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岩城太瘦生
岩城太瘦生  发于:202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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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狩其名为狩,实则更像是一种礼制,祈求秋季丰收、演练武功的礼制,所以一直由礼部主管。
  傅询道:“就照往年的办。”
  礼部尚书再做了个揖:“是。”
  而后兵部尚书也出列上前:“往年秋狩,都需派出将军,提前清理猎场,护卫行宫安全。不知这回要派哪位将军?”
  傅询问:“往年是哪位将军?”
  “是信王爷。”
  李恕站在前头,往前走了一步,低头抱拳。
  傅询便转头向他看去,透过冕旒看向他的目光,仿佛有些冰冷。
  方才两位大人说话,傅询都回得很快。可是这回,他半晌没有说话,倒是将手里的奏章翻来翻去。
  纸质的硬壳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拍着,群臣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傅询手里的奏章拍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圣上是不高兴了。
  至于圣上为什么不高兴?自然是因为信王爷。
  殿中寂寂无声,只有傅询手里的奏章拍在案上,还在急促地响着,仿佛正催促着什么。
  过了许久,傅询将奏章往案上一丢。
  “今年让卫归去,信王年纪大了,不好总是劳动他。”
  忽然被点到名的卫归一脸迷茫,同僚推了他一把,他才知道出来领命。
  而李恕刚要退回去,傅询又道:“朕记得,信王回来多日,玄鹄军的半片兵符还没交上来,今日下了朝,就拿过来罢。”
  “是。”
  这日下了朝,旁人都来向卫归道贺。
  “卫将军领了个好差事啊。”
  这差事自然是好的,不仅仅是清理猎场,秋狩时也要陪着圣驾,圣上若是高兴,提拔就是迟早的事情。
  也有交好的同僚,同李恕说话。
  “圣上也是体恤王爷做了这么多年这差事,今年给王爷放个假。王爷好好休息,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该提上来了。”
  李恕摇头,面色冷淡:“我回去准备兵符,先走一步,诸位大人慢走。”
  说完这话,他就快步走下紫宸殿的台阶。
  留下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照理说,信王李恕与圣上交情很好。
  他二人不单是君臣,还是叔侄。
  圣上年纪还小的时候,骑射功夫就是德宗皇帝与信王教的。后来在西北领兵,也是李恕带着他,才慢慢地能够独当一面。
  年前恭王逼宫,同样是信王领兵赶到、拿出先帝的遗诏,一力护送圣上登基。
  如今看来,怕是两人生嫌隙了。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君王忌惮位高权重的功臣,更别提信王手里还捏着兵符。
  难怪圣上让信王把兵符交上去。
  这一日,将兵符交上去之后,信王李恕也自此闭门在家,不再跨出府门一步。
  仿佛是在与谁置气,而圣上很快也下了旨意,信王既然不喜欢出门,那就不要出去了,如同软禁。
  至此,信王遭猜忌的消息,暗中遍传永安。
  意图拉拢他的人,怀着不安分的心思,蠢蠢欲动。
  *
  这日,傅询在福宁殿里批折子,他说自己手疼,还让韩悯在福宁殿住着,帮他写字。
  韩悯一连看了几封奏折。
  “都是替小叔叔求情的,说小叔叔丹心一片,请圣上宽恕。”
  傅询没有说话。
  韩悯又道:“小叔叔在府里憋着,肯定都闷坏了。”
  傅询接过他手里的笔,佯叹道:“你不会写重话,那就我来吧。”
  “诶。”
  过了一会儿,韩悯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他一把抓起傅询的右手:“你的手好了!我不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名言:没脑子的人,动起脑子来,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胖胖生:别骂了别骂了QAQ


第77章 无边风流
  韩悯话音刚落, 傅询手里的笔就掉了。
  笔尖落在地上,在水磨石的地上划出一道朱砂红色。
  反应迅速,傅询皱了皱眉:“韩悯, 朕手疼。”
  韩悯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你刚才写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傅询却瘪着嘴, 垂着眼睛看他:“朕真的手疼。”
  有点像小狗。
  韩悯动作一顿, 仔细地看了看他用粗布包着的的手, 好像是还没好。
  傅询用左手重新拿起一支笔, 沾了沾朱砂, 递到他手里:“还是你写吧。”
  韩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最终还是把奏折拿过来, 帮他写了。
  猜忌信王, 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目的是把赵存往谋篡的路上推一把, 把谋篡的兵刃直接塞到他手里。
  所以大臣们递上来的、为信王爷求情的奏折, 傅询都得一一反驳回去。
  韩悯想了一下多疑的帝王是什么模样的, 或许就像先皇晚年那样。
  他斟酌着给了答复,傅询坐在他身边, 随他落笔,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傅询毫不吝惜对韩悯的赞美:“先答这几封就行。写的还行, 你连这个也会写。”
  “那当然了, 我可是写过……”
  写过《圣上与朝堂某二三事》的松烟墨客。
  不论是风流多情, 还是冷漠无情的帝王,他都写过。写皇帝说的话有什么难的?
  韩悯住了口,换了个话题:“不过赵存那边好像还没有动静。”
  “这才过了几天?”
  “也是,他也不是特别傻。”韩悯摸了摸下巴,“只是苦了小叔叔, 要一直待在府里。”
  “你怎么知道,朕不是借着做戏,顺便把他手里的兵权收回来?”
  这话傅询说得轻,又像是玩笑,一阵风似的,吹过他的耳边。
  韩悯恍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他。
  傅询似笑非笑地摸摸他的脑袋:“真傻。”
  他不敢确定:“所以你是……到底是不是?”
  傅询反问他:“你说呢?”
  韩悯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揣测他的意思,最后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最后傅询低低地笑了一下,抚了抚他的鬓角,却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韩悯想了很久也不明白。
  韩悯的聪明,对与他感情好的人,不怎么起作用。
  傅询一颗帝王心,冷眼瞧着所有人,暗自推算其中的利益得失。
  他原该永远端坐于棋局之外。
  *
  午后,江涣一行人进了宫。
  蚕食宋国与新政变法同时行进。
  就新政变法之事,从六月初开始,他们陆陆续续在一起开了好几个小会,各自也递了陈词,所有的办法,都商议过许多次。
  今日议题,韩悯一请增开理、农、工、商四科;二请由上及下推行庠序学宫;三请推行试点。
  “如今宋国虎视眈眈,使臣不去,大肆推行变法新政,恐多生事端。不若挑选州郡,作为试点,时时监察,步步推进。其余州郡,大力推进农工商三项发展,为迎接变法奠定基础。”
  几个文人都觉得可行,傅询也点了头,便拿出舆图,定点州郡。
  又商议了许久,最后才选了邻近的三处州郡。
  至于人选,谢岩起身作揖:“草民请命前往。”
  “也好,你回去写一份……”
  傅询看了一眼韩悯,想起那个词:“战略计划书。月中的大朝会就让你去。”
  “是。”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众人请辞要走。
  临走时,江涣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信王爷那边……”
  傅询淡淡道:“不必提他。”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隐蔽越好,他们都不知道傅询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当是傅询猜疑信王,君臣相疑,恐怕日后酿成大祸。
  江涣还要说话,傅询也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正收拾东西的韩悯:“要走了?”
  韩悯点点头:“嗯。”
  “明日再来批折子。”
  “你的手已经好了,而且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按照以后要颁布的劳动法,我可以要求休假。”
  这时旁人整理好东西,行礼要走,韩悯回头道:“琢石,等我一下,一起走。”
  楚钰道:“你走得了吗?只等你一会儿啊,快点出来。”
  “马上就来。”
  韩悯回头,发现万恶的剥削阶级最顶层、封建大地主傅询正按着自己的衣袖。
  他使劲往回扯了扯袖子,怕被楚钰他们听见,压低声音叱道:“松手。”
  傅询无比可怜:“真的要走了?”
  “我就是回家一趟,又不是再也不来了。”
  实在是拽不过他,韩悯烦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傅询扯着他的衣袖,把他往自己这里一拉,两人靠得很近,吐息之间的距离。
  “白日里跟你说,我算计赵存的同时,也为了收回信王的兵权,你害怕了?”
  韩悯微怔,很快就摇摇头:“没有啊。”
  “真的?”
  “嗯。”韩悯拍拍他的肩,“不过在朝堂上,最重要的不是周密的计划,也不是狠辣的手段,而是清明崇高的政治理想。”
  他抿了抿唇角,趁机伸出双手抱了一下傅询,拍拍他的背:“陛下有这个理想就好。”
  趁着傅询没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衣袖,提着笔橐就跑了。
  只留下一句:“那臣先告退啦。”
  傅询看着他跑出殿门,衣袖在夜风中翻飞。
  傅询哪里有什么崇高的政治理想?推行变法,不过是为了踏平宋国。
  不过每次议事的时候,韩悯的眼里都亮着光。
  借由那团光,傅询得以窥见韩悯用墨笔勾画出的盛世前夜,而不是战争之后荒凉无边的废墟。
  *
  韩悯走出福宁殿,朋友们都在台阶下面。
  见他出来,楚钰惊叹道:“圣上竟然能放他出来,真是奇了怪了。”
  韩悯几步蹦下台阶,捂住他的嘴:“住口!”
  此时天色渐晚,宫墙那边弦月高悬,一行人宽袍大袖,被晚风吹起。
  月影朦胧地打在墙上,着实风流。
  兴致到了,楚钰才抬起手,要念两句诗,韩悯忽然吸了吸鼻子,往温言身后躲。
  “风好大啊,有点冷了。”
  猝不及防被打断,半句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楚钰有点生气,抬起手要打他。韩悯直往温言身后躲,温言想了想,默默走开。
  “辨章,辨章?”
  他又躲到柳停那边:“师兄。”
  柳停摸了摸他的衣袖:“都入秋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少?莫非圣上不让你穿衣裳?”
  韩悯连忙摆手:“虎狼之词,没有没有。”
  柳停握住他的手,帮他捂了捂:“快点走,外面的马车上还有衣裳,拿一件给你穿。”
  “师兄真好,谢谢师兄,我想穿两件。”
  “好,穿。”
  韩悯高高兴兴地挨着他站着,反倒把江涣挤到边上。在韩悯看不见的地方,江涣不满地看了一眼他,被柳停抬手挡去。
  没多久,就有一个内侍从他们身后追上来,手里捧着一件衣裳。
  “圣上看小韩大人出门穿得单薄,特意让人送件衣裳来。”
  韩悯道了声谢,从他手里接过衣裳披上。
  只听内侍最后道:“小韩大人保重身体,明日还要进宫批折。”
  不愧是你,封建大地主傅询。
  韩悯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好嘛,跟他说我知道了。”
  内侍回去复命,楚钰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他的手提起来:“看看这花纹,圣上把自己的衣裳给你穿了,哟哟哟。”
  韩悯拍开他的手,楚钰又笑着道:“还怕我扯坏,了不得,了不得。”
  一行人出了宫,家里人不知道韩悯今晚要回去,也没有派小剂子来接他,不过宫门前有三辆马车备选。
  楚家的、柳家的,还有温家的。
  韩悯还没下决定,温言就看了他一眼:“我送你回去,正好顺路。”
  “哪里顺路了?”
  韩悯有些疑惑,文渊侯府和韩宅分明就是两个方向。
  温言又道:“搬了新地方,现在顺路。”
  韩悯恍然:“那是应该的,原先那个宅子太小了,什么时候搬的?在哪儿啊?办酒席了吗?什么时候请我们去……”
  “你的问题好多。”
  “那我直接跟你走吧。”
  同其他人道过别,韩悯就跟着温言上了马车。
  坐定之后,他无意间一瞥,看见谢岩上了前边楚家的马车。
  他对车夫道:“快走快走,到前面那辆马车旁边,我跟楚大少爷说句话。”
  车夫看看温言,看见他点了头,才依言行事。
  两辆马车并排停着,韩悯掀开帘子:“哟,楚大少爷和伴读和好啦?新的故事又送上门了。谢岩,这个故事你写吗?你不写我就写了。”
  正沏茶的谢岩动作一顿,茶水倒了一桌子。
  楚钰才掀开车帘,正要说回去,韩悯赶忙吩咐温家车夫:“快跑,快跑。”
  不远处的柳家马车里,江涣指了指“仓皇逃窜”的温家马车:“你师弟是傻子,他果然是傻子吧?”
  柳停沉着脸,瞧了他一眼,他便改口:“行吧,我是傻子。”马车在眼皮子底下溜了,楚钰嗤了一声,甩下车帘,抱着手,靠着软枕小憩。
  谢岩把桌案收拾好,重新沏了茶,将茶杯放在他面前:“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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