽然常年镇守南方但是手里可是握有兵权的,当下县令不敢怠慢连忙叫人进来询问情况。
未曾料到那人刚进来就指着阿尧喊道:“小公子?”
子卿停住脚步,看着那人指的方向,竟是自己这里,“阿尧?”
阿尧低着头说道,“没错,我就是镇南府的将军庶子,楚怀尧。”
“小公子?你,你不是........”那人嘴巴开开合合,脸上满是错愕,只是一瞬他就扯出个笑来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说着他走了过来,“府里,夫人到处找呢,公子我们走吧!”他带着僵硬的笑容拉住阿尧,也就是楚怀尧。
“我娘亲的病怎么样了?”楚怀尧忙问道。
“小公子回去就见到了。”
楚怀尧转过身来对着子卿说道,“哥哥......太子,我先回去了。娘亲病了我要回去照顾他,哥哥再见。”
子卿看着楚怀尧依依不舍地离去,对方眼里有担心却唯独没有高兴,为什么呢?是不是那位夫人对他不好?
子卿拉住他说道,“我会去找你的。”
楚怀尧咬着下唇,不舍地看了眼子卿,终于鼓起勇气,他冲着齐瑞露出笑脸,“殿下,要记得哦!”
子卿点点头,看着楚怀尧跟着那个下人离开。
子卿也坐上了府尹等人安排的马车出发去宫里,府尹想和太子上一辆车套套近乎,在子卿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退了下来。
“殿下,我们就在后面那辆车,您有事说一声。”
子卿看着他放下帘子后,在开始在脑海里与镜灵沟通,‘这身体真的是太子?’
‘是的哦,他就是大齐太子齐瑞。’
‘有没有他的记忆?发给我。’
‘好的。’
没多久,一大堆信息就涌进脑海。原主是大齐的中宫嫡子,母亲皇后出身清贵,外祖一家乃是当世文豪,在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原主自小就聪慧伶俐,深受皇帝宠爱。
此番自己偷跑出宫,未曾想到竟然被人贩子盯上了。
子卿睁开眼睛,太子的身份还是很能让人满足的,毕竟站在权力的高处总是有很多事情会比较容易的。
子卿刚从车上下来,守门的御林军连忙下跪行礼,然后将门打开。几个小侍卫连忙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告知皇帝陛下。
不多时,太子安全回宫的消息传遍宫中。
御书房里皇帝板着脸看着齐瑞,“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齐瑞从小就是听话乖巧的孩子,偷跑出宫应该是他最出格的事情了。回忆了一下齐瑞以前的处事作风,他低下头,尽量诚恳地说。
“自己偷偷出宫就带个小太监,你知道朕为了找你派出多少御林军么?”皇帝在上首愤怒地拍着桌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平日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学的?”
皇帝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孩子,又说了他几句就马上叫来太医给他看看脸上划的伤。
刚刚才被宣进来的府尹趁这个机会插进话来,“殿下虽然年少但是和人贩子斗智斗勇,将他们一网打尽,实在是有勇有谋。”
“人贩子?怎么回事?”皇帝马上抓住重点,“你还被人贩子抓了?”
府尹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皇帝瞪着齐瑞,气得又想训他。
“皇后娘娘求见。”一个大太监走了进来。
“你母后知道你不见了,险些晕过去,你自己好好和她说说吧!”皇帝挥挥手让人进来,那头府尹连忙识趣地告退。
皇后娘娘和齐瑞一样有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穿着一身大红宫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此刻她眼角泛红,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一把将齐瑞搂住。
“瑞儿,你总算回来了。”皇后娘娘抹着眼角,将齐瑞搂得紧紧的。
齐瑞僵硬地待在她怀里,非常不自在,但是还是说道:“儿臣劳父皇母后忧心,实在不孝。”
皇后把人稍稍松开,仔细打量着齐瑞,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瑞儿,你受苦了。”
齐瑞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地安慰说,“没事的。”
半晌,皇后终于擦干眼泪,重新恢复她端庄大气的样子,“陛下,臣妾收押了那个怂恿太子出去的小太监,他说是在别人安排下才这样做的。”
皇帝立刻严肃起来,冷声询问:“是谁?”
“和熙贵人有点关系。”皇后面不改色地回答。
“熙贵人?为什么?”皇帝皱着眉头,这熙贵人刚进宫不久,连个孩子都没有,陷害太子是为什么?
“臣妾不知。”
“阿福,去把人带过来。”皇帝皱着眉头道。
皇帝的贴身太监福公公刚出去不久又回来了,他惨白着脸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不好了。熙贵人在宫中自杀了。”
“怎么回事?”皇帝猛地起身。
“她的宫中搜到了敌国的信件。”
“什么.......”
这样就说的通了,熙贵人作为敌国间谍想要杀了太子就说的通了,而这件事也以熙贵人之死落下帷幕。
齐瑞回到东宫,想想今天发生的事,他总觉得不对。
如果熙贵人是敌国间谍,为什么不选择杀了皇帝?而是要用那么迂回的办法去找人贩子?
灰衣人那一幅见钱眼开的样子也不像敌国间谍啊......
宫里这么多的人到底是谁会不想要太子的命,但又想太子消失呢?
☆、竹马太子爱上我4
太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再度被提上日程,皇帝又开始为太子选伴读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想看看是谁能入皇上的眼,只是这最后一家居然是镇南将军楚毅家的,他家的嫡子在帝都算不得排上号的人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正在某处夫人府上赴宴的楚将军夫人王氏沐浴着其他人羡慕的目光,掩饰不住得意地让人准备车马。
“今个儿对不住各位姐妹了,只是这圣旨到了,我也不好推脱,下次我做东,全当给今天赔罪了。”楚将军夫人王氏以绣帕掩嘴起身,环视一圈后才开口道。
其他夫人嘴上恭维了几句就把人送走了,私下里都等着看戏呢。
等到王氏兴冲冲地赶回家接旨才知道伴读竟然不是给他儿子的,居然是给楚怀尧那贱种的,气得她胸口都有些泛疼了。
王氏接过旨,拉住福公公询问:“公公,这是不是弄错了?”
“夫人,这可没错。您家小公子可是好福气和太子结下生死之交了。”福公公脸上带笑,把自己的衣袖扯出来,掂量着其他几个府里孝敬的好处。瞧着王氏还是没回过神的样子,转身就走。
王氏没有顾得上,她的手使劲地捏着圣旨,一遍遍确认,上面真的是楚怀尧的名字。
“好小子,出去一趟,没有被卖掉,还攀上贵人了。”
........
当这个消息传到楚怀尧的秋棠院时,下人们都在为他高兴,唯独母亲云姨娘皱着眉头,心下隐隐不安。
这之后,府里的其他下人越发苛待他们母子。
云姨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时不时地就咳嗽一番。她本就底子不好,之前楚怀尧失踪被吓再加上本就还生着病自然是变本加厉。尽管之前有太医有跟着过来给他娘亲看病。但是看完就回去了。
云姨娘作为个妾室又不能自己请大夫,每次只能够禀告夫人做决定。
“少爷,你干什么去?”
楚怀尧看着自己娘亲在床上痛苦的样子急得眼眶通红,恨不得替他受过。眼看着云姨娘又探出身使劲咳嗽,那布巾上殷红刺得他眼眶发疼。他小心地掩上门跑到王氏的院子里。
“太太,我娘亲病了。我想为她请个大夫。”楚怀尧跪在地上请求。
王氏斜倚在榻上,抚摸着手腕处的镯子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年关将近,请大夫过来不吉利啊!”她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去,再点一盆碳来,这天也真是冷。”王氏用茶盖拨了拨茶水又喝了一口,才瞟了一眼地上的人说:“云姨娘这身体就是这样,来来回回的,哪一次不是熬过去就好了。”
楚怀尧心下焦急,“太太,求求你了。过年不看病,这医馆难道就不开了么?母亲,那边都吐血了。”
王氏放下茶盏,嘴巴张大,“那么严重啊,这可怎么办呢?”王氏用帕子抚了抚嘴角后继续说道:“这民间大夫哪比得上宫里的?不如这样,等开了春,你去宫里进学,向太子求个恩典,让那小太医再来瞧瞧!”
楚怀尧跪在门口,他穿得单薄,一阵风吹过来,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太太,求您了。”
府里层层把关,没有她发话就算自己请了人也进不来。楚怀尧看着侍女给王氏拿了床薄被,又是端了盆新的碳炉,想想躺在床上的娘亲。
他站起身来,“太太,您是不愿意给我娘亲请大夫么?”
“不是我不愿意,这年下,大家都忌讳呢!”
“既然太太不愿,那我只好想办法让您愿意了。”
王氏脸上的为难终于没有再装下去了,反而优哉游哉地看着。
楚怀尧走了几步来到门旁,“太太,您也知道我和太子有交情。”他敲了敲门前的柱子,发出嗒嗒的声音。
“您说要是我一头撞上去,太子会不会管?且不说太子会不会管,就说您这嫡母不慈的名头恐怕就得传开了。再不济我要是一头撞死在这里,明年开春,怪罪下来,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楚怀尧脸上竟然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漆黑的眼珠紧紧盯着王氏,满是恶意。
“你竟然敢威胁我,你们其他人都是废物么?还不拉开他!”王氏惊怒,这个孩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您拦不住我的。”楚怀尧被人拉开依旧温柔的笑着。“毕竟这府里这么大,您说是么?”
王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小孩恐怕真的做的出来这事。
无论如何,她不敢赌。“放了他,你们去找个大夫来。”
抓着楚怀尧的人松开手,“既然说开了,那希望太太能够把我的吃穿用度提上来,不然到时候穿得破破烂烂的站在太子身边,我是不怕丢脸,您呢?”
撂下这句话,楚怀尧转身离开,回到秋棠院。几炷香的功夫,大夫就来了,他给云姨娘诊治了一番,又留下了几贴药就离开了。
之后,王氏不再明面上苛待母子两,到底顾忌几分。尤其是除夕夜里,太子还专门派人送了礼以后,王氏越发收敛了。
转眼间冬去春来,齐瑞期待已久的进学终于到来了,皇帝很重视教育,尚书房的夫子各个都是当世大儒,学识自是不在话下。
一大早,齐瑞从床上起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好,命人备好点心后去宫门口领自己的伴读过来。
等再看到楚怀尧,他发现这孩子长高了些,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漂亮的凤眼还有圆润的雏形瞧着可爱极了。
直接越过其他人一把将站在最后的楚怀尧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齐瑞这才招呼其他人不要拘束。
都是在帝都待着的人,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见过,齐瑞就指着楚怀尧说道:“这是镇南将军楚将军家的小公子,他是孤的生死之交,也是孤特意向着陛下求来的。”
齐瑞一直注视着几人,他这么说是担心这里有人会看不上楚怀尧。好在除了刘武,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至于刘武,齐瑞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尚书房需要晨读,会早一些,所以孤便命人备了些糕点好歹垫垫肚子。大家自便,不要拘束。”他夹起一块糕点放到楚怀尧碗中,“阿尧,尝尝这个,和你当时给我的糕点味道有些像,不过还是你的那种更好吃些。”
楚怀尧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就埋头吃起来。
苏承孝是忠勇侯家的嫡子,还是太子的表哥,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带头吃起来,剩下两人只好有样学样了。
吃完点心,一行人再出发去尚书房。太子走在前面,苏承孝紧跟着,随后是江晔,刘武和楚怀尧。
刚来到宫里,楚怀尧只好事事小心谨慎,站在最后面边走路边听太子介绍。
“尚书房里除了孤,还有大哥和二哥,至于其他姊妹年龄尚小不与我们一块。书房里的先生们都是当世大儒,如果你们是想要考取功名的话,多与他请教定有所获。”
“到了,这里就是尚书房。”齐瑞边走边和他们介绍。
大皇子和他的伴读已经候着了,众人简单打了下招呼,内侍为众位贵人们送上书本。等到二皇子也到了以后,授课的刘夫子才姗姗来迟。
第一节课,也不讲究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些先贤趣事,鼓励了一番在座学子后,便让他们先行温书。
上午在愉快地氛围结束,陪着太子回东宫用膳休息后,众人开始下午的武课。武师傅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大将,很重视基础。他们几个半大少年一过来就安排他们先蹲马步,蹲满半个时辰才可以起来。
在座的公子哥大多都是家里宠爱的,面对这个一时还有些发憷。
齐瑞率先蹲下,大家见太子这般了,也停止了议论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