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穿越重生]——BY:半寸月光
半寸月光  发于:2020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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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好似一瞬间受到了重击,脑子里嗡嗡作响,热日当头的天气,脚底却窜起寒意,须臾遍布周身,如置冰窖。
  那方还在继续——
  “怀枳不是故去的大小姐的名字么?”
  “噗……”
  婢女们又笑了,这回笑得比上回更大声。
  小丫头聪明,不再需要她们解释,自己心领神会,“啊——”地尖声叫出来:“公子跟大小姐是同一个人?!”
  婢女们既没肯定也没否认,然这态度分明是默认了的,玉娥婉声开口:“这事切莫外传,仅我们燕府里头知道就够了,若是胆敢传出去,叫外人知道了公子的秘密,被夫人晓得直接杖毙。”
  小丫头不胜惶恐:“可是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公子小时生了大病,怎么都医不好,高僧指点须得以女身养着,方能逢凶化吉。”
  原来是这样,婢女们均是嗟叹,暗道燕挽可怜,堂堂七尺男儿非要以女身养着,怕是受
  了不少委屈。
  正是这万分火热之时,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荷塘中愉快游动的锦鲤,忽然成群逃窜,玉娥仍未察觉,碎嘴的说道:“哎,要是咱们公子真是女身就好了,我就不会惦记着,说不定早早就与大公子结成了……”
  望到其他婢女们越来越惶恐的脸色,她骤然脊背发凉,惊恐的回过头去,“夫妻”二字终在唇齿间湮没。
  “大……大公子!”
  “你们方才说,燕挽的小名叫什么?”
  男人浑身煞气,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炼狱修罗,眉间阴戾之色深重,仿佛能吃人。
  “回回回回……回大公子,公子小名叫……叫燕怀枳。”
  燕、怀、枳。
  好一个燕怀枳!
  ……
  燕挽在太书院中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按了按自己疯狂跳动的右眼皮,咕哝了声:“别跳了!”
  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挽弟!”
  紫衣华贵的男子两三步跟了过来,腰间宝石血红欲滴,唇角却勾着一抹与之不相称的温文尔雅的笑意。
  “挽弟怎么走得如此之急,就好像在躲着谁一样。”
  燕挽回身恭敬唤了声:“殿下。”
  然后道:“殿下说笑了,要躲也当是躲宋太傅。”
  这话果真取悦了眼前人,宁沉道:“许久没聚,今日挽弟陪我去齐贤居喝酒罢,我记得那里有你最喜欢的栗子糕。”
  燕挽提醒他:“殿下,我们前些日子刚在葳蕤亭聚过。”
  “哦——”宁沉悠悠拉长了语调,嘴角弧度不变,笑意却染上了一丝危险,“挽弟真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和祁云生好事将近,便连同我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重色轻友至此,我可要不高兴了。”
  燕挽面色一滞,叹了口气,妥协道:“既是殿下盛情相邀,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宁沉方又恢复了方才温和灿烂的笑意,极是无害:“挽弟不愧是我的好挽弟。”齐贤居是个不错的地方,起码栗子糕好吃,能冲淡燕挽此时压抑的心情。
  香甜味道在口中融化,燕挽吃了一块,缓缓道:“殿下今年二十有三,亦正值当娶的年纪,不知殿下是否有心仪的女子,成了家,也好让陛下放心。”
  宁沉悠悠转动的酒杯一停,他懒散抬眼,轻笑道:“谁同你说我喜欢女子?”
  “殿下或为储君,难道要娶男妃?”燕挽早知他对他存的什么心思,却装出震惊的表情,立刻劝谏道,“殿下,这万万不可。”
  宁沉似觉好笑,接着目光变得深沉,不温不火道:“如何不可?我看挽弟断袖就断得很开心。”
  燕挽一停,胸膛中骤然一派乱跳,暗带惊慌。
  宁沉却由坐变跪,支着案己探过身子,修长的手指揩过他唇角的糕点粉屑,脸也与他凑得极近。
  两人几乎呼吸交融,灼热的气息将他包围,燕挽强自镇定,垂下眼睫,便听他说:
  “我虽贵为皇子,却心愿平平,只想同挽弟一样快活……”
  “祁云生都能忤逆其父,我又为何不能?你以为——”
  “我想要的东西,谁阻止得了我?”
  燕挽瞬间抬头,眼底浮动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万般克己道:“殿下身居高位,便肩负着同地位相等的责任,怎能任性?!”
  “呵,我也觉得不能。”宁沉将那沾来的糕点屑放入唇中,舌尖舔了一下,“但锁我的那副镣铐被别人窃走了,我怕是管不住自己!”
  小案之前,锦袖之下,燕挽指尖蜷缩,逐渐握紧成拳。
  宁沉退了回去,仿佛无事的人一般,微微一笑:“随便说说,挽弟怎么看起来那么生气?好罢,不说了,喝酒。”


第30章 难嫁第三十天
  燕挽冷冷从座位上站起,“不喝了,祖母还等我回去陪他用膳。”
  宁沉不恼不怒,浅声道:“挽弟代我向郡主问好。”
  燕挽火冒三丈的离去。
  回到府中,燕挽怒火仍未消散,方才齐贤居小聚,宁沉之言昭昭表明,他的獠牙已经按捺不住。
  威逼利诱。
  巧取豪夺。
  这些都是他惯用的手段。
  但他——
  绝不会再屈服!
  分别往元春大郡主和燕母那儿走了一遭,给他们请了晚安,燕挽方才回自己的居院。
  不见画莺出来相迎,燕挽有些疑惑,到了庭前,只见院中伺候的侍婢手上虽做着事,面色却很不好看。
  勉强压下了火气,燕挽上前道:“你们怎么了?”
  一名持着扫帚的婢女指了指厢房里面,细若蚊声道:“大……大公子……”
  燕挽愣了一下,接着颇为惊喜:“兄长他没走?”
  婢女听他轻松愉快的语气简直快哭了,她要如何告诉他,纪风玄来时杀气腾腾,好似要向人索命。
  画莺不过骂了他两句,就被他点了穴道扔在了一边。
  如入无人之境,他进去了就再没出来过。
  燕挽却没细想,疾步跨过了门槛,进了屋,屋内一片昏沉漆黑,竟是灯也没点。
  “兄长。”
  他叫了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屋内轮廓模糊的物件摆设,不见纪风玄的人影,他连忙从案台上摸了火折子,准备点燃灯盏,忽然,手背一痛,火折子向地上掉去。
  燕挽眼皮子跳了跳,闻得黑暗中传来浑厚阴冷的声音道:“入府七年,兄弟兄妹,燕小公子,我该叫你燕挽,还是燕怀枳?”
  咚——
  燕挽往后退了一步,不慎打翻了案台上的香炉,香炉掉落在地,香灰泼了他一靴子。
  燕挽慌张了一瞬,紧而镇定,语气从容道:“兄长都知道?”
  纪风玄莫名觉得讽刺,他承认得这样快,不过是恃着他不能拿他如何而已,嗓音冷冽:“月夜小酌,我亲口承认,我喜欢你,想必当时你在心里笑坏了罢,普天之下,竟会有这般愚蠢的男人,将男子当作女子,还一口一个倾慕——”
  “兄长便是这么想的?”
  燕挽淡淡打断他。
  纪风玄讥诮道:“难道不是?”
  “不是。”燕挽信步游庭的走着,凭借对厢房的熟稔,走到了窗前,窗前有月,不至于太过漆黑,他眼神清亮而澄澈,好似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话题,“更早之前,我在兄长书房里看到了‘燕怀枳‘’的画像,知晓兄长倾慕于‘燕怀枳’,便决定不能叫兄长一错再错,所以我恳求父亲放你出府。”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突然变得那么善解人意。
  原来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就等着这被揭穿的一天。
  分明应该体谅,纪风玄却莫名更加愤怒,一团熊熊火焰在他胸腔中燃烧,“难道你从没想过主动向我坦白?”
  “坦白可以,但没必要。”燕挽接话道,“兄长喜欢的是女子,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不过给双方增添烦恼罢了。”
  “所以……”
  他就这样埋没了他的感情。
  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如同从未有过?
  空气冷寂到窒息,燕挽嘴上虽然刚强,到底心软,他微微一叹,道:“兄长不该回来的,忠义侯府等着你,陛下一直期望昀国能出一位骁勇无双的小侯爷。”
  纪风玄狠狠咬牙,“我偏不!”
  都是托辞。
  都是借口。
  他不过怕他毁了他的姻缘,远在燕挽还没和祁云生订婚时,整个燕家属意他,他若点头,根本没有祁云生的份儿!
  燕挽默了片刻,似是放弃:“随兄长罢。”
  话音方落,腰身一紧,一只大手将之牢牢禁锢,他被人压在月光映照的窗台上,紧紧的,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浓厚的沉香木般的气息,伴随着一丝酒气幽幽钻入鼻,燕挽微惊,忘记了挣扎,男人英俊冷漠的脸跃入眼帘,狭长的眸子里一片诡谲。
  四目相对,燕挽眉眼漠然,冷静斥道:“兄长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纪风玄笑了一声,低低的很是沉闷,“是我眼瞎,没看出来心上人男扮女装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燕挽,燕怀枳,当初燕家将我带回来之时,向我许诺过,若我愿意和你结为连理,一辈子悉心照料你,便将整个燕家交付于我,你说如果我明日同父亲大人说,只要取消你跟祁云生的婚事,将你许给我,我便一生一世效忠燕家,绝无二意,他们会不会心动?”
  燕挽顿时恼怒,“做人不要太卑鄙了兄长!”
  “卑鄙么?”纪风玄伸出手指,拨弄他的羽睫,“哪及你男扮女装瞒而不报惑人心智来得卑鄙?”
  月光之下,少年嘴唇殷红妖艳。
  燕挽气得无言以对七窍生烟,心道:生得好也怪他么!
  他从没想刻意隐瞒。
  是他自己从未将他放在心上,所以才迟迟没有发现。
  否则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如何能藏这么久?
  “以后不要再叫我兄长,我不是你的兄长,我姓纪,你姓燕,兄弟把戏我玩腻了,要做我便要做你的夫君!”
  燕挽脸颊涨得通红,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纪风玄竟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忍无可忍,燕挽将他从身上推开,冷冷道:“兄长说够了吧,请回罢!”
  高大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燕挽撇着脸不去看,半晌,浓重的压迫感在厢房中散去。
  幽静的庭院,树影婆娑,月凝白霜,纪风玄立于阶上,微微闭了闭眼,许久睁开,一派坚决的离去。


第31章 难嫁第三十一天
  次日,整个燕家都得了纪风玄回来了的信儿。
  两房姨娘刚搬完自己的东西,又赶着搬出去,纪风玄薄唇微启,道:“不必了,我住长芳院即可。”
  长芳院是离燕挽居院最近的一个下人居住的院子。
  燕父将纪风玄叫到了书房,询问个中详情,没多久,纪风玄从书房出来了,燕父匆匆进了宫,随后一道圣旨降临到了燕府。
  即日起,封纪风玄为忠义侯,赐忠义侯生前原府邸。
  此事一出,京都荡起轩然大波。
  当初忠义侯战死沙场,忠义侯夫人跟着殉情,忠义侯府树倒猢狲散,前有对头相欺,后有几门堂亲戚对爵位虎视眈眈,陛下怜悯纪风玄年纪尚轻无法支撑起门楣,所以找了个由头将爵位和钦赐府邸都收了回去。
  一代将门就此衰落隐退,谁能想到忠义侯府还有再起的一天,那位被燕家接进府中悉心栽培的大公子,竟然真的负了燕家的恩德,意欲接手一个空壳侯府,徒挂侯爷虚名。
  百姓们众说纷纭,唾骂纪风玄忘恩负义的有之,感怀忠义侯在世鞠躬尽瘁的有之,说燕家薄待纪风玄的有之,道燕父故意培植势力欲涉皇权的有之,一时间铺天盖地,炸锅沸腾。
  燕府之中倒是岁月安好,除了燕挽的院子。
  素来活泼好动的婢女们个个犹如哑巴似的,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画莺的眉头。
  画莺自是极其恼火,她被纪风玄点穴扔到耳室不说,还亲耳听到纪风玄大放厥词,整个人差点变成窜天猴,手帕也生生绞成了一团抹布。
  “我就知道那个狗东西对公子心怀不轨,万没想到他竟然觊觎您的美色,简直该死!”
  燕挽还算淡定,只是抚了抚额,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替我准备一些糕点,我要去长芳院。”
  画莺炸了:“公子您还要去找纪风玄?”
  燕挽道:“昨日兄长喝醉了,我相信那不是兄长的本意,我再找兄长谈谈。”
  画莺不肯,将腌菜似的帕子一抛,赌气道:“奴婢不去,公子爱叫谁准备就叫谁准备。”
  燕挽看了她一眼,只好叫了别人,临到出门前,画莺往他跟前一拦,道:“公子,他会伤害您的。”
  “这里是燕府,你不必这么担心。”燕挽摸了摸她的头,“等我回来。”
  说罢,迈出了门槛。
  画莺跺了下脚,咬了咬唇,还是跟了上去,道:“我保护公子。”
  一行人来到长芳院,小厮们去了各个院子干活,院内十分冷清。
  唯有纪风玄坐在庭院石阶上擦匕首,微抿薄唇,极是认真。
  那匕首看着十分眼熟,好似与不久前纪风玄送他的那把是一对,燕挽一怔,然后平静的走了过去。
  “兄长。”
  纪风玄抬起头来,他神色冷漠,面上不带一丝情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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