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鱼慕鱼
鱼慕鱼  发于:2020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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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白鸥轻车简从,速至待城整顿防务。
  “那……白大人这是马上就要走了?”小姚在心里替李遇捏了把汗,“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李遇摇了摇头。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就算他还能再折腾,北胤的铁蹄却不会等。
  项兴言如果有心御敌,他根本不需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待城有百姓数万,不能因为他的猜测,就这样引颈就戮。
  谁也不敢买这个万一。
  “我修书一封。”他说着转身走到书案边,“你想办法尽快给陈琸送去,让他盯紧周哲翎党羽,也提醒白鸥早做防范。”
  他挥毫泼墨,奋笔疾书,不多时便把一封烫着火漆的信封递到了小姚手中。
  “那……”小姚拿着信踟蹰道:“白大人不日出征,陛下……要去送送吗?”
  李遇的眸子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他眼眶湿润,转过身去避开小姚的眼神,竭力隐忍道:“不去了。”
  周哲翎赐白鸥整副皇子出征的依仗,为其饯行。
  朝中惯用的“捧杀”伎俩了,周哲翎用得既顺手,也毫不不避讳。
  到时白鸥若战败,可以大斥他有负如此重托;若是得胜归来,那满朝文武多得是眼睛红得要滴血。
  他身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出现,那无异于煽风点火。
  白鸥攀得越高,就越多人盼着他跌重。
  而此时,宫外陈府的偏院,陈安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以陈琸的老练毒辣,即使人不在朝中,听完陈安的描述,李遇能想到的,他都不会落下。
  但也跟李遇一样,他和陈安合计了半晌,未能参透周哲翎的用意。
  太皇太后懿旨同李遇的圣旨一道递出了宫,这头刚送走了传旨的太监,不日就要出征的人还有闲心坐在廊下把玩他的“新玩具”。
  上次从临安府尹安排的假匪徒手中,他得了一对粗制滥造的黄铜指虎,用得意外的顺手;前些日子,知道了自己要替李遇去待城走一遭,他特意拜托陈安找来江宁城内最好的匠人,打造了手里的“新玩意”。
  依着之前指虎的式样,做了点小的改良。
  仿着现代人所用的弹簧匕首,他在指虎的内侧设计了一处弹簧机关,按下机关,会弹出一截半寸宽、三寸长的薄刃。
  指虎的出现虽然解决了拳峰脆弱的问题,但因为握拳时手心里多了一块东西,使握拳的力量打了折扣,也连带着限制了指虎的杀伤力。
  而这一截可以随时弹出的薄刃,恰是他这件“新玩具”的奥妙所在。
  那截薄刃是白鸥找匠人用时下最坚硬的精铁所铸,淬火锻造后薄如蝉翼,轻巧灵便,见血封喉。
  在最大限度保留指虎本身与自己战斗属性贴合的前提下,这截薄刃尽可能地弥补了指虎本身杀伤力不足的问题。
  既然要上战场了,他知道小皇帝担心自己;易地而处,要让他看见李遇腰上被人来了这么一刀,他只怕杀人分尸、抽筋剥皮的事儿也未必做不出来。
  总得有个趁手的物件保护自己才行,他本人对这件“新玩具”就相当满意。
  “我的大将军啊——”饶是陈安这样老成的人都急得直打转,“您怎么一点儿也不急呢!”
  “急什么?”白鸥抬眼看了眼陈安,“你不是跟我去吗?”
  李遇筹谋良久,自然是安排了陈安做此次督运粮草辎重的押运官,免了白鸥的后顾之忧。
  “去自然是去的。”陈安重重一圈锤在自己的掌心里,担忧道:“可现在待城疑云满布,您就当真一点儿也不犯愁吗?”
  白鸥一脸无所谓的摇摇头,“倒是你现在晃得我有点愁——”
  “眼晕。”
  那夜白鸥腰间带着骇人的伤口,漏夜单枪匹马冲进临安府,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方府尹;在当时,将军一身胆识魄力,教陈安心中深深折服。
  可如今他再看白鸥,怎么都觉得这人心太大了……
  有时也未见得是好事。
  而白鸥挑挑眉,继续低头把玩他的“新宝贝”。
  心大归心大,但他是真的不愁。
  这是大胤对殇宁的第一战,也是唯一铩羽而归的一战,史书当然有载。
  根据史书记载,这一战只不过是北胤在得知殇宁遭灾,瘟疫横行后,对殇宁的一次试探。
  北胤军队只出动了五万人,连赵宏胤都没有亲临战地;而西北三城的守军,足有七万。
  兵书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
  作为历史学教授,白鸥不可能没有涉猎过兵书,但他还不至于觉得自己是天生将才;之所以敢代李遇出征,只是因为他知道此战必胜。
  他不过是去替李遇将兵权紧紧握在手中而已,周哲翎有什么谋算,他根本不关心。
  五万变七万,怎么瞧着都不亏就是了。
  有什么好愁的?
  第二日一早,带着陈琸安排下的两千羽林军北衙禁卫,身前是一整副皇子出征的送行仪仗,白鸥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他又升官了,羽林军神武大将军,身后跟的是正经北衙禁卫军的精锐,不再掺杂着押运银粮的后勤士兵,还有一整副皇子出征的仪仗开道。
  他胯//下骑着纯血的北胤良驹,身着整套精制的紫金铠甲,神气英俊,威风凛凛。
  江宁城内多少姑娘引颈尖叫,芳心暗许。
  广明宫的廊下,一个单薄的少年仍旧望着出城的方向。
  “陛下。”小姚捧着一件氅衣为李遇披上,“秋凉了,这一大早的湿气太重,进屋罢。”
  “小姚——”李遇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氅衣,人却没动地方,“你见过神武大将军特制的紫金铠甲吗?”
  小姚摇了摇头,“奴才哪有福气见那样稀罕的东西。”
  “我见过的,挂在木架子上,特别神气。”李遇笑意浅浅,“他穿着,肯定特别好看。”
  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
  怎么办?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等白大人回来——”小姚轻叹一声,“就能见着了。”
  “那会都累瘦了。”
  李遇想起白鸥那夜从江南回到宫中时,倒在自己怀里那张憔悴的脸,垂下了眼睫。
  “小姚,你说——”他低头看着手心里那架皱巴巴的纸飞机,“我生日前,他会回来吗?”
  白鸥哥哥,你答应以后会在母亲的忌日陪着我。
  你答应过要用纸飞机塞满我整个寝殿的。
  怎么办?
  我已经好想好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卡卡的,发文的时候fwq也卡卡的..迟到了一点点,抱歉!
  白哥终于上战场了!他将会在生死之间破除心魔,最终完成生命的大河蟹~
  我们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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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被整了?
  殇宁王朝幅员不算辽阔,江宁城位于社稷版图中心偏东的位置,去哪儿都不算太远。
  白鸥一行人轻骑快马,不出十日便抵达待城。
  刚到待城,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惊着了;待城不愧是殇宁与北胤的通商门户,城池不大,富庶繁华却是不输江宁。
  远离了江南特有的青砖黛瓦,水乡风情,待城靠近北方,线条粗狂,更显热闹。
  入城后相关交接手续几乎都是陈安代劳,那些朝廷文书的东西白鸥不太懂,复杂又繁琐地弄到天都快黑了,几乎在他耐心将要耗尽的前一刻才终于办妥。
  他心里着急想去军营看看,却转身被带入了待城最豪华的酒楼。
  项兴言亲自准备的一餐接风宴毫不含糊,饶是白鸥这种去过嘉承殿,亲身经历过太皇太后寿宴的人,都不由心惊。
  嘉承殿前自然奢靡无度,但皇家寿宴好坏也要顾忌天家威严,待城的酒楼就不同了;这里靠近西北,连宴上侍候的姑娘都换成了胡姬,热情奔放,只要客人授意,坐到你腿上直接宽衣解带都不皱眉头。
  对着三五个往自己伸手贴的胡姬,白鸥肩膀都缩紧了。
  这要让小皇帝知道了,还不得跟自己哭一宿?
  怕了怕了……
  可这是金发碧眼的波斯猫啊……
  自己是现代人,每年寒暑两假,他有闲有钱,坐着飞机满世界晃悠,倒是不新鲜;可放在这个年代,没见过的人可是“大开眼界”了。
  他看了眼身边的陈安,就吓坏了……
  美人们前赴后继,大将军正襟危坐,酒过三巡后,厅内画风一转,白鸥发现自己身边的美人换成了络绎不绝来敬酒的。
  几杯黄汤下肚,男人,尤其是军营出身的那些糙汉子,跟谁都能称兄道弟,这会不出半个时辰,来跟自己勾肩搭背,推杯换盏的有多少人,白鸥已经数不清了。
  他抽空又看了一眼陈安,人已经趴桌子底下去了……
  厅内众人歪歪倒倒的不少,项兴言贴心地准备了马车,走前还特意同白鸥嘱咐道,循例,西北三城的太守要每年视察三城,他明日便要启程出发庸城,军营诸多事务,就劳烦白鸥打理了。
  白鸥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合着这一整天好大一通折腾,就为了在自己入军营前偷遁呗?
  看来待城城北的守军驻地里,给他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他现在看着倒在马车里的陈安,冷静自持了半辈子的人,现在也醉成了一滩烂泥,城北军营里的“惊喜”肯定是不小的。
  之前江南赈灾遇袭的那晚,禁卫里有人不明不白地动了手,抹掉了全部的活口,这事他回皇宫后虽从未与李遇提及过,但陈安是晓得的。
  来的路上他在带来了两千轻骑里瞥见了几眼陈邦的影子,看来陈安已经事无巨细都告诉了陈琸,陈琸对小皇帝肯定也没有隐瞒——
  从看到陈邦第一眼起,白鸥就明白了,李遇不放心。
  为怕重蹈覆辙,小皇帝这回是把他压箱底的全副身家都绑在了自己身边,带来了待城。
  所以,不管明天军营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他都得按住了。
  军营驻地位于待城城北近郊,时值入秋,叶落草枯,一行两千人的轻骑马蹄碾过,激起一阵尘土,有那么点苍凉边塞的意味了。
  白鸥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到营地门口的时候也不过巳时,晌午的日头恹恹的,很应门口两个看门小兵正在打瞌睡的景儿。
  那身精制的紫金铠甲好看是好看,重量也很惊人,连日赶路,风尘仆仆,早就被收到了箱底,他今日也只穿着一身看似普通的鹿皮小铠。
  腰间的佩着的军刀他不会使,但这是殇宁武将的标配,就跟文臣上朝要执朝笏一样,他用刀柄锤了下那昏睡小兵的脑袋。
  “谁没事儿跑这儿来找死!”那小兵睁开眼睛就骂骂咧咧,“没看见你爷爷我正——”
  他瞧清来人高头大马,威势凛凛,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可意识到自己气势上已经输了半截,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这……您哪位啊?”他嘴硬道:“我们将军不在,找人就请回罢,改明儿赶早——”
  白鸥带了两千人,不可能就这么一窝蜂涌进驻地,他吩咐大部队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稍歇,自己只带了十来人先去。
  十来人的阵仗瞧不出什么排场,那身气派的紫金铠甲也没穿,他有点后悔,到底还是人靠衣装啊——
  没能上来就把人唬住。
  “不在吗?”白鸥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刀柄随意地点在自己左胸的铠甲上。
  他喜欢这身鹿皮小铠,就是图一个轻便利落,虽然看着是普通了些,却不是一件普通的甲胄。
  按照殇宁礼制,凡职级在将军以上的武将,胸甲左侧会刻有品阶职级的标识和家族的族徽。
  白鸥本就身高腿长,胯//下良驹也高大威武,那小兵睡眼惺忪,仰着脑袋望了半天也没瞧清楚。
  他也懒得废话,直接翻身下马,带着人就往营地内部走去。
  “诶诶诶——你——”
  你不能闯进去!
  那小兵话刚说了一半,生生噎住了。
  白鸥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路过,他瞧清了铠甲左胸上的标记,急忙连滚带爬地跟上。
  “你闻着了吗?”
  陈安一届文臣,骑马的功夫也就那样,昨夜又是宿醉,还没醒透,白鸥把人留在了客栈里,这会正偏头跟一旁的陈邦说话,“一股子酒味儿。”
  他自己昨夜宴上饮得就不少了,到现在这个点也散得差不多了,可那小兵身上仍旧酒气熏天,怕不是通宵买醉。
  陈邦是个话少的,比陈安更无趣,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白鸥撇了撇嘴,冷声道:“够可以的。”
  明知自己第二日一早当差,前一晚却彻夜饮酒作乐——
  看来周哲翎给他准备的“惊喜”该是不小。
  眼下都晌午了,他在驻地内一路走来,不但没有听到一点儿操练的动静,就连身边路过的小兵都很少,这哪里像是驻扎了七万大军的营地?
  不止人少,零零散散的几个也都精神萎靡,歪歪斜斜;这些人别说打仗了,打眼瞧去,只怕风大些都能吹倒。
  这时那看门的小兵已经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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