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嫌弃儿子官职太低,儿子大可辞官还乡,就不劳母亲费尽心思毁我前程。”
沈浪冷笑一声,从未见过就心悦与他,怕是心悦状元府的泼天富贵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娘还能害你不成?”见沈浪动不动拿辞官威胁,沈秦氏心口怄着一股郁气不散,有再大的气也撒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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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浪瞥了眼瑟缩在沈秦氏面前楚楚可怜的秦莲,神色自若的问道:“母亲说表妹心悦与我?若我此时辞官归乡,表妹可还愿意嫁我为妾?”
这一番话明里暗里都透着秦莲心悦的不过是状元府的荣华富贵。
可偏偏沈秦氏却不做他想,高声呵斥道:“莲儿她自幼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我秦家嫡长女,哪里比不过那庶女!?”
秦莲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沈秦氏,贴心的提沈秦氏顺着气,婉声道:“姑母,表哥不愿娶我,定是莲儿做的不够好,姑母切不可因我与表哥生了嫌隙,莲儿自知商贾出身,自是比不得嫂嫂出身的官宦家,如今表哥仕途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
说道这儿,秦莲婉转千回的看了眼沈浪,欲语还休泪先流的别过了眼。
沈浪要不是个来自千年以后的老妖精,怕是真的被秦莲这般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精神给感动了。
秦莲的话表面上说的漂亮,不让沈秦氏因为她跟沈浪有了嫌隙,实际上却是在明夸暗踩!
沈秦氏本就不喜薛云庶女身份,秦莲这番拉低自己嫡女的身份跟薛云作比较,沈秦氏自然更加厌恶薛云。
果然,沈秦氏一听秦莲这话,本来有些缓和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商贾之女又如何!?你是我秦家女儿,岂是那低等下贱的庶女能比的!?”
“母亲!云儿现在以是我妻,她不仅仅是薛家庶女,还是我沈浪的夫人,在外也是状元夫人!以后若要在听见母亲这番话,我跟云儿就只能搬出这状元府,母亲自己过去吧!”
沈浪一口气说话,直接起身走人,任由沈秦氏在身后骂骂咧咧。
听着沈秦氏一口一个低等,一口一个下贱,他的脑仁就生疼的慌!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都是古代封建社会下艰难生存的女子,为何还要互相磋磨!
沈浪走后,沈秦氏气得两眼发蒙,“听听!听听!这个逆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自从那狐狸精进门,这家就没有一天好日子!”
“该死的狐媚子扫把星!看看把我儿迷的五迷三道的!哎哟,这可气死我了”
秦莲低垂着头,一双明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脸上凝着一股子狠辣之意。
沈秦氏见秦莲不接话,“莲儿!”
兀地,秦莲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就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姑母何事?”
沈秦氏见秦莲没有将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也不恼,耐着性子解释道:“莲儿无需忧虑,只要有姑母在,定要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我沈家!”
秦莲娇声含笑道:“全凭姑母做主。”
“行了,你下去吧,也别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多去你表哥地方走动走动,莲儿出落的这么可人儿,我就不信那逆子能把持的住!”沈秦氏拉过秦莲的手,怕秦莲不愿意,轻声细声宽慰道:“莲儿放心,事成之后姑母定不会委屈了你。”
“姑母!”
秦莲似是没想到沈秦氏会这么嘱托,连忙娇羞的轻呵一声,臊红着脸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秦莲才收了脸上的表情,身边的丫鬟忙不迭的将房门关上。
见秦莲面色不善,丫鬟斟酌了一番,轻声喊道:“小姐,这是不愿意老夫人的法子?”
“哼!”秦莲冷哼一声,细手握拳狠狠地拍在案桌上,“我堂堂秦家嫡女居然教我使如此下作的手段!当我是什么人!?”
秦莲想起今天早在桌上,沈浪对薛云体贴入微的照顾,心中不由得暗恨!
她每天早早起来就开始着装梳洗打扮,就为沈浪多看她一眼,明明在鄞县之时,在那后院匆匆一见,她都察觉到了沈浪眼底的惊艳。
可现在她巴巴的送上门了,沈浪却对她视若无物,甚至还在她面前将那低贱的庶女宠上了天!
在秦家,家中哪个庶女不要看她眼色行事,可如今在这沈府,她竟处处比不过那下贱坯子!
更可恶的是秦羽那贱人,还想要她用那么下作的方式嫁进沈家!
她做梦!今日她秦莲所受之辱早晚都要沈家人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不仅要他们还回来,这沈家的一切早晚都会是她秦家的!
丫鬟见秦莲脸色狰狞,惊得直直的静了声。
她是秦莲身边从小就伺候的丫鬟,是为数不多熟知秦莲的脾性的人。
秦莲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可人儿,又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加上容貌也是鄞县大家之女里最为出挑的,还因心地善良在鄞县出了名,是当地大家里数一数二温婉贤淑的绝色美人儿。
可这些只有她知道,那些不过都是表象。
她见过的秦莲会因为一件衣裳染了污渍,就杖杀了丫鬟,见过秦莲因她喜欢的才子看了眼身边的丫鬟,扭头就将人毁容发卖。
只要秦莲稍稍不顺心,倒霉的只有她们这些丫鬟,现在秦莲在沈老夫人跟沈状元郎那里受了气,她若是出头,倒霉的只能是她。
秦莲见身边的丫鬟头都缩到了领子里,不由得呵斥道:“你怕什么?”
“没,没有。”
丫鬟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每当秦莲这样就是要发火的前兆,丫鬟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秦莲冷冷的斜了眼身边战战兢兢的丫鬟,没好气道:“放心,这里不是秦家,我自然不会怎么你。”
丫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秦莲极为在乎名声,在外对她们从不假意颜色,“谢,谢谢小姐。”
秦莲收起眼底的恨意,随意的摆弄了一番头发,吩咐道:“去,去煮一碗莲叶羹过来。”
“好...”丫鬟刚应下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往日秦莲基本上都是过时不餐,现如今...
“小姐是要...莲叶羹?”
秦莲冷凝一眼,“让你去就去,废这么多嘴做什么!”
丫鬟刚要退下。
“等等...”秦莲又喊住了人,将手上碧玉通透的镯子摘了下来,递了过去,“将这个送给秦羽身边的那个嬷嬷。”
“这....”丫鬟接过镯子,诧异的看了眼秦莲,“这不是夫人送给小姐的生辰贺礼?”
秦莲狠狠的瞪了眼身边其貌不扬的丫鬟,要不是她素日手脚麻利做事又通透,她才不会将她带在身边。
“那嬷嬷是那老不死的奶妈,沈家迁家后那老不死特意寻人找回来的,现在知道本小姐的用意了?”
“知晓了。”丫鬟连忙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秦莲站在梳妆镜前,芊芊素手轻抚上自己那出挑精致的鹅蛋脸,重新为自己描了描眉尾,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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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从沈秦氏地方离开之后,径直去了管家处,要了一份府中下人详细的记录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状元府的每日开销竟有百两之多。
整个府邸开销一月下来,不算家中下人成本就有千两真金白银往外走。
沈浪想了想原主每月那连一天开销都支撑不了的月钱,沈浪越看心底不由得发凉。
原主再怎么有才华,能得皇帝看重,也不至于月月都赏赐千两真金白银给原主做家中补贴吧!
沈浪将账本往管家跟前一扔,质问道:“家中何事开销竟如此之大?”
“这....”
管家一时拿捏不准状元爷的用意,自状元爷一家住进这状元府邸以来,大多时候操持家务之事也没见的状元爷操心过多少。
沈秦氏更是不在意这些,毕竟各路达官贵人到现在都在争先恐后的登门送礼,官爷们再加上夫人们送过来的东西,足足堆满了三个库房。
就在昨天,沈秦氏还放话要将北院空置的屋子腾出来做库房用。
现在沈家的家当,足以撑起好几个状元府如今的开销。
沈浪脸色一沉,“说话!”
“我们也是按老夫人的要求行事,老夫人对府中的食材要求颇高,必须每天采买最新鲜的菜式,府上的花花草草,文字书画,布置物事都是顶尖儿的,还有老爷,少爷甚至是几位夫人的衣裳,首饰,老夫人都要求咱们需按月按件儿的为他们采买购置,这都是一笔笔大花销啊!”
老管家一边说一边指给沈浪看,“喏,爷,您看,就昨儿老夫人就为表小姐新添了三身云兰纺的衣裳,翠玉阁那边儿挑了六对首饰,这可都是大花销啊!”
沈浪粗略看了眼库房账本,以及支出流水,原主这是心得多大,让沈秦氏在后方这么作妖。
原主虽有才学,可在他记忆里完全没有看到他的才学有所用的地方,反而是被皇帝护着一路青云直上。
现在刚进翰林院而已,就收了这么多礼,难怪会被何亮妒恨上。
这事换作任何一个人,怕也是很难心平吧!
最后翻了翻家中下人出支,果然,沈秦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的月钱个顶个的高。
沈秦氏院子里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就有二十个丫鬟,婆子伺候着,还不算洒扫小厮。
沈浪不得不对沈秦氏这种‘暴发户’的是资本家佩服的五体投地。
其它几个院子的收支明细没有多少,想想也是依照沈秦氏那种性子,又怎么会对两个继子多好。
沈浪看了看,将沈秦氏院子里的仆人名单生生砍了一半儿,他当然知道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沈秦氏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亲戚。
既然他都准备肃清状元府了,这些人自然不能留。
“这些人让他们领了月钱,自行离去吧,沈家庙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管家见沈浪硬生生的将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砍了十来人,一时间有些犹豫,“这...这些人都是老夫人招进来的...”
沈浪不理会管家的为难,淡淡道:“这些人是仆人,府中可有这些人的卖身契?”
“这,”管家想了想,这些人都是沈秦氏的亲信,甚至有的是亲戚,有这层关系在自然不会签卖身契。
管家只好如实答道:“没有。”
“没有卖身契何来仆人一说?咱们沈家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什么阿猫阿狗上来都要收留。”
管家见沈浪神色坚决,只好将名单上的人悉数唤了过来,一一遣散。
一开始还有人不服,仗着自己是沈秦氏远房亲戚的身份,要去找沈秦氏评评理。
但是大部分人在看到沈浪冷着一张脸的时候,都慢慢的歇了心思。
早上沈浪跟老夫人闹翻一事,他们都有耳闻,再说他们跟沈秦氏的亲戚身份也隔了好几代,不仅没有签卖身契也未签过任何契约,现在就是沈浪撵他们走,他们也找不到地方去告沈浪不讲亲戚情分。
更何况现在沈秦氏都奈何不了沈浪,他们就更加奈何不了,只得悻悻然的拿着补贴收拾东西走人。
沈秦氏卧床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家院里的人就被沈浪削去了七七八八,整个沈府上下的仆人被沈浪遣走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沈浪怕将人都遣散完了,府中没人打理这才留了下来。
管家还是第一次见沈状元郎如此有魄力的一面,将人遣散后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幸好刚才他做了正确的选择,不然现在走的人里肯定也有他。
沈浪看了眼明显空旷下来的沈府,总算是送走完了,这下沉秦氏手总伸不了太长!
想到这儿,沈浪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管家道:“后面的奴仆去市场上买签死契的。”
“死,死契?”管家不解的看了眼沈浪,最后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疑惑,恭敬道:“奴才这就去办。”
“跟我签,死契交给我。”
管家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却也还是没有多问,“是。”
沈浪的眼光确实没错,这管家是有点能力,忙活了一天,傍晚的时候便将一群人领到了沈浪面前由沈浪挑选。
奴隶市场过来的大部分都是身世可怜,甚至从小被发卖的可怜人,一个两个面黄肌瘦,好似一阵风吹就能倒。
这可是真正的能倒,不像秦莲装出来的柔弱。
沈浪选了几个看上去有点手脚功夫的丫鬟婆子,送去了薛云身边。
其他几个粗使婆子经过沈浪的提点,都送到沈秦氏那边,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培训,他也不担心会落沈秦氏话柄。
沈浪留了一个瘦弱的少年,做小厮,其他全让管家带了下去。
临走前沈浪只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的死契在我手上。’
至于剩下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多。
晚上用饭的时候,沈秦氏没来。
听那边新去的丫鬟婆子说,沈秦氏在知道自己的一干亲信全都被沈浪遣走后,气得甩了好几个名贵的瓷器,晚饭借口身体不适,自己在房间用了。
吃完饭,回到东院后,薛云才向沈浪提及中午沈浪走后,秦莲来送莲叶羹一事。
沈浪听完,皱了皱眉,问道:“你可接了?”
“自是接了,只不过....”薛云深深的看了眼沈浪,“只不过翠儿贪嘴,让我赏给了翠儿。”
沈浪笑笑,谁说薛云一介庶女不如秦莲聪慧,至少有现在的这般有防人之心,他就甚至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