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桔桔
桔桔  发于:2020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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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陆远非做饭那可太好猜了,他只会铁锅方便面,可是夏云则自诩当代厨神,就很不服气。
  陆远非不再跟他瞎逗,挂了电话两分钟开门进家,还带回来个拖油瓶。
  “教练救命啊!”徐郦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跟在陆远非身后扶着墙进来,哼哼唧唧地假哭,“你哥他不是人啊……”
  夏云则还穿着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贤良样儿,困惑地看着他们,问:“陆哥你怎么她了?”
  陆远非弯腰换拖鞋,瞥了徐郦一眼:“她过来敲门的时候你还没醒,我就替你上了一次课。”
  徐郦低头看着敲门的那只手,心想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挥刀剁掉算了。
  她就多此一举来喊教练陪练,自己悄么叽儿地爬几趟楼打卡算了,非要没眼色地在圣诞节第二天扰人清梦,不知道昨天夜里全国各地炮声隆隆吗?
  开门的是跟她教练同居的大帅比,冷峻严肃的一张脸,加上如松似柏的凛凛正气,让人瞬间变成一只鹌鹑,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大帅比说夏教练还没起床,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给夏教练代个班。
  徐郦忙不迭地点头,暗中感谢上苍给她换个帅哥当陪练。
  每天面对夏云则有点审美疲劳,如今旧貌换新颜,减肥还养眼。
  虽然没有勾搭他们的心,不过食色性也,满足了颜狗之魂,更有助于提升心率对不对?
  结果陆远非把楼梯间变成人间地狱,纵然有一个多月的运动基础,徐郦的心率还是分分钟飙上一百六,跟坐了窜天猴一样,朝极限心率狂奔而去。
  冷面帅哥不仅手腕狠厉还铁血无情,不像夏云则那样心灵鸡汤彩虹屁无限量供应,活像魔鬼教官收拾新兵蛋子,眼神像鞭子一样,瞟她一眼让她觉得心肝肺都在颤,有一种敢停下就会被拖出去枪毙五分钟的恐惧感。
  要不是手环开始报警,她相信陆远非会将她的心率一路拉爆。
  代课教练把她练得喘气都带了铁锈味,虽然后来略微降低了要求,训练强度还是比夏云则高出八条街。
  更要命的是不知何时,十八层楼梯间传来香浓诱人的猪肉炖粉条味儿,看风向就是从他家飘出来的,让她每次飞奔而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多吸两口气,饥肠辘辘,叫声像打雷。
  没想到夏教练会做饭,手艺还不错啊!
  大帅比有口福,明明眼中有笑意,还是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扑克脸,数次过家门而不入,甚至没有停下来多吸几口。
  不对,夏教练醒了!她的苦日子到头了!
  徐郦几次话到嘴边又混着口水咽回去,想提出换夏教练来带她,又觉得还是让家庭煮夫坐镇厨房比较好,万一交接班的时候糊了锅,那可就太暴殄天物了。
  谢天谢地,在她眼前发黑,差一口气就要升天的时候,夏云则打电话叫他家魔鬼回去吃饭,徐郦已然生死看淡,果断死皮赖脸跟了回去。
  夏云则听完她的遭遇,抿嘴低头,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招呼她去洗手吃饭。
  陆远非已经洗好手坐在餐桌前了,脸不红气不喘表情平淡,再看徐郦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头发湿透,一绺一络地贴在脑壳上。
  看起来特别惨,还有点诡异的喜感。
  夏云则盛好三碗炖菜,把份量最大的放在陆远非面前,抿着嘴笑了笑,轻声道了句辛苦。
  徐郦捏着筷子瞪出一双铜铃眼,心中狂呼教练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才是咖啡泡黄连好不好!
  夏云则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她一眼,给她又下一剂猛药:“过完春节如果反弹,就让陆哥带你练。”
  徐郦倒吸了一口凉气,捶胸顿足表示不敢,并忏悔自己以前拿着夏教练的好脾气当软柿子捏,动不动就耍赖犯懒不想练,累得夏云则口水都要说干,这次踢到退役兵哥的铁板,才知道原来身在福中不知福,让她想握着教练的手摇一摇,由衷地赞一句今时新识人知君旧时好。
  总之是以后一定洗心革面,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做一朵铁打的铿锵玫瑰。
  夏云则被逗得哈哈直笑,感叹陆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仅体力耐力心肺能力牛逼至极,连收拾懒蛋的手段也相当犀利。


第59章 吃嫩草
  三个人风卷残云般把一锅猪肉炖粉条打扫干净,夏云则怕他们吃不饱,又往汤汁里下了两包方便面,滋味浓郁,面条弹滑,分分钟起锅,既不像煮面那么软又不像炒面那么干,吃到嘴里暖在心里。
  “贤惠!太贤惠了!”徐郦塞了一嘴面,挑着大拇指给他点赞。
  虽然今天遭遇凄惨,但是能吃到夏云则的炖菜,享受久违的吃到撑的幸福感,也算因祸得福。
  “下不为例啊!”夏云则泡了壶花茶给他们解腻,要不是徐郦今天运动量严重超负荷,方便面一根也不会让她吃。
  徐郦见好就收,吃完面主动收拾碗筷去清洗,然后拖着残腿飞快地告辞,生怕陆远非意犹未尽让她饭后百步走。
  她只是一条咸鱼,在夏云则手底下畅游湖海尚要拼尽全力,陆远非一来就逼她起飞冲入云霄,简直丧心病狂有没有!
  陆远非“啧”了一声,表示她想太多,杀鸡不用宰牛刀,这种一跑就累一练就废的小弱鸡,还是留给夏云则来伤脑筋吧。
  不过看她心有余悸的样子,估计以后也没胆子跟教练耍赖皮了。
  吃饱喝足,两个人放松身体瘫在沙发上,夏云则拿起遥控器,脑袋歪到陆远非肩膀上,突然低笑出声。
  “笑什么?”陆远非伸手揽住他,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夏云则偏过头看他一眼,眼里透着得意,说:“厨神就是厨神,我下面都比你好吃。”
  陆远非眸色渐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手臂横过腰际,顺势把他往沙发上推,低声在他耳边调笑道:“真的?让我尝尝。”
  夏云则蠢萌蠢萌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你不是刚吃过……哎呀!”
  窗外北风吹,雪花飘,屋里暖融融,乐逍遥。
  地暖似乎烧得太猛,烘得他额头冒汗,皮肤热腾腾地烫手,夏云则瘫在沙发上喘个不停,意识有些涣散,整个人进入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
  被铁血教官操练了一回合,他连撒娇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上拱,脑袋快顶住红木沙发坚硬的扶手,陆远非怕他撞到头,及时腾出手来扔了个抱枕过去。
  夏云则把抱枕盖到脸上,臊得无地自容,夹着双腿扭来扭去,活像一条被捞出水的鱼。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这大概只是个开始,可是已经没有胆子畅想后续了。
  心脏被汹涌而来的浪潮裹挟着,颠簸颤抖,忐忑不安,既担惊受怕,又生出隐隐的期待。
  择期不如撞日,就算没有鸳帐喜烛合卺酒,他们也能在天光雪色中实现生命的大和谐。
  就是以陆哥的体力和续航能力,别让他挂在沙发上就好了。
  夏云则打着哆嗦胡思乱想,冷不防被扯去抱枕,急切的吻迎面覆了下来。
  ……算了死就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唔!
  他在下面魂游天外,一脸迷离,引起了上面那个的不满,陆远非撑起身体,轻弹他的脑门让他专心点。
  是男朋友长得不帅?身材不好?还是前戏不够卖力?惯得他敢在这种场合走神,让兴致勃勃想要大战三百回合的陆远非心生不悦,在他线条紧绷的腰侧狠捏了一把。
  夏云则发出一声带喘的惊叫,拖出软绵绵的尾音,似嗔似喜,欲迎还拒。
  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到这双纯澈如水的眼眸中荡漾着多少情意,黑亮亮的瞳仁里映出他的面容,隔着一层泪光,水雾朦胧,让人总想把他掬在手心,将自己躁动狂乱的灵魂沉溺其中。
  夏云则抬手揽住他的颈项,又羞又勇敢,颤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哥。
  叫得人胸口酥麻,心都要融化了。
  陆远非蓄势待发,灵活的手指拈住他的衣扣,挑开衬衫,打算把人卷到卧室里一举拿下,正在这节骨眼上,夏云则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陈女士发来视频邀请。
  搂成一团的两个人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乍然分开,陆远非低咒一声,无奈地起身去卫生间自己动手。
  夏云则把脸贴到微凉的木头扶手上,努力平复喘息,顺便给自己降温,整理了一下衣服,泰然自若地接通视频。
  一室旖旎气氛被陈女士的大嗓门破坏殆尽,她穿着羽绒服在外面蹦跶,兴冲冲地喊:“儿砸!看妈堆的大雪人!”
  镜头一转,一人高的雪人塞满屏幕,老夏拿着铁锹在雪人身上修修补补,口鼻呼出白蒙蒙的雾气。
  夏云则嘴角直抽搐,强忍着想叹气的冲动,全方位无死角地把这个破雪人夸了一遍,吹捧得陈女士芳心大悦,这才顾上关心一下自己儿子:“儿砸,你们那边雪大不大?你咋没上班?大白天的瘫沙发上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别吃两天饱饭就犯懒啊!”
  夏云则躺成贵妃醉卧状,有气无力地答道:“今天放假。”
  “哦。”陈女士把镜头转向地面上的积雪,让他看半尺深的脚印,“你等雪停了也去堆个雪人呗,你小时候最喜欢下雪了。”
  夏云则“哈”了一声,拒绝听她回忆原主的童年。
  他心里憋着一股子无名火,任谁只差临门一脚就修成正果却被一个雪人坏了好事,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吧!
  我要什么雪人,我要陆哥的人!
  这点小心思当然不能让陈女士知道,否则她一准儿杀过来把儿子堆进雪人里。
  他跟老夏打了个招呼,不咸不淡地问候了几句,正要结束视频,陈女士突然问起:“看房子了没?有没有中意的?”
  夏云则摇头表示年底忙都忙疯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房?
  何况天下房产千千万,陆哥家里最好看,除非俩人吹灯拔蜡,否则他为啥要搬?
  陈女士对容江市的房市情况不甚了解,纯粹觉得儿子伤都养好了还蹭住在别人家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儿子的饭量她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那你好歹有点眼色,多做家务,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别跟在家似地游手好闲。”大概所有老母亲都对儿子有三分鄙夷,说话丝毫不客气,“买东西也主动点,钱不够妈这儿还有。”
  她念叨儿子是习以为常,却不知道儿子尴尬得脚趾头都抠了起来,夏云则两辈子没感受过这种掺杂着嫌弃的母爱,一时手足无措,又是紧张又是感动,讷讷答道:“知道了,谢谢……呃……妈,我钱够花,以前那些朋友也不、不太来往了。”
  反正原主那些朋友他一个也不认识,问就拿砸坏了脑袋当借口,真朋友自然时常嘘寒问暖,酒肉朋友就顺其自然渐行渐远吧。
  陈女士露出欣慰的表情,隔着屏幕点他的脑门:“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骨头又轻耳根子又软,让人哄几句就不知道自己吃几两干饭了,以后多跟你老板学,别一天到晚飘得找不着北。”
  夏云则被损得鼻尖冒汗,对原主的亲子关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都说没妈的孩子是棵草,这有妈的孩子好像也有点糟糕。
  他拿出营业精神,插科打诨,好说歹说把陈女士哄得喜笑颜开,直夸他被砸过一次脑袋反而懂事不少。
  这什么儿子,充话费送的吧?
  夏云则没白看那么多亲情伦理八点档,关键时刻分分钟入戏,保证一放假就回家绝不在容江市鬼混,给小辈们准备红包不敢忘,最后又被唠叨了一回年龄不小再不解决个人问题就要孤独终老。
  他这次学乖了,既不硬杠也不服软,避重就轻地打太极,昧着良心阿谀奉承——妈妈您还年轻宛若少女,当儿子的怎么敢老?
  陈女士心花怒放地摸摸脸蛋,嗔了一句小混帐胡说八道,总算结束视频。
  夏云则两眼空茫,瘫在沙发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心好累,比撸一百个引体向上还要累。
  他刚打发走陈女士,陆远非就从洗手间出来了,身上带着浴后的清爽,肌肤微凉,头发梢犹弥漫着潮湿的水气。
  夏云则上手一摸就知道他哥冲了个凉水澡,他扭头看看窗外没完没了的大雪,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往陆远非怀里一扑,像块大号牛皮糖一样黏住不放。
  “陆哥对不起。”他带着鼻音哼哼唧唧,“我给你暖暖。”
  要不是陈女士心血来潮堆雪人,他们已经双双长大成人了。
  结果跟他妈聊天聊到虚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陆远非用哄熊孩子的力道轻拍他的后背,很快把夏云则拍顺了气,又有余力撒娇了:“哥,我妈嫌弃我。”
  他一张嘴叭叭叭,把他妈怼他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眼巴巴地看着陆远非,盼他知情识趣快来哄哄自己。
  陆远非却收紧了手臂将他箍在怀里,神情落寞,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
  夏云则耳廓微红,小声说:“哥?”
  “身在福中不知福。”陆远非揉着他的脑袋,宠溺地看着他:“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听过?”
  听过听过,他一介空降也听过,四楼童装区一天到晚放这首歌。
  算了境遇不同没法沟通,夏云则跳过这一题,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顽皮地问:“你是不是想笑话我是个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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