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加冕为王前[穿越重生]——BY:是非非啊
是非非啊  发于:2020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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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感谢,塞丽娜小姐。不过我们可能还要打扰您一会儿。”希恩温和地端起瓷杯,像是没有听见塞丽娜语气里的驱逐。
  这里是卡列子爵府邸,一间看上去低调却很有品位的会客大厅,旁边是一片紫罗兰花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希恩和兰伯特坐茶桌的临边,塞丽娜小姐坐在他们的对面,离桌子有些距离。她的眼睛红肿,眉毛像两根毛线纠结在一起,没有打理过的长发乱蓬蓬,整个人黯然无神,和希恩之前见到那个身穿莱茵石裙古灵精怪的女孩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塞丽娜的背靠在椅子上,举止毫无贵族小姐的风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卡列子爵看起来不在家。”兰伯特说。
  “他被皇宫的侍卫带走了,别说你们不知道,这个消息都城里已经传遍了。”塞丽娜直接说,“大家都说他被调查审问了,如果有罪,就不会再出来了。”
  “抱歉。”瞧见少女憔悴无助的模样,兰伯特不知道说什么,望向身边的希恩。
  “我有确定的消息。”希恩选择了实话实说,“卡列子爵被关进了地牢,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死在里面。”
  “你说什么?”塞丽娜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牢?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会被关进地牢。”
  “塞丽娜小姐,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哥哥和弗恩殿下走得很近,因为一些原因,他算是做了弗恩殿下的替罪羊。”希恩简略了很多过程,当然为了调动少女的情绪,他也修改了一些事实,比如,卡列子爵不算冤枉,与其说是“替罪羊”,不如说是“被丢弃的棋子”来的确切。
  “怎么、怎么会这样?”塞丽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就想离开这里。
  “你去找弗恩殿下是没有作用的,他会很难过你哥哥的事,甚至给你一些补偿,但他不会提供你任何有效的帮助。”像是猜到少女的想法,希恩站起身说。
  “那我应该寻求谁的帮助?我不能看着我的哥哥就这样死去。”塞丽娜转过身来,她的眼珠布满了血丝,她望着希恩,语气充满了哀求,“我应该寻求谁的庇护,到底是谁……”
  “塞丽娜,这正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希恩抬起手,“请先坐下。”
  塞丽娜抬手抹了抹眼角,强打着精神坐回到了位置上。
  “事实上,我们遇到了和你一样的困境,因为这件事玛尔斯殿下也被囚禁在皇宫里,所以我想我们很有必要相互帮助。”希恩对事情始末进行了一些补充。
  “所以说,害得我哥哥进地牢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玛尔斯殿下。”塞丽娜的脸上有些冷。
  “我可以发誓,这绝非玛尔斯殿下的本意,他的初衷只是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即时停止自己的错误。”希恩淡淡说。
  “你是玛尔斯殿下的情人,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塞丽娜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兰伯特崩裂的神情,“你帮他说话不奇怪,可是我也不傻,我哥哥显然是成为了两位殿下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我为什么要去女王面前为哥哥的敌人说话?”
  “首先,卡列子爵不算玛尔斯殿下的敌人,虽然有些冒犯,但子爵他确实还不够资格,”希恩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其次,你是玛尔斯殿下的未婚妻,是卡列子爵的亲妹妹,由你开口这番说辞会更加可信;最后,如果你帮助了玛尔斯殿下,那作为交换,玛尔斯殿下会将这个人情回报给你的哥哥。”
  “你是说,如果我去找女王陛下求情,玛尔斯殿下就会救我的哥哥。”塞丽娜的手捏紧,神色十分动摇,“我不一定能说服女王陛下,就算真的成功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这不是玛尔斯殿下本人的决定,对吗?”
  兰伯特扭头望向希恩,塞丽娜的话提醒了他,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和玛尔斯殿下交代过。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至于玛尔斯殿下那边,我会负责。”希恩指尖交叉,凝望着少女的眼睛,“塞丽娜小姐,请相信我,这是你唯一保住卡列子爵性命的机会,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大厅里一片死寂,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兰伯特坐在那里,说实话他不知道这位塞丽娜小姐会不会答应。希恩开出来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毫无凭证,可以说完全是空头支票,而他自己也不确定玛尔斯殿下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终于塞丽娜小姐错开了目光,微微阖上了眼睛:“我答应你。”
  兰伯特站起身微微行礼:“塞丽娜小姐,你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
  “谢谢你的信任。”希恩也站了起来。
  “我信任你的保证,是因为玛尔斯殿下曾经为了维护你对我动用魔法,我相信你们之间纯粹的感情。对了,我现在要沐浴,换衣,打扮,还有准备进宫,有很多事要坐,就不送你们了。”塞丽娜摆了摆手,转过身不再看身后两个男人,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第83章 深涧07
  第二庭院, 玛尔斯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橄榄树下,移动了棋盘上的白皇后。坐在他对面的是男人抬起手, 请求暂停。见倒计时的沙漏横放下来,他掏出胸口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珠。
  “殿下,您还真是步步紧逼啊,都不留给我喘息的机会。”男人望着黑白两方势如水火,皱着眉头,直至沙漏几近流净, 才匆忙做出了决判。
  “伍德骑士,您起初发起的攻势也毫不逊色。”玛尔斯转了下手中的棋子,这次他直接吃掉了黑方的主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下棋就像战争。”伍德骑士笑了笑, “赢家的位置只会有一个, 我们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
  玛尔斯手上动作一顿,将自己的一枚棋子后撤:“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战争都要赌上性命为筹码的。”
  “是吗?真是出乎意料,我以为殿下的想法会是和我一致的。”伍德骑士右眉轻挑,“胜利也好,权利也好, 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握在手里。”
  棋盘上的白皇后被黑色战车碾碎。
  “我想我没有能听懂您的意思。”玛尔斯抬起头。
  伍德嘴角微勾, 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挥了挥手,两人身边的仆人都退到了远处。
  “玛尔斯殿下, 我一直很欣赏您的处事方式,您的判断向来正确果断, 各个方面也表现出了远超其他皇嗣的才智。”伍德骑士凝视着玛尔斯的眼睛,“我想帮助您。”
  “我想……我似乎没有陷入什么需要帮助的困境。”玛尔斯面露疑惑。
  “当然, 当然。对您来说, 眼下的一切都不算困境。只能说是一点小麻烦。”伍德骑士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我想,国务会议马上就要来临了。这是一个您不该错过的机会。”
  “伍德骑士,您今天来与我下棋的原因到底是……”
  “我可以恳请女王陛下解除您的软禁,也可以帮助您在国务会议上公开弗恩殿下犯下的错误。”伍德骑士继续劝诱说,“这样一来您离王冕就会近上很多。”
  两人直接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玛尔斯的神色沉了沉,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端起了桌边的瓷杯,轻抿了一口。
  “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伍德骑士。”玛尔斯缓缓说,“我对帝国的王位继承没有兴趣。”
  伍德骑士愣住了:“您是在开玩笑吗?”
  玛尔斯摇了摇头:“伍德骑士,为了一个王座和自己的兄弟斗的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呢?我不否认曾经想到达那个位置,但是我从来没有过踩着自己兄弟的尸骨上位的想法。”玛尔斯叹了口气,“无论您信不信,我也从来没有动过胁迫母亲,伤害亲人的念头。”
  “您……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伍德骑士皱了皱眉。
  “嗯,您想想,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王座是多么的痛苦。如果得到权力的代价,是失去亲人,背叛母亲,那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玛尔斯眼帘微垂,没有遮掩神情中的悲伤。
  “殿下……”伍德骑士欲言又止。
  “谢谢您,伍德骑士。这些天我一直都待在寝宫里,除了您也没有其他人来看过我。”玛尔斯说,“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您的帮助。我和弗恩哥哥之间不是您想得那样,我的本意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哥哥走上错误的道路,毕竟他未来还要帮助母亲管理这个国家。”
  “现在是我走棋了。”玛尔斯将黑王前移,自己走出了层层的守护。
  “玛尔斯殿下,这局我认负了。”男人叹了口气,放下棋子,面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伍德骑士,您不准备再试一试了吗?”玛尔斯问。
  “不了,我这双握弓挥剑的手,想要赢殿下,还差得远。”伍德·西斯笑了笑,“刚刚殿下问我来的原因,我只是见殿下一个人,所以才卖弄浅薄的谋智陪殿下解会儿闷。”
  “伍德骑士。”有侍从走来,似乎有事。
  “我想我也该回到寝宫了,我们下次再好好分出胜负吧,伍德骑士。”玛尔斯站起身。
  “是,殿下。”伍德骑士骑士行礼,等候玛尔斯离开后,他才直起身体,向身后辉煌的帝国宫殿走去。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卡瑞娜女王坐在王位上,微微阖上眼睛。
  “是的,陛下。我愿以自己的姓氏发誓。”伍德·西斯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他的精神怎么样?听说这些天他喝了许多酒。”卡瑞娜女王淡淡问。
  “玛尔斯殿下看上去精神一般,行为举止都和往常无异,说话比以前温和了不少,有时候会露出一些悲伤的神色。”伍德·西斯回忆说。
  “你说他很悲伤?为什么?”
  “我想……或许是因为陛下对他的责罚吧。”伍德·西斯抬起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玛尔斯殿下真的对谢尔特伯爵的做法毫不知情,他也没有与弗恩殿下为敌的想法。毕竟这些年来,玛尔斯殿下都认真完成自己的职责,虽然与弗恩殿下不算亲密,但也从未和弗恩殿下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矛盾。”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伍德。”卡瑞娜女王挥了挥手。
  “是,陛下。”
  伍德骑士退出大殿,侍女包米尔走到了卡瑞娜女王的身边。
  “怎么了?”
  “陛下,欧尼斯公主带着卡列子爵的妹妹塞丽娜小姐进宫了,说是有些话想与您说。”
  “她是担心自己的哥哥,所以才来的吗?”卡瑞娜的声音冰冷。
  “陛下,塞丽娜似乎是来找玛尔斯殿下的。”包米尔顿了顿说。
  “来找玛尔斯?”卡瑞娜的眼神动了动,“为什么?”
  “听说两个月前,弗恩殿下将塞丽娜小姐介绍给了玛尔斯殿下。”包米尔说,“两人所以认识。”
  “他们的关系很好?”卡瑞娜女王不由蹙眉。
  “玛尔斯殿下和塞丽娜小姐虽不常见面,但常常互通书信,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包米尔轻声说,“听说是因为塞丽娜小姐给玛尔斯殿下寄了信,一直没有等到回复,所以才来到皇宫里。”
  “她知道玛尔斯的事情?”
  “是,应该是从弗恩殿下那得知的,塞丽娜小姐想向您求情。”包米尔问,“陛下,您是否要见她。”
  “我接下来还有事务要处理,让她有事直接去找玛尔斯吧。”卡瑞娜女王说,“就说他的禁足就快结束了。”
  新的一天,希恩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教室的展板上写满了冗长的古老咒语,从他这个位置看,就像一条条歪歪扭扭的黑色四脚蛇。
  “这写得都是什么东西?这是语言吗?真是完全看不懂。”现在是乌迪尔教授的《古魔语》课时间,所有人都握着笔不敢出神。而男人慵懒地坐在窗台上,丝绸般柔顺的金色长发沿着他臻白的衬衫倾泻而下,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异样的存在,就好像大家都不会留意旧衣服上新增的补丁的一样。
  “这是百年前刻在石碑上魔法咒语,你不认识吗?”希恩眼睛望着展板,没有人知道他在和看不见的恶魔交流。
  “为什么我会要认识这种爬虫一样的文字?”赫拉尔蹙眉,语气有点嫌弃。
  “这种语言属于你存在的时代,不是吗?”希恩缓缓说,“传说中的诸神时代。”
  “或许吧,我不记得了,但没落的文明终会安息于尘埃下。”赫莱尔说,“我不留恋被淘汰的事物,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没用了就扔掉,还真是绝情。”
  “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吗?人类。你一直所做的可比我残忍多了。”赫莱尔的目光扫向窗外,“我可是很期待有一天,那些被你骗得团团转的人发现你的真面目,想想都格外有趣。”
  “我只是让他们看见他们所想,得到他们所求。”希恩声音毫无起伏,他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残忍的,周围人人都有很多假面,他只是擅长物尽其用。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的声音,希恩偏过头,就像他头脑自己分裂出的幻象,赫莱尔又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窗台上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希恩将它卷开,上面写得正是乌迪尔教授正在讲解的古文字。
  “自我的辩护,亦是自我的告发。”希恩轻声翻译后,将这张字条夹进了书本的扉页里。
  下课钟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像听到救赎神谕一般立刻丢下了手里的笔,然而他们却忘记了下节课还是乌迪尔教授的课。身为帝都魔法学院最严苛的“老古董”,乌迪尔教授绝不是那种在传授知识过程中半途而废的人,他非常愿意牺牲这一丁点的休息时间来保证自己的教学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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