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穿越重生]——BY:半寸月光
半寸月光  发于:2020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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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他少不得要往忠义侯府走一遭了。
  次日,燕挽一大早就去芝兰苑给元春大郡主请了安,顺便将打理产业的事揽了过来。
  他难得学成,不能白学,虽然太书院的功课一日都不能落下,抽空看看账本的功夫还是有的。
  元春大郡主虽然欣慰,更怜他辛苦,又听说他昨日罚了画莺,道:“这样罢,我拨个人手给你,实在忙不过来,你也不必硬撑着。”
  燕挽没有谢绝,他受了元春大郡主的好意,领着一个名唤福顺的机灵小厮离开了芝兰苑。
  福顺相当油滑,见燕挽要当家,立刻命人将元春大郡主那边没看完的账本搬了过来。
  燕挽挑了两本账出来,正要去忠义侯府,下人来禀蓝佩来了。
  燕挽暂且将账本搁下,出去见蓝佩,只见他一身竹青色衣袍,立在荷塘的桥上观赏锦鲤,温文尔雅,钟灵俊秀,引得路过的婢女们纷纷偷觑。
  “蓝兄。”
  “挽弟。”
  蓝佩侧过眸来,手里还有一捧鱼食,唇畔带着浅浅的笑。
  燕挽过去,问他:“蓝兄来取写给阿姊的书信?”
  “正是。”
  既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自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燕挽带着蓝佩往居院走去,蓝佩一路欣赏着府中的景色,感慨万千道:“好久没来了,当真是怀念。”
  燕挽说:“蓝兄待会取了信,可怀念完了再走。”
  蓝佩莞尔,跟着燕挽踏进了厢房,候在外间,等燕挽将信取来给他。
  只是他倏然又想起了那个梦,梦中燕挽是将情书放在了一个匣子里,好生的锁着,不知现实中燕挽又将书信放在了何处。
  念头刚一划过,便见燕挽抱出了一方匣子,那花纹那铜锁与梦境中一模一样,他脑子嗡地一声,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眼下是梦境还是事实。
  温雅的笑意从唇边淡去,他定定的看着燕挽,看他向他走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说出那句——
  “我……我也喜欢你。”
  但并没有。
  燕挽只是平静的将匣子往他跟前一递,“一封不少,全在这里。”
  蓝佩忍不住覆上了燕挽的手。
  有温度。
  眼下才是真实。
  燕挽垂眼,声音凉了些许:“蓝兄,你这是做什么?”
  蓝佩敛去一刹失态,又恢复了寻常亲切温和的笑意,自然的收回手道:“不知为何有些头晕。”
  燕挽相信了他,不再说什么。
  想必他见到这些信,又想起“燕怀枳”了,他那么喜欢“燕怀枳”,喜欢到不惜让一个男人做替身,思及“燕怀枳”已死再也无法见任何一面,头晕也是正常。
  却听蓝佩道:“我想去你阿姊坟前祭奠,将这些烧给她,挽弟可否同我一道?”
  燕挽绷不住唇角抽了一下,还是道:“倒也并无不可,正好,我也去看看我……阿姊吧。”
  两人便一同出了燕府,登上马车,往京都的一座荒山行去。
  因着“燕怀枳”是个假人,尸体都是随便弄的一具尸体,不可葬在燕家陵地,“燕怀枳”被随便葬在了一座荒山之上,对外只称这是“她”的遗愿,“她”喜欢风景秀美之处。
  行到山下,两人弃了马车,徒步上去。
  其实燕挽也记不得究竟哪座坟是“燕怀枳”的,但很快他便知道了。
  荒山上所有坟墓杂草丛生,唯有“燕怀枳”那块一尘不染,坟前还种了海棠。
  “燕怀枳”喜欢海棠,因嫌牡丹太过浓艳,除此之外,墓碑的一角圆润光滑,像是有人长年累月的来摸它,都把它给摸秃了。
  走近了,燕挽才发现坟前土里还埋了十几颗银锞子,银锞子埋得并不深,露出漂亮的银色,燕挽猜到海棠或许是纪风玄种的,但这银锞子又是谁埋的?
  还好此地没人来,不然这几锭银锞子怕是要被人挖跑了。
  蓝佩将其中一枚银锞子拈了起来,轻然笑道:“若是怀枳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真金白银的祭奠,比假大空的哭咽真实多了。
  燕挽想了想,自己假扮“燕怀枳”的时候好像跳脱是跳脱了些,但没有这么俗气吧。
  却也不好反驳蓝佩,只能昧着良心附和:“嗯,阿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蓝佩再不犹豫,将自己外出游历数载所写的书信一封一封的烧了起来,他的脸上再无笑意,只有沉寂。
  燕挽忍不住安慰他:“不要太难过了。”
  蓝佩摇了摇头,浅浅一笑,笑容令人伤怀:“不难过。人世艰辛,她不在也好,免得受苦。”
  燕挽替他分担着烧了一些,随意拿了几封过来,看到有几封连漆口都没拆开,他不由想起,有一段时间“燕怀枳”已经死了,而蓝佩还没得到消息,继续给“燕怀枳”写着信,那时他喜欢上了宋意,对这些信根本没耐心一顾,所以随手扔在了匣子里。
  这么一想,其实当初蓝佩对他的一腔深情早就被他辜负了,而他后来所谓的喜欢不过是经受过两次拒婚,想要牢牢抓住青梅竹马这根救命稻草。
  所以,他不惜放下男子尊严,男扮女装,拼命的想要证明,这世上是有人喜欢他的。
  不论是喜欢男装的他,还是女装的他,他都不介意。
  只不过当他后来真心喜欢上蓝佩时,蓝佩也玩弄了自己。
  众生皆是可怜人。
  蓝佩身于感情困苦之中,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好在他现在看开了,越来越明白,万事不可强求,自尊自爱才是正理。
  他这厢一迟疑,蓝佩立刻注意到了,他坦然笑了笑:“你想打开看看?你看罢……”
  燕挽本没这个意思,听他这么一说,便将信封拆开。
  映入眼帘第一行——
  吾爱怀枳。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桑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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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难嫁第四十五天
  吾爱怀枳, 展信佳。
  我已行到中北,在此尝到了你想吃的雪花云片糕, 还替你多吃了一份,今日是不曾相见的第两千四百八十六天, 行完又北便可归, 这一路我买了许多玩意儿, 待回京中给你解闷, 还替五台山的挽弟也备了一份。
  师父说,我所走过的每一条路叫众生路,每一条河叫渡世河,身负天下之国泰民安, 民生之百姓疾苦,但我清醒所知,你是我的众生,你是我的舟载。
  愿吾爱怀枳喜乐无忧, 平平安安, 回来时又长高了一点点。
  九思。
  燕挽不知怎的心情犹如打翻的五味瓶般复杂,万没想到信件写了写到这一封,他已按捺不住向“燕怀枳”表白了。
  之前他读过的所有的信,都是含蓄而内敛,只写了些乱七八糟的琐碎, 问“她”在做些什么,隐约的表达他有点想“她”了。
  后来,虽然大胆了一些, 也会用俏皮的语气问,“她”有没有想他,但瞧着便是戏谑,根本不能往心里去。
  “越是要回京了,越想你阿姊,我问过你阿姊愿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她没回,我原以为她不愿,没想到竟是天人永隔。”蓝佩扯了下唇角,“是我没这个福分。”
  燕挽道:“并非如此,宿命罢了。”
  蓝佩笑了笑,没有反驳,将所有的信都烧光了。
  直到最后一丝火光泯灭,所有的信都化为灰烬,蓝佩起身道:“走罢。”
  燕挽和他一同下山去,忍不住回头望了那墓碑一眼,这座墓碑燕母嫌不吉利想偷偷敲了,但它承载了这么多感情,存于世间好像也挺好的。
  起码蓝佩心里有个寄托,还有那个拿银锞子祭奠的人。
  坐上回府的马车,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闷,两人均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繁华好似与他们格格不入。
  蓝佩缓过了心绪,开口问了一句:“邕王的事听说了吗?”
  燕挽在京多年,从没听过什么邕王,不免疑惑:“陛下给哪位皇子封王了?”
  蓝佩道:“七皇子,自三殿下归京后,京中血雨腥风,陛下封七皇子为邕王,给他划了一块贫瘠的封地,但去往封地的途中,邕王遭山匪打劫,逃跑时不慎失足掉下悬崖,摔成了一摊肉泥。”
  这下燕挽明白了,想必是宁沉查出刺杀他的人是七皇子,将事情抖搂到了天子跟前去,天子念及父子情谊不愿下手,所以给他封了王,将他流放出去,不想还是没能逃过宁沉的手掌心。
  是不是不慎失足掉下悬崖不知道,但变成肉泥肯定是没跑了,宁沉此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想要对方死,也会先用一千种手段折磨对方,他说千刀万剐,那便少一刀都不行。
  燕挽假装镇定道:“蓝兄为何告诉我这些?”
  蓝佩很沉着的道:“君主之爱朝令夕改,宫中后妃向来对月兴叹,日复一日,逐渐年老色衰,一时的繁华不叫繁华,你与殿下情谊深厚,但切莫入了歧途,一去不复返。”
  “还有伴君如伴虎,挽弟不要恃宠而骄,否则邕王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下场。”
  燕挽颔首:“谢蓝兄提醒,我听进去了。”
  蓝佩才刚回京,便意识到了这许多,话虽直白,但真心为他着想的。
  马车正好行到燕府,缓缓停下。
  燕府门口停着蓝佩来时坐的马车,他从马车上下去,由蓝家小厮搀扶着时,袖子滑下一截,燕挽清晰的看到了那段皓腕上新鲜的鞭痕。
  昨日他猜得果然没错。
  蓝佩又被蓝父罚了!
  燕挽剑眉一蹙,紧跟在他身后下了车,故意问蓝家小厮道:“你家公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厮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燕挽却不等他说,只道:“身为朝廷命官,身上伤痕累累若叫人看见,定然传到陛下耳中,不论如何,且看顾好你们家大人,切不可叫他再受伤了。”
  蓝佩叹了口气,出声道:“挽弟,你不要为难他了,这伤是我不小心弄的,以后会注意的。”
  燕挽便不说了,他不想叫蓝佩难堪,但他方才的话定然会传到蓝父耳中去,蓝父再对蓝佩动手也要斟酌着些。
  目送蓝佩离去,燕挽转身进了燕府,拿了账本去见忠义侯府。
  经由多日修葺和完善,忠义侯府已逐渐有了往昔的气派。
  他报上头衔,看门的小厮二话不说放了他进去,原本跟在纪风玄身边伺候的宝缨当了总管,燕挽毫不意外,但见他态度毕恭毕敬,眼里却有一抹不待见,不禁哑然。
  想来,他跟画莺差不多,都觉得是对方欠自己的,但并不在意,跟着他去了忠义老侯爷的书房。
  书房的摆设十分齐整,东西多而不杂,成排的兵器架和书架都被擦得干净,一丝灰尘也没有的锃亮。
  但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幅是女装的燕挽,一幅是男装的燕挽。
  那幅女装的燕挽在他原先在的书房看到过,但那幅男装的燕挽又是他什么时候画的?
  画上之人不知在低头看什么,容色恬淡,神韵入木三分,燕挽怎么看怎么别扭,道:“兄长,挂画挂一幅就够了,你喜欢燕怀枳,能不能把我取下来?”
  纪风玄坐在书桌前,好像在看老侯爷生前留下来的书,头也不抬地说:“不能。”
  燕怀枳和燕挽皆是他一人,他没分清,他自己倒是分得很清。
  燕挽无奈:“我又不是门神,一左一右挂两幅兄长不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纪风玄反问了一句,凉凉道,“你面冷心也冷,胡话连篇,满口谎言,挂着很好,能辟邪。”
  燕挽:“……”
  算了,不争了。
  他来是想要道歉的,不是要吵架。
  “蛋黄酥之事,不是有意欺瞒兄长的。”
  “你没吃说吃了,骗我说很喜欢,这难道不是有意欺瞒?”
  倘若是祁云生,他还会这样敷衍过去么?
  他定然早早发落了画莺,怎还会让她有到自己跟前嚼舌根的机会?
  因为自己送的东西不重要。
  因为自己不是他的心上人。
  纪风玄怒火盛燃,“啪——”地将书合上:“你究竟喜不喜欢咸蛋黄?”
  燕挽一愕,接着灿烂的笑开:“喜欢,我真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加更一章,明天尽量早点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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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难嫁第四十六天
  纪风玄“呵”了一声, 含着嘲讽,脸部冷硬紧绷的线条却松懈了稍许。
  还能怎么样呢, 他只是说一句“喜欢”,他的火气就自己消了, 他想多生一会儿气都不行。
  但说话时仍是没好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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