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不知沈浪为何会这般问,点头道:“妾身打出生起,家父就将妾身当男儿养,所以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自幼就同妾身一同练武。”
沈浪闻声,不由得笑了声,“岳父当真是严父。”
“侯爷哪里话,父亲心疼母亲,不想母亲经历生产之痛,故此温家就只有妾身,父亲严厉些自然是好的。”
沈浪看着面前温婉中带着丝疏离的女人,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在原主的后院中磨掉了些棱角。
他也知道现在急不得,温虞现在一口一个‘侯爷’自然是不信任他,他现在除了继续努力卸下温虞的心防以外,暂时还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不然,引起了元帝的怀疑,恐怕他就是下一个太子。
沈浪正想同温虞聊聊别的,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侯爷,侯爷...姚姨娘院子里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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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管家的话音刚落, 一道哭声就传了进来,“侯爷,您快些去瞧瞧侧夫人吧...侧夫人小前用了些夫人前些日子送来的香料, 不知怎的一直再喊肚子疼....”
“侯爷....侧夫人已经疼了有些时辰了, 奴婢想为夫人请大夫却被府中管事拦了下来。”
那丫鬟哭声响彻整个主院, 言语之间更是有给沈浪上眼药的意思。
而坐在沈浪身边的温虞闻言脸色更是变了几分, 之前那一月以来姚氏常常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给侯爷上眼药。
往常侯爷从来都不会过问直接给她定了罪,只是现今这段时日下来....
温虞余光瞥了眼沈浪, 见人面色并无异常,心口才微微松懈了几分。
这段日子是她这三年来最为舒心的时日,也是她入侯府以来最为自在的日子,那日他进了主院那般做以后。
总给她一种当年的杨越似乎回来了,尤其是那一句‘夫人, 为夫错了。’
那句话她想了许多日子,都不曾想明白, 杨越为何会那般说,可他后来的种种却也让她卸下了不少防备。
若是有朝一日....
温虞在一旁闷声不吭,由得那丫鬟在外高声呼喊,一旁伺候的玉竹看了眼沈浪, 快步走出了房门。
瞧着院子里那被家丁拦着还不停挣扎着想要往院子里冲的小丫鬟, 玉竹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我家夫人身子骨现下可好的很,你一个贱婢在这儿嚷嚷个什么劲儿!”
“玉竹姐姐,我家夫人可是侯爷以侧夫人之位抬进来的夫人, 你这般说是何意!”
前些日子玉竹去香院里说的那番话, 她们自是不能认,姚瑟儿可是她家主子精挑细选出来送进侯府的, 怎会因着主母身边儿的丫鬟几句话就自降了身份去。
芳红不顾家丁的阻拦直直的想要往主院里闯,见侯爷一直不出来,急的直喊: “侯爷,纵使侧夫人做错了事,可她腹中的孩子可是您的骨肉啊....您就是再怎么恼夫人,也要顾及夫人腹中的小世子啊!”
沈浪听着外头的吵闹眉头皱了皱,“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管家急忙上前解释,“方才姚姨娘那边儿来人说姨娘自晚膳后,就腹痛不止还见了红,老奴拿不定主意,所以过来请侯爷过去瞧瞧。”
沈浪拧了拧眉,“见红了?”
“当真,老奴将才已经派了老婆子去瞧了,说是姚姨娘现在疼的面色发青,一进门就有股子血腥味儿,怕是不妥,还没细看就来回禀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侯爷,您就去瞧瞧侧夫人吧....侧夫人怎的也不要名分的跟了您三年...您就这么狠心吗!?”
温虞听了管家的话拧了拧眉,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侯爷还是去瞧瞧罢,毕竟姚夫人怀的是您的骨肉,也是侯府的血脉。”
沈浪听着外头小丫鬟的吵闹,眉间闪过一丝不耐,这姚瑟儿的婢女倒是比她会拿主意,难怪上一世几个人在侯府兴风作浪都没人能管的了。
“夫人要同为夫一同去看看罢,姚氏不过是个妾氏,就是日后生了孩儿,那也是庶出孩子,何来姚夫人一说。”
沈浪说完,管家不由得多看了眼沈浪,“侯爷说得对,夫人莫要多想了去。”
温虞点点头,跟着沈浪一同出了门。
而原先吵闹不休的丫鬟见沈浪跟温虞一同出来,脸色微微变了变,却还是哭喊道:“侯爷,您快去瞧瞧夫人罢....”
沈浪看了眼一旁的玉竹,冷声道:“玉竹,你带人去请位大夫回来。”
玉竹闻言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是,奴婢这就去。”
温虞亦是侧过头不解的看了眼沈浪,“侯爷不怕....”
还未等温虞说完,沈浪就出声打断了女人接下来的话,“你我夫妻一心,我自然是信你的,这些日子下来,为夫相信夫人的为人。”
说完,便不再理会身边人诧异的目光,上前挽着温虞走在了前头。
温虞因着沈浪的一番话,心口动了动,眼眶一时间有些泛红,这么多年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是头一回听身边人如此说。
信任,这些年来她可曾得他过半分信任。
而两人身后的老管家见两人如此这般恩爱,心里也不由得跟着一阵欣慰,“侯爷如今算是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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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那日沈浪发话后,姚瑟儿就从原先独立的院子中迁了出来住进了连着下人小院儿的偏院。
偏远窄小,光线昏暗不清,再加上时辰晚了些,更是看不清东西。
沈浪前脚一踏进院里,鼻尖就嗅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血腥之气,院子里姚瑟儿另一位丫鬟更是哭泣不止。
“夫人.....侯爷来了...夫人...”
沈浪拧着眉朝老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高声呵斥道:“休要乱喊!侯夫人可在你跟前儿!姚氏哪来的脸面自称夫人!”
那丫鬟愣了愣,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浪,“侯爷...当日可是您...”
沈浪冷着脸,厉声道:“怎的?你在质问本候?”
小丫鬟跟着姚瑟儿多年,前些年侯爷对姚瑟儿宠爱有加,对她们这些跟前儿伺候的婢女亦是和颜悦色,哪怕是做错了事也不曾高声呵斥半分。
她们这些贴身婢女更是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侯爷,一时间被沈浪漠然的气势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反倒是站在沈浪身旁的温虞出了声,“侯爷,姚姨娘的身子要紧,旁的丫鬟日后在处理就是。”
沈浪闻声点了点头,问到那从姚瑟儿房里出来的婆子,“姚姨娘身子如何了!?”
婆子擦了擦冷汗,面色为难道:“回侯爷,老婆子不是大夫也说不准,只是姨娘现下已经晕了过去,没有大夫老婆子也不知该如何了...”
沈浪点了点头,“大夫已经差人去请了,你等好生照顾就是。”
姚瑟儿身边的两丫鬟见沈浪如此不以为意的语气,不由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心急。
其中稍微年长的一个丫鬟,站出来道:“侯爷....姚夫...”
见沈浪脸色不对,那丫鬟立刻改了口,“姨娘...姨娘往日里身子一直不错,唯独今日用了夫人前些日子送的香料才出了问题....侯爷....”
温虞冷着脸看着两人,冷声道:“那香料出自西域乃我表兄赠与,就得此一盒,当日姚姨娘来请安之时,你等不顾我婢女阻拦强行抢了去,如今出了事儿,反倒是本夫人的错了!?”
那丫鬟没想到一向自傲又不肯向侯爷低头的大夫人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被一房侧室下了脸面的事。
芳华心下不由得一慌,忙看向沈浪,“侯爷....”
先前的时日姚氏不管做了什么,侯爷都一心向着护着,这也成了每次遇到事姚瑟儿身旁的丫鬟们,第一反应就是向沈浪求救。
沈浪闻言整张脸直接就沉了下来,“管家,将这两个不知尊卑,不敬主母的丫鬟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让侯府里其他的丫鬟婆子们都给我好好瞧着这不敬主母的下场!”
老管家朝外招了招手,姚瑟儿身边唯一伺候着的两个贴身丫鬟就被人拖了下去。
两人被拖下去之前都没回过神来,等被拖远后才想起来求饶,“侯爷饶命...”
“侯爷....”
两人尖叫着被拖了出去,那从姚瑟儿房里出来的那婆子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由得松了口气。
好在她没有被姚瑟儿的钱财收买,方才如实说了情况没掺半点儿假话。
如若不然,怕是会同那两丫鬟一起被拖了出去,前些日子那老婆子跟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侯爷半点情分都没讲直接将两人发卖了出去。
她就是再贪,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贪。
院里候着的人大多数都是如此想,如今这形势来看这姚氏怕是在侯府不长久了。
沈浪本欲进房间去看看姚瑟儿是什么个情况,却被管家跟老婆子给拦了下来,“侯爷,这女子见了红,男子不得入房,莫要沾染了晦气....”
温虞见此,当沈浪紧张姚氏腹中孩儿,便上前道:“侯爷若是相信妾身,就让妾身进去瞧瞧罢。”
沈浪见那婆子拦的紧,正怀疑房中是不是有猫腻,就听温虞这么说,闻言也不在纠缠,对温虞点了点头。
低声嘱咐道:“夫人仔细瞧一瞧,莫让那无须有的罪名凭白污了夫人清白。”
温虞笑了笑,“妾身省的。”
玉竹从外头带着大夫回府时,就听见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府中不少下人都被管家安排去瞧着施刑。
一路走来不少丫鬟小厮都在小声嘀咕,“这下姚姨娘怕是真完了。”
“姨娘....你没听夫人院里的玉竹姐姐说....那姚家姑娘入府未曾过明路,现下等同个通房丫鬟,姨娘那还是好听了去。”
“侯爷也真真儿是绝情,姚氏怎的也无名无份跟了侯爷三年...如此这般做...”
“嘘,小声点儿,侯爷之事岂容我等乱言,当心被管家听见了将你发卖了去。”
“就是,如今的侯爷可不同往常,前些日子刚发卖了夫人院中的婆子,今日又杖责了姚氏的贴身丫鬟,现在的侯爷情绪不定,暴虐着呢,你们说话可得当心着些....”
那起先说沈浪不是的小厮,瘪了瘪嘴,不以为意道:“这事儿侯爷本就做错了,怎的我还说不得。”
言闭,几个原本在那小厮周围站着的下人,纷纷往旁边挪了几步。
那小厮见状,不满道:“我又没说错,你们这般作甚?”
话音刚落,原本领着大夫路过的玉竹,一脚就将人踹飞了出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何事,玉竹冷冷地扫了眼周围的下人,高声道:“这里是侯府,你等不过是低等粗使杂役,主人岂是你等能随便议论的!?若是再有,我定禀明夫人将乱嚼舌根之人逐出侯府!”
那被玉竹踹趴下的小厮从地上爬起来,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意,嘴上却不挺地赔罪。
玉竹看了眼那粗使杂役,只觉得有些眼生,却也没有多想,领着大夫就往后院去。
那小厮弯着腰,脸上却是一片狠辣之色。
姚瑟儿的两个贴身丫鬟二十大板打完之后,都只剩了一口气,奄奄一息的被人抬回了姚氏的小院,不管不顾的往柴房一扔,再也没人上前。
温虞进姚瑟儿房间没多久,就察觉到一股奇香,那香味被血腥之味掩盖了下去。
姚瑟儿早在温虞进门之时,就醒了过来,苍白着一张脸瞧见温虞的那一瞬间,心中恨极了。
“你来作甚!?侯爷呢!?我要见侯爷!”
温虞正准备上前替姚瑟儿把脉,却被姚瑟儿一把推开,“温虞,上一回算你走运,这一回我倒想瞧瞧侯爷究竟是信你还是信我!”
温虞听这姚瑟儿如此笃定的语气,心中不由得一冷,“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姚瑟儿苍白着一张脸,冷笑一声,“我想让你看看侯爷有多重视我腹中的孩儿!”
说完,姚瑟儿脸色一变,惊恐的高声喊道:“来人呐,救我....夫人要害我....”
一边喊,一边从枕头下抽出一方小盒子塞到温虞手里。
这时,玉竹带着众人恰好推门而入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温虞面无表情的姚瑟儿硬塞过的小盒子,笑了一声,“姚氏恐怕还不知晓,你昏过去的这一阵功夫,你的两个贴身丫鬟已经快不行了...”
姚瑟儿本就在疑惑为何温虞进房自己的两个丫鬟没有跟着,听了温虞这番话心不由的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虞却没再管姚瑟儿,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大夫。
姚瑟儿见这大夫面生,心中的恐惧更甚,怒道:“这不是我往日里常请的大夫,温虞!你这是何意!?我要何大夫...”
温虞看了眼能撒泼耍横的姚瑟儿,转身出了房,将那小盒子递给了沈浪。
沈浪在外听着姚瑟儿中气十足的吼声,便也知道这或许又是姚瑟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只是在看到温虞手中的小盒子时,不由的问道:“这是?”
“这是方才姚氏塞到妾身手里的。”
温虞话音刚落,眼尖儿的老管家就立刻上前就那小盒子拿开了去,“夫人,这玩意儿女子可近身不得,尤其是未婚女子。”
老管家刚说完,沈浪就牵着温虞退了几步,温虞见状不解的问道:“这,究竟是何物?”
“这...”老管家不禁看了眼沈浪,低声道:“这是宫中娘娘们常用的禁药,女子不得常闻,否则...”
温虞乃将门之子,温家后院无人,自是无人教她后宅之事,对这些自是不懂,出声问道:“否则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