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岩城太瘦生
岩城太瘦生  发于:202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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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悯掀了掀眼皮,却睁不开眼睛。
  皇帝派的人在后边喊,抱着韩悯的人,却连头也不回,只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低声安慰他:“不要紧,你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王:你妈的,我的房子!
  老傅:我在老婆梦里还是很帅的(大拇指)


第15章 刀山摧折
  从梦中惊醒,韩悯猛地抬起头。
  兄长韩识要拍他的手停在半空,见他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韩悯没有回答,抹了把脸,发现自己脸上全是冷汗。
  他夜里少眠,在柳州时熬夜整理东西,在桐州时也熬夜写书稿。
  一半是因为他勤奋;另一半,是因为他夜里总做噩梦。
  他宁愿在天光微明的时候眯一会儿,也不愿意在夜里睡觉。
  梦里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
  韩识用衣袖给他擦擦脸:“又是咱们家抄家的时候?”
  韩悯只是点点头,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捂住脸,也不知道梦里的情形有几分真假,
  他当时迷迷糊糊的,靠在傅询怀里,旁边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全不清楚。
  做梦梦见那时傅询烧了恭王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缓了一会儿神,韩悯放下手:“哥,我出去洗把脸。”
  他出了门,站在院子里。
  从水井里打了冷水来洗脸。
  此时虽然开春,但夜里的风还是凉的,往面上一吹,冷得他一激灵。
  回房时,韩识还在房里等他。
  见他回来,才稍放下心。
  “再睡一会儿吧,哥看着你。”
  韩悯沉吟道:“哥,我能不能再借一下你的马?”
  “要去哪里?”
  “去……永安。”
  “这几天就走?”
  其实韩悯说完那话,就有些后悔了。
  系统既然说了,定王一定会做皇帝,他在这儿操心,倒显得他多心。
  傅询要是真做了皇帝,他这头儿巴巴地跑着去,倒像是跑去讨赏的。
  若是傅询真出了事,他要去永安,落到恭王手里,大约连带着韩家都活不成。
  所以,无论怎么想,他都不应该走这一遭。
  韩悯抿了抿唇角,有些泄气:“算了,明日再说吧。”
  *
  做了噩梦,心里也发慌,韩悯也没什么心思睡觉,就在案前坐了一夜。
  写写话本,倦了就趴下来眯一会儿,醒了又继续写。
  就这么熬过一晚。
  次日清晨,韩悯从案上爬起来,揉揉眼睛,一整理书稿,发现这些书稿竟然也已经差不多了。
  韩悯提起笔,给第二册 话本收了个尾,又留了个钩子。
  去白石书局交稿。
  与从前一般,书局的小伙计引他去内间。
  韩悯从笔橐中拿出厚厚一叠书稿,放在桌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外边有人说话。
  “快快,把摆着的不相干的书卷都撤了!”
  韩悯闻言回头,掌柜的道了一声“失陪”,忙出去看看。
  外边那人,是前几日韩悯在这儿见的、刚从永安城回来的人。
  那人扯过掌柜的衣袖,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圣上驾崩了。”
  韩悯跟在掌柜身后,留心听得这一句,也没管旁人在不在意,脱口便问:“不知是哪位王爷……”
  那人看了他一眼,愈发低了声音:“可不敢浑说,永安城封了城门,宫里也封了宫门,听说是哪位王爷要进城,恭王不准,还让城楼上放箭,被扎成了刺猬。两边人马,杀的是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韩悯一夜没怎么睡,好几日的忡忡忧心,此时倾泻而出,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喘上来气。
  那人最后道:“也不知道谁胜谁负,新皇登基的消息还没传来呢。”
  韩悯下定决心,对掌柜的道:“我先行一步,告辞。”
  掌柜的在后边问他:“韩公子,下次交稿是什么时候啊?”
  “我去永安一趟,让你们书局在永安那边的人找我。”
  “诶?”
  还没来得及再说话,韩悯就已经走远了。
  他快步往家赶,系统劝他:“你别急啊,说不准是傅询赢了呢?”
  “那说不准就是傅询被扎成了刺猬呢?”
  “那我帮你再问问控制中心总行了吧?”
  “等中心回信,傅询都烂了,我亲自去一趟。”
  “诶!”
  韩悯回到家中,拿出自己存钱的小匣子,交给韩识,简单交代了两件事。再去爷爷房里说了两句话,磕了个头。
  韩爷爷问他:“决定了?”
  韩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决定了。”
  韩爷爷叹了口气,摆摆手:“那就去吧。”
  他从马棚中牵出马。
  元娘子帮他把东西收拾好,韩悯接过包袱,翻身上马。
  天边阴云欲倾,不太和软的冷风吹在面上。
  韩悯打了个哆嗦,暗自定下心神,握紧缰绳。
  他走远了,元娘子解下围裙,往边上一丢。
  “冤家,真是冤家,我前几日就说,他得跟定王私奔。”
  *
  永安城在桐州北边,正月里春风未及,还下着冬末的小雪,才黄昏就有些冷了。
  落日渐渐地沉下去,天色渐暗。
  宫门前挂着的灯笼已换作白颜色的,风吹过,烛光摇曳。
  五王爷傅让拢着手,从宫门里出来。
  蓝布裹着的马车等在前边,侍从们撑着伞,跟在傅让身后。
  他吸了吸鼻子,看向身旁穿着素服的中年男人。
  “王叔,过一阵子父皇送葬,应当不会再出事了吧?”
  那中年人面相憨厚,身形也敦重,裹着外裳,拢着双手。
  傅让喊他王叔,想来他便是老皇帝最小的弟弟,早先封了悦王的傅乐。
  “那也不一定,谁不知道那边还不安分呢?”
  傅让脱口道:“三皇兄……”
  悦王爷咳了两声,提醒他。
  傅让改口道:“圣上怎么不直接了结了他?”
  两人一齐向马车走去,侍从们才掀开帘子,却忽然听闻,雪地那边传来一声马匹长嘶。
  傅让下意识回头,只见雪地里,一个粗布素衣的清瘦文人,骑着骏马而来。
  他多看了两眼,转过头,笑着对悦王爷道:“王叔,你看那人,像不像韩悯?”
  悦王爷也望了一眼,摸了摸小胡子,憨憨一笑:“还真有点像。说起来,我真有点想悯悯了。”
  傅让点头:“我也是。”
  叔侄俩一起傻呵呵地笑。
  夜色不明,此时月出,雪光映着月光,将那瘦弱文人的模样照得清楚。
  傅让定睛一看,惊呼出声:“王叔,那真是韩悯!”
  如同从前柳州。韩悯自诩是个不太正统的文人,但只要携着笔橐,所往之处,刀山摧折,火汤枯竭。
  作者有话要说:
  笔橐(tuo二声):悯悯的笔袋,装着文人基础用品
  傅乐:我想悯悯了
  傅让:我也
  悯悯:我就在这里啊!你们朝哪儿怀念呢!


第16章 不眠不休
  桐州与永安离得不远,只是山路崎岖,弯弯绕绕的,耗些时候。
  韩悯一路北上,也不曾听闻有人议论永安城中的事情,更没有听到新皇登基的旨意,只道事情是真坏了。
  系统帮他传了消息给控制中心,问问后边的事情,但是还没有收到回复。
  傍晚时候,永安城中下了小雪,风满袍袖,寒意浸入骨里,竟有些疼。
  他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了城,原想着先在宫门前望一眼,然后就去找从前教他念书的老师或是别的朋友,另想法子打听消息。
  结果连日赶路,夜里也没怎么睡,眼前一花,就从马上栽下来了。
  韩悯心道,这下完了,要是皇宫里边是恭王,他在梦里就得死了。
  可他还不是很想死。
  正要出宫的五王爷傅让看见他,大步跑上前,反手推了一把要跟上来的侍从。
  “跟着我做什么?快去告诉皇兄。”
  傅让把韩悯从雪地里拉起来,搓了搓他的脸,喊道:“韩悯?”
  韩悯没反应,连眼睫也不颤一下。
  傅让有些紧张,再喊了他两声,把他甩到背上,就往回走。
  他吩咐侍从:“派个人去梁府把梁老太医喊来。再把庆顺殿整理出来,点上炉子,多弄几床被子。”
  他也有些害怕。
  才过了一条宫道,便忍耐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韩悯的鼻子下边,想要试试他的呼吸。
  还没试清楚,走过宫墙拐角,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傅询脚步匆匆,大氅也没披,还穿着单衣就出来了。
  傅让唤了一声:“皇兄?”
  傅询没回答,也没看他,目光落在趴在他背上的韩悯身上。
  他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大氅,给韩悯披上,对傅让道:“人给我。”
  “是。”
  也没去方才傅让吩咐整理出来的庆顺殿,傅询抱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傅让的脚步顿了顿。
  敦实的悦王爷小跑着跟上来,扶着他喘气:“韩悯人呢?”
  傅让指了指前边:“圣上带着他、回寝宫了。”
  *
  福宁殿中一片安静,只有匆匆的脚步声与衣摆摩挲的簌簌声。
  伺候的人走进走出,韩悯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傅询抱着手,坐在榻边,也一动不动。
  他知道,韩悯自从上次抄家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
  自桐州到永安,不眠不休地赶路,最快也要五六日的时间,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傅询垂眸看他,见他这样蔫蔫的模样,一时间思绪良多。
  忽又想起那日柳州分别,韩悯同他说:“王爷万事小心。要是不成,王爷就赶快来桐州找我,我早就计划好了逃跑路线,可以顺便捎上你……”
  他是为了这句话才过来的。
  榻前诊脉的梁老太医松开手,将韩悯的手放回被子里。
  “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阵子,老臣去开个方子,再盯着他们煎药。”
  傅询摆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梁老太医要韩悯安稳地睡一觉,可是韩悯睡得并不安稳。
  他皱着眉,仿佛想醒来却又醒不来。
  傅询不大清楚他这是什么状况,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也不烫,而且凉得很。
  说来也怪,傅询的手一搭上去,韩悯似乎也放松不少,神色稍缓。
  于是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傅询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不久之后,梁老太医端着药碗走近。
  “陛下。”
  傅询把韩悯扶起来,坐在他身后,双手揽住他的肩,让梁老太医给他喂药。
  汤药乌黑,闻着就一阵苦味。
  韩悯不大愿意喝,抿了一口,一偏头,准准地吐在傅询身上。
  傅询微怔,捏住他的下巴:“再喂一口。”
  仍是吐了。
  梁老太医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傅询道:“再喂他几口,往后制成药丸给他吃。”
  “是。”
  喂了一碗的药,韩悯吐了大半,傅询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唇角,帮他把唇角药渍擦去,便将他放下了。
  梁老太医仍旧低着头:“陛下去换身衣裳吧,老臣在这儿看着。”
  傅询提着衣摆出去,才解下外裳,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卫环上前回禀道:“陛下,悦王爷和五王爷都还在偏殿等着。”
  他将衣裳搭在衣桁上,扯了另一件衣裳披上:“让他们先回去,韩悯留在宫里养病。吩咐他们,别让别人知道韩悯回来了。”
  “是。”
  “还有,让鹰舍查一查,给韩悯送信的那只鹰去哪里了,韩悯大约是没收到回信,才会过来。”
  “是。”
  他还要再说什么,梁老太医自里间匆匆跑出。
  “陛下!”
  傅询大步走回里间,撩开帐子一看,韩悯不大好了。
  此时积攒在体内的寒气上来了,便开始发热,再加上韩悯睡得不好,看起来像是魇着了。
  魇着了。
  傅询忽然想到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在柳州时,韩悯半夜仍在写东西。
  他去桐州时,两人同居一室,仍旧是夜里,韩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傅询以为他冷,把自己的大氅给他盖上,直到天色微明,他才渐渐睡去。
  如今细细想来,他才明白,韩悯从来就没有在夜里睡过一回安稳觉。
  他夜夜梦魇,从两年前被抄家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悯悯16章之前没在夜里睡过好觉
  柳州和桐州都暗示过,哥哥也问过:在外边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又做噩梦了?


第17章 呜呜咽咽
  两年前韩家被抄家的罪名是私修国史。
  被抄家的朝臣,嫡亲的子孙往往下狱待审,倘若牵连旁支,便流放异乡。
  那时韩悯与爷爷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韩悯的牢房窗外是一座行刑台,那地方常年处决犯人,上边全是血迹腐肉,吸引了许多乌鸦。
  他在牢里待了几日,某一日忽然摸见袖中一只小竹哨。
  那时傅询还在西北边带兵,有一次回来述职,临走前不知道为什么,给了他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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