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瑜眠
瑜眠  发于:2020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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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宫修筠的声音骤然升高,声音中的怒气已经遏制不住,助理默默地闭上了嘴,不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
  宫修筠说不出自己到机场的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有私人飞机,也经常去机场,但他从没觉得过,去机场的一路有这么难熬,更从没觉得过,准时起飞竟然是一个刺眼的噩耗。
  到了航站楼,宫修筠拉开门就冲了出去。但他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幕,俞想乘坐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他只看到了俞想出关的背影。
  航站楼人来人往,但宫修筠已顾不得许多,他对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喊道:“俞想!”
  那个身影回了头,因为距离太远,宫修筠看不清他的五官,也看不到他的视线到底落到了哪里。
  但他就是能感受到,俞想看到了他。只是看到他后,俞想并没有留下,他的转身是那么决绝。
  宫修筠刚想追上去,迎面一个身影却堵在了他的去路上。
  他想绕开,那人却也脚下一动,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黎浩初,是你?”宫修筠的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
  “怎么,不能是我?”黎浩初挑了挑眉,仿佛是在挑衅。
  “你为什么会在这?”宫修筠问。
  “你明明知道,我是来送俞想离开的。”黎浩初说道。
  “他去哪里了?他去做什么?为什么是你送他?”宫修筠刚刚没有从俞想身上得到答案的问题,现在全都砸到了黎浩初身上。
  但黎浩初更不吃他这一套:“俞想是我的朋友,我绝对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拒绝告诉你他的去向,那我自然要替他保守秘密。”
  “黎浩初!”宫修筠一字一顿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黎浩初的领子。
  但黎浩初完全不惧:“想动手?来啊,我会怕你?”
  然而,宫修筠竟然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看向俞想离开的方向,表情竟是从没见过的受伤。
  他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想说,他还欠我一幅画。”
  *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俞想降落在了瑞士的第一大城市,苏黎世,也是尤金画廊所在的城市。
  走出机场,踏足在陌生的城市,空气中的味道好像都变得不同了。
  身边经过的无不是高鼻深目的白人,俞想被一群高他半头的男人裹挟在其中,只觉得弱小可怜又无助。直到这时,一股慌张和不安油然而生。
  从现在起,他是真正要一个人战斗了。无论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已经没有退路。
  俞想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航站楼。
  接机处,一个顶着一头黄色卷毛的男人正举着一个夸张的大牌子,牌子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硕大的“SEUNG YU”,名字的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国旗,应当就是画廊来接他的人。
  俞想抬脚朝他走过去,但还离着几米的距离,对方就已经认出了他。
  “俞先生!这边这边!”对方一开口,竟然是一口汉语,虽然带着浓重的口音,但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听到乡音,俞想还是觉得很开心。
  “你好,我是俞想。”
  “你好,我叫Aaron,中文名叫李太白。”卷毛朝着俞想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
  “你中文名叫什么?”俞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李太白,是你们国家那个有名的诗人的名字。”提到这位家喻户晓的诗人,李太白的眼神十分激动,显然对自己的中文名字很是满意。
  “我因为喜欢你们的文化,所以学习了你们的语言,他们让我来接你,我很高兴。”
  俞想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见了这么有意思的人,他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
  李太白开车带他前往落脚的地方。尤金画廊作为老派画廊,在待遇这方面毫不吝啬,他们在苏黎世的老城区离画廊不远的位置为俞想准备了一间公寓,供他在苏黎世期间落脚。
  对一个尚未签约的画家尚且如此,俞想简直不敢相信正式签约后的日子了。
  一路上,李太白都在兴奋地和俞想聊天。他的中文水平有限,词汇量很少,只能中英混杂着说,俞想也只能陪着他在各个语种之间切换。
  到了公寓,俞想才感受到欧洲人做事风格的不同,李太白帮他放下行李后就离开了,临走时对他说,三天后的下午三点,尤金先生邀请他到画廊喝下午茶。
  三天后?下午茶?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要谈重要的正事。
  但俞想只能客随主便,答应了李太白。
  画廊为他准备的公寓不大,大概四十多平的样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短暂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去楼下超市买了点食材。
  俞想对附近很是陌生,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时间才找到超市,但同时,这一路他也看到了不少街景。
  回家后,尽管已经饥肠辘辘,他却没有急着做饭,而是拿出一盒水彩颜料和钢笔,用钢笔淡彩的方式画起了楼下的街景。
  这种简单的作品,俞想并不用打草稿。他用钢笔随意地在纸上勾画着线条,钢笔淡彩追求的就是随性和自在。
  他勾勒出细节后就开始大块铺色,湿画法和干画法结合起来,飞快地完成了一副作品。
  完成后,俞想顺手就拍了张照打算发微博。他随手画的作品和习作都会发上微博让粉丝们随意欣赏,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但就在他快要点下放松键时,他却突然停住了。
  这幅画的画面好像暴露了太多信息,宫修筠会不会通过这幅画找到他。尽管他不相信自己能一辈子不被找到,但晚一些总归是好的。
  想到这些,俞想也没有胃口吃饭了。
  长途飞行带来的疲惫延迟上头,他躺在不那么柔软的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一觉醒来,俞想却发现自己的微博迎来了一番“轰炸”,消息之多甚至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梦游起来在微博上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但当他打开微博时,俞想才发现,原来是他为阳平市画的城市印象组画公开了。
  这一组画,尤其是大副长卷,引发了一阵轰动。
  【赢了,我单方面宣布阳平市已经赢了,就凭这个作品就赢了。】
  【喂,也不能这么草率吧,虽然我也觉得确实赢了。】
  【这个太考验功底了,在这样高清的照片下,放到最大看都看不出一丝错误,这已经不是人了,是机器人画的吧!】
  【我们想想就是最棒的!没想到想想画组画也这么好!】
  【而且真的很善于观察生活啊,画面中每个人的神态都是鲜活的,而且又不是作秀那种开心,就很真实!】
  俞想看着大家铺天盖地的彩虹屁,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因为调整时差而带来的头痛也缓解了不少。
  但就在他享受着别人的夸奖时,一条新闻冲入了他的视线。
  “鼎峰集团投资阳平市,宣布将建设全国最大仓储基地,构建贯通南北产业链条。鼎峰集团董事长宫修筠接受采访称……”
  新闻的内容又长又官方,俞想通读下来核心要以只有一个——宫修筠给阳平市投了不少钱。
  看着这条新闻,他的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回想起了在阳平市的那个晚上,宫修筠问想不想让他投资。
  他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他们好像大吵了一架。
  俞想不会天真到以为宫修筠投资几十个亿是为了他,但他却突然好奇,宫修筠会记得那天那天晚上他说过的话吗?


第48章 左伊
  这一晚,俞想、宫修筠、阳平市,这三个词被紧紧地绑定在了一起。伴随着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言,俞想再次出名了一把。
  毕竟宫修筠的“粉丝”不比娱乐圈的明星少,他虽然不靠热度维生,但又有谁会不喜欢一个有钱有颜的总裁呢?
  【你们没人听说吗?宫修筠是为了俞想才投资的阳平市。】
  【什么?别逗了,怎么可能!宫修筠根本不是那种烽火戏诸侯的昏君啊。】
  【我倒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年会传闻你们都忘了?好像那些瓜都能连上了。】
  【这都有什么可聊的啊,为什么非要把两个在各自领域都优秀的人联系到一起呢?】
  【是啊,想想能成为优秀的青年画家也是靠的自己,凭什么要和他扯上关系。】
  看到这句话,俞想的心里难得产生了一丝波澜。
  穿越至今,俞想靠着自己的画技一路走来。但不管在事业上如何,生活上宫修筠总归是给过他一些庇护。
  如果没有宫修筠,他刚穿来时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甚至也吃不起饭。
  但因为宫修筠的存在,他能够潜心创作,才能在短时间内闯出一些名堂。
  然而,这些情绪在现在看来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和宫修筠,确实再无联系再无瓜葛。
  他一到瑞士就换掉了电话卡,除了黎浩初、左鸿祯,以及在这边的工作需要外,没人能联系得上他。
  俞想知道,若是宫修筠执意想找他,也不是件难事。但他就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宫修筠,自己已经不想和他产生任何瓜葛。
  【这就是想想之前说的好事吗?太惊喜啦!】
  【那看时间,这画上个月初就完成啦?最近想想在做什么啊?】
  【想想好久没出现了,想你了呜呜呜!】
  看着粉丝们哭着喊着想看他更新动向,俞想也很是惭愧。
  但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因为这是一件连说都不能说的事。
  *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第三天,俞想准时来到了尤金画廊。
  时值瑞士的星期一,按照惯例,博物馆、画廊、剧院等艺术设施都是闭馆休息的,尤金画廊业不例外。
  闭关的画廊尤其冷清,为了保护作品,画廊的温度比人体舒适温度稍低,俞想穿着全套正装都觉得有些阴凉。
  俞想到了画廊,看见一个留着花白头发和胡子的老人站在门前,仿佛正在等他。
  老人的鹰钩鼻和视线锋利的蓝眼睛让他看上去很是精明,身上一丝褶皱也不见的西装,和手中握着的绅士手杖,昭示着他老牌英伦绅士的身份。
  此前,俞想查阅过很多资料,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查尔斯·尤金先生,著名的艺术品鉴赏家和收藏夹,尤金画廊的创始人。
  “你好,俞。”尤金先生朝着俞想伸出手。
  俞想伸手回握:“尤金先生,你好。”
  查尔斯·尤金操着一口英式口音,他本是英国人,之所以选择在苏黎世创建自己的画廊,还是因为早逝的原配妻子。
  尤金和妻子十分恩爱,两人婚后生活甜蜜,但婚后没几年,妻子就罹患癌症去世。
  尤金悲痛万分,在妻子的家乡苏黎世建造这座画廊,并将妻子的半身像立在画廊进门最显眼的位置,用来纪念她。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俞想还为此唏嘘不已,觉得尤金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但紧接着,他就看到尤金在妻子过世后又娶了一任妻子,而且过不了多久又火速离婚,再连续两次的失败婚姻后,他在六十岁时娶了一位二十八岁的女人为妻。
  即便是在欧洲这样开放的地方,当时也引起了一片哗然。人们纷纷指责尤金的妻子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但俞想今天见到尤金,竟然觉得大家说的也不一定对。
  尽管尤金已经年逾七十,但他依然很有气质,身形笔挺,目光矍铄,除了长着皱纹的皮肤和花白的头发外丝毫不见老态。
  被他的目光注视着,俞想竟然有些紧张。
  “请进,我会先带着你参观。”尤金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俞想跟着尤金走进了这座大名鼎鼎的画廊。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来欧洲的知名画廊,这里的展厅按照艺术家排布,签约的五十几位艺术家大部分都是共用公共展厅,小部分有特展。此外还有一些公开展厅供特别展览使用,俨然一座小型博物馆。
  俞想一路走来,见到了许多令人惊喜的作品,不少都是他在网上见过照片的。但这些作品大部分都贴着【复制品】但标签,是因为原件已经拍卖掉了,画廊保留了复制件留作纪念。
  在尤金的介绍和俞想自己的观察下,他渐渐发现了尤金画廊的风格,尤金画廊很喜欢剑走偏锋的艺术家,甚少有保守派的艺术作品。
  俞想看到了数个享誉世界的前锋画家,这些人无不担得起“当代大师”的名号,作品可以拍出千万级美元,是一座座横亘在他眼前高不可攀的山峰,却也不断激励着他向前。
  “看到他们了吗?”尤金问道。
  “嗯,都是伟大的艺术家。”
  “伟大?不不不,”尤金说道,“他们曾经和你一样平凡,但他们却最终有了这样的成就。”
  被当面说成平凡,俞想也没有任何不满,毕竟和这些人比起来,能被叫一声平凡已经算是高攀了。
  “你相信我也会有这样的成就?”俞想说。
  “不,”尤金摇头,“正相反,我并非看重你的艺术才能才向你发出邀请的。”
  “那是因为什么?”俞想反问。
  但尤金却不直接回答了,而是说道:“不如我们先来享用下午茶。”
  在画廊的休息室,一顿标准的英式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三层点心盘,三文鱼和黄瓜三明治、小块司康饼配奶油果酱、马卡龙和覆盆子挞。精致的茶壶中装着大吉岭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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