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晋咸
晋咸  发于:2020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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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时,景玥回了卧房,走进来瞧见陆逊还在垫子上坐着,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他似笑非笑道:“怎么?学乖了?”说着,他朝外头喊了一声,“传饭。”
  陆逊冷哼一声,仍旧不给景玥一个好脸色,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破口大骂,也没有动不动就摔碟子砸桌椅。
  菜肴很快端上来,八宝鸭舌,拔丝鸡胗,琉璃茄子外加一盘脆绿的黄瓜。
  陆逊将盛着白米饭的碗扒拉到自己这边,提起筷子闷声不吭就吃。景玥也没有多少心情和他说话,拣着黄瓜有一搭没一搭地咬。
  两人沉默着吃完午膳,陆逊“啪”地将筷子撂在桌上,扯了扯衣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不是要对我行淫.乱.之事么?要做就快些?”
  “......”景玥差点被黄瓜噎到,他转头看向陆逊,不知道这人又在抽什么疯。
  陆逊僵坐着,神色甚是古怪。
  如今他要潜伏在安王府打探消息,所以不能再寻死觅活地胡闹,他得强迫自己对安王好一点儿,这样便可以迅速博得安王的信任,从而让他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听说安王午膳后会习惯性地找一个男人发泄情.欲......所以,在内心百般的挣扎之下,陆逊决定从容“赴死”。
  他抿了抿唇,眼底尽是凄凉之色,抬手缓缓解开衣带,陆逊强忍着不断翻涌上来的憎恨,向景玥身边爬去。
  指尖刚触碰到那人的衣料,便被景玥抬手拍开。
  陆逊抬眸,正对上景玥黑沉沉的眸子。
  景玥沉默着看了陆逊良久,最后,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径自去了卧房,自始至终都没再看陆逊一眼。
  “你......”陆逊一愣,他看着景玥的背影,张了张口,差点脱口问出了“你不杀我,不就是想让我做那种污.秽.之事么?”
  犹豫半晌,陆逊站起身,想要朝景玥卧房走,结果被张桓和赵楹二人拦住,“少侠止步,有什么事等王爷午休起来后再说,您的卧房在后院。”
  陆逊抿唇,他朝里头看了眼,只隐约看到垂下的床帷里有一个身影。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失望。
  他移回目光,点了点头,“知道了。”说罢,陆逊转身,慢慢踱出了屋子。
  接下来的两日王府甚是安宁。
  景玥披着氅衣,乘一叶扁舟,整日在王府东苑的湖上垂钓,烟波浩渺,远处黛山隐约可见,瞧着颇为雅致。陆逊被允许在王府自由走动,除了出府会有人拦着,安王府的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
  两人依旧在一起用膳,吃过饭便分开,不在一处时,景玥会差遣仆役送来药膳或者果品,将陆逊照顾得十分周到。因此,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陆逊对安王的厌恶少了一大半,到了八月十五时,他甚至产生了放弃暗杀安王的想法。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夜空中明月皎皎,澄明月色铺满了人间。
  陆逊穿过月洞门来到前院时,景玥摆了张竹榻,正仰躺在菊花丛中赏月。
  竹篱围了一圈,金菊开得正盛,如霜的月色薄薄洒在花圃中,有暗香浮动。但见景玥提了一酒壶,仰头猛灌,墨发散在双肩,整个人都沐在月色中,却无端地生出一股寂寥味儿来。
  陆逊眼眸轻闪,今日宫里中秋设宴,凡在长安的官员都被请了去,唯独安王没有帖子。
  看着月色下那抹单薄的身影,陆逊突然有些悲恸,他本想上前和景玥说几句话,可步子刚迈出一半,便止住了。
  他是来监视景玥的一举一动,并不是来跟这个人赏月谈心的,今夜景玥要去赴约,他必须暗中跟踪,好打探出休屠耶和安王的计划。
  想至此,陆逊将心中的触动压了下去,一个闪身,退到了黑暗中。
  景玥将一壶酒喝的见了底,手一扬,空酒壶摔碎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将烈酒咽下喉咙,仿佛一颗心都烫热了。
  天上孤月一轮,人间孤影一人。
  景玥突然想起了前阵子狼崽子说园里的菊花开得好,想搬个竹榻出来晒太阳。
  “哥。”沈舟提了两只酒坛走来,挑开泥封,丢给景玥,“一个人赏月啊,多没意思。”
  “有事?”景玥将酒坛接过,拿到鼻尖一嗅,搁在了一旁,“味儿太淡,不喝。”
  “瞎讲究。”沈舟翻白眼,他在一只小杌子上坐下,托着腮帮子安静看月亮。
  两人没再交谈,待更夫打了三更,景玥从竹榻上坐起身子,他抬脚踢了踢一旁昏昏欲睡的沈舟,“要睡回屋睡,别着凉了。”
  “嗯嗯。”沈舟迷迷糊糊睁眼,他从杌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时,他抬眼朝陆逊那边快速扫了一下。躲在暗处的陆逊一惊,忙往后缩了缩。
  好在沈舟并未发现,打了个哈欠便走,路过景玥身边,沈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栽倒在景玥身上。
  他脸上的戏谑登时褪得干干净净,沈舟压低声音,说道:“哥,我还是将陆逊绑起来罢。咱们的计划是假意谋逆,引诱休屠耶出兵,尔后再临阵倒戈,活捉了戎狄王。陆逊不知其中的计划,他跟过去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估计要坏了咱们的计划。”
  景玥抿唇,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无妨,跟着便跟着。平江陆文若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你绑了他,他又要闹的整个王府不安宁。长安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低调些。”
  说道这,他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续道:“你嫂嫂不知何时又会回来,让他跟着,说不定跟到半道上,你嫂嫂心情好,便回来了。”
  沈舟听完,只得点了点头,“好罢,以防万一,我教张桓赵楹跟着他,若是他中途发难,便教他们打晕了扛回来。”
  “嗯。”景玥将沈舟从自己身上拽开,左足点地,施展轻功朝王府外跑。
  陆逊不敢停留,连忙快步跟上。
  追了景玥大半个长安城,这人终于轻飘飘地落在了长安秦风馆西北角的一座楼阁前,只瞧见那人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尔后飞身上了二楼东角的厅房。
  陆逊紧随其后,他跃上屋顶,轻手轻脚地走到东角,趴下身,揭开一片瓦,向下看。
  四五具赤.裸的躯体撞入眼帘,陆逊吃了一惊,险些从屋顶上滚下去,他紧攥住衣角,这才堪堪稳住了心神。
  犹豫了半晌,他硬着头皮转头继续往下看。
  屋里都是浓眉大眼的戎狄人,一个个都光着身子,左搂右抱,浪.笑不断。
  陆逊涨红了脸,他正心烦意乱着,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景玥负手走进,抬脚勾了一个木椅,尔后大马金刀地在酒桌旁坐下,只听他笑道:“呦,可汗好兴致。”
  闻言,陆逊忙垂眼去看,人群中,一个面色蜡黄、胡子盘虬的汉子站起了身,他将亵裤提上,一边系汗巾一边笑着说道:“让王爷见笑,楚朝的美人儿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说着,他就把手伸向了旁边的一位姐儿。
  景玥八风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他下意识去摩挲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手伸到一半儿,才想起扳指早就还给了景峻,于是他顿了顿,将手垂在扶手旁。
  一个不着寸缕的小倌颤悠悠地爬到景玥身旁,他扬起头,伸出艳红的小舌,作势要去舔景玥的指尖。
  景玥不着痕迹地躲了躲,垂眸看了那小倌一眼,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倌的脑袋,“乖,在本王身边坐好,今晚不用你伺候。”
  那小倌乖巧点头,像猫儿一般蜷缩起身子,卧在景玥腿边。
  陆逊瞧见这一幕,心中百味杂陈,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心中暗暗祈求,希望景玥不要狭弄小倌,但又迫切想看到景玥亲吻别人的样子。
  休屠耶将身上的衣裳穿好,尔后在景玥对面坐下,他朝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这是犬子,王爷在平江见过的,您当时杀了他的四个护卫。”
  努尔术也穿戴好了衣裳,他走到休屠耶身边,拱手朝景玥行礼,脸色有些惨白。
  饶是有父亲在场,他还是对景玥心存惧怕,上次景玥动手杀人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回到戎狄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仍会从梦中惊醒。
  “可汗还记仇么?本王不过杀了几只没长眼的狗而已。”景玥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捏在手里慢慢地转圈。
  休屠耶将景玥细细打量了一番,尔后,他也咧嘴笑了,“不记仇,王爷想杀便杀了。”
  说道这,他停顿了一下,抬手朝屋里的小倌妓.女挥了挥手,待众人都离开,他这才续道:“听犬子说,王爷想成大事?”
  景玥掀起眼皮扫了休屠耶一眼,反问:“怎么?可汗不想成大事?中秋宴可汗也去了,觉着我楚朝那帮臣子如何?是不是还不够你麾下的一名将军塞牙缝?”
  这话一出,休屠耶脸上的笑更浓了。
  他今夜去宫中赴中秋宴,席上的文臣武将都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于是,他更加坚定了要率铁骑踏破楚朝的想法。
  心底虽然分外得意,休屠耶口中仍不住说道:“戎狄骑兵怎能和天.朝.兵.甲相比,王爷谬赞了。”
  景玥挑眉,他细呷一口茶水,用手指磕了磕杯壁,说道:“今夜时间紧迫,客套话本王不再多说,此次入楚,可汗带了多少兵力?”
  这话一出,趴在屋顶的陆逊身子瞬间紧绷,他屏气凝神,看向休屠耶。
  休屠耶哈哈一笑,他道:“楚朝有人丁造册的制度,想要带兵混进来十分不易......带的不多,刚够王爷起势谋反。”
  闻言,景玥抬了半边眉。
  休屠耶到底是只老狐狸,自己都将话问的如此直白了,这人还是不肯透露带了多少兵马。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沉寂。
  景玥捏着茶杯,眯了眯眼眸,半晌,他冷笑一声,摊开手道:“可汗在怀疑本王起势的决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请王爷见谅。”休屠耶笑道:“做这种杀身成仁的事情,总得考虑周全了。”
  景玥点点头,他将茶盏撂回桌上,尔后,从袖笼中拿出了一对虎符,拿到休屠耶面前,说道:“千秋符和山河令,如今这两块虎符都在本王手里。另外,景峻今日当着众臣的面停了本王的职,摆明了就是再和本王叫板,本王自然要给他一点教训......如何?这些理由可够充分么?可汗还有什么怀疑的?”
  休屠耶瞧见那虎符,眼睛登时就亮了,他伸手想去触摸,却被景玥拍开,“这东西不是您能碰的。”
  “王、王爷......”休屠耶搓了搓手,他讪笑着看向景玥,“千秋符一直都下落不明,您是怎么弄到手的?”
  景玥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抬眸细细打量着休屠耶,好整以暇道:“可汗就莫要在本王面前装了,我朝孟阁老暗中勾结戎狄王庭的事情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话一出,休屠耶终于变了脸色,他默然片刻,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尔后压低声音道:“一千......楚朝边城查得太严,我只能带进来一千骑兵。”
  闻言,景玥不为所动,他面沉入水,只静静地盯着休屠耶,并不答话。
  “此话千真万确,王爷都拿出了千秋符和山河令,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哄骗王爷。”休屠耶认真道:“王爷既然有诚心起势,戎狄王庭自然诚心追随。”
  屋子再次陷入静寂,半晌,景玥点点头,他道:“成了,本王信你。”
  他从木椅上坐直身子,一字一句道:“三日后藩邦离京,届时长安禁宫的南门,夤夜时分也不会关闭,我们以更夫打更为信号,三更后起势,直擒干德殿内的楚皇。”
  陆逊坐在屋顶静静地听着,其实他在心底隐隐期待景玥不要谋反,但是景玥最后的这番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陆逊心底那一点小庆幸彻底打碎。
  震怒之下,他反而变得异常平静,陆逊神色复杂,他深深地看了屋里的景玥一眼,转身朝皇宫提足飞奔。
  家国安危高于一切,即便是他对安王景玥有好感,此时也只能狠下心去向圣上通风报信。
  不知怎地,陆逊觉着心里很是失落,像是空了一块。走到半途,他眼前一花,被安王府的两名侍卫拦下。
  “让开。”陆逊眼中尽是寒意,他冷声道。
  “请少侠回府。”赵楹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挡住陆逊前去的路。
  陆逊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遍,让开!”话音刚落,他便从腰间拔出了短剑,朝着张桓赵楹二人杀去。
  每一招都狠辣至极,陆逊脸色沉郁,用内力荡开赵楹扔来的一把飞刀,尔后又转身抬脚,朝着张桓的胸口踹。
  他像是在发泄心中郁积的愤怒,到最后杀得毫无章法。
  张桓赵楹二人不敢使出杀招,结果被发了疯似的陆逊逼得连连后退。
  “刺啦——”衣料被短剑划破,张桓吃痛,动作稍一滞涩,后心便挨了陆逊一掌。
  赵楹分神,想去看张桓的伤,结果左肩被陆逊扎了一个血窟窿。
  陆逊并不恋战,他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干德殿内,琪玉替景峻褪下满身酒气的冕服,双手端了醒酒汤送到景峻面前。
  景峻醉的不轻,他整个人都窝在圈椅上,低声嘟哝道:“皇叔今夜怎地不来赴宴......皇叔呢?”
  “回圣上的话,安王殿下停职谢罪呢。”琪玉细声细语地回答,他举着汤勺递到景峻唇边,“圣上醉了,喝了醒酒汤便歇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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