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炎炎让人心情有些暴躁的夏日,一壶带着丝丝甜意的凉茶下肚,浑身的燥热都解了,哪里还有那些烦躁。
周桌几人见这三人凉爽了下来,心下有些羡慕,向刘氏问道,“老板娘,这凉茶多少钱一壶。”
刘氏微微一怔,她适才只想到安抚客人,还没想过靠这茶赚钱,被客人一问,愣了愣才不确定吐出一个数字来,“五十文。”
“来一壶吧。”
“啊?”
刘氏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什么数字后,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有人买,心下真是又惊又惧。
“还愣着做什么,上茶啊。”
被客人一催,刘氏惊醒了过来,转身去了后厨,照着先前的步骤又冲泡了一壶凉茶出来。
凉茶一入口,这位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值这个价。”
周遭的其他客人,见他评价了,也跟着纷纷点道,“老板娘,我们这边也要来一壶。”
“还有我们。”
大夏天的能出来喝茶的都是手里有点闲钱的人,原本一壶茶也就十文钱,但这加了冰,价格提到五十文也无可厚非,天一天比一天热了,多花两个钱解解暑气也好,当然也抱着尝尝鲜的心思。
生意的火爆让刘氏喜上眉梢,忙前忙后的,哪里还记得去骂丈夫,转而一脸喜气对丈夫道,“还不快过来帮忙,杵在哪里做木头啊。”
杜文一喜,跟在妻子后面忙碌了起来。
晚上,冰桶里还剩了下冰碎,刘氏掺在凉粥里,也给自家人解解暑气。
杜文在一旁算了算账,今日除却一斤红糖的钱和一桶冰的钱,还剩下了半贯钱。
也就是说,只今日一天他们就挣了半贯钱。
这可是他们以往七八天的收益啊。
刘氏这会也彻底不生丈夫的气了,还特意数了一贯钱出来放在杜文的手中,“明日一早,再去那冰店提一桶冰回来。”
杜文应着,这时又想起那小店家的话来,与刘氏道,“那店家说了,一个冰桶还能回收一百文呢,我明儿提着去看看,能不能收。”
刘氏挑了挑眉,如此算来,只今儿一天他们家就挣了六百文?
这可真是误打误撞。
次日一早,夫妻两人都有些兴奋,早早就起来开门了,杜文则是提着冰桶去昨日那家冰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够再用一两银子买到一桶冰。
结果还未靠近,便看见冰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冰桶。
杜文反应迟钝了一顺,那长队上又增加了两人,他便也学着其他人,加入到了长长的队伍上去了。
向前后的人左右打探了几句,听他们也是用一贯钱买的一桶冰,放下担忧的心神来。
不多时,冰店开门了,大家都一窝蜂地挤了进去,杜文也不例外,见到昨日的那个小店家,还冲他笑了笑,贺了一句,“小店家生意兴隆啊。”
陆初一还记得他,也朝他点了点头,“也祝杜老板生意兴隆。”
谢安澜看着被挤得爆满的冰店,抬手戳了戳怀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太开的人,好笑道,“现在放心了吧,生意好着呢,不用宣传也不愁买。”
“嗯。”陆乘舲打了个哈欠靠在谢安澜怀里,身上有气无力的,眼睫一下又一下的下滑,恨不得立马倒头睡过去。
听完谢安澜说的话,又立马自己醒了醒神,看清楚那店外长长的队伍后,满意地笑了笑。
这店已经开了好些天,没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也在暗暗发急,今天没有忍住让谢安澜带着他出来悄悄是什么个情况,看到这一排排的长龙他就放心了。
“殿下,回去吧。”陆乘舲从谢安澜怀里起来,拍了拍脸颊,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不困了?”谢安澜好笑地看着他。
“不困了。”陆乘舲摇完头,又浅浅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又开始困倦。
但天都亮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了。
“睡吧,待会我抱你回去。”谢安澜看他那么辛苦,让车夫尽量把马车赶得平稳一点。
陆乘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彻彻底底让自己清醒过来,满脸好奇地看向谢安澜,“你为什么不困?”
昨夜他与谢安澜一同在寅时睡的,这才过去两个时辰,为什么谢安澜身上半点睡意都无,还是那么有精神。
谢安澜看着他,笑了一下,“我可能体力比较好吧。”
陆乘舲,“……”
陆乘舲羞赧地不理他,撩起车窗,绕有兴致地看向这帝都的早市。
自从跟了谢安澜之后,他就很少早起,也就很少看到过这么繁华的早市。
只是在那繁华的角落里,总是会出现几只零星的,与这个繁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他们身上穿着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手上都是脏兮兮的。
蹲缩在那卖早点的摊前,闻着那早点的香味,暗暗咽口水。
陆乘舲忍不住蹙起了眉。
“怎么?”谢安澜向他的目光看去,低头问道,“不忍心?”
陆乘舲点了点头,“还都是些孩子啊,没准那天就饿死在街头了。”
“想帮就帮呗,现在王府又不是没钱。”谢安澜算了算,他们手头上的钱已经十分多了,这么多钱捏在手中是会出事,还不如想办法花些出去。
“不知道怎么帮。”陆乘舲摇了摇头,都是些小孩子,总不能让他们去烧水泥,或者去草原行商吧。
他总觉得不管是给自己给钱也好,或者弄个慈幼局收养他们,都不如教他们自食其力来得好。
“先组建一个校舍,把这些孩童乞丐集中在一起来,统一培训改掉他们身上的一些恶习,等到他们与正常人无异时,你就可以让他们替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你现在不是有个冰店,回头做些冰棍,让这些孩子去到大街小巷卖也可,卖来的钱可以你给他们存上,也可让他们自己保管。”谢安澜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
“回头你若有心想培养他们成人,也可以请些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等他们长大后,没准还能助你一臂之力。”谢安澜低头娓娓道来,觉得这些只要有钱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陆乘舲静静听着,越听越入迷,越听越对谢安澜崇拜。
等谢安澜讲得口干舌燥,再一抬头时,对上他那双看自己时泛着星光的眼眸,蠕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痒的喉结,轻咳一声,“别这样看我,我怕我养不起你。”
“我吃又不多,为什么养不起?”陆乘舲微微蹙眉。
谢安澜没有回答,侧过头看到一队尘土飞扬的加急士兵从他们的马车旁掠过,用手指敲了敲马车车壁,“渭城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浪(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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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小本本总在记仇》by苏莉清
一句话简介:老攻是个笔记本
文案:赵里一在知道妹妹失踪的第二天,收到两份死亡通知书,一份是医院寄来的脑瘤诊断书,一份是妹妹寄给他的、上了锁的笔记本。
拿着两份死亡通知书的赵里一疲于奔命,一次又一次躲过死神、恶鬼、世界末日……有一天,那本死亡通知书变成人惹……
——
程年眠: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翻下一页?是不是不让你撬锁?是不是让你不要撕本本上的纸?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赵里一:开心,少见的开心嘻嘻嘻。
1v1,赵里一x程年眠,身娇体弱快病死了蛇精病受x一本正经超级记仇死亡本攻,沙雕文,找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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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果然, 待两人回府不久后,阚鸣就来向谢安澜禀告,渭城收复一事。
谢安澜见他行事如此迅速, 笑了笑道,“你消息倒挺灵敏,那八百里家急的传信兵才入城不到一刻钟,就就收到消息。”
面对谢安澜的夸奖, 阚鸣也不敢居功自傲, 顿了顿,又慢慢地向谢安澜说道,“王爷, 这战事一平,虽说两国会签订休战协议,但我看那草原部并不会就此罢休, 肯定还会把主意重新打回到王爷身上来的。”
“嗯。”谢安澜点头认同, 在沂城的时候他们就不安份,如今又因为他而丢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渭城, 龟缩在帝都虽然安全系数比沂城大了不少,但对于草原部那群疯子来说, 再危险的地方他们也要想方设法,深入虎穴。
“总之还请王爷接下来多加小心, 别上了贼人的道。”阚鸣深深地为谢安澜担忧着。
宸王现在可是个香饽饽,不论是与他而言, 还是与邕朝而言,现在都不太离得开他。
陛下想靠宸王造福邕朝,朝臣们想靠宸王名留青史,商人们想靠宸王发财, 而他则是想靠宸王多学习一些精妙的算术。
所以宸王不能有事。
谢安澜见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不由得牵了牵唇角。
一个个以为他就想死吗?
“回头我会把王府的防御再提高一倍。”谢安澜也不能拂了下面人的好意,只得顺从地说道。
阚鸣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王爷这个决定。
想了想,又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观王爷身边还没个贴身护卫,可是王爷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谢安澜就来气。
之前给王府找的暗卫,要不就是太嫩,要不就是过于老练。
这太嫩的还需要操练,而太老练的让他们做暗卫还行,做护卫就有些不太合适。
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谢安澜清楚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因此这个贴身护卫一定要信得过的,并且还能够闭上嘴巴眼睛的。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阚鸣笑笑,拱了拱手,“王爷,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王爷要不要见见?”
谢安澜挑了挑眉,“哦?”
“我这兄弟先前是做城防卫的,大小也升到了个统领,人品是没得说,就是他那人太过迂腐,不太会迎合上司,也不太会看人脸色,前段时间得罪了河间郡王被罢了官,现在闲赋在家。”阚鸣见王爷来兴趣了,又主动的向他说了说情况。
谢安澜摸摸了下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那就让他明儿到王府来一趟吧。”
阚鸣明白谢安澜这是存了考验的心思,当下又起身拱了拱手道,“属下待他谢过王爷。”
谢安澜没有应声,成与不成,还得看那人明天的表现。
捏了捏下颌,转而又问起另一件事来,“你说,这次两国签订休战协议的条件是什么?”
阚鸣不是一个笨人,他人脉广,各个领域上都有认识的人,平常私下也有讨论朝政,这会见谢安澜问起,自然是知无不言。
“属下分析,那草原部除了不放心王爷外,也怕邕朝修身养息个一两年,又突然进攻,所以他们必定会派个质子来邕朝坐阵。”
谢安澜眯了眯眼,“有理。”
“恐怕这质子来邕朝不仅是为了坐阵,还会带着别的目的。”
阚鸣笑了笑,“不管他带着何种目的来,他之心路人皆知,因此必定会寸步难行。”
“也是。”谢安澜想了想,就把此事给放一边去了。
再怎么说,那质子的事,也与他扯不上关系,等人来了,让谢苍溟头疼去吧。
眼下他需要头疼的是,谢观潮那一片铁矿的事。
那么大一片铁矿若开采出来,他该怎么向谢苍溟解释呢。
邕朝有规定,盐铁一类是不得私人经营的。
虽然下面偶有官商勾结,那铁矿,盐矿也相当于是另类的私人拥有。
人家能够做的隐蔽,是由于官官相护,而且他们再厉害也就捞些钱,对谢苍溟的地位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可他一个王爷,若是拥有这么大一块铁矿那就不得了。
他放个烟花那群朝臣都要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一番,他要有个铁矿,那群朝臣岂不是得指着鼻子骂他要造反。
谢安澜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他无意与谢苍溟抢那个位置,但也架不住悠悠众口。
况且他确实要需要用铁矿来赚钱。
他后续的一系列计划都要用到铁,所以这铁对他也至关重要。
他在思考该怎么向谢苍溟说明,虽然我拥有铁矿,但我坚决不会造反。
这种话,想想都不可能会得到认可。
“王爷可还有吩咐。”阚鸣见谢安澜手指不停按压着太阳穴,眉心紧锁,主动开口道。
谢安澜摇了摇头,不准备与他说此事。
抬头见他都禀告完事情还赖着不走,忽然会心一笑,“先前给你的那些题可都会做了。”
阚鸣见谢安澜终于想起了这事,从怀中把他这段时间做好的题都拿了出来,呈放在他面前,“还请王爷过目,看看有没有错题的。”
谢安澜的目光在那些纸上很快的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