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东北宠妃[穿书][穿越重生]——BY:一只大雁
一只大雁  发于:2020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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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少珩咳嗽一声,道:“云侍君,学习一事,需日积月累,温故知新,绝非一两日便可速成……”
  叶阳回敬:“你也说了,要日积月累,不要害怕,学语言就是要大胆说出来嘛!”
  封栾:“……”
  沈少珩:“这……”
  封栾终于忍不下去了:“胡闹。”
  叶阳继续纠正他:“你得说滚犊子,看,多气势啊!”
  沈少珩终于忍不下去,再度笑出声来,封栾瞪了他一眼,可他实在憋不住,笑了一会儿,封栾怒气冲冲指着他愠道:“你给朕——”
  叶阳立即接口:“——滚犊子!”
  封栾:“……”
  沈少珩好容易忍住即将出口的笑声,匆匆道:“是是是,臣这就滚,皇上,云侍君,你们继续。”
  沈少珩勒了缰绳,又令马儿落到了他们后头去,叶阳看着封栾笑了笑,反问:“皇上,还想学吗?”
  封栾不说话。
  “就算你不学,说出来的话,也不能往回收了。”叶阳又说,“你说了要喊我先生——”
  封栾这才开口,道:“朕千金一诺,绝不食言。”
  叶阳:“那好,咱们呆久了,我不信你的口音不被我……”
  话音未落,封栾已扯着马上前,贴近他身边,几乎就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先生有何指教,朕洗耳恭听。”
  他靠得太近了,湿热气息拂在耳侧,一阵酥麻,叶阳吓了一大跳,匆匆往后避闪,大喊:“你怎么这样!”
  封栾道:“先生方才不是说,你们一般不说怎么——”
  叶阳几已满面通红,大喊道:“你咋这样!”
  封栾倒还吟吟同着他笑:“朕没学会,想听先生再说几次。”
  叶阳:“……”
  狗皇帝,臭流氓!
  沈少珩策马在后,今日御隐卫需得助他押送犯人,掠影便也不曾隐匿行踪,骑着马走在他身边,一直盯着叶阳和封栾认真观察,好半晌才得出结论,说:“皇上在笑。”
  沈少珩知他想说什么,答:“是,皇上许久不曾这么开心了。”
  他说完这句话,忽而听得队伍后头一阵骚动,有一人纵马上前,匆匆与他道:“沈大人,京中有信。”
  这人是御隐卫中专有的驯鸽人,御隐卫每随皇上抵达一处,都会沿途布下引饵,以便卫中信鸽能够追寻到他们的下落,这方法平常并不多用,甚至此等传信方式也只有留守京中的御隐卫与封栾的亲信心腹知晓,沈少珩不免心神不宁,竟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他接了那信鸽脚上摘下的小竹筒,瞥见竹筒上刷了一道蓝漆标记,知晓此物乃云丞相所传,便直接纵马上前,重新到了封栾身侧,道:“皇上,云丞相有信。”
  封栾本还在和叶阳打趣调笑,他心情极好,听沈少珩忽然插了这么一句,倒也不曾多想,还笑着与沈少珩说:“云丞相有何事?”
  沈少珩将那小竹筒递上,道:“御隐卫急信。”
  封栾这才蹙眉敛容,接了那竹筒,划开封口,从中倒出一张字条,叶阳好奇看着他,也只见他目光惊愕,那神色复杂,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何等心情。
  片刻,封栾收起那字条,轻声道:“少珩,传令下去,令掠影负责押送褚晔书等人,你同朕一块,立即回京。”
  沈少珩虽然不知出了何事,可他看封栾神色凝重,便立即领命,到后头寻掠影传令去了。叶阳知道出了大事,可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多嘴,正在犹豫,封栾却已经抬首看向了他,停顿片刻,轻声开口。
  “太后崩了。”
  ……
  叶阳不由怔然,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太后久病缠身,平日多在宫中吃斋念佛,不问政事,至多也就是唠叨封栾几句让他雨露均沾,书中剧情过大半后太后才因病而逝,在楚怜诞育皇嗣之后,太后为了压制楚怜,还令封栾娶了她的侄女明砚为妃。
  而按叶阳推算,如今秋猎方结束没有多久,推到书中剧情,或许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分之一。
  若因为他活下来,而导致了书中诸多事情变动,剧情逐渐与书中大不相同,可原书中太后是病逝,难道他连太后生病的情况都能改变吗?
  叶阳觉得很不对劲。
  他看封栾神色凝重,又担心封栾难过,一句“节哀顺变”还未出口,封栾继续往下道:“太后病逝突兀,朕不在京中,云丞相不敢对外宣扬,恐有大变,只是秘而不发,朕要立即赶回京中。”
  他看上去万分冷静,不像有半点悲痛,叶阳不免一怔,只顾蹙眉看着他,不曾有半句言语,继续听着他往下说。
  “你身体不好,若日夜兼程,朕担心你吃不消。”封栾迟疑道,“你……还是同掠影留在这儿吧。”
  叶阳:“……”
  叶阳记得,沈少珩说封栾母妃去世尚早,而后便由太后将他抚养长大,哪怕太后苛责严厉,母子多年,不至于连半点感情都没有。
  只是事出紧急,他需得冷静处理,更是因为身居高位之人,总习惯在脸上戴着隐匿情绪的面具。
  叶阳明白,只要是人,总会有情绪,他有些担心封栾,同时他也明白,太后病逝一事只怕有异,此去京中,风雨欲来。
  他若随封栾回京,便是牵扯进了这漩涡之中,只怕往后再难抽身。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跟你一块回去。”叶阳认真道,“什么时候动身?”
  若说牵扯,他早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什么风雨漩涡,那穿书前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还有啥好怕的。
  封栾:“……好。”
  他像是心头重负落地,原本凝重神色略微舒展了些许,叶阳正要开口安慰他,可那一句“节哀顺便”终是没有说出口,又一次咽了回去。
  他看见了封栾的好感度变化。
  “封栾好感度+50,当前好感度283”
  叶阳:“……”
  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呵,好感度高点就高点吧,这有什么好怕的!


第44章 尝鸡腿
  叶阳见沈少珩备好行李, 好似一切已经准备齐全妥当,他却仍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回京之后会遇到什么他们难以解决的事情,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些事情总能解决,再说这种阴谋诡计, 有封栾和一干朝中重臣在前, 怎么也轮不到他太过操心。
  他担心的,是封栾。
  事情发生至今,他们都已动身上路了,他却还未见封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应有的情绪悲伤, 封栾太冷静了, 而这冷静实在令人说不出担忧。
  叶阳猜得出那字条上绝不会仅是封栾与他说的那几句话那么简单,若太后只是病逝,此事显然不需要压下后秘而不发,云丞相有他的顾虑,而封栾显然已知道了。
  他知道封栾习惯情绪内敛,有些事他不一定会表露在外, 可负面情绪长久压在心底总不是什么好事,而封栾必然承担着他尚且不知的压力。
  这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担心,可就算他将封栾当作是自己的朋友, 朋友遇到这种事,他怎么能不担心。
  ……
  哪怕快马加鞭, 此处距京中至少也还有五六日路程。
  他们只有晚上稍做歇息,大多是随意寻处地方囫囵睡个觉,如此下来过了两三日,叶阳的确觉得疲惫不堪,可好歹还能够支撑, 反倒是封栾的状态……着实有些不太对劲。
  封栾几乎已不怎么说话了,这几日他们都在马上朝京中赶,也的确没什么时间说话,可封栾更像是不怎么想与人交谈,他面上疲惫之态远比叶阳还要严重,只是他不言不语,叶阳也不知道他如今的情况,只能担忧。
  到了第三日,他们停下来稍作休息吃些干粮的时候,沈少珩终于忍不住偷偷将叶阳拉到一旁,神色凝重询问:“云侍君,您注意过吗?皇上这几日休息如何?”
  叶阳不由一呆,有些茫然。
  这几天赶路给他累的,每天停下来休息吃饭的时候他都眼皮打架,那是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他还真没观察过封栾休息得怎么样,都累成这样了,难道还不是和他一样倒头就睡?
  沈少珩注意得显然不一样,他眠浅,又要顾及众人安全,几次夜中发现封栾未眠,抑或只是假寐,他知道皇上本就有睡不好的毛病,前些日子或许是因为有叶阳在,稍好了一些,自收到云丞相传信之后,倒像是越发严重了。
  此去京城还得有两三日路途,若封栾再不好好休息,沈少珩觉得他也许都没办法撑回京中。
  他委婉劝过一次,封栾连实话都没有与他说,只说自己近来休息极好,如今赶路要紧,不必多言其他。
  沈少珩觉得,如今也只有叶阳能劝得动他了。
  而今他们不过是暂时停留在此处休整吃些东西,等到叶阳回去,封栾已收好了东西,问他们:“休息好了吗?若是休息好了,就动身吧。”
  叶阳走近了一些,见他神色憔悴,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不由微微皱眉,问:“皇上,你昨夜睡得如何?”
  封栾一怔,随口道:“很好。”
  果真是在说谎。
  叶阳决定继承沈少珩的浮夸演技。
  他捂着额头扶着树缓缓坐下,说:“哎吗呀咋回事,咋突然就有些头晕。”
  封栾:“……”
  沈少珩一呆,立即回过神来,神色紧张上前,询问,道:“云侍君,怎么样,您没事吧?”
  语毕,他又回过头看向封栾:“皇上,连着赶了这么多天路了,云侍君好像有些撑不住,您看如今也已是傍晚了,不如今日就提早休息吧?”
  封栾:“……”
  他二人的演技实在不佳,看得封栾有些无言,他本想开口点出此事,可看叶阳睁大了眼睛好似还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他不由微微一怔,心中略有些松动。
  封栾迟疑不决,叶阳不免有些着急,他知道京中之事紧要,也知道封栾心系宫中着急赶回宫中去,可人总不能不睡觉,要不然封栾怕不是要变成头一个缺觉猝死的皇帝。
  还好,他知道封栾的死穴。
  只要他愿意拉下脸去戳封栾的死穴,他不信封栾不同意留下来。
  叶阳侧首,看见沈少珩满眼期待,只望他劝下封栾,再回过头,又见封栾神色憔悴,那一脸在猝死边缘的脸色,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不就是面子吗!他不要了!
  封栾:“你们不必骗……”
  叶阳委屈巴巴道:“夫君,我头晕。”
  封栾:“……”
  叶阳:“呜呜,心口还痛。”
  封栾:“……今天就留下休息吧。”
  叶阳松了口气。
  他见封栾放下随身行囊,再转头看向沈少珩,正巧见着沈少珩满脸敬佩,私下偷偷对他比了个了不起的手势。
  叶阳:“……”
  虽说封栾是愿意留下来了,可他睡不好这件事,或许还需要叶阳来主动解决。
  叶阳觉得,封栾睡不好,是心病。
  以往是因为封越之事令他心怀内疚,久有梦魇,如今只怕是因为悲痛担忧,他不知京中局势如何,若太后不是病逝,此事会不会与封越有关系?若真是封越对当年皇贵妃之死的报复,他又该如何才好?
  既是心病,那也就只能由封栾自己来解。
  沈少珩生了火后便主动躲到离他二人较远的地方去了,云侍君要安慰皇上,他是该给二人留些私下交谈的空间,而叶阳坐在封栾身边,他不算心思细腻,因而也不知究竟该要如何出口安慰,思索许久,想来想去也只有一句节哀顺变。
  封栾坐在火堆旁,捡了枯柴拨弄篝火,一面回首看他:“你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叶阳:“……”
  火光映照之下,他好像更显得落寂了,不过赶了几天路,他却好似已瘦了一圈,神色虽沉静,目光却如死水,看得人说不出心慌。
  罢了罢了,说到底还是得出卖色相。
  “还有两天就回京城了。”叶阳说,“你要是生病了,那我咋办啊?”
  封栾一怔:“你……什么?”
  叶阳立即改口:“我……您想想啊,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你累坏出事了,那这个国家怎么办。”
  封栾:“……”
  叶阳又说:“有什么事也别一个人憋着啊,你可以告诉我,再不济……我觉得沈少珩也是一个很好的倾述对象。”
  不远处的沈少珩:“???”
  一时之间,封栾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好。
  他觉得叶阳这个人真的有些奇怪。
  这些年来,他身边所有人对他几乎万分尊敬,不敢有一丝懈怠,可叶阳说话一向没大没小,和什么人都那么亲近,像是极好的朋友,哪怕偶尔对他用一用敬语,那也像是故意与他打趣玩笑,实在没有君臣之间的隔阂与尊敬。
  可他很喜欢这样的叶阳。
  “早点睡吧。”叶阳挪了挪身子,坐到了封栾身边去,道,“你都不睡,我一个人睡怪不好意思的。”
  封栾:“……”
  叶阳急忙又咳嗽一声,道:“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身体为重。”
  封栾终于动了。
  “好。”封栾轻声说,“早些睡吧。”
  他起身朝后走了几步,寻了一棵树,又转过身朝叶阳招了招手,叶阳一时不解,下意识跟了过去,一面还不住应和,道:“君无戏言,你说你睡,那就得真的睡,要是我今夜起来看见你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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