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
　　“在看。”
　　“好喝吗？我看着网上教程做的。”
　　“……不错。”
　　“怎么觉得你的评价不太真诚。”
　　“你喝了吗？”
　　“还没。”
　　“呵呵，喝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

第68章 求婚
　　最近这段日子, 顾巍偶尔会出去几个小时，越斐以为他是忙工作上的事情，便也没问, 顾巍出去的时候, 他就自己在家里看书写题。
　　这晚两人吃完晚饭后如常到附近江边散步，越斐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聚集了一些人, 便拉着顾巍前去围观。
　　这种事放在以前的顾巍身上, 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但现实是, 从来不散步的他开始散步了, 从来不乐意因为路边事物停住脚步的他, 已经好几次被越斐拉着因为简单粗糙的路边音乐会驻足。
　　照顾巍以前的思维，会认为这是纯粹浪费时间的行为。
　　可现在的他, 已经渐渐能够从这样的生活节奏中找到趣味。
　　当然, 最重要的是陪他做这些事的人是越斐。
　　“哇，有人要求婚吗？花、蜡烛、还有乐队，好浪漫的样子。”越斐拉着顾巍的手站在外围, 看到了中间拉着小提琴的女生，心底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我们看一下吧。”
　　顾巍勾了下嘴角, 但立刻抬手掩饰般挡了一下：“好。”
　　曼妙的乐声在江边飞扬, 越斐的目光四处搜寻着，想找到主角的身影。
　　突然, 砰的一声——
　　众人回头, 只见无数烟花在江边天空绽放，美丽夺目。
　　眼底倒映着火树银花的亮光，越斐回头看向顾巍：“太美了……”
　　话没说完, 越斐愣住，本来站在他身后的顾巍此刻却不见人影。
　　被挤走了？
　　盛大的烟花秀吸引了江边路过的人们驻足，越斐找不着顾巍，抓了下脑袋后拿出手机，正想给人打电话，却听到身旁的人叫了一声。
　　“看烟花的字，斐？这告白也太大手笔了吧。”
　　斐？越斐抬头。
　　刚刚那个蓝色的斐字已经在空中散去，但在他抬头的同时，新的一朵烟花冲向云霄，在高处绽放，清晰的斐字印在天空。
　　眼睛微微瞪大，猜到什么，越斐转身，只见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后方，不知何时空出了一条路。
　　顾巍就站在路的另一边，手里捧着一束花，望着他笑。
　　瞬间，越斐的眼眶红了。
　　周围的人们善意地给他们让开充足的空间，同时拿出手机拍摄。
　　然而此刻，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再多，就没有了。
　　顾巍缓缓走近，在离越斐两步的距离单膝跪地，打开手中的戒指盒。
　　“你愿意嫁给我吗？”
　　垂在两边的手因为紧张捏得紧紧的，越斐看着顾巍，嘴角勾起一个似哭又似笑的弧度：“愿意。”
　　“哇——”“祝福祝福！”“要幸福啊！”
　　在周围人的欢呼声中，顾巍替越斐戴上戒指，随后起身，将人抱到怀里。
　　越斐的脸埋在他胸膛上，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哭腔：“你这个求婚仪式，也太土了吧。”
　　顾巍哭笑不得地紧了紧抱着人的手臂：“对不起。”
　　见两人一直抱着不分开，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躲在暗处的工作人员跑出来，撒了两人一身的彩带。
　　越斐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唐悦，见他手里还拿着相机：“唐助理，你刚刚都拍了？”
　　唐悦笑着点头：“是的，越先生。”
　　越斐：“给我看看。”
　　唐悦正想说等他回去导出来就发给越斐，却没想到自家老板直接朝自己伸手。
　　唐悦连忙将相机递了过去。
　　顾巍拉起越斐的手：“我们回家看。”
　　……
　　当晚江边求婚被人发到了网上，顾氏集团未来掌权人的身份，加上前阵子的新闻，很快大家便认出了顾巍，纷纷表示疑惑，顾总裁不是结婚了吗？
　　随后有人指出烟花中的斐字，正是顾总伴侣的名字。
　　于是……
　　【呜呜呜呜，这年头都是这样子把狗骗进来杀的吗？】
　　【这是什么新婚伴侣研发的新情趣吗？】
　　【妈的！我就直说吧，我羡慕，我嫉妒，我恨！】
　　【希望所有alpha都能学一学顾总，有钱又浪漫，霸总又深情……】
　　【我也不贪心，就希望老天爷赐我一个顾总！】
　　【嗯……都忘记前阵子的事了？所以顾总的伴侣到底是beta还是omega，视频里看不出来啊。】
　　【□□爱了吧？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出。】
　　……
　　回到家中，越斐蜷在沙发上看网上的评论。
　　他和顾巍说开后，顾巍便将手机还给了他。今晚的事情一被传到网上，立刻有同学发了链接给他，越斐实时跟进，一边看一边还给顾巍念评论。
　　顾巍也收到了自己大哥的问候，不得不说，顾惟网上冲浪的瘾还挺大的。
　　越斐：“看，居然有人说土，哼，举报！”
　　顾巍笑了一下：“你刚刚不也说土？”
　　越斐十分理直气壮：“那当然是我说得，别人说不得呀。你是跟我求婚又不是跟他们求婚。”
　　顾巍掐了下他的脸：“不开心的话我让公关部处理一下。”
　　越斐靠在他肩上：“不用啦，我想看别人羡慕我。”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一直都是他在羡慕别人。
　　羡慕别人家庭美满，羡慕别人父慈子孝，羡慕别人……所有所有。
　　顾巍自然是随他开心，于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放松身体让他在自己身上靠的更舒服一些，一手翻看着搁在腿上的平板，一手摸着他的碎发。
　　清泉在林间缓缓流动，信息素在空气中温柔触碰，气氛温馨单纯。
　　“你看，我表情好丑。”
　　突然，越斐笑了一下，拿着相机给顾巍看。
　　顾巍抬眼，才见越斐不知何时已经关掉手机，捣鼓起了从唐悦那里拿来的相机。
　　小小的屏幕里，时间停留在越斐说愿意时候那似笑似哭的神情上。
　　“不丑，很可爱。”顾巍勾起嘴角。
　　越斐重新倒回他怀里：“你也不提前说一下。”
　　顾巍哭笑不得：“哪有人求婚还带预告的？”
　　越斐：“我们家可以有呀。”
　　我们家？顾巍挑眉：“好，下次我注意。”
　　越斐皱眉：“下次？你还要和谁求婚？”
　　顾巍：“你呀。”
　　越斐眨了眨眼。
　　顾巍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每年求一次，我要你每年的答案都是愿意。”
　　越斐：“那你要很努力呀。”
　　顾巍勾起嘴角：“好，我会的。”
　　突然，越斐坐直身子，随手摆弄着手中的相机，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他低着头开口。
　　顾巍：“嗯？”
　　越斐舔了下发干的唇瓣：“我其实不是真正的越斐。”
　　正准备回复工作邮件的顾巍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平板放到了一边。
　　越斐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复，自顾自说着：“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我来的那个世界，只有男女两个性别，没有abo的划分，也没有信息素这种东西。我虽然也叫越斐，但是我父母早已经离异，家中也并不富裕，我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很快辍学打工了，因为要还家里的债，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其实就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我甚至从来没想过会和人组成家庭。”
　　说到这里，越斐顿了一下。
　　“你可能不信，但是……”
　　未待越斐继续说，顾巍开口打断了他：“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什么时候来的？”
　　越斐老实答道：“熬夜打工猝死才过来的，认识你之前的半个月吧。”
　　答完后他觉得不太对劲，顾巍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顾巍，顾巍看着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此刻还带着明显的疼惜。
　　“你知道？”越斐微微瞪大了眼。
　　顾巍摇头：“只是一些猜测，你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和之前那个越斐的前男友还没分手？”
　　越斐：“……啊。”
　　他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顾巍：“你第一次失忆的反应让我心有余悸，加上你第二次醒来后虽然也失忆了，但表现和第一次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所以我让人调查了你。”
　　和此前协议结婚的调查不同，这次调查，顾巍让人收集了越斐从小接触的各类人对他的评价，包括老师、同学、亲友……
　　“不要生我的气。”说到这里，顾巍还揉了下越斐头发。
　　越斐摇头，他一点也不生气。
　　“所有的调查显示，你是从那个人的前男友标记omega后开始行为异常的。我其实想过可能是精神分裂……”说到这里，顾巍轻笑了一声，“想过要教训那个alpha为你报仇，甚至阴暗地嫉妒过他能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也想过是不是鬼上身，我爱上的，其实只是一缕孤魂……”
　　“别哭。”顾巍抬起手，抹去越斐眼角的泪水。
　　“你是不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顾巍问他。
　　越斐点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跟我坦白的那天，看到协议之后，断断续续想起来了。”
　　顾巍低头，吻落在他的眼角，将泪水含住。
　　“我很开心。”顾巍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越斐闭上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贴近他。
　　“你会走吗？”顾巍问他。
　　越斐摇头：“不走。”
　　顾巍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上次在医院，第一次醒来失忆的人不是你，对吗？”
　　“嗯。”
　　“另一个越斐，还在你身体里吗？”
　　“应该没有，上次的事我也想过，他选择自杀，似乎给了我回来的机会，我应该是在他死后来到这里，而他会回来，很可能是因为我那次落水遇险，几乎濒死。我猜我们之间的转换开关，可能是生死。”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世界的越斐有这样的联系。
　　轻吻停住，顾巍捏住越斐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就可能离开？”
　　越斐嗯了一声：“可能，我也不确定。”
　　顾巍眸光沉沉：“我会保护好你的。”
　　越斐直起身子，吻住他。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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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股东会
　　对于omega来说, 第一次发情期最好是自然发生，因此尽管两人尝试了一切，但顾巍仍然克制地等待着越斐的发情期自然到来, 没有刻意利用信息素催化。
　　但是, 这个预备期也太久了点……
　　直到越斐的小房子里，每个角落, 都留下了两人亲密的回忆, 越斐的发情期还没来。
　　先一步到来的, 是顾氏的股东大会。
　　“我要做什么吗？”
　　越斐穿着顾巍特意定制的小西装, 和他并肩走进顾氏, 低声与他交谈。
　　于是顾氏的员工们看到, 自家在工作中日常不苟言笑冷漠无情的老板，此刻对着青年, 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眼神是无人见过的温柔。
　　“什么都不用做，坐在我旁边就好。”
　　越斐：“好吧。”
　　唐悦和乔丝跟在两人身后，再往后便是顾氏的律师团队。
　　一行人浩浩荡荡, 朝大会议室前往。
　　气势逼人的阵容消失在拐角，原本安静无声的大厅突然响起了无数窃窃私语。
　　“啊, 那个就是顾总伴侣吧！”
　　“他们好恩爱啊啊啊。”
　　“顾总温柔起来……简直迷死人！这谁挡得住呀, 我死了。”
　　“反正他又不会对我们温柔。”
　　“顾总平时那么冷, 可能就是怕迷死我们吧。”
　　“顾总伴侣是omega？”
　　“不知道呀，老顾总说是beta, 但现在外界都说老顾总说的话已经不可信了。”
　　……
　　即便是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 往年也经常有股东各种原因无法出席，将表决权委托他人代为行使。但今天，所有的股东都到齐了。
　　会议室大门打开的瞬间, 早已到场的人看清来人，短暂的后是热情的寒暄。
　　“顾总。”
　　“顾总到了。”
　　“恭喜顾总啊。”
　　……
　　早已经看过本次会议议程的股东们早已明白今天的会议重要性，但也都一致认为不会有意外出现，因此已经提前向顾巍道贺。
　　顾巍浅浅点头，带着越斐在主位坐下。
　　“小斐，你也来了。”何茵茵坐在越斐身旁，冲他温柔笑着。
　　越斐乖巧打招呼：“妈妈。”
　　何茵茵：“你爸旧病犯了，出不了门，我替他过来。”
　　越斐：“哦哦。”
　　顾氏股东的成分并不单纯只有顾家人，但异姓股东手上的股份有限，并且通常对顾氏的分红更感兴趣，只要当家作主的人能力足够，他们并不在意是顾家哪个人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