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有点委屈:【本来就30秒,我给你延长到了三个小时,甚至那个时候你们也不像是快结束了。而且你自己想想,你后面……有贤、者时间吗?】
徐伊甸闷头一想,好像的确没有,他应该是直接昏过去了。
他自然是舍不得怪蔺珣,那就只能怪原主这破身体。
一看手背上那一排输液的针眼,徐伊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能生病,我也是服了。”
他又问系统:那之后呢?这个许愿机会还会掉落吗?
系统一如既往的狗:【消耗一次许愿机会会重新定义满分,中间随机掉落。】
徐伊甸破罐子破摔,已经不意外了。
而且他觉着自己已经摸到了赚复乐值的门道,不愁赚不够满分,平静地问系统:所以现在是多少分了?
系统啪啪打下:【1314分。】
徐伊甸深吸一口气:行,几百分而已,我可以。
肚子咕噜了一声,徐伊甸揉着肚子缅怀了一下自己不复存在的贞、操,准备下床找点吃的。
他刚撑起身子,还没碰到拖鞋,蔺珣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起来了?”蔺珣皱了皱眉,捞着他的膝盖把他塞回了被子里。
“肚子饿。”徐伊甸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眼睛往蔺珣带进来的瓷盅上扫。
看着像是一盏甜点心。
蔺珣给他腰后垫好了软枕,扶着他靠好,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腰:“硌得慌吗?”
因为不太适应这么体贴的蔺珣,徐伊甸赶紧客气:“没事儿,挺好的。”
但发烧反复了一阵子,本来身上就酸疼,腰又尤其疼一些,实在逞不了什么强,不大一会儿徐伊甸的嘴唇就泛白了。
他刚悄悄伸手撑住后腰,蔺珣就把他抱了起来:“疼就说,没必要瞒我。”
蔺珣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徐伊甸忍不住小口地抽气:“蔺珣,我腰疼。”
蔺珣看着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按摩的手法却温柔,很快徐伊甸感觉好了不少。
他又跟蔺珣说:“放我下来吧,不疼了。”
“放你下去刚刚就白揉了。”蔺珣语气淡淡的,但似乎情绪不大好。
徐伊甸也不敢多说话,接了蔺珣递过来的瓷盅,自己喝了一勺。
甜甜的,细腻爽滑,徐伊甸觉得大概是某种糖水,很暖胃口。
蔺珣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给徐伊甸揉腰。
徐伊甸抱着瓷盅喝,都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很熟练地窝进了蔺珣怀里。
直到蔺珣的手机响了,徐伊甸怕自己碍事,想从蔺珣身上起来,却见蔺珣直接按了拒接,还低声跟他说:“别乱动。”
蔺珣说啥是啥,徐伊甸不敢动了,小猫一样窝了回去。
那电话不依不饶地反复打进来,蔺珣都不接。
最后一个短信发进来,蔺珣拿出来扫了一眼,徐伊甸无意间看见了“……柳园申报破产流程……”
他心中一沉,柳园不是蔺珣他姥爷留给他的产业吗?文中的蔺珣翻身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这家公司的。
难道是他对剧情和人设做出的改变过多,蔺珣变得不那么冷酷的同时,金手指也被削弱了?
徐伊甸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试探:“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本来不奢求蔺珣能回答他,没想到蔺珣居然还真的淡淡地应了一句“一点公事”。
这更坐实了徐伊甸的猜想:蔺珣的事业线出问题了。
那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他的任务是让蔺珣不能黑化不能凶残,可不是让蔺珣跌落神坛任人欺凌。
徐伊甸咽下一口“糖水”,丝毫察觉不出这是按毫克计价的顶级官燕,还在为蔺珣担忧:现在这个境况,要是蔺珣没了金钱支撑,金手指又开不出来,还不被蔺家生吞活剥了?
又想起自己刚刚两天赚他三百分的壮志雄心,他不由有些愧疚。
他要是就这么走了,蔺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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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又过了好几天,徐伊甸的病才算好利落了。
刚醒那两天他自己坐不住,吃饭都是蔺珣抱着的。刚开始他还挺不好意思,但是蔺珣牌沙发又香又舒服,徐伊甸那点不好意思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现在他腰和屁股都没什么事了,可他还是想让蔺珣抱着,看着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扶着腰瘪了瘪嘴,“陈伯,你们先吃吧,我等会儿再吃。”
“哟,”陈伯不敢大意,立刻绕过沙发过来摸他的额头,“没烧啊,又不舒服了吗?”
蔺珣和陈曲的目光一起扫过来。
陈曲一看就很着急,手里的碗一墩就扔在了桌子上。
蔺珣就不一样了,看上去不甚在意,似乎只是听见一句不相关的话。
徐伊甸怕陈伯陈曲担心,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早上吃得有点多,不是很饿呢。”
陈伯不禁皱眉,“就吃了半碗粥,哪儿多啊?”
说着就要打电话,“不行,还是得让王医生过来一趟,这可逞不得强。”
电话还没拨,蔺珣就出声阻止了:“不用打了。”
蔺珣走到徐伊甸身边把他抱了起来,“我抱他一会儿就好了。”
“不是……”虽然徐伊甸就是想让蔺珣抱着,但是被这么直白的点破,他不要面子的啊?
“我知道,腰还是不舒服是不是?”蔺珣说话的声音冷冷的,却是递了台阶,“不用不好意思,腰好了之后也可以抱着你。我是你丈夫,这又不算出格。”
徐伊甸的脸皮再厚,红晕还是被撩出来一层。
男主还真是无差别杀伤。
徐伊甸小口嚼着银鱼蒸蛋,眉毛微微一皱。
在原来那个世界里,徐伊甸为了还债天天出夜摊。他摆夜摊的那地方隔着两条街就是一家水产市场。
旁边摊位的花甲米线跟他关系不错,忙不过来的时候会让他帮着去进点货。
小摊小贩利润还没纸厚,全靠降低成本薄利多销。所以徐伊甸去进货的时候少不得要比比价,也常常路过那些高级货。
他记得这种大小的银鱼,模样漂亮,在水盆子里就像是闪闪发光的银矿石。
价格更是特别漂亮,去采买的大多是大户人家的保姆和厨子。
蔺珣都申请破产了,怎么还买这么贵的鱼?
他又朝桌子上看了看,鸡鸭鱼肉各种时蔬都非常齐全,根本不是四个人吃得完的。
“怎么了?”蔺珣看他筷子不动了,把他腿上的小毯子稍稍往上拉了拉,护住了他的肚子,“吃不下?”
“没有,”徐伊甸看着一桌子菜,委婉地建议,“家里就我们四个人吃饭,下次弄简单点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蔺珣微微一抬眉毛,“之前不是一直这样吃的吗?”
徐伊甸心说现在你都要破产了,还怎么跟从前比?
但是这关系到蔺珣的面子,而且由奢入俭也没那么容易。
他小声说:“吃不了的很浪费,其实我喝那个糖水差不多就能喝饱了。”
他病刚见轻那两天不大吃得下东西,顿顿等着蔺珣给他喂糖水。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喝完了胃里就很舒服,睡得也踏实。
后来他胃口稍微好一点了,蔺珣给他混着加了粥和面条。
也就这两天,他才吃得复杂了一些。
蔺珣的眉毛稍稍放平了,“喜欢喝也不能光喝那个,你在养身体,该吃饭还是要吃饭。”
“觉得吃不了的话,下次可以每样少做一些。”蔺珣跟陈伯说,“都听他的。”
虽然蔺珣明显是在跟陈伯说话,徐伊甸却莫名觉得自己又被撩了,碗里的饭都瞬间好吃了不少。
蔺珣看着徐伊甸难得把自己那一小碗饭乖乖吃完了,稍微放心了一些,“下午我有事儿要出去,自己在家可以吗?”
徐伊甸一点不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是怎么黏蔺珣的了,心说“笑话!我这么大一个人有什么不可以?”
但他还真不打算在家待着,“我这在家歇了挺长时间了,养猪场那边我也该去看看了。”
蔺珣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没拦着他,“那你不要自己出门,带着陈曲一起。”
徐伊甸有些困惑,“养猪场那边的环境又不大好,带陈曲去那边受罪做什么?”
“因为今天陈伯得帮我的忙,陈曲得有人照应。”蔺珣的目光在他的项链上落了落,“你能帮忙看着陈曲吗?”
徐伊甸这么一个有担当的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退缩,立刻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他在卧室换衣服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地听见蔺珣在叮嘱陈曲:“等会儿车去送你们,不能让公主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手机按1就可以。”
陈曲小声重复:“有事按1,有事按1。”
“对,”蔺珣对陈曲很有耐心,“今天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公主,可以做到吗?”
陈曲大声回答:“能!”
徐伊甸嘴角弯了弯:哄小孩子似的,不过陈曲本来就是小孩子。
这次有车送,去养猪场的路上就轻松多了。
冬意渐浓,路上有不少卖糖葫芦的,陈曲看得直淌口水。
“公主,”他扭过头来跟徐伊甸说,“公主没吃过糖葫芦。”
徐伊甸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肯定吃过糖葫芦了呀。
但他听陈曲这么说,就觉得是陈曲想吃了。让司机停下吃,两个人下车买了两串。
他怕陈曲扎了嘴,特地让摊主把山楂球从签子上撸了下来,放在小碗里。
“公主,”陈曲开心地递给他一颗夹着豆沙馅的山楂球,“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告诉船长的。”
徐伊甸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小仓鼠,“什么小秘密?”
“公主没吃过糖葫芦。”陈曲重复了一遍,“我们约好了冬天一起吃糖葫芦。”
刚穿进来的时候,徐伊甸还觉得陈曲说的这些话大概是没什么缘由的,只是些想象中的孩子话。
但是和陈曲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就渐渐觉得陈曲对于“公主”的喜爱是非常具像化的,并不是像小朋友喜欢一个动画人物,就好像陈曲真的认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公主”,并且共度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所以陈曲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想吃什么,又和他又什么约定。
但如果真的存在一个让陈曲念念不忘又和徐伊甸极其相似的公主,那不就只能是原主?
但是书里又没说过原主和蔺珣有什么过往,只是有过一段极其张扬的追求经历。
难道说蔺珣和陈曲原本就是认识原主的?类似青梅竹马,然后又多年之后破镜重圆,然后又迅速圆镜重破?
这都什么狗血剧情。
可是在书刚开始的时候,蔺珣也不像是和原主有什么深情厚谊的样子。
为了解答心中困惑,徐伊甸试着问陈曲:“大副从前见过公主吗?”
陈曲点点头,“公主走了很久,公主都不记得了。有个真公主,有个假公主。”
陈曲两句话就把徐伊甸说得头皮发麻。
那原主是真公主,自己不就是假公主??
陈曲难道这都能知道?
难道说陈曲智力不足,反倒成了这个系统里的一个bug,让他能看穿更多的事情?
蔺珣这么信任重视陈曲,要是有一天陈曲把徐伊甸不是正主的事捅穿了,那他岂不是凉凉?
徐伊甸正打算向系统求助,就见陈曲皱了皱鼻子,就像是小孩子闻见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假公主,油漆,木头,线。”
然后又低下头,喃喃地说,“公主不怕,陈曲不怕。”
徐伊甸有点心虚,看了一眼司机,又低声问陈曲:“那我是什么公主?”
陈曲嚼着糖葫芦,突然掉眼泪了,“你是坏公主,你是最坏的坏公主。”
徐伊甸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不要我们了,你不见了。”陈曲越哭越生气,手却死死抓着徐伊甸不放的,“你跟我说、跟我说让我躲起来,和、和你玩捉迷藏,可是你根本就没找我。”
“假公主欺负我,你、你也不出来帮我,”陈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想你!我特别特别、特别想你!可是你就是……不回来!船长天天给你拉《小红帽》,你还是不回来!我让他换成《两只老虎》,你也不回来……”
徐伊甸听得不是太明白,但还是感觉陈曲比起生气,更像是伤心。
被陈曲用小拳头砸了,徐伊甸反而不那么担心了。
他顾不上往深里分析,伸手搂住陈曲,“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以后我陪着你玩捉迷藏,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帮你,行吗?”
陈曲呜呜咽咽地问他:“我躲起来了,你会来找我吗?”
“我会的。”徐伊甸保证。
“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会来找我吗?”陈曲不放心,反复确认,“天黑了,下雨了,你都来找我吗?”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要是有人喊你走,你也不能听他的,还是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