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穿越重生]——BY:封空
封空  发于:2020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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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坐而起:“糟了,到玄妖宫,岂不任你宰割!”
  玄袍男子支着头,斜眸睨他:“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沈流响侧头看他,凑近了些,眨了眨眼问:“求饶有用吗?”
  “逆鳞交出来,饶你不死,”
  周玄澜露出危险的眼神,“但迟迟不交,本座耐心磨完了,也不会饶你。”
  他话说完,看到眼前青年大惊失色,“横竖都是死!”
  周玄澜皱起眉:“本座说了,只要你……”
  话说到一半,微张的薄唇被封住,沈流响上身前倾,柔软的唇瓣轻动了动,在他唇间留下了一抹温热气息。
  猝不及防偷袭后,青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补充道:“横竖都是死,还是死得快活些好!”
  他说着,发现周玄澜像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僵住了般,黑眸微微睁大,神情紧绷。
  沈流响愣了愣,回忆起方才,周玄澜薄唇生疏僵硬的一动不动,微缩的瞳孔,还有下意识屏住的呼吸。
  他沉默一瞬,仿佛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该不会……没吻过人吧?”
  周玄澜回神,脸色瞬沉。


第110章 逆鳞。
  十六年前,周玄澜在雨夜中醒来,发现怀里死死抱着个红衣青年。
  青年模样与他记忆中的师尊有些像,又似乎不一样。
  他当年名义上的师尊沈流响,常年穿着白衣,脸上涂着厚厚粉末,模糊了五官,只让人记得他惨白的脸,还有一缕近乎沾地的长发——结着叶冰燃的发丝。
  只偶尔一次,露出过似这青年般的面容。
  因而,周玄澜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他那个心狠手辣,只知道痴迷叶冰燃的师尊。
  不过不妨碍他立马将人丢开,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不动声色地打量观察,从周围众人的欢呼交谈声中,一点一点知道了情形。
  周玄澜对记忆中的世界没什么留恋,唯一可惜的是尚未弄清一些东西,因此极快适应了转变。上世他成为三界之主,都未暴露过妖族身份,这世暴露了不说,还只是个妖王。
  周玄澜哪里能忍,在不少妖王反对下,踏着尸山血海登上妖帝之位,稍满意些后,发现身上的逆鳞不见了。
  他没有过往记忆,但隐隐觉得给了沈流响。
  这也是他最无法理解的事。
  为了叶冰燃总是害他,三番四次置他于死地,最后救叶冰燃身陨的表面师尊沈流响,竟然与他有过欢好……
  周玄澜厌嫌不已,笃定这绝对不是他,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人死不复生,逆鳞无处可寻。
  直到今日,他察觉到逆鳞气息,赶了来。
  面前这个青年,与他认识的沈流响确实不同,且似乎不知何为畏惧,抑或,还把他当作那个相好的周玄澜。
  周玄澜掏出丝帕,擦拭薄唇,眸中堆积着愠色。
  沈流响看他的举动,几乎快将嘴唇擦破了,不由眨了眨凤眸,头一次怀疑周玄澜有洁癖,否则……总不可能这么嫌弃他吧!
  沈流响心中卷起萧瑟秋风,正打算问个明白,一只修长的手抚上他后颈,骨节分明的手指试探地捏了捏,力道颇重,透着淡淡冰凉的气息。
  沈流响愣了下,那只手已从后颈移到前方,在他喉间微微一顿,又倏然扼住。
  周玄澜手指收紧,掐住了纤细脆弱的脖颈。
  敖月对此浑然不知,巨大的灰翅扇动着,朝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玄妖宫飞去。
  他宽大的背上,紫衣青年被迫仰起头,脸上不可思议,双手拽住周玄澜有力的手腕,拼命让掐住脖子的手松开。
  但那只手,却是愈发用力。
  指节因力道发白,手背下泛青的血管都突了起来。
  赫然是下决心扼杀手中猎物!
  周玄澜眼神冰冷,被他掐住的沈流响,睁大了凤眸,仿佛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察觉他溢出的杀意后,表情才由不可思议,到绝望。
  他眼角不知不觉红了,长睫颤抖,几乎快落下泪来。
  “周玄澜……你……”
  沈流响嗓音微哽,艰难吐出话语,“你……你再使点力!不然……我演不去了……”
  “轰——!”
  空中惊雷万声起。
  周玄澜额角青筋暴突,散出的恐怖威压让敖月吓得从半空坠落,剧烈颠簸中,他手中愈发用力,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道掐住沈流响脖子。
  但对方依旧生龙活虎,眸中努力憋出的泪花,也因为时间太久,蒸发了。
  显然,有逆鳞存在,他动不了沈流响半分。
  周玄澜从未如此恼怒过,方才看沈流响万分绝望的神情,他以为成功了……原来都是装的!
  “砰!”
  敖月摔在地上,吓得一滚,缩成灰嘟嘟的狗崽模样。
  倒不是他怂,妖族血统压制与生俱来,不知周玄澜突然间怎么了,竟然放出了龙威。别说他了,这会整个玄妖宫里的人,全部扑跪在地瑟瑟发抖。
  十几年间,妖帝何曾发过如此大的火气。
  如今切身体会到,偌大的玄妖宫,一片死寂。
  而造成这一切源头的人,脑袋左右转了转,好奇地打量完四周,摸了摸脖上僵硬的手,眉眼弯笑道:“手酸不酸,要不松开?”
  周玄澜沉默。
  于是沈流响耸了耸鼻尖,努力红眼眶:“那我给你哭出来,先求饶,你再大发慈悲放过我如何。”
  周玄澜:“……”
  他收回手,看到青年白皙脖颈,在他废了这么大功夫后,只留下浅淡红痕。
  “……”
  气氛有些凝固,最后,沈流响被缓过气的敖月,变大叼走了。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将沈流响放下,敖月变回人形,长叹口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沈流响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敖月一五一十的讲了,当年他赶到,周玄澜昏厥过去,但怀里紧紧抱着沈流响的尸首,谁都分不开,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周玄澜醒了,随后性情大变。
  沈流响估摸所谓的尸体,是师尊用无上法术变的空壳,想让世人以为他死了,才不会四处寻找,干扰他在魔界养魂。
  敖月道:“周玄澜大概伤心过度了,不管你,于是我寻了片风水宝地,给你葬那了。”
  沈流响手按住他肩,拍了拍:“如此,还要谢谢你了。”
  “你人情欠大了!”
  敖月嗷了一嗓子,神情激动,“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啊!”
  “当时徐星……帝君和凌夜,一个想把你尸身带回帝宫,一个想带回清凌,谁都不肯让,两人在外面打得昏天黑地。于是我连夜给你挖了个坑,葬了。”
  说到此,敖月声泪俱下:“他们差点把我宰了!幸好我抱着你的墓碑!他们还想把你从坟堆里挖出来,我将‘入土为安’四个字喊破喉咙,才让他们打消念头。”
  末了,敖月道:“你该去钟灵山瞧瞧,我给你选的地,特别好,还有一山橘子树。”
  沈流响感动道:“下次一定。”
  两人谈了许久,天色已经暗下,敖月仰头,略一思忖,道:“我得回老窝了。”
  沈流响:“你不留下?”
  敖月意味深长道:“你既然回来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得去办我的事了。”
  沈流响:“什么事?”
  敖月抖抖灰翅膀:“繁衍大计,振兴天狗族。”
  “?!”
  沈流响道:“你放下素白澈了?”
  “我对素真人,终究是错付了,”
  敖月哽咽,“我曾找到他,问他记不记得当初一袭白衣,在清凌宗给我谈的那些曲子,他左拥右抱,带着一众娇妻美眷,和身后的家财万贯,无情把我赶走了。”
  沈流响骇然:“娇妻美眷!”
  敖月显然不想多谈此事,翅膀一挥就要离开,沈流响忙道:“有传音符吗?给我几张。”
  敖月点头,从储物袋掏出一叠,随后惊醒般:“还有储物袋!我给你一起葬了!”
  沈流响接过传音符:“无妨,改日我去趟钟灵山,把储物袋挖出来。”
  敖月这才一扇翅膀,飞走了。
  夜空星月点缀,无风无云。
  沈流响立在原地,给清凌宗和帝宫传了两道音,随后握了握另一张,想起叶冰燃给他扫了多年的墓,长睫低垂,轻叹口气,给北仑剑宗也传了张符去,以表感激。
  末了,沈流响将剩下的传音符放在身上,寻觅周玄澜身影。
  书房内,周玄澜手里拿着刚传回的消息。
  顾铁现身炎鸣城了。
  这顾铁,常年带着鬼面,上世带领妖族,开启妖界与修真界魔界的大战,被他阻拦。将人击败后,周玄澜在他身上找到剩下的龙蛋壳,正要研究,睁眼四周变成林间雨幕。
  他的另半块蛋壳记载有重要东西,得找回来。
  还有逆鳞。
  周玄澜沉眸,将逆鳞交给旁人,这般愚蠢的举动绝不可能是他。
  其他不说,没了逆鳞,这些年他修为增进变得极其缓慢。看样子,以前那个‘他’是想将沈流响永远放在身边,这样,逆鳞在对方身上,也相当于在自己身上。
  如今,拿回逆鳞前,他不会让沈流响出玄妖宫。
  周玄澜离开书房,神识扫了圈,在他的寝宫找到了人。
  青年躺在偌大的床榻,盖着软被。
  手臂微遮着眼,挺鼻红唇,身上里衣松垮,裸露出半截优美白皙的锁骨,细软乌发披散榻间,有些凌乱,映衬出些许慵懒之意。
  无论怎么瞧,都美得不可方物。
  立在床边的周玄澜垂眸,薄唇微勾,旋即手臂一挥,连人带被子扔出门外。
  “滚——”
  沈流响梦中惊醒,裹着被子在走廊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下。
  他仰头看向瞬间合上的大门,起身尚未触碰,便被一层无形结界阻拦。
  一点儿机会都不给。
  沈流响磨磨牙,一扭头,重新回到被子里,在门外走廊睡了起来。
  周玄澜唇角勾起凉薄弧度,透着几分嘲讽意味,正打算倒杯茶,身形忽地一顿。
  沈流响头埋在被子里,腮帮鼓了鼓,掏出散着光泽的逆鳞,凝视半晌,在鳞上轻轻吻了下。
  “不得已……还是不肯记起我……”
  “前者,我就原谅你,后者……我就等你。”
  逆鳞感知全部传到心头,周玄澜神情恍惚一瞬,缓缓皱起眉头,几许冷哼。
  倒是会爬床。
  沈流响收好逆鳞,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手枕脑后,大大方方地睡在走廊里。
  次日清晨,他听到开门声,微睁开眼,揉揉酸涩后颈,看到从眼前一闪而过的黑色滚金衣摆。
  “慢着!”
  沈流响一手抓去,刚睡醒,手里没有什么劲儿,抓不稳,好在对方停住了。
  周玄澜垂眸。
  仰起头的青年,朝他眨了眨凤眸:“饿了。”
  沈流响修为降至筑基期,尚未辟谷,肚子空荡荡了一夜,醒来开始咕咕叫。
  周玄澜盯看他片刻,召来宫人准备吃食,沈流响受宠若惊,但没想到吃饱喝足,擦擦嘴就被拎走了。
  沈流响后知后觉:“最后的早餐?”
  周玄澜将他带到一处灵力充沛的幽静阁楼:“本座在此修行,你不得离开半步。”
  “半步也不行?”
  沈流响一边凑近,一边露出佯装为难的表情,“这……你也太离不开我了吧。”
  周玄澜:“逆鳞在你身上。”
  沈流响:“这个借口好。”
  周玄澜沉下脸,身形一晃,让向他靠来的青年扑了空,倒在地板,“勿出阁楼,亦不可靠近本座。”
  沈流响轻撇了下嘴,盘膝坐起,也打算修行。
  但刚阖上眼,就发现了不对,此地所有灵气都朝周玄澜涌去,他一丝一毫都抢不过来。
  沈流凤眸睁响开,看向无数灵起汇聚的地方,“可不可以分我一点?”
  他筑基期,与周玄澜的境界比,只耗费得了此地九牛一毛的灵气,周玄澜分一点给他,完全影响不了自己分毫。
  但黑眸睁开,冷冷看他:“不可。”
  “只要一点点。”
  “都是我的。”
  “……”沈流响道,“灵气是大家的,做人不能这么霸道。”
  周玄澜阖眼,不理他了。
  沈流响气得牙痒痒,又抢了半个时辰灵气,抢的头晕眼花,睁眼险些晕过去。
  他喘了口气,望向不远处的玄色身影,看其周围灵气平和流动,应当是入定了,小动静吵不到他。
  沈流响起身,没法修行只好四处逛逛。
  灵木雕花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沈流响拿起几张纸,坐到离周玄澜近些的地方,百无聊赖地叠起小玩意。
  叠出一个,就往周玄澜身上扔,反正他这会儿察觉不到,权当泄火气。
  逆鳞就在身旁,十几年,周玄澜从未如此舒坦的修行过。
  结束修行,已是深夜。
  他睁开眼,正欲起身,头顶发冠、肩膀、衣襟……呼啦啦落下一大堆纸玩意儿,千纸鹤、玫瑰花、星星、小青蛙什么都有,他的四周,也是堆积如山。
  周玄澜垂眸,眉宇散着阴郁之色。
  顷刻,阁楼里亮起火光。
  周玄澜寻到趴在书案的青年,眼神透着戾气,伤不了人,就要一掌轰碎书案。
  这时,青年微侧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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