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七寸汤包
七寸汤包  发于:2020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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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把命都赌进去,他也有把握自己会赢。
  温衍迷迷糊糊醒来,头昏沉一片,意识也不是很清醒,温衍自嘲着笑了一声,大抵是有些发热。
  所以话是不能乱说的,之前打着发热的幌子去骗楚复和百官,现在“报应”来得这么快。
  温衍定神半晌,才勉强蓄了些力气环顾一圈。
  简陋的竹屋,简陋的摆设,简陋的门窗,唯独身下这方榻子看得过眼,横看竖看都是四面透风的模样,可温衍却觉得指尖微热。
  好像,不怎么冷?
  “醒了?”萧衡的声音忽地出现,将温衍吓了一跳,可他只是懒懒抬眸扫了萧衡一眼,没有回话。
  “不想说话也好,省点力气。”萧衡坐到温衍身边,将手中的粥往枕边一放,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漠然,笑道:“想吃什么?”
  温衍顺着萧衡的动作将视线落在那碗白粥上,除了这东西,他还有得选?
  “萧衡,你知道把朕禁在这里是什么罪名吗?”温衍眉头微皱,“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臣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萧衡幽幽念了一句,随即在温衍惊愕的眼神中倾身虚虚压上,“陛下想看吗?”
  萧衡手堪堪撑在温衍耳侧,他的青丝顺着颈间的弧线垂下,一缕一缕与温衍的乌发相缠。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温衍都辨不出耳边轰然的心跳究竟是他的还是萧衡的。
  “看到了没?”萧衡嘴角一弯,“陛下觉得臣眼里有没有你。”
  温衍低估了这个“乱臣贼子”的脸皮,有些忿然地咬牙说了一句:“萧衡!”
  “是,臣放肆,臣知道。”萧衡散漫起身,他的动作很缓,温衍能清楚地感受两人发丝分离瞬间的痕迹。
  “粥要凉了,乖,张口。”
  温衍抬手把粥挥开,他现在喉头都是腥气,辗转着滚了一夜,直犯恶心,什么都不想吃,更可况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粥。
  可还不等手碰到碗壁,便萧衡一把捉住。
  萧衡瞟到温衍掌心里的伤,被一动弹又泛起微稀的红色,萧衡有些心疼,低头吹了吹。
  这一吹,吹的温衍不止掌心痒,心头也痒。
  “这伤口是怎么回事?”萧衡不自觉开始皱眉,楚怀瑾体内的毒是长年旧疾,没有来由,这掌心的刺伤同样年头已深,新伤覆旧痕,所以迟迟不见好。
  温衍想了想,楚怀瑾掌心的伤口还真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割的。
  楚怀瑾毒入肺腑,但却不能叫人知晓,偶尔血气上涌,就只能靠着痛意保持清醒,所以他贴身带着一枚指尖大的刃片,情势不对便放在掌心划割几刀,平日借着影卫寻来的药物掩着,久而久之,便已是眼下这般光景。
  萧衡见人不欲开口的样子,也不恼,出声道:“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伤口上了药,要避水避物。”
  “想要你的命。”温衍收回手,淡淡说了一句,毕竟暴戾小皇帝人设不能崩。
  指南都严重警告他这个位面不能“开挂”了,否则分数又只能在及格线上下徘徊,可是……
  温衍幽幽看了萧衡一眼,他不想“开挂”,可是“挂”自己找上来了,连指南都没办法拦住他,自己有办法吗?
  那必须没有。
  “这个恐怕臣要先欠着了。”萧衡也学着温衍的模样淡淡说了一句。
  “陛下真不吃?”萧衡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那臣就真要‘以下犯上’了。”
  说着就抬手要捏温衍下巴。
  “你敢。”温衍狠声道。
  “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反正都要死,还在乎陛下多赏一条罪名吗?臣倒想看看,陛下如何治臣的罪。”萧衡单手抱起小皇帝,将他半圈在自己怀里,舀起一小口粥吹了吹,送到温衍嘴边,大有“你不吃,我就不放”的意味。
  温衍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这么多个位面,难得有在身份上压他一头的时候,可这人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君臣之别”,打么打不过,骂么骂不听,又不可能和他动真格。
  温衍认了命,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僵着不喝粥,这人肯定要说出什么“陛下既然喜欢在臣怀里待着,那便待着吧”这样天打雷劈的话来,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可粥一入喉,温衍眼睛便一亮,甜的,而且是那种不腻不厚的清甜,隐隐的还有点脆生生的果沫,温衍吃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却把喉头的腥气全部压了下去。
  萧衡看着怀中人眸中细闪的微光,松了一口气。
  他一早就知道楚复准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楚怀瑾被劫走的事,天稍一亮便闹得满城风雨,而且指名道姓说是他萧衡,所以给这人弄碗称口的粥来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夜探皇城。
  幸好他喜欢。
  萧衡喂得很慢,温衍吃得也很慢,待一碗粥见底的时候,萧衡只是将碗随手一置,抱着温衍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
  “好了,陛下既已吃了臣的粥,那就该给臣一个交代。”萧衡低头将手贴在温衍腕间,“告诉我,这‘毒’是不是楚复下的?”
  “别想着骗我,我知晓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只多不少。”萧衡感受到怀中人身体轻颤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小瑾,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温衍不知道萧衡口中那句“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多”是什么意思,但一句“小瑾”却轻易打碎了他的防备。
  陛下、主子、昏君、暴君,楚怀瑾听得太多了,好像自他登基后,就无人喊过他“小瑾”了,太傅是这样、周宴是这样,在所有人心中,“怀瑾”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有楚皇。
  温衍一时压不住心头的悸动,呼吸都有些不稳,他挣扎着从萧衡怀中挣了出来,他想知道,萧衡究竟知道了什么,萧衡既然能查到,那楚复是不是也查到了?
  温衍有些费劲地撑在榻上,侧过脸去冷眼看他,字斟句酌却不失决然道:“你错了,朕既然能骗得了一时,就可以骗得了一世。”
  温衍没有撒谎,只是将楚怀瑾藏了十三年的念头说了出来,这云楚的小皇帝根本就没有几多余岁了,是一时还是一世又有何区别?
  “你都知道了什么?”温衍步步紧逼。
  这人话中的漠然让萧衡心一沉,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先把底牌亮出来,这人不会信他。
  萧衡起身,将狐白裘披在温衍身上。
  在白裘贴身系好的瞬间,温衍就听到一句不咸不淡的“我知道,师父还活着。”
  那一刻,温衍仿佛听到了指南撕心裂肺的吼叫——及格!你也就只有及格了!


第107章 暴戾的小皇帝(六)
  萧衡看到温衍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可他发觉自己更多的不是惊愕,而是后怕。
  他不知道楚怀瑾用了什么法子,又费了多少劲,但拖着这样的身子跟楚复玩权谋算计,他得七分,楚复或许只失了三分,哪怕最后赢得是他,讨到便宜的却不一定是他。
  萧衡不敢细想,只是深深看着楚怀瑾。
  几多情绪撕扯糅杂,飘着飘着,在那些喧嚷间忽地断出一个间隙,萧衡怔了片刻,那些缝隙间依稀都是师父说过的话。
  很久以前,久到他都记不清是何年岁了,只知道那时候楚怀瑾还不是现在这个楚皇,他也不是现在这个戮征将军,师父对他说东宫仁义,不一定会是能君,但一定是明君。
  那人做不了利刃,但这利刃须得有人去做。
  萧衡第一次觉得师父说错了,楚怀瑾做得了那利刃,不仅做了,而且刀尖举起的方向,是朝着自己的。
  “陛下这副模样,是在想臣是如何知晓的,还是在想该怎么治臣的罪?”萧衡笑着点了点温衍的鼻子,看着那人被狐白裘衬的越发唇红齿白的模样,心头悸动难消。
  温衍将呼吸拖得绵长,往复几多次才勉强稳住心神,他自认为做得足够隐蔽了,连楚复都被瞒了过去,怎么就是瞒不住他?
  温衍想着,便一把握住萧衡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戮征将军说自小学的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同样应当听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衡没有回答。
  温衍嘴角忽的一扬,眸中像是溶着一方残墨,萧衡觉得自己只差一步就要染上那墨色的时候,耳边忽地听见一句冷黯嘶长的“那你知不知道宫中有一味药叫做‘天子恩’。”
  “天子恩,‘死’赐,见血封喉。”温衍说完悠悠起身,下榻,解下白裘,扔在萧衡脚边。
  他走得很慢,走到离萧衡几丈远的竹窗边才顿住,接着转过身来看着萧衡,笑得很冷,说道:“朕把它赐给了右相。”
  “亲眼看着他喝下,尸身还被扔在渤水。”温衍探身而出,半个身子都悬在窗外,抬手随手摘了片临窗的叶子,在手中捻了捻。
  “将军却说人还活着?是觉得朕太好骗了,还是觉得‘天子恩’不够分量?”温衍说罢一挑眉,“将军若不信,大可以自己试试这‘天子恩’,究竟是不是见血封喉。”
  萧衡没有生气,饶是这人拿最敬重的师父试他。
  他知道这人是利刃了,或许该如他所愿,佯装着瑟缩或者是怒骂,像其余所有人一样,可萧衡只是敛去所有慵散神色,拿着白裘一步一步走向温衍,不发一言重新系在他身上。
  温衍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他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了,怎么还是这般古井无波的模样,温衍咬了咬牙,皱眉道:“萧衡,你当朕是死的吗?”
  “臣不敢。”萧衡替温衍拢了拢裘领,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他压下温衍意欲挣脱的手,一字一字说得很重,“臣愿陛下身康体安,万岁年长。”
  一朝放晴,等到白狐裘上沾着一点细碎天光的时候,温衍才恍觉雪已经停了,他怔怔看着眼前的萧衡,良久,垂下眸子从他身边走过,擦肩的瞬间,温衍说了一句:“朕乏了。”
  他现在必须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让这个位面的分数漂亮些,否则照这个趋势走下去,也就是60分和61分的区别。
  “臣还有一件事。”萧衡一个侧身拦住温衍的去路,“还望陛下体恤一下,告知微臣,陛下平日吃的药被放在寝殿何处?”
  萧衡在带走小皇帝的时候,在他枕侧闻到一股复杂的气味,腥气夹杂着并不浓郁的药香,他本来想凝神再探探,但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重,由不得他做停留,所以只好带着人匆匆跃窗,现在想想,这人能瞒过太医院这么多人,一定是借了什么东西。
  “陛下不必费心诓臣,即便陛下不说,臣也要走一遭,不过就是动静闹得大一些,费的时间久一些罢了。”萧衡看着小皇帝有些压抑的眼神,直接截断他编纂理由的心思。
  温衍低头思量了一下,萧衡显然没有要送他回去的意思,而这副身子不吃药怕是很难熬过去,等到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就迟了,只好掐头去尾,没说这药是什么,也没说谁给的,只将将说了它放在哪里。
  可等到萧衡出门后,温衍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个比药丸更重要的事情——影一。
  温衍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要完,他怎么忘了楚怀瑾寝殿还镇着影卫。
  影一不见他的踪影,再加上楚复说得清楚明白,是戮征将军萧衡劫走了楚皇,影一知晓萧衡的存在,自己还曾经提醒过他“要时刻注意戮征将军的行迹”,所以哪怕知道楚复的话不能全部当真,心急如焚下也要信去三四分。
  可萧衡不知道影卫的存在,若是当成楚复的眼线,两人一旦碰上,必定要刀剑相向。
  温衍越想越心惊,明明身子已经疲累到了极致,可偏偏思绪越发清晰,而另一边的萧衡,就在他伸手打开枕边机关的前一刻,一柄寒刃忽地贴着他的颈侧刺了过来。
  萧衡听见细微的风声,一个偏头,堪堪避过寒刃,对方攻势疾厉,速度很快,可萧衡却是从铁骨金刀、稍不留神便马革裹尸的战场上铸出来的煞神,三两之间便擒住了行刺的人。
  萧衡虽然制住了这人,但还是有些心惊,这人轻功之高怕是难有敌手,他之所以这么快制住他,是因为这人的内息乱了,因为从出手的一开始他就失了冷静,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了后手。
  若真要毫无顾虑地打一场,不见得会输得这么快。
  萧衡一把扯下他的面具,看着他眼眸中扑挣而来的怒意,心中隐隐有了思量。
  生面孔、轻功如此之高、来无影去无踪,还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想想这皇城,大抵只有一种身份了。
  萧衡知晓影卫的存在,对皇室来说,这不算什么辛秘,身处高位,除了自己坐稳龙椅外,总有一些不得不死,却只能“死于意外”的人,于是影卫便成了“制造意外”的武器。
  他虽然远在漠北,但周氏一族都在这皇城中,要保他们周全就必须知道楚怀瑾和楚复身边有什么人、长什么模样、做的是什么事,但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所以萧衡他几乎能肯定这人就是影卫,只是不知道,这影卫究竟是楚怀瑾的,还是楚复的?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萧衡掐在那人喉间,力道不重,却压在死脉上,让他动弹不得。
  那人闭着眼睛没有回话,萧衡轻笑着狠了狠手下,“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戮…征,你…”那人几乎要将牙咬出血来,萧衡听见那嘶哑的声音,才随性地松了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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